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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馬又叨叨念了

老師,我要學數(shù)學!

我的竹馬又叨叨念了 安塔陌 3038 2020-02-16 15:17:49

  胡榠那天在學校情緒一直不太對,只要想起幻笙對那個男生笑,他就煩躁。

  動用了所有好兄弟,他很快就打聽到那個人是幻笙班的數(shù)學課代表,平時幻笙會跟他聊兩句數(shù)學題。

  嘖,該死,早知道好好學數(shù)學了,沒事他非把英語學那么好做什么!

  不行,從今天開始他要學數(shù)學。

  胡榠那一天在數(shù)學課上異常積極,下課后還破地天荒的去找老師問題目,只好學的態(tài)度把數(shù)學老師感動的,直說: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倒是胡榠有些蒙圈,我來請教數(shù)學,您老說什么古文呢!他還等著回去教她的小青梅呢。

  后來的幾天,胡榠都跟偵察兵似的,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經(jīng)過他數(shù)日的觀察,他發(fā)現(xiàn)他的幻幻對這個同學也就這樣,并沒有什么過分親近的意思,他在她心里眼里肯定還是第一位好朋友。

  嗯,是的,沒錯,就是這樣。

  尚且稚嫩的少年也許已經(jīng)察覺到了喜歡,可卻偏要拿“好朋友”這樣的字眼來掩耳盜鈴,也許,這便是少年人的可愛之處吧。

  漸漸的,便初三了,胡榠自從父親回來后,日子過得更是順風順水,家庭和諧美滿,學業(yè)上,也不知是哪根筋突然開竅了,在年級上竟也名列前茅,都能及得上幻笙了。

  可也許在幸福的人眼里,所有人也都是幸福的,就好像晉惠帝的那句“何不食肉糜”。

  胡榠最自責的便是初三那段時間,他居然沒有看出那段時間的她有多疲憊,脆弱,虧他還自詡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

  也許,后來他不再相信任何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與她,他天天陪在她身邊,可是什么端倪也沒有看出來,任由她自己在孤獨和黑暗里徘徊。

  中考過后,幻笙的父母離婚了。

  可那之前的一年,胡榠每每想起,心里都覺得悶痛。

  初三的時候,幻笙經(jīng)常不和他一起回家,說是班級里補課。初三的學業(yè)確實緊張,他也就一直都相信她,下課便自己先回家復習。他問過幻笙高中要報考哪所學校,幻笙說一高,那他自然也要朝這個目標努力的。

  胡榠要幻笙和他約好晚自習下課回家后,就給他家打個電話,報一下平安,不然他會擔心她?;皿弦补怨哉兆觯旧掀綍r到了晚上8點,便會打一個電話給他。

  還是如往常的一天,胡榠在家寫作業(yè),突然聽到窗外噼里啪啦的聲音,打開窗戶一看,大雨傾盆。

  胡榠看了看時間,才七點出頭。胡榠想起早上出門的時候幻笙沒帶任何的雨具,就想著說去學校給她送傘。跟母親打了聲招呼,胡榠便出門了。

  可到了學校后,等到其他的同學都陸陸續(xù)續(xù)的出來了,也沒等到幻笙。

  王胡榠眼尖的看到一位幻笙的同學就拉住他問幻笙還在班級里嗎,那位同學很是奇怪,說幻笙根本沒有參加這次的補習啊。

  這回輪到胡榠震驚了,那這個學期放學后,幻笙都去了哪里?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又在哪里,這么大的雨,她連傘都沒帶!

  胡榠慌的六神無主,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戳搜蹠r間,快要8點了,往?;皿隙际沁@個點給他打的電話,她應該會回家的,不,不,她肯定會回家的,胡榠試著先說服自己,騎上自行車便匆忙的往家里趕。

  回了小區(qū),胡榠直奔幻笙家的那棟樓,可是發(fā)現(xiàn)幻笙家所在的那一層并沒有燈光亮著,那就意味著幻笙還沒有回來!

  胡榠一直在幻笙樓下等著,他想等到8點左右,要是幻笙再不回來,他可就要去找爸媽幫忙了。所幸,在8點多一點的時候,幻笙回來了。

  她整個人濕透了,可竟然還在雨里慢慢走。

  “幻笙!”胡榠喊她,撐著傘跑到她身邊:“怎么淋雨淋成這樣,冷不冷啊!你去哪里了,我剛剛?cè)W校找你,可是......”

  王胡榠突然噤聲了,他看到她的幻幻哭了。

  印象里除了幼兒園那次她被好幾個球砸到而忍不住哭泣,她就再也沒有哭過了,她一直都是那種淺淺笑著,溫柔疏離的人。

  “幻......”他再次開口的時候,幻笙已經(jīng)抱住他無聲的哭泣,后來實在是忍不住,便開始啜泣,可是始終隱忍,但就是這樣才叫胡榠更加心疼。

  他回抱住她,輕怕她的背,可是安慰的話始終說不出口,他不知道她怎么了,可是他了解她,不是絕對的委屈,她不可能會哭,更不可會在這樣的雨天抱著他哭,她太好面子了,她接受的一直是淑女式的教育,輕易不會讓自己出丑。

  幻笙控制不住情緒的哭泣只是很短的時間,她很快就離開了胡榠的懷抱,對胡榠說:“胡榠你先回去,我明天跟你解釋。。”

  “不行?!焙鷺i拒絕,他不可能看到她這個樣子后就獨自回去的。

  幻笙今天已經(jīng)太疲憊了,不想再多說什么:“那你跟我上去吧?!?p>  胡榠隨幻笙回到家,開門后便是漆黑黑的一片,幻笙打開燈,一室明亮,卻有些清冷的意味。

  胡榠心里有些難受,無論什么時候回家,母親也都會為他亮一盞燈,幻笙,面對這樣的漆黑到底多久了。

  “我去洗個澡?!被皿蠜]什么精力去應付胡榠,甚至有了些厭煩的情緒。

  她當然知道不該去責怪他什么,可是她明明都那么狼狽了,他為什么還不走開!為什么連他都要看見這樣的自己!

  “好,我去燒開水給你喝。”胡榠對幻笙家挺熟悉的,雖然沒有經(jīng)常到幻笙家來玩,但是布局什么的還是一清二楚的。

  他現(xiàn)下覺得有些不對,幻笙家總覺得沒什么人氣,好像仿佛只有幻笙一個人住在這里似的。

  叔叔阿姨這幾年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好像都很忙,總也不在家,就算回來好像也回來的很晚,問幻笙,幻笙也只是說他們工作忙。

  胡榠想了想,的確最近見到叔叔阿姨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他們之間應該出了什么問題。該死,都怪這段時間忙著學習,沒顧著幻笙!可是幻笙怎么什么都不跟他說呢。

  也不對,依著幻笙的性格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就算出事了,肯定也不會同他說。

  唉,等一下可怎么開口問她呢。

  很快幻笙便出來了,但是頭發(fā)還是濕的。

  幻笙從柜子里拿出吹風機,胡榠便說他幫她吹?;皿宵c了點頭表示同意,她現(xiàn)在乏力的很,他說什么便是什么吧。

  吹頭發(fā)的途中很安靜,不似以往嬉戲打鬧。

  他們認識的時候很小,早已融入了對方生活的點點滴滴,幻笙小時候也會拿媽媽的化妝品偷玩,自己倒是不化妝,給胡榠畫,胡榠也聽之任之。至于互相吹頭發(fā)也是有的,偶爾去對方家的時候,正好碰上對方在洗頭發(fā),圖個好玩,幫忙吹個頭發(fā),拉拉扯扯的找樂子。

  吹好后,胡榠又拿著剛剛燒好的水給幻笙:“放溫了,先喝點吧。”

  幻笙突然笑了:“我不是病人,你別太緊張我。”

  她的呆瓜呀,幸好還有呆瓜在。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狼狽,可是,他陪著她,她也真的覺得好暖。

  胡榠坐她旁邊道:“你剛剛快嚇死我了,我怎么能不緊張,到底......”

  胡榠想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又怕她想起來難受。

  “想問我發(fā)生了什么是吧。”幻笙對著他笑,眼里卻逐漸冒出水光。

  “幻幻......”胡榠皺著眉,一臉心疼的看著她。

  “我沒事,其實就是我爸媽都出軌了,聽說我爸又有孩子了呢,就是不知道我媽還生不生,她歲數(shù)有點大了,生小孩還挺危險的......”

  幻笙還在說著話卻被胡榠緊緊的抱住了,幻笙推他:“我沒事啊,胡榠,我沒事,你不用抱著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胡榠覺得喉嚨里好像裝了一塊鉛,張開嘴卻又講不出什么,她的痛他知道,那時候,父親才離開,母親的情緒也還沒那么穩(wěn)定,他整天茫然無依,也害怕自己有一天被拋棄。

  “我在,幻幻,我會一直在。”胡榠不知道該安慰她什么,有些痛,只能自己吞咽,自己消解。胡榠只能一遍一遍保證自己會一直在她身邊。

  幻笙慢慢的不再掙扎,把臉窩進胡榠的懷里,委屈一點點的釋放,隨后嚎啕大哭。

  后來的幻笙想起這一天時,很慶幸。慶幸幸好是他,幸好還有他,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狼狽,要是真的要宣泄于人前,那只能是他。

  第二天兩人還是照常上學,放學的時候胡榠在車棚久違的等到了幻笙,剛對她揚起笑臉,幻笙便說:“今天陪我去個地方吧?!?p>  胡榠有些詫異,但還是說好,幻幻可是難得主動說要出去呢,平時可都是他攛掇她去吃著喝那的。

  幻笙帶胡榠來到一家裝修精美的甜品店。

  “想吃蛋糕了?”胡榠微笑著問道,幻幻平時吃蛋糕,喜歡吃奶油多的哪一種,甜品他倒是沒多感冒,不過陪她他就可以。

  幻笙也對胡榠笑笑,卻并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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