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隨著“砰”的一聲砸門聲,袁卿穆的哭聲從樓上傳來,安迪擔心的望著樓上:“沒事吧!”
“沒事?!表n書黎心里很復雜,她的哭聲吵得他心煩意亂的:“計劃不變,接著布置。”
說完轉進衣帽間去。
“哦”答應下來,安迪才無跺一下腳:“我是你的部下嗎?”
人們在拼命的遺忘那些讓自己覺得痛苦的事情,但痛苦本身它就在那里,連帶著那些美好也變得痛苦起來。
她靠在門上,哭累了她就靜靜的坐著,外面是海浪拍打石壁的聲音,那似乎有什么東西吸引著她,她站起來扶著墻壁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打開陽臺的門。
一陣寒風襲來,陽臺上已經(jīng)結冰了,護欄上堆積了厚厚的雪。
“咯滋?!钡囊宦曢_門聲。
她感覺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懷緊緊抱住。
韓書黎緊緊的把她抱?。骸斑@么冷,你怎么把門打開了?!弊爝呚煿值脑捲谒仡^的那一刻克制住了。
她反身抱住他:“阿黎。”帶著哭腔一直喊他的名字:“阿黎……”
他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沒事了?!卑阉念^埋在自己的胸膛上,所幸她還活著。
她的脆弱一時間暴露無遺,她忘了她還穿著短袖睡裙,寒冷襲來整個身體都在發(fā)抖。
韓書黎把她抱在床上,才過去把門關上,屋子里的暖氣都出去,屋子里都是冷的,她的理智一下就清醒了。
剛剛她是抱了韓書黎?
是抱了,沒錯。
韓書黎靠在書架上看著她耷拉著個腦袋:“干什么,知道冷了?”
她連忙縮進被子里,撓撓腦袋:“剛剛,我不是有意抱你的……”
“又不是第一次了。”
韓書黎已經(jīng)習慣了,這姑娘被他抱著已經(jīng)習慣了,軟軟的,香香的。
張開嘴又不知道說什么,袁卿穆懷疑他這句話是在占她便宜,最后沒理頭的吼一聲:“誰讓你進女孩子房間的?!?p> “這是我的房間?!边@姑娘是搞不清楚狀況,轉身去撿剛剛掉了一地的衣裳,拉來衣柜把自己的一堆白色襯衣劃開一半掛進去:“你只是暫住?!?p> “我就要賴著你?!彼碇睔鈮训目吭诖采希骸澳憔妥屛易≡谶@里,我很有錢的。”
一雙手伸到她面前,她一臉疑問的望著他:“干嘛!”
“很有錢,那給錢啊!”
“以后。”
“多久是以后?!?p> “等我想起我是誰?”失憶這個梗她早就想用了。
“很好。”這姑娘這是賴定他了,那雙眼睛哭得紅彤彤的,他從衣柜里拉了一件衣裳丟在她的頭上:“快點換衣服?!?p> 說完從衣柜里拿出襯衫和外套出門去。
從頭上把衣服扒拉下來:“都說了不參加了。”
關上門之前他說:“成年人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我未成年不行?!彼岩路G在地上:“這個人……”
“如果你不換,我來幫你換?!?p> 誰讓她腦子抽筋非要過什么圣誕節(jié)。
和他吵了她的心情瞬間好了很多:“韓書黎,誰讓你救我的,我要一直賴著你。”
下床撿起地上的禮服,淺藍色的小禮服,上面還有bulingbuling的鉆石,她小心的解下掛在脖子上的綁帶,在柜子里找出內(nèi)衣,說起來她不愿意承認,這人采購的衣服都很合身……包括內(nèi)衣,這充分的體現(xiàn)了他是一個變態(tài)。
她費勁的脫了自己衣服,又費勁穿上他選的禮服,整個過程雖然沒有前幾天那種慘叫,那也是很痛苦的。
藍色泡泡袖的禮服,好有公主感。
最后她發(fā)現(xiàn)一個很尷尬的問題,她拉不上拉鏈。
“林姨,林姨……”她扯這嗓子喊,半天沒有回應,想著自己莫名其妙的生氣又不好意思喊了。
折騰半天她還是決定自食其力,自力更生,提著裙子一瘸一拐的走進衛(wèi)生間,對著把自己好的一只手伸到后面準備拉拉鏈,夠不著。
“哎呀!”第一次這么嫌棄自己手這么短,只能拉到一半的痛苦。
“需要幫忙嗎?”門外傳來韓書黎的聲音。
她逞強的回道“不需要。”
“那快點,大家都在等你。”
的確是大家都在等她,她哭了一個多小時,又磨蹭了半天,林姨的飯都做好了。
她放棄掙扎了:“你你進來幫我一下。”
末了她還加上一句:“閉上眼睛?!?p> 他開門進來四周都不見人:“你在哪里?!?p> “衛(wèi)生間?!?p> 她的背很白,有些淤青還沒有散去,藍色很襯她的膚色,他走進去看著她后背的拉鏈拉到一半,調(diào)侃道:“你太胖了。”
“臭流氓。”她只差大叫起來,這個人完全不顧她是個女孩子的嗎:“讓你閉上眼睛?!?p> 不顧她大喊大叫走到她身后,把她的頭發(fā)撩到身前:“你是要把他們都喊上來嗎?”
她悄悄閉上嘴巴不說話,大家都上來的話,她還真是有口說不清。
“我的腳穿上高跟鞋?!彼龓е耷焕鴷溃骸安荒芑瘖y就算了,還不能穿高跟鞋,我不下樓?!?p>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這么……麻煩嗎?
聽從她安排穿著一身正裝的韓書黎扶著額頭,為什么剛剛要救她,她跳下去就好了。
由于一只腳打著石膏不能穿高跟鞋死活不愿意下樓的某人,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愧疚:“不行,穿禮服我一定要穿高跟鞋?!?p> “誰告訴你的?!?p> “我哥哥?!?p> “哥哥?”他訕笑,還真是個穿上公主裙的小公主:“你不是失憶了。
她怎么會承認自己的漏洞:“我不管?!?p> 她的頭發(fā)挽成一個精致的發(fā)型,出自韓書黎的手,不知道他從哪里找來一個皇冠給她帶上,她說:“阿黎,你是不是偷偷生了一個女兒?!辈蝗辉趺催B頭發(fā)都會梳。
韓書黎只給了她一個白眼,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型。
韓書黎沒辦法了:“你不穿高跟鞋也很漂亮。”
“可是我不夠高?!?p> “你不需要高,跳舞的時候你就踩在我腳上?!?p> “我一個瘸子跳什么舞。”
“你又不用走?!?p> 怎么說她都不同意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