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諸葛某某把大家叫到一起,他認為與其坐等敵人上門,不如主動出擊,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摸清對方的意圖和實力,但如果不做任何行動,只會讓局面更加被動。
“老豬”闖子又賤兮兮的湊過來,我一看他那個表情就沒憋好屁,果然,闖子的下半句沒有讓我失望:“接連被端了兩個場子,損失不小哇!”
諸葛某某聳了聳肩,輕描淡寫的道:“這點損失對我來說算不上什么,我不能容忍的是他居然對我的手下動手,這個梁子說什么我也要給他挑了。”
我走過去拍拍諸葛某某的肩膀,勸道:“諸葛兄你放心,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損失,既然對手是沖著我們大家來的,那我們也絕不會袖手旁觀?!?p> 此話一出,其余幾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諸葛某某見狀也不再多說廢話,直接安排了起來,先遣散所有無關(guān)人員,并安排經(jīng)理將茶莊和酒吧暫時關(guān)閉,現(xiàn)在不是掙錢的時候,留兩個檔口反而容易生起事端,我們現(xiàn)在人手短缺,任何一處出事,我們都難以抽身支援。董堯因為是鬼差,有藏匿身形氣息的本事,被諸葛某某安排出去打探消息,并叮囑他一旦發(fā)現(xiàn)情況不要輕舉妄動,速速回來與大家匯合。安排完畢之后,諸葛某某拿起手機走到外面打了個電話,也不知道這時候他要給誰打電話,既然人家避諱著我們,那我們也自然是不方便問,大概五分鐘之后諸葛某某返了回來,示意我們和他一起去二樓。
茶館和酒吧都裝有監(jiān)控,諸葛某某安排經(jīng)理調(diào)出當晚兩地的視頻錄像,分兩個顯示器播放,我們剩余幾人暫時無事可做,也跟著諸葛某某看起監(jiān)控視頻。
兩臺顯示器分別顯示出兩個場地當天所發(fā)生的影像,我左右一看,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左邊的顯示器播放著酒吧的監(jiān)控,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舞池中擠滿了俊男靚女跟著音樂的節(jié)奏在不停的扭動著身體,右邊的茶樓相對就要顯得冷清一些,除了幾個服務人員來來回回的端送茶品小吃以外,為數(shù)不多的客人都坐在各自的茶室安靜的喝茶聊天,由于兩地事發(fā)的時間基本相同,都是在凌晨的一點左右,所以諸葛某某掐頭去尾,直接把時間設定在事發(fā)時間前一小時。
視頻很快就播放完了,幾個人盯著顯示器太久,眼睛都是又干又澀,正準備休息一會再看,旁邊的德拉神父卻一把按住了要站起身的經(jīng)理,道:“把視頻再放一遍?!?p> “怎么了?”我們幾人皆是詫異,難不成這個洋和尚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德拉神父沒有理會我們,而是示意經(jīng)理重播視頻,經(jīng)理見諸葛某某沒有反應,便又放了一遍。
“快進。”德拉神父兩只眼睛死死的盯著顯示器,在兩段視頻之間快速的轉(zhuǎn)動著眼球。
“再快。”
“再快!”
“停!”德拉神父這個字近乎是喊出來的,給經(jīng)理嚇了一跳,趕忙按下了暫停鍵。
“找到了,”德拉神父長長舒了一口氣,我們趕忙湊了上去,老神父伸出兩只手,分別點在了兩個顯示器不同的位置上。
我們順著德拉神父的手看見,兩個顯示器里,赫然出現(xiàn)了同一個人,再看一眼時間,這個人出現(xiàn)在這兩個地方的時間,相差了一個小時,而我們從酒吧開車到茶樓,只需要三十分鐘,而剩余的這三十分鐘,恰好夠他施法害人了。
“可以呀你老小子!”闖子一巴掌拍在老德拉的肩膀上,夸獎道:“老賊禿老賊禿,你眼睛是真賊啊!”
德拉神父嘿嘿一笑,極其驕傲的說道:“怎么說我也是蟬聯(lián)哇塞網(wǎng)咖QQ游戲連連看三年冠軍,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網(wǎng)咖里哪個人見了我不得說一聲哇塞?”
我們可沒工夫聽他倆扯閑蛋,諸葛某某盯著顯示器上的人像,咬牙切齒的告訴經(jīng)理繼續(xù)播放,我一看這架勢,此人諸葛某某必定認識,并且也不怎么交好,當下也無人詢問,而是跟諸葛某某一同觀看起后面的視頻來。
只見此人進了酒吧之后,一不點酒二不找座,而是在人群中來回地穿梭,而且仔細觀察不難發(fā)現(xiàn),這人專挑有服務員和黑背心的地方路過,每次路過酒吧內(nèi)部人員時,右手都會在他們后背上輕輕按一下,由于視頻清晰度不夠,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手里到底拿的是個什么玩意兒。按了十幾個人后,那人便轉(zhuǎn)身出了大門開車奔著茶樓方向駛?cè)?,而就在那人離開了五分鐘左右,被按的那幾個服務員和黑背心,毫無預兆的一起走向了舞池中央,呼的一下,集體癱軟在地上,舞池里跳舞的妹妹們瞬間炸了鍋,雖然酒吧的監(jiān)控是沒有聲音的,但通過現(xiàn)場雜亂的畫面,我仿佛在耳邊響起了無數(shù)女人的尖叫聲。
半個小時左右,茶樓的監(jiān)控里也出現(xiàn)了那個人的身影,只見他進了茶樓后沒有停留,一把摟住了迎面而來的服務生的肩膀,笑嘻嘻的好像在聊什么,沒聊幾句,那人便放開了服務生,朝茶樓里面走去,就這樣,他每見到一個服務生,就摟著人家聊幾句,眼尖的都發(fā)現(xiàn)了,他摟過的服務生,都是后來中障的那幾個。而那人溜達一圈后,轉(zhuǎn)身來到茶樓門口,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條扔在門口的茶臺上,頭也不回的匆匆跑掉了。
“喪狗?!敝T葛某某咬牙切齒的報出了兩個字。
“什么狗?”闖子不解,問道:“這里還有狗的事兒嗎?”
我也正要詢問,大廳卻突然響起了開門聲,我們自當是董堯打探消息回來了,也沒理會,喊了一聲我們在二樓,讓他自己上來。
可過了一會,并沒有響起上樓的聲音,幾人暗道不好,別是被人偷了老窩了吧,匆忙趕下樓一看,就見大廳沙發(fā)正中央坐著一個人,此人一身打扮甚是另類:一身青灰色的道袍七扭八歪的批搭在身上,埋埋汰汰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脖子上掛著一串雞蛋大小的佛珠透著黑光,想必也不是凡品,手里拎著個燒水壺,看著有些分量,您再往下觀瞧,左腳一只登天阿迪王,右腳一只踏地紐百倫,他要是一張口來一句恭喜發(fā)財,我都想給他兩塊錢了。
猛看之下,此人倒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我還沒反應過來,闖子一拍腦門,指著沙發(fā)上的人說道:“老魚,這不是咱倆端老豬酒吧的時候,陪洋和尚喝酒的那個道士嗎!”
闖子這一喊我才猛然想起來,我們之前還真有過一面之緣,諸葛某某好像還對他挺客氣,可我記得那時候沒這么慘啊,最起碼兩只鞋是一雙上的啊,難不成是偷人家小雞的時候讓狗攆丟一只?
我正胡思亂想著呢,那來人好像知道我的想法一般,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這一眼,直接把我驚得坐在了地上。
這人的瞳孔和眼白,是反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