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陵的張果果陪著朱瞻基見過朱棣之后,便早早地回到望月樓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朱瞻基便來找張果果聊天,準備和張果果一起去城外騎馬。
但是張果果并不想去,實在是因為他太懶了,他只想要安安靜靜地坐著喝喝茶,看看風(fēng)景。
就在朱瞻基好說歹說,勸說張果果的時候,一個老熟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了張果果的小院子里面。
“封蘭,你怎么來了?!狈馓m的到來令張果果十分欣喜,因為他終于有理由甩開朱瞻基了。
“見過殿下?!狈馓m向朱瞻基行禮之后,才將身子轉(zhuǎn)向張果果,“我聽說果兒哥回來了,所以來看看?!?p> “哦,這樣啊,來,別站著了,坐下聊?!睆埞姺馓m似乎臉色不太好,便想讓封蘭坐下休息休息。
“不了,我一會兒還有事,這就走了?!狈馓m立刻擺了擺手,表示自己還忙,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望月樓。
“哎。狗狗,我怎么感覺有些不對勁呢?!敝煺盎吹椒馓m離開,心中有些奇怪。
“不對勁就對了?!?p> “難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看著朱瞻基關(guān)心的樣子,張果果慢慢的喝了口茶。
“喂,封蘭怎么說也是你朋友吧,朋友出了事情,你怎么一點都不著急呢?!?p> 看著頗有俠義精神的朱瞻基,張果果笑了笑,“這件事情說實話,咱們還真不一定能幫得上忙?!?p> “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好奇為什么封蘭這么個歲數(shù)了,為什么還沒有找個人嫁了。”
“對啊,莫非和這件事情有關(guān)系?”
“走吧,我?guī)闳タ纯础!闭f罷,張果果便帶著朱瞻基離開了望月樓,叫來一輛那車便出了城。
馬車停下來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封蘭住的小村莊。
下了那車,張果果一言不發(fā),帶著朱瞻基便進了村,在村子最邊上的一處茅草屋外停了下來。
“就是這了!”
“這?”朱瞻基奇怪的看著眼前的茅草屋,又看了看旁邊的張果果,“狗狗,我記得封蘭的家在村子那邊吧,你是不是太長時間沒來,記錯路了。”
“沒有錯,就是這?!睆埞沉艘谎壑煺盎?,“你不是想知道為什么嗎,跟我來,一會兒你就明白了?!?p> 張果果說完,便帶著朱瞻基跑到了茅草屋后方,爬上了一處小山坡,蹲在雜草叢中向村子看去,正好可以看到茅草屋愿意里面的場景。
此時在茅草屋的院子里面,正有一個身穿灰色布衣的年輕人,坐在椅子上,用竹條纏著籮筐。
“一個農(nóng)家漢子編籮筐,有什么看的?!敝煺盎戳艘粫海愀杏X到有些無聊了。
“別說話,你看,那是誰來了?!?p> 正說著,朱瞻基便遠遠地看到村子里面有一個人正沿著小路慢慢地向這座茅草屋走了過來。
“咦,那不是封蘭嗎?”等到那人影走到了茅草屋前,朱瞻基才認出來此人正是封蘭。
只見封蘭站在門口猶豫了好久,最終鼓起了勇氣,用手敲了敲門。
“誰啊,進來就行,門沒有鎖?!痹鹤永锩娴哪贻p人聽到敲門聲,放下了手中的籮筐,抬起頭看向了大門。
“二哥,是我?!狈馓m打開門,低著頭從門外走了進來。
“你怎么又來了?!币姷酵崎T進來的是封蘭,年輕人的臉上立刻變得有些陰沉,“你還來干嘛,我不是告訴你了,不要再來了嗎?!?p> “可是,我……”封蘭聽到年輕人的話,立刻想要出言說些什么。
“你現(xiàn)在就給我出去,出去啊?!蹦贻p人似乎并不想要給封蘭說話的機會,坐在椅子上,臉色通紅,用手指著門口,大喊道。
“咳咳,誰啊,是蘭妮來了嗎。”可能是年輕人的聲音太大了,吵醒了房間里面的人。
“叔,是我。”
隨著封蘭的聲音,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個身形枯槁的老人慢慢地走了出來。
“爹,你怎么出來了??旎匚?,外面冷?!弊谝巫由系哪贻p人,有些奇怪,一直勸說老人,但是卻沒有站起來。
“你這孩子,就是犟,人家蘭妮好心來看看你,來了就是客人,哪里有趕客人走的道理?!崩先司拖駴]有聽到年輕人的話,狠狠地批評了他一翻。
“爹,我只是……”
“叔,沒事的,我沒事的。”封蘭不等年輕人說話,立刻走上前扶住了老人,“二哥他沒有趕我走,真的?!?p> “哎,蘭妮你就是心太善良了,我們家…咳咳…”老人話還沒有說完,立刻開始劇烈咳嗽了起來。
“叔,別急,坐下,咱們坐下?!狈馓m見狀,立刻扶著老人坐了下來。
“沒事,別擔(dān)心,老毛病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老人坐下來,喘了好一會兒,終于感覺舒服了一些。
“叔,我最近賺了不少錢,到時候帶你去城里,一定能將你的病治好的?!?p> “你啊,是個好孩子,叔知道?!崩先伺牧伺姆馓m的手,繼續(xù)說道,“但是,叔的病,叔自己知道,不要給叔浪費錢了?!?p> “可是……”
封蘭還沒開口,卻再次被老人攔住了。
“蘭妮啊,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你是個好孩子,你的想法叔知道,但是叔不能同意,同意了那就是害了你啊,你讓叔還怎么做人啊。”
“叔,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狈馓m聽到老人的話,立刻瘋狂的搖了搖頭。
“你這孩子,哎?!崩先苏f完,搖了搖頭。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蹦贻p人沉默了一會兒,便再次對封蘭下了逐客令。
“二哥,那我就先走了,這些錢你們先拿著?!狈馓m說完,從懷中將一個裝滿了銅錢的布袋扔給了年輕人之后,立刻跑出了院子。
“兒啊,不要覺得委屈,蘭妮是個好女孩,不應(yīng)該跟著咱們受苦,你明白嗎?!崩先丝粗鴥鹤油蚍馓m背影的眼神,有些痛心。
“爹,放心吧,蘭兒應(yīng)該有屬于她自己的幸福,我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蹦贻p人的手十分用力握著錢袋,以至于指關(guān)節(jié)都有些發(fā)白,眼神的深處,布滿了痛苦與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