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把他們都?xì)⒘吮闶橇?/h1>
長生懷抱著沈翊安走了好一陣,感受到懷里的小腦袋情緒起伏沒那么大了,才把她放了下來。
沈翊安剛哭過,眼睛紅紅的像兔子,落地就要去揉眼,卻被長生一把鉗制住了手腕。
“不許揉?!?p> 他薄唇抿成了一條縫,大掌包裹著她的手像來時那般牽著她往前走。
他們?nèi)讼虿贿h(yuǎn)處走去,那便是沈家那幾間破敗的茅草屋。只是沒成想剛走了兩步,就好巧不巧的碰到了砍柴回家的孫元。
孫元看清沈翊安的面容一愣,背后的捆柴跌落在地,有些不可置信:“易安?易安,真的是你!你沒死,真的是太好了?!?p> 他想沖過來抱抱沈翊安,卻在觸及拉著她的那個男人的面容時停住了腳步,那男人盯著他面無表情,可不知怎的他就是圖生了一股畏懼來。
沈翊安也沒想到會碰到孫元,她開心的揚(yáng)起手跟他打招呼:“嘿,元大哥……嘶。”
被拉著的手掌處傳來一下被捏的頓痛,沈翊安望著某位始作俑者的大人,后者卻只是睨了她一眼。
孫元倒是沒注意到這個小插曲,他仰著脖子沖草屋的方向大喊了幾聲:“娘!娘,快出來!是易安,易安回來啦!”
孫大娘年紀(jì)大了耳朵不太好使聽不清內(nèi)容,卻也隱約知道孫元再喚她,她聞聲趕來邊走邊說:“誰?誰回來了?”
待走近后看清了沈翊安的樣貌,皺巴巴的雙手捂住了嘴,那雙渾濁的眼睛里已是蓄滿了淚水,“易安!你沒事兒真是太好了!前些天大娘還聽村里有人念叨在鏡河附近看到兩個小姑娘放風(fēng)箏,其中一個小姑娘長得像你,大娘當(dāng)時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你活著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p> 沈翊安有些于心不忍,走到跟前輕拍著孫大娘的背,輕聲安撫,“大娘別哭了,我這不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嗎……”
忽然,孫大娘停止住了嗚咽,慌張的把沈翊安往外推,語氣焦急,“對了,易安你快走!你兄嫂從村民那里也聽說了你還活著的謠言,近幾天都在附近尋你的下落呢!那王家人聽說你被獻(xiàn)祭了河伯卻大難不死,聽一個道士妖言惑眾說你是神女轉(zhuǎn)世恩澤無限,把聘禮又抬了回來,要把你重新抓回去沖喜那!快走,快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沈翊安聞言倒是沒多大感觸,只覺得心里薄涼,沈家因為一點(diǎn)蠅頭小利將她送去人祭,聽說她活著的傳聞又因為什么狗屁神女的名號要將她重新許配給王員外,當(dāng)真是……要榨干她最后一點(diǎn)利用價值呢!
倘若原主沈易安真因為人祭而死,這豈不是要她死也死的不得安寧?!
大抵是是因為她的靈魂現(xiàn)寄居在原主身體里與其感同身受的緣故,她心中騰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手指緊握連帶著指甲刺進(jìn)了掌心中。
驀地,她手上覆上了一個冰涼的觸感,澆的她一下子慍氣全無,她抬頭看著長生執(zhí)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的呼氣吹著掌心。
“這般作踐自己干什么?本座在這里沒有人敢逼你,你若惱了,本座把他們都?xì)⒘吮闶橇?。?p> 他聲音溫柔,連握著她手的動作都不曾變過,可張嘴說出的卻是及其血腥殘忍的話。
沈翊安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她知道,他是認(rèn)真的。
明明是那樣血腥的話語,明明知道他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河伯,可沈翊安的臉就是不爭氣的燥熱了兩分。
沈翊安掙出了手,面色有些不自然,思緒混亂,也不知是不想Boss再造殺孽還是自己再生事端,“沒事了,我們走……”
話音未落,一個尖銳的嗓音就插了進(jìn)來,“走?上哪去?我的好妹妹,既然回來了,那就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