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書生斬釘截鐵的拒絕了蘇小夜，讓蘇小夜相當?shù)牟唤狻?p> “為什么？”
不是說好了百曉樓只要給錢就會辦事嗎？應該很好談才對，怎么事情都還沒有說，就直接拒絕了呢？
“因為懶！”杜書生直接回答。
這個答案讓蘇小夜感覺自己仿佛被一口老血悶在了肚子里。
好！果然是不拘一格，清新脫俗，簡單易懂，通俗明了的回答。
“你們不需要業(yè)績的嗎？”蘇小夜急了，這年頭，咋還給錢還給不出去呢？
“兄臺此言差矣。”杜書生將一本小紅書放在了蘇小夜的面前，開口道：“關于業(yè)績這件事，不如兄臺自己看看?！?p> 蘇小夜帶著滿臉的疑惑打開了杜書生的那本小紅書。
“百曉樓海神宮分部，一月業(yè)績排名：十一萬六千四百三十三名。”
“百曉樓海神宮分部，二月業(yè)績排名：十一萬六千四百二十五名?！?p> “百曉樓海神宮分部，二月業(yè)績排名：十一萬六千四百四十七名?！?p> “……”
蘇小夜沒有再看下去了，后面差不多都是這樣的內容。
“冒昧地問一下，請問百曉樓一共有多少分部？”蘇小夜問。
“也不多，差不多也就十一萬六千四百五十一個?！倍艜卮鸬?。
好家伙，敢情你們這分部業(yè)績考核每一個月都是在倒數(shù)幾十名徘徊。蘇小夜還往后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真的有十一萬六千四百五十一名……得了，還去過倒數(shù)第一。
“懂了吧，什么業(yè)績考核，有人在乎這東西嗎？”杜書生攤開手回答道：“沒人在乎。我們都是凡人，你靈石給我們也用不著，至于金銀財寶之類的東西，修真者根本都看不上眼，我這里有一大坨，可以論斤賣，你想要送你一兩斤都無所謂。所以幫不幫忙完全就是看心情。今天我有點懶，不想干活?！?p> “既然你不幫，那你為什么要專門來這里告訴我你是百曉樓的人？”蘇小夜疑惑道。
“誰說我是專門來這里的？”杜書生鄙夷地看了蘇小夜一眼，袖子一揮，說道：“本大爺是來逛花樓的?！?p> 他的話音剛落，那位濃妝艷抹的老鴇就迎了上來，“喲，這不是杜哥哥嗎？您可算來了，咱可想死您了。今天是要哪位妹妹陪??？”
“把小紫和小青還有小黃都叫上！”杜書生從衣袖里面摸出了一塊金子，放在了老鴇的手上。
老鴇頓時笑顏逐開，捂住嘴說道：“小紫，小青還有小黃是吧，沒問題，保證讓她們把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蘇小夜看得一愣一愣的，敢情這家院子也不用叫什么“怡紅樓”了，干脆叫“帝光樓”或者“彩虹樓”算了，彩虹的七種顏色就差個橙色了。
“過來一下?！碧K小夜對老鴇招了招手。
老鴇看到了蘇小夜，認出了他就是剛才那個出手闊綽，一出手就是一足金的客人，立刻就迎了上去，問道：“客人有什么吩咐？”
“你們這里有沒有叫小橙的？”蘇小夜問道。
“哎喲，客官，雖然我們這里沒有叫小橙的。若是客官喜歡這個名字的話，現(xiàn)場找一位妹妹當場改名也不成問題?！崩哮d滿臉春風地說道。
“不用改了，你可以走了。”蘇小夜?jié)M足了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就下了逐客令。
“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去吧，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p> 杜書生左擁右抱地走上了樓，回頭的時候還跟蘇小夜如是說道，而蘇小夜只能用目光注視著杜書生拐進了二樓的包間里面。
等到杜書生的背影徹底消失后，蘇小夜就叫回了老鴇。
“客人，這回又是什么事？”老鴇看著蘇小夜一臉笑容。
蘇小夜也是佩服不已，果然是專業(yè)的，被他這么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居然一點厭煩都沒有。不過估計也是看在了好東西的份上，才能有這樣的耐心。
老鴇也是第一次遇到蘇小夜這樣的客人，來青樓卻不找妹妹，付了錢就在那里吃花生嗑瓜子。
不過有錢就是爹，她才不管蘇小夜要干啥呢。反正錢給到位了，蘇小夜就算在這里開個人演唱會都沒有問題。
“那個家伙是你們這里的常客嗎？”蘇小夜指了指杜書生。
“您是指杜老爺嗎？”老鴇說道：“他三年前就在這里了。雖然每次叫上那么多的妹妹，但是卻從來不行寢內之事，每次來都只是看戲，也從來不對妹妹毛手毛腳，很多妹妹都很喜歡杜老爺呢！”
蘇小夜聽了老鴇的回答，疑惑不已，這家伙一看就是一副色中餓鬼的樣子，居然叫妹子不約特殊服務？
“這是為什么？”蘇小夜繼續(xù)追問。
“別的事情您問咱，咱可不知道，不過這件事呢，整個樓里的妹妹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崩哮d拉近了和蘇小夜的距離，在他的耳畔輕聲地說道：“這個杜書生，每次來這里，只是為了一個人?！?p> “誰？”
“本樓的花魁，望舒姑娘?！?p> 蘇小夜挑了挑眉毛，終于聽到一個名字里不帶顏色的了。
“三年了都沒有拿下嗎？”蘇小夜問，“是錢沒有給到位呢，還是別的緣故？”
“你怎么能這樣說望舒姑娘呢！”老鴇聽到蘇小夜這么說，臉上就浮現(xiàn)了怒容，“望舒姑娘可不是一般人，才情出眾，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豈是像其他妹妹那般隨便！”
說白了就是吊人胃口嘛。
正所謂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限量版饑餓營銷的策略果然不管哪個時代的人都吃這一套。
不過看上去這個叫做望舒的女子在怡紅院里面的地位還是挺高的，所以蘇小夜也就是在心中想一想，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那要如何才能成為望舒姑娘的幕中之賓呢？”蘇小夜又拿出了一錠金子，放在了老鴇的面前。
老鴇樂呵呵地一笑，地把金子收入了袖中，開口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姐姐我就喜歡你這樣爽快的客人?！?p> 老鴇抓著蘇小夜的手，往她不可描述的位置靠了靠，不過蘇小夜不動聲色地把手從老鴇手里抽了出來。
你這年紀都可以當我媽了，還自稱姐姐呢。蘇小夜一頓腹誹。
老鴇湊到蘇小夜的耳朵邊說道：“其實很簡單，望舒姑娘也不是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只是她并不在乎客人的錢財如何，只是看中客人的才華，所以只要客人有才，那么望舒姑娘自然就會將客人引入閨房?！?p> “那怎么樣才能算是有才呢？”蘇小夜接著問道。
“望舒姑娘每一次出臺都會出一道題，誰能根據(jù)那道題賦詩，讓望舒姑娘滿意，誰就能有幸成為望舒姑娘的客人。只不過三年來，還無一人成功過?！?p> 蘇小夜眼睛一亮，作詩？
雖然他不會作詩，甚至什么是詩歌的韻律都不懂。
但是九年制義務教育還是讓他背了不少的詩，什么《唐宋古詩詞必備七十首》、《唐詩三百首》、《精選唐詩宋詞六十首》，這些內容簡直不要太熟練。
有這么多的大能在身后，蘇小夜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
拿下一個青樓妹子，那不是大炮打蚊子，簡簡單單？
與此同時。
“杜老爺，今天準備了什么詩啊？”不知道是小紫還是小青問杜書生，身后還有一個妹子在幫杜書生捶背揉肩。
“望舒姑娘每一次都是隨機出題，我這詩也沒法提前準備。只愿我這真心能夠打動望舒姑娘?！倍艜荒槹V情地說道。
“唉，每次杜老爺過來就是為了望舒姐姐，根本就不看我們一眼，真是讓人羨慕啊，要是我也能遇到像杜老爺這樣癡心的，只對我一個人好的人就好了?！?p> “只可惜，在下才華不夠，不能入望舒姑娘的法眼，若是有人能托夢給我一兩句絕世好句，讓某能夠和望舒姑娘見上一面，定要把這真心付與她聽。”
杜書生的一席話語讓幾個妹妹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了向往的表情。
“你想有什么絕世好句，我可以幫你。”正在此刻，一個聲音從門外響起。
正是蘇小夜。
“怎么又是你！”杜書生聽出了蘇小夜的聲音，沖上去打開門。
發(fā)現(xiàn)蘇小夜好整以暇地站在門口，看著杜書生。
“都說了我不幫你，你為什么還要來纏著我？修真者了不起嗎，別忘了你們是不準對凡人出手的?！倍艜静慌绿K小夜，他和蘇小夜無冤無仇，根據(jù)規(guī)定，修真者是不能對凡人出手的。除非他不想在正道混了，想要墮入魔道。
“很簡單啊，你不是想要寫詩得到望舒姑娘的重視嗎？你不會寫詩，我會寫詩啊。我們兩個合作一下，我?guī)湍?，你幫我，豈不美哉？”蘇小夜攤牌。
“你會寫詩？”杜書生看著蘇小夜，“修真者平時修煉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思鉆研這種沒用的東西？”
“會不會，空口無憑，眼見為實！”蘇小夜自信地說道。
“那好，我先給你出一題，你若能答得上來，我就讓你試試?！倍艜f道。
“出題吧?！?p> “這一題是‘雪’字一詞，要求詩句里面不能帶雪，卻要寫出雪來?！倍艜f道。
“這不是望舒姑娘上一次出的題目嗎？這也太難了點吧?？腿藗兌甲テ屏四X袋都沒想出來該怎么寫?！?p> “沒錯！”杜書生得意洋洋地說道：“怎么樣，沒轍了吧。我勸你一句，沒那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p> 蘇小夜長嘆一聲說道：“這題目對我來說，簡直是太簡單了。你聽好了，這一句詩叫做。”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這是經(jīng)典的一句寫雪的事，用雪白的梨花盛開來形容樹上掛著雪的場景。蘇小夜聽到這個題目，瞬間想到的就是這一句岑參所寫的《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里的名句。
杜書生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哪里有雪，又是春風，又是梨花的，你分明是在……”
說到此處，杜書生忽然之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