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毓僵著身體被容祈抱在懷里,心卻噗通噗通跳的飛快,同容祈同樣跳的飛快的心臟一起,漸漸交匯在一起。
容祈察覺到懷里少女的心跳,漂亮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意,將人摟的更緊了。
麟毓想要推開容祈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又怕碰到容祈的傷口,而且自己心跳得越來越快,不由得羞惱道:“容祈!”
容祈仍是戀戀不舍,不愿放手,只在她耳邊低喃:“我在?!?p> 麟毓終于惱羞成怒,然后腦子短路,一口咬住了近在嘴邊的耳垂,含糊不清道:“你松不松?”
容祈只覺耳垂一痛,有個軟軟的東西貼上去,像是過電一樣,一陣酥麻感直往下腹沖去。
?。。。?p> 容祈在心里罵了句臟話,一把推開懷里的少女。
麟毓忽然被推開,疑惑的看向臉色忽然緋紅的容祈,直到目光不小心掃過某處,登時跟受了驚的兔子一樣,一下蹦開老遠(yuǎn),尷尬道:“我,我去配藥!”
然后風(fēng)一樣出了門。
臨走還不忘帶好門加固結(jié)界。
容祈看著少女遠(yuǎn)去的身影,又看一眼頑固昂頭的小容祈,嘆了口氣,伸手拉過薄被蓋住。
原想著就這樣留在她身邊,她不問起,他也就不坦白心際,至少自己不會被拒,以后連面都見不著。
可兩人朝夕相處,日日相對,自己卻越陷越深,以至于如今,他的愛意已然快要掩蓋不住。
她那么聰慧,會不會就此疏遠(yuǎn)自己?
她心中掛念著眾神之巔的那個人,他從來都是知道的,以前遙遙看著也就罷了,如今她人在自己身邊,可只要想想她的心還掛在那人身上,他就心痛難忍。
就像身處黑暗的人,以前一直身處黑暗,或許不覺得什么,可如果他見識過光明,卻又要被關(guān)回黑暗的深淵,怎么能甘心!
容祈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當(dāng)年麟毓同敖卿卿有婚約,又情意甚篤,他舍不得叫她難過,所以一直隱忍不發(fā),如今她在自己身邊,他哪里還會舍得還回去!
容祈躺在床上,心思漸漸四散開去,好久才終于不那么難受了,因著身上有傷,又服過藥,不久便睡了過去。
麟毓擔(dān)心被旁人的眼線發(fā)現(xiàn),走得并不遠(yuǎn),璇霄峰的冷風(fēng)一吹,麟毓就清醒了過來。
麟毓變幻成一個小侍女的模樣,不動聲色的圍著璇霄峰轉(zhuǎn)了一圈,檢查是否有防御疏漏。
檢查完以后,麟毓又回到容祈房里,見容祈睡了過去,只輕輕替他掖了掖被子,便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麟毓站在容祈房外,捂住噗通噗通跳的歡快的胸口,眼里微有幾許不解。
想了想,麟毓轉(zhuǎn)身又進(jìn)了房里。
容祈并未睡得太熟,察覺到麟毓的氣息,只按兵不動,裝作睡熟的樣子,便覺麟毓替她掖了掖被子,又出去了。
容祈唇角勾起的笑意還來不及收回,便察覺到麟毓去而復(fù)返,又推開了房門。
容祈忙放緩呼吸,裝作睡熟的樣子。
下一秒,便覺一股水果的淡香襲來,麟毓的唇停在離自己不過毫厘的地方,兩人呼吸交融,容祈只覺心中一緊,下意識握緊了被子里的手。
阿,阿毓這是要干什么?
麟毓的唇停留在離容祈的唇瓣不過毫厘的地方,捂著跳的越發(fā)歡快的胸口,心頭微微有些恍然:自己這是,心動了?
想了想,麟毓偏頭朝著容祈的唇親了下去。
動沒動心,親一親不就知道了?
麟毓的唇溫溫軟軟,帶著一股清甜的果香,然而她只輕輕一觸,轉(zhuǎn)而就要放開,容祈心頭火起,撩撥了人還想走?一伸手,軟玉溫香入懷,牢牢的將人禁錮在懷里,加深了這個吻。
麟毓心跳的厲害,又氣惱容祈裝睡,伸手要去推他,雙手卻被容祈牢牢鉗住,麟毓張口要罵,卻被容祈找準(zhǔn)機會吻了上去。
良久,兩人終于結(jié)束了這個意味不明的吻。
麟毓一雙桃花眼水水潤潤,漂亮的菱唇因為剛剛的吻分外紅潤,抬頭看容祈的時候,像是五月枝頭熟透的櫻桃,誘人采擷。
容祈看得眸光發(fā)暗,一開口,聲音暗啞:“阿毓……”
麟毓感受到自己紊亂的心跳,平靜了一下呼吸,這才道:“容祈,我好像有點喜歡你。”
好似一道炸雷,不偏不倚,在容祈頭頂響起。
容祈滿腦子都是麟毓那句——
容祈,我好像有點喜歡你!
我有點喜歡你!
我喜歡你!
容祈呆愣在原地,一時間失了言語。
麟毓瞧著一貫清風(fēng)朗月的容祈露出呆呆愣愣的表情,不由皺眉:“那你呢?”
我喜歡你,那你呢?
該不是親了人打算不認(rèn)賬吧?
容祈回過神來,眼瞧著麟毓一雙水潤潤的桃花眼無聲的瞇了起來,渾身開始有意無意的散發(fā)出殺氣,心頭那些紛亂的情緒忽然如潮水般褪去,露出明冽的心意來。
容祈直視著麟毓的目光,一字一句:“阿毓,我心悅你!”
容祈的目光溫柔如水,又似春日的微風(fēng),柔柔的拂過麟毓的心頭,麟毓心頭一顫,狼狽的別過頭去,白玉一樣的面龐染上了一抹緋紅,比上好的美玉還要精致。
容祈忽然笑了起來,如輕云出岫,朝花承露,一時間百花羞。
麟毓忍不住要抬眼去看,然而甫一接觸到容祈如水的目光,便又飛快的逃離,然而最終麟毓還是紅著臉頰迎上了容祈的目光。
容祈見此,唇角笑意更濃。
兩人確定了彼此心意,一時間縈繞在周圍的都是溫暖粉色的氣息。
麟毓照樣每日給容祈把脈,調(diào)整藥方,日常生活上也照料得更加無微不至。
每日煎藥的容二,每當(dāng)送藥進(jìn)房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是一顆比南海蛟珠還明亮的電燈泡,佇立在兩人中間。
自從確定了彼此心意,兩人相處也越來越甜蜜。
兩人在一起時偶爾會秘密商討當(dāng)下要事,閑時兩人會一起賞花,雖然那些好看的花最后都被麟毓拿去做成糕點吃進(jìn)了肚子,有時容祈倚在塌上看書,麟毓就懶懶的靠在他肩上看她的話本子,興致來了還會拉著容祈去看她新制的藥丸,容祈也從來不惱,臉上永遠(yuǎn)都是淡淡的寵溺。
容祈從未想過麟毓有朝一日會說出喜歡自己的話,他守著她,從垂髫小兒,到翩翩少女,到大戰(zhàn)身死,她都從未發(fā)現(xiàn),身后有一個始終追隨著她的身影。
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眾神之巔的那只應(yīng)龍身上。
若不是他先棄了她,又對她用了彼岸花煉成的藥水,結(jié)果陰差陽錯讓麟毓丟了那人的記憶,或許自己永遠(yuǎn)也等不到這一日。
如果哪日麟毓恢復(fù)了那段記憶,她還會愿意跟自己在一起嗎?
容祈不愿深想,也不敢深想,他始終覺得這是曇花一夢,等哪日他的阿毓恢復(fù)了記憶,或許還是會回到那人身邊。
容祈想得太入神,連麟毓一連看了他幾眼都沒有反應(yīng),直到麟毓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容祈,你有心事?是擔(dān)心那支嫡系嗎?”
容祈回過神,發(fā)現(xiàn)麟毓正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他,這才露出一個笑臉:“沒有,你別擔(dān)心,阿毓?!?p> 麟毓定定的瞧了容祈一會兒,并未從容祈臉上看出什么,忽然將臉湊上去,兩人鼻息相觸,容祈倒先紅了臉,有些緊張到:“阿,阿毓?!?p> 麟毓漂亮的桃花眼里像是含著一汪秋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映出一個小小的容祈。
麟毓忽然偏頭,飛快的在容祈的側(cè)臉上親了一下。
容祈黑曜石一樣的眼眸忽然迸發(fā)出璀璨的星輝,眼神不錯的看向麟毓。
麟毓紅了臉,卻還是說道:“容祈,你別擔(dān)心,還有我呢!”
容祈伸手將少女一攬入懷,下頜輕輕摩挲著少女的發(fā)頂,聲音低?。骸鞍⒇??!?p> 阿毓,我已經(jīng)沒辦法放開你的手。
希望你也不要放開我的手。
麟毓在容祈懷里蹭了一會兒,目光很快又被容祈身后一從開的正艷的紅梅吸引。
昆侖頂原本是萬里冰封,可是麟毓怕冷,所以容祈動用大量靈石靈力,將璇霄峰半座山頭都改成了春夏秋三個時段,他自己留在冬院。
春開百花,夏有時蔬水果,秋有紅楓碩果,冬有紅梅相伴,一年四季,只需款步行來,一切盡在璇霄峰。
麟毓怕冷,呆在春院,隔壁就是相鄰的容祈住的冬院,院子里一株紅梅開得正好,暗香襲人,麟毓忽然想起自己有一個描著花纏枝圖案的美人觚,配開得正艷的紅梅剛剛好,于是急忙從容祈懷里掙脫出來:“容祈,我那個花纏枝的美人觚呢?”
花纏枝的美人觚?
美人觚!
容祈攬住麟毓的手臂一僵,求生欲促使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啊,那個美人觚啊,我讓容二幫你收好放到庫房里去了,今日容二出去替我辦事了,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要不你先看看我房里那只瑪瑙玉凈瓶?瓶身上繪著的蓮花栩栩如生……”
“主君,喝藥了!”
容祈話未說完,就聽身后傳來了容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