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他來L城
火車疾馳，三個女孩欣賞著照片。
“這次沒白來，老幺，你看我們照了好多相片?！?p> “關(guān)鍵是我們除了來回車票居然沒有花一毛錢?！?p> “到了BJ就是我的地頭了，怎么需要你們花錢?！?p> “進故宮的門票也得四十呢，你們都沒讓我們掏錢?！?p> “誒喲，我當多大回事兒呢，以后掙大錢了請我們頓頓吃好的就行?！?p> “回去就請?！?p> “洗相片的錢都是你家姚健掏的，我們給他他也不要，我們都特別不好意思?！?p> “都不是事兒，掙大錢請客就行了?！?p> “錢程沒來是她的損失啊，不然我們老204就聚齊了?！?p> “她的眼里只有林浩銘?！?p> “應該的，愛情的世界旁人永遠不會懂?！?p> “湯慧，老掛的QQ留好了你們就好好聊聊，但是不保證能不能成為那種朋友?！?p> “緣分，不過他的溫文爾雅就是我喜歡的型?！?p> “嗯，好好把握?！?p> “好幾百張相片呢，我媽回家不得笑死了?！?p> “那就好，你開心你媽就開心，等我們有能力了就帶著爸媽到處旅游，享受生活。”
“那是必須的，這也是我畢業(yè)后的第一個目標?！?p> “本科還是研究生？”
“研究生吧，本科期間假期所有打工的錢只夠?qū)W費或是生活費，研究生每月都有生活補助，相當于就是伙食費了，公費生就是交點學雜費吧，好像不花什么錢?！?p> “不知道等我們考的時候還有公費嗎？”
“聽說是要取消公費了?！?p> “哎喲，求神拜佛讓我們趕上末班車就好了?！?p> “祈禱這活兒靠你了，我和湯慧只能心里默念了?！?p> “我們別管這些政策性的東西，就只管去拼一把，誓要讀研就好。”
“老幺，有沒有人說你一聊到學習眼里就透著一股狠勁兒?！?p> “沒有，我在高中一直處于被碾壓的狀態(tài)?！?p> “你進咱們班分也不低呀，怎么在高中就被你說成是碾壓了。”
“你看我們十人幫，文科就不說了，我讀理科不太關(guān)注文科的年級排名，但是李亞他們成績都還是很不錯的，基本都保持在年級前60名左右，我們六個人讀理科，理科的競爭要比文科大很多，往往就是一分之差就可以并列好幾名，我一直在班里30多名，年級也是70名左右徘徊，每次考試都像要窒息一樣，不想被碾壓，總想找機會反超，但是總是事與愿違，要知道理科年級前50名都可以上QB線的，前30名就穩(wěn)進QB，前15名，QB專業(yè)隨便挑，你說我是不是在班里被碾壓得要死，還無力還擊?！?p> “你們班好強?！?p> “還行吧，只是被碾壓還無還擊之力的滋味不好受呀?！?p> “在那種班級就是背水一戰(zhàn)才能殺出一條血路呀?！?p> “我當年壓力大得只有跑步和大哭才能發(fā)泄下心中的困惑。”
“哎，你們聽說過NW附中嗎？”
“嗯，聽說很牛?！?p> “那時絕對的牛，每年參加高考的學生基本都不超過5個，其余的學生早早就被QB或者美英名校給提前錄取了，你說在那種學校讀書參加高考的基本都是班級墊底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覺得參加高考是人生一大恥辱?！?p> “我去，那真是牛到家了，比R附厲害?！?p> “所以呀，人比人得服?！?p> “哎，睡會兒吧，我昨天睡得有點晚，困死了?！?p> “晚上你舅來接你嗎？”
“來，順便把你們送回去。”
“不用，湯慧和我直接打車回我家?！?p> “不花錢呀？讓李哥送你們唄?！?p> “不順路就不用了，不然送完我們回去你們再回家又太晚了?！?p> “老幺，你就別操心了，我們打車也就30塊到家了?！?p> “那行，你們注意安全，到家給我打電話?！?p> “行，放心吧你?！?p> 也許是真的累了，詩懿沉沉睡去，再醒來時已經(jīng)下午飯點了。
“老幺，我發(fā)現(xiàn)你太能睡了，從早上十一點就睡到下午六點?！?p> “我好困，為了那個導師約見，我準備了好長時間，可能是之前精神太緊繃了，又到處陪著你們?nèi)ス?，沒休息好，今天一次補完?！?p> “確實，不過我們還沉浸在無限回味中，不覺得太困?！?p> “明天約夏天去你家吃飯然后共同欣賞一下?！?p> “嘿，我正有此意?！?p> “我泡面，給你泡一盒?！?p> “行，要是有茶雞蛋就好了?！?p> “你大姨給我們帶了六個，中午我們都睡著了，沒吃午飯，現(xiàn)在每人兩個，你說能撐死嗎？”
“撐死也得吃下去，如果暑假我還去HC打工，估計要明年過年才能見我姨了，吃她的手藝不容易呀?！?p> “今年過年她不回廣西過嗎？”
“嗯，今年我姨爹家不知道哪個親戚要到BJ過年，她得做飯什么的吧，今年肯定不回了?！?p> “平日課其實也很劃算，誰讓咱們要考研呢，不然選一三五的課上，周末再上兩個白天，我可就完全財務獨立了?！?p> “你這財迷腦子，別為了這蠅頭小利迷失了自己，想想研究生畢業(yè)以后就有資本去大企業(yè)，說不定是世界五百強，然后一路晉升，享譽投行界的大佬，年薪百萬起步，拿著千萬分紅，過著自己想要的日子，然后和夏天神仙眷侶再生個娃，周游世界，日子不要過得太紅火喲?！?p> “這種日子我想都不敢想，能順利畢業(yè)有份高薪工作，再貸款買個房，獨立過日子就是我的夢想了?！?p> “別太惆悵，咱們的書不是白讀的，總會有回報的。”
“你倆的面還吃不吃了？”
“好了？”
“早好了?！?p> “馬上吃?！?p> 假期的最后一天，詩懿睡不著，早早起來把衣服背包都洗了個遍，聽著鳥兒的歡叫，詩懿思緒萬千，翻著通訊錄，幾次想給輝哥打電話又忍住了，還是等輝哥的消息吧。在詩懿的愛情觀中女孩愛上一個男孩就會是從一而終的，她的感情認知里沒有失戀、拋棄的詞語，她覺得兩情相悅就能白頭到老，正因為所以她相信愛情，所以她會把學習放在第一位，愛情排第二。從BJ回來后，詩懿日益感到不安，而她的恐慌是沒有由來的，心心念念間她的愛情觀動搖了。
而姚健的每一天何嘗不是一種煎熬，一邊是母親對他愛情的無聲抗議，一邊是父親讓他去國外讀研的決定，他一直在考慮該怎么跟詩懿說，幾次話到嘴邊看見詩懿為了能和自己同在一個城市而努力的模樣，他又猶豫了，他想留在國內(nèi)繼續(xù)學業(yè)，他打心底不想和詩懿分開，國外學校的生物工程專業(yè)肯定是要比國內(nèi)強很多的，但是本科已經(jīng)四年異地戀了，研究生還要在國外異地三年，他怕生變數(shù)，所以一直想要去詩懿家，讓她的父母先認可他。至于媽媽的抗議姚健一直想辦法去游說，希望自己的堅持能感化媽媽。
手機有短信進來。
“起床了嗎？”
“嗯，剛曬完衣服?！?p> “我打小舅家電話?！?p> “嗯?！?p> 客廳電話響起。
“怎么起那么早？”
“睡不著，起來把昨天的衣服背包都洗了，今天太陽特別大?！?p> “才分開二十四小時，就把你想得睡不著呀，你現(xiàn)在比較重色呀?！?p> “我可能是思念老掛了，擔心萬一他和湯慧成了我不該傷心死了?！?p> “你贏了?！?p> “我有治你的招了?！?p> “我現(xiàn)在看我們的相片呢，越看越愛，我覺得我倆特別有夫妻相?！?p> “你可拉倒吧，要生活在一起很久的人才會有夫妻相的，這個你蒙不了我?！?p> “我們是神像形不像?！?p> “這個才靠譜?！?p> “我說寒假去你家那個事兒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嗯，國慶完還有兩周就普通話考級了，等我考完普通話就和我媽說?！?p> “行，我等你消息?！?p> “怎么了，你緊張呀？”
“那可不，不然我可真要背個黑市男友的名銜了?！?p> “過年你方便來？還是等暑假？”
“早去早安心吧?！?p> “你不在家過三十啦？”
“我可以大年初一走，初二到你家，就算是初二陪你回娘家吧?！?p> “??？我以為你怎么著也得過完初八再來我家呢，待上幾天然后才回BJ?！?p> “十五過后我們也快開學了，過年現(xiàn)在對我來說意義不大，就是想和你爭取時間多在一塊兒才安心，你說我們也談了兩年多了吧，到現(xiàn)在你爸媽還不知道我們的事兒，萬一過兩年你家的三姑六婆給你介紹對象你爸媽要是先入為主我豈不是很被動，這次寒假去你家先認個家門兒，好好接受你爸媽的考驗?！?p> “你得了吧，都沒到談婚論嫁接受什么考驗呀？”
“那可說不定，再說了初八你爸媽就上班了，我初八以后再來就見不到他們了，所以我還是初一來初二到，你看著安排就行?！?p> “嗯，知道了，其實我也在考慮你什么時候來合適，既然你那么迫切要來嗎，我就從了你吧?！?p> “你學業(yè)重歸重，就是不能太累了，病了我又不能照顧你，我會特別恨自己的?！?p> “你也是，你學的都是費腦子的科目，我看你又瘦了，不是吃不消了吧?！?p> “學習上沒有，思想上就有一點兒?！?p> “你想什么呢，讓你那么糾結(jié)？”
“沒有，就是感覺身體被掏空，有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要窒息了?！?p> “你真沒事兒嗎？”
“我能有什么事兒，就是想你想的唄，你說這是相思病嗎？”
“嗯，是，我能給你怎么治？”
“每天早晚都要有短信，周末保持不少于一小時的電話，周末把你這一周學校發(fā)生的所有事兒都告訴我?！?p> “意思就是吃喝拉撒都和你報告唄?！?p> “聰明?！?p> “那你也得告訴我，讓我也了解一下你的生活和學習，這樣才能共同進退?！?p> “我們怎么可能有退這個字眼兒呢，一定是互相促進，共同進步?！?p> “那就說定了?！?p> “那你好好復習吧，我也要回學校了，今天早點去圖書館搶位置，我還欠一篇基礎(chǔ)論文呢?！?p> “成?！?p> 詩懿躺在床上，耳邊回響著姚健說的暖心話，甜笑著睡著了。
回到學校天色已晚，每次詩懿快到宿舍樓底都得大聲地咳一聲才跑進宿舍大門，因為老鼠實在太大太猖狂，有好幾次大老鼠都肆無忌憚的從詩懿腳邊溜過，嚇得詩懿連哭帶叫。
“老幺，我又聽見你在樓下叫了?！?p> “我今天沒叫，就是咳得大聲點，把老鼠嚇走。”
“不至于吧，你看看你慘叫的樣兒，你男人看見估計都不想要你了?！?p> “我是真怕啊。”
“有沒有想?yún)⒓由鐖F的？我看了好多社團，好像沒什么合適的時間參加?！?p> “我也是?！?p> “要不我們大四再參加一個得了?！?p> “大四都忙著找工作實習了，哪還有功夫兒在學校折騰呀？”
“說得也是?！?p> “早知道我大一就進社團了，現(xiàn)在弄得自己太被動了?！?p> “哪有那么多早知道?！?p> “我也是，咱們也就錢程一人參加了?！?p> “感覺我們的大學生涯就此留下遺憾?！?p> “這不還有兩年嗎，大四再參加也行?！?p> “你們考研的無所謂呀，我們面臨畢業(yè)的就不能說大四也行了?！?p> “我看你們就把社團的事兒當成我們宿舍的頭等大事兒了？”
“不然呢，大家都糾結(jié)呢?！?p> “下周六普通話考級了，咱們是不是也得在態(tài)度上重視一下?！?p> “我去，我都忘了，還以為再下個星期考呢?！?p> “那天我們早點出發(fā)，走路去NSD也是需要時間的?！?p> “9點開始，我們7點起床吃早餐，8點出發(fā)完全來得及?！?p> “行，感覺每次長假回來骨頭要散架了。”
“我的腿已不是我的腿了，我們在BJ敞開肚子吃居然還瘦了好幾斤?！?p> “不是吧，分享點兒秘訣來，讓我們七仙女寢室個個都變仙女?！?p> “沒有，就是BJ地兒太大，每天出門就是倒來倒去的車，人多到懷疑人生，感覺一出門全是高峰期，有一次我和周麗在地鐵里差點兒被擠上來的人給擠下去了，你們說夸張嗎？”
“啊，這么夸張?！?p> “可以想象首都的擁擠，所以我們只想扎根南京?！?p> “不回西安啦？”
“不想回了，喜歡南京的氣候，我來這兒上學后皮膚變好了，痘痘也不長了，飯菜也吃得很習慣，感覺就是來對地方了，想扎根做個南京人?！?p> “得找什么樣的工作才幫解決戶口呀？”
“辦法很多，人才引進是最直接的?！?p> “本科算哪門子人才？”
“嫁人是其次?！?p> “買房就馬上遷戶口，比人才引進要快得多?！?p> “哎，我發(fā)現(xiàn)很多學生到了某個城市上學就會想在那個城市扎根，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同感？”
“的確是，特別是從小地方和氣候惡劣的地方來的?！?p> “除了你們倆本地人，我們都符合小地方這條?！?p> “我符合兩條再附加一條，我家又小又冷還窮?！?p> “湯慧，我們宿舍集體去一次你老家怎么樣？”
“可冷可冷的了，你們也去？”
“去，不是冬天還不去呢?！?p> “過年去合適嗎？”
“她家只有冬天去才有意義呀?！?p> “也是，夏天去就是涼快，冬天去玩雪才刺激?！?p> “我家住不下那么多人?！?p> “你家附近有酒店嗎？小旅館也行，干凈就行?！?p> “附近沒有，得走個十來二十分鐘吧，你們真來我就讓我們?nèi)杻r?！?p> “我去不了，姚健寒假去我家?！?p> “老幺，這不聲不響的速度可夠快的呀。”
“就是就是，你們現(xiàn)在都談婚論嫁啦？”
“沒有，都沒有，就是我還沒把我和他處對象的事兒告訴我爸媽，這不他跟我急了嗎，非要到我們家去，本來暑假就想去了，我不是打暑期工了嘛，沒去成，寒假死活要來，說是三十吃個團圓飯，坐初一的火車，初二到我們家?！?p> “這節(jié)操，人生得此男生，值了?！?p> “沒節(jié)操好嗎，我覺得就該像芊芊說的那樣到談婚論嫁才來我家提親什么的?！?p> “我瞎說的好嗎，這等好貨必須提前定下，晚了就是別人的了?！?p> “我定他？”
“可不，你也得宣誓一下主權(quán)吧，你男朋友我雖然沒見過，光看相片都覺得挺優(yōu)秀的?！?p> “他男人挺爺們兒的，啥事兒都以她為中心?！?p> “好像夏天不以你為中心似的?！?p> “別刺激我們好嗎，宿舍還有四個人待字閨中的?！?p> “不是說你們班男生聯(lián)誼嗎？怎么沒動靜了?！?p> “聯(lián)誼和你們仨就沒關(guān)系了吧?！?p> “我們?nèi)ソo你們參考參考。”
“本來我們學校就男多女少，我們應該是有選擇權(quán)的呀，怎么現(xiàn)在淪落到去聯(lián)誼了?！?p> “怪就怪NS在我們附近，如果是在村里就把握好機會，現(xiàn)在就不用愁了?！?p> “N大的丑女，NS的美女，怎么能這么傳我們呢?！?p> “誰知道呀，不都是師兄們傳的嗎，他們臉皮厚都往外開發(fā)了，可憐我們被謠言所困，只能等有緣人來搭救了。”
“我想著如果大學找不著，試試小學到高中的同學，多組織同學聚會，說不定就對上眼兒了?！?p> “我倒是經(jīng)常聚會，感覺同學之情還很純潔呢?！?p> “那是你感情線沒開，你這次寒假回去試試，公開說出你的擇偶標準，并告知不排斥同學幫介紹，網(wǎng)撒得大，總有魚上鉤的?！?p> “錢小姐，我第一覺得你是如此優(yōu)秀?！?p> “林浩銘影響的吧?！?p> “戲劇社的人，編劇一流?！?p> “富有創(chuàng)造性和可行性，芊芊，秋燕，小梅你們可以試試?！?p> “為什么不點我？”
“你正在暗戀我們班的班霸呢，不排除你以我同學的原型作為擇偶標準，我看最近一段時間很多男生是入不了你的法眼了?！?p> “老幺，你真是要死了，看我不收拾你?！?p> “哎呀，說的是事實嘛?！?p> “哎喲，有沒有你同學照片，給我們看看你口中的班霸?！?p> “我沒和他照相，那天我去見導師就委托我同學帶周麗和湯慧參觀QB，正好我那個班霸同學放假也沒打算回家在學校趕論文，就帶她們轉(zhuǎn)遍了學校標志性地標，還請她們在Q大食堂吃了頓能撐死她倆的午飯，周麗好像是和老掛照了幾張?！?p> “對哦，他穿白衣服好秀氣?！?p> “嗯，他是比較喜歡穿白衣服和淺色衣服?！?p> “你又知道？”
“他原來一直坐我前面呀，高二下學期就換走了?！?p> “葉詩懿，你居然坐我夢中情人后面？”
“嗯，你的夢郎呀可是個怪人，每天下課就回頭找我下五子棋，虐得我懷疑自己的智商為負，每天的午飯都是咖啡泡飯配青菜，湯慧，你看看你的偶像，是不是怪人一個，所以我說他做做同學就可以了，做戀人還是算了吧?！?p> “老幺，你說真的？”
“真事兒，你有姚健的Q吧，不信你問姚健?！?p> “天啊，我開始動搖了。雖然他是我喜歡的型?！?p> “真的，其他班的人都說我們班的人都挺怪的，我覺得大部分還好，少數(shù)一些真的是怪?！?p> “不見得吧。”
“怎么著？”
“下雪天撐傘，你說你是不是怪?！?p> “嗯，我不喜歡戴帽子，也不喜歡戴圍巾，覺得勒脖子，雪飄進我的脖子融化了就特別冷，所以必須撐傘?！?p> “詩懿，你真這樣？”
“嗯，高中的時候就這樣，其他班的人也這么說我?！?p> “你們班是重點班嗎？”
“嗯?！?p> “我們學校的重點班，神經(jīng)病的人也多?！?p> “怎么呢？”
“背英語字典呀?！?p> “全被？”
“不然說是神經(jīng)病呢?！?p> “以前我同學就特別怪，要是同桌比他考得高，高多少分就扇自己多少下，我都懵了?！?p> “江蘇是高考大省，人才輩出呀，他壓力有那么大嗎？”
“至于嗎，讓我背負巨大的心理負擔，萬一哪天他把自己個兒扇殘廢了怎么辦?！?p> “你就盼著他殘廢吧?！?p> “還有同學每次考試就愛搓紙巾，邊思考邊搓，考完也搓完一包紙巾了，風一吹一地的紙巾屑，就這樣數(shù)理化還總考滿分，你說氣人不氣人。”
“哎，最后他考哪了？”
“必須Q大呀。”
“我去，看來Q大怪胎多呀?！?p> “以后找對象盡量避開頂尖高校，不然以后生個小瘋子不得把我們?nèi)漂偭瞬豢?。?p> “QB都是瘋子間的較量，基本沒我們什么事兒了。”
“咱班有瘋子嗎？”
“誰知道啊，都是各自為戰(zhàn)。”
“說的也是，我們班有個男生我至今還未和他說過一句話，就是考試的時候他坐我后面，我低頭看表沒注意傳卷子，他就踢我凳子也沒叫我，我真是服了?！?p> “高冷的外表通常有一顆火熱的心?！?p> “誰稀罕他的高冷，同學嘛，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至于那么惜字如金吧。”
“頭腦好的男生估計都有點這那的毛病，誰都會有不被別人瞧好的地方，但是小問題基本可以忽略吧。”
“他頭腦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沒禮貌的樣子我就不喜歡。”
“好像說的也是哦?！?p> “本來就是好嗎?！?p> “你們國慶都干嘛了？”
“瞎逛呀，要不就是宿舍睡覺，然后去教室學習。”
“報六級了嗎？”
“報了，所以才奮斗呀。”
“我得抽時間看看秘書證了，一個字都沒看，我想是不是完了。”
“我考中級有點難度，你的初級看一遍書基本都能過?！?p> “信你，我抓緊時間看。”
“內(nèi)容看著是多，邊看邊做下習題因該可以幫住你理清重點和思路，最后考前就看看習題基本都能過了?！?p> “得嘞，錢小姐心得體會錯不了，過了我請姐妹們吃飯?！?p> “有誰去輔導員那看成績了嗎，下個月要評獎學金了。”
“我沒戲了，你們愛誰去誰去?！?p> “老幺去?！?p> “我不去，周麗去。”
“我不敢，湯慧去?！?p> “怎么的都不去呀，都怎么了？”
“競爭太激烈，有點兒害怕面對了?！?p> “你有多想贏就有多怕輸，弦拉的時間久了也會斷。”
“你也有心態(tài)崩的時候呀？”
“怎么的，就不允許我內(nèi)心有一絲絲的脆弱嗎，別對我那么殘忍好不好。”
“行吧，我這兩天就去給你們看，有沒有什么跑腿鼓勵？”
“拿獎了輪流請吃飯，總行了吧。”
“行，但是不能是食堂，一定得是小餐館那種。”
“絕對的呀。”
“突然覺得人多了宿舍也熱鬧了。”
“打牌再也不用去隔壁宿舍拉人了。”
“現(xiàn)在就是有人你都沒時間大戰(zhàn)了吧?！?p> “說的也是，湯慧五一的時候?qū)W會打的雙升，癮大著呢?！?p> “找一個晚上我們大戰(zhàn)一回合?！?p> “行啊，我們真的好久沒打了，現(xiàn)在想想都手癢?！?p> “可以打六個人的，或者其他宿舍借個人打8個人的?！?p> “打6個人的吧，剩一個我伺候著，上廁所也可以輪著頂一把。”
“還是老幺想得周到?！?p> “什么時候大戰(zhàn)？”
“下周六吧，我們正好考完普通話。”
“行，零食、飲料買起來。”
“下午就酣戰(zhàn)？”
“我和湯慧不行，我們周末都得去HC上課，只能晚上，8點到12點，禮拜天我們早上有課。”
“才四個小時呀，不過癮呢?！?p> “星期天晚上接著戰(zhàn)?！?p> “也可以呀?！?p> “你們就應該把精力先放在考試上，自己掐表算時間，一分鐘閱讀是自己叫停的，估計那也是個得失分的點，正負估值2秒內(nèi)吧?！?p> “已經(jīng)在練了，就看上場的發(fā)揮了。”
“關(guān)鍵是隨機抽一篇，不是有范圍的抽，難度其實很大。”
“一甲難度才大，其他等級就聽天由命了?！?p> “我們又不是去中央臺應聘，二甲就行。”
“省臺必須一乙?！?p> “你家林浩銘不就一乙嗎，進省臺應該沒沒問題了。”
“誰知道啊，現(xiàn)在都為實習的去留問題傷腦筋，想想明年就輪到我了，開始有點害怕了。”
“怕什么，遲早要來的?！?p> “就是希望它不要來得太快，我還沒享受夠我的大學時光的?！?p> “考研吧，還能多賴幾年。”
“考不上了，想在人生的另一個領(lǐng)域展開我的抱負。”
“你的抱負不是林浩銘嗎。”
“是他！是他！是他！你們不許笑我?！?p> “不是一畢業(yè)就領(lǐng)證了吧?！?p> “哎，先買房子吧，難道領(lǐng)了證還住我家呀？”
“得他爸媽愿意把錢拿出來。”
“他家有錢嗎？”
“一般吧，也不是特別有錢，就是還過得去?！?p> “那估計你們得貸款買房子了?！?p> “現(xiàn)在是趨勢，總不能完全啃老吧。”
“真的，現(xiàn)在想一畢業(yè)就自立是不可能是事兒，只能先啃會兒老，等經(jīng)濟寬裕了再還給父母?！?p> “父母是最無私的，只有付出沒有索取，所以即使你還給他們，他們也會幫你存著當是嫁妝?！?p> “可憐天下父母心?！?p> “只有我們過得幸福才是對他們最大的回報?！?p> “還真是?！?p> “我說你們還睡不睡了，收假回來那么興奮。”
“湯慧，你該不會被窩你偷看夢郎相片吧，趕緊把你的理想型拿出來和我們分享。”
“你們可真是討厭。”
“別扭扭捏捏的，拿來看看?！?p> “好吧，給你們開開眼?！?p> “很清秀呀?！?p> “我不喜歡這樣的，太單薄了?！?p> “我覺得很有書卷氣呢，如果性格不是很怪其實也還可以。”
“你們一南一北的怎么發(fā)展呀，不現(xiàn)實吧?！?p> “對呀，你們和詩懿不一樣，人家和男朋友是高中同學，有感情基礎(chǔ)。”
“秋燕說得對呀，你們才認識一天，這個估計懸了。”
“我們大二的時候還一起去了杭州，認識很久了?！?p> “但是很久不聯(lián)系了，所以還是等于沒感情基礎(chǔ)，充其量就是認識而已?！?p> “哎，這次和他QQ互加了好友，看看在網(wǎng)上聊得怎么樣再說吧，反正他是我喜歡的型?！?p> “湯慧，放手去追，不是說女追男隔層紗嗎?！?p> “再說吧，八字還沒一撇呢。”
“睡覺了，睡覺了?！?p> “睡覺?！?p> 其實拿獎學金詩懿心里是有底的，只是她開始厭煩太要強的自己，她開始羨慕錢程，知足就是簡簡單單的快樂。
考試的日子轉(zhuǎn)瞬即到，七仙女宿舍集體出動，可能是因為都有些緊張，早餐大家都沒怎么吃，看到排著長隊的隊伍，大家心里都很忐忑。
“普通話那么重要嗎？”
“我覺得大家就只為考本證吧，畢竟證多不壓身嘛?！?p> “咱們找考場吧?！?p> “對對，先考完的出來給經(jīng)驗。”
“我們好像都在一層樓呢。”
“嗯，大家各自加油吧?！?p> 詩懿是第一個考的。拿著準考證小心翼翼的推開門，里面坐了三位老師，把準考證交到第一位老師手上，核對了身份信息，詩懿走到第二位老師面前抽簽，故作鎮(zhèn)定的抽到了52號。
“葉詩懿，準備好了嗎？”
“抱告老師，準備好了?！?p> “把書翻到52號考題?！?p> “老師，我翻好了。”
“好的，你看著我旁邊的這位老師，他一舉手你就可以開始了，然后我們會錄音，明白了嗎？”
“明白了?！?p> 詩懿迅速掃了一遍即將要讀的短文，運氣很好，居然沒有生僻字，段落也很清晰，故事也朗朗上口，大概估了一下一分鐘大概120個字左右，加上語氣的停頓，讀三段應該時間差不多，不管了，全靠命了。
一段激情演繹，詩懿在老師臉上沒有看到她想要的答案，也不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樣，出來就看見曉梅。
“我的梅，好可怕?！?p> “真的嗎，我心里沒底了?！?p> “就是自己估那一分鐘比較沒底，因為現(xiàn)場錄音的，我們的心理會受考場影響，所以你拿到考題一定先速度看一遍才示意老師開始，千萬別急?！?p> “嗯嗯，知道了，我前面還有兩個，你先看秋燕她們考了沒，快去告訴她們?！?p> “嗯嗯，這就去，你上場就得穩(wěn)住了?！?p> 詩懿挨個兒告訴了姐妹們，然后在走廊上來回踱步，感覺比她自己考還緊張。等到姐妹們都陸續(xù)出來以后，大家討論著考試心得。
“還好有詩懿打前陣，我才不至于亂了方寸?！?p> “抽題也很關(guān)鍵呢，沒有不認識的字很重要，不然讀錯鐵定扣分了?！?p> “對對對，我有一個字不會讀，估計得扣了?！?p> “考試拿高分也是需要點兒運氣的?！?p> “確實呀?！?p> “考都考完了，別想了，中午吃什么？”
“我和湯慧不吃了，我們隨便路上吃點兒就去HC了，今天讓別的老師給我們代的課，所以我們晚上要替回來，可能得10點才能到宿舍。”
“放心吧，我們給你們打熱水，回來絕對有熱水澡洗。”
“愛你們，那我們先走了?！?p> “我們五個吃什么？”
“新街口的八珍面怎么樣？”
“哪家？”
“說不清楚，錢小姐帶路。”
“好呀，我們都沒吃過?！?p> “我也是錢程帶的，超級好吃，份量超級大，面特別美味，排很長的隊呢?！?p> “那真的要去試試了?！?p> “走吧，吃飽回來休息，下午去教室自習，還得把熱水壺都接滿水。”
學校在市中心的好處就是方便，逛街方便、吃小吃方便、兼職方便、去景點方便、學校附近的小旅館和出租房也多，有條件的同學嫌學校住宿條件差都到校外租房住了，幾個同學一合租，其實也不算很貴，一套三居室租金在七八百左右，再加上水電煤氣平均每人三百塊。
“錢程，你家林浩銘打算在南京工作，是住你家還是自己買房？”
“可能先租房吧。”
“租哪的？”
“租離工作單位近的吧，然后再考慮買房。”
“嗯，也是，南京不比我們小地方去哪兒走走就到，大城市一定要就近才方便。”
“對，特別是他干新聞的，經(jīng)常沒點兒。”
“你不考研，對工作有規(guī)劃了嗎？”
“下星期我們不是考秘書證嗎，我其實就想干文秘類的工作?！?p> “起碼得干個世界五百強企業(yè)吧?！?p> “嗯，再說吧，不是有招聘會嗎，每年有很多場大大小小的招聘會，三月的春季招聘會和六月的夏季招聘會規(guī)模最大，我看看去投個簡歷什么的試試?！?p> “你怎么懂那么多，我都不懂這些。”
“我陪我哥去呀，人多得都找不著北，里面有上千家公司招人，工資待遇好的工作排隊的人就特別多。”
“你哥那個年代不是包分配的嗎？”
“我哥的專業(yè)還行，沒畢業(yè)就很多人來定他，后來他干了一段時間不想干了就出來找工作，找到了就把原來的工作給辭了，那會兒就是我陪他去招聘會找的?！?p> “我說你什么都懂?！?p> “我也讓我哥給我找找，爭取一畢業(yè)就工作，無縫鏈接?！?p> “覺得你不考研真可惜了?！?p> “哎，就是不想讀了，倦了，想讓自己換個活法。”
“生活的路你先給我們打個樣兒，三年后我們緊隨其后?！?p> “我也就是誤打亂撞，換種活法也是人生的另一場接力賽呀。”
“得了吧，好像你受了多大傷似的?！?p> 一頓面連湯都喝干了，詩懿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場面。
“曉梅，你還要加湯嗎？”
“錢程，你是說認真的嗎？”
“我在調(diào)侃你?！?p> “真的很好喝啊，你看芊芊和秋燕的碗也干凈著呢，你怎么可著我一個人說呢?！?p> “因為你是第一個喝完的。”
“詩懿，你怎么沒喝完呀？”
“我喝不下了。”
“曉梅，你意思不嫌棄把詩懿那碗干了。”
“干不動了，詩懿夾了一半她碗里的面給我?！?p> “太多了，我都吃不動，以前每回來我都夾給湯慧?！?p> “你就得多吃點兒，太瘦了。”
“一米六五還不到一百斤，能不能行啊?！?p> “過年回家就好了，能胖個十斤八斤。”
“才開學又惦記著放假啦？”
“不是話趕話說到這兒了嗎?！?p> “都吃飽就走吧，回宿舍睡一覺，下午奮斗去?！?p> “有誰還加入到我們考研隊伍來到？”
“我不考了?！?p> “我也是。”
“你們仨接著奮斗，我們在宿舍等你們勝利的消息?！?p> “我覺得我快要瘋了，一個二專足以把我的腦汁兒耗盡。”
“你當時怎么選的？”
“要我就選計算機了?！?p> “你們見過女程序員嗎？”
“不一定學出來做軟件設計開發(fā)呀。”
“嗯，做系統(tǒng)分析員也可以呀?！?p> “我覺得學那個不適合女生，男生比較適合干這些沒日沒夜的工作吧。”
“嗯，學法律重點案例多，條條框框也多，特別在期末考的時候需要大量的記憶，詩懿我覺得你就是戰(zhàn)神?！?p> “我現(xiàn)在就一個字：熬！！”
“考研有方向了嗎？”
“財會吧。”
“金融----法律----財會，我去，這組合絕了。”
“深思熟慮呀。”
“還好吧，我這就是規(guī)劃，能不能考上還說不好呢。”
“年級前五了，說考不上誰信??？”
“詩懿，沒事兒，你鐵定讀研的話服從調(diào)劑就好，其他的都無所謂。”
“前五看看能不能保研呀。”
“哎，我先過了大三這關(guān)再說吧，這學期的課和活動多得我都快瘋了。”
“多哪了？”
“有模擬法庭、知識競賽和挑戰(zhàn)學術(shù)科技賽，我估計讀文獻都會淚奔吧?！?p> “你就受著吧-----戰(zhàn)神?！?p> 學習真的是件苦差事，沒有想象中的黃金屋，也沒有現(xiàn)實中的顏如玉，理想中的漫步校園現(xiàn)實中卻是來去匆匆，理想中的多彩生活現(xiàn)實中仍是每天與書本焦灼，理想中周末的愜意現(xiàn)實中還是埋頭刷題，理想中的大學生活就是把高中不能干的事兒統(tǒng)統(tǒng)都干一遍，但現(xiàn)在除了談了場遠距離的戀愛其他的似乎都沒干成，還把自己給熬老了，原來青春就是在自己不經(jīng)意間悄悄溜走了還不告訴你一聲兒。
南京的十一月已有涼意，在知識的眷顧下，詩懿的眼鏡度數(shù)再次上升，周末回家配了付新的眼鏡，感覺特文藝。
“我的天，那副黑框去哪了？”
“扔了?！?p> “這副是今年流行款呀，無框眼鏡?！?p> “嗯，我舅媽給我選的，我都不懂這些?！?p> “你不用懂，有人幫你打扮就行。”
“這副眼鏡400多呢，我心都疼了?！?p> “下個月發(fā)獎學金了，你疼什么？”
“我替我舅媽疼?！?p> “你這舅媽可真疼你?！?p> “嗯，她待我就像親閨女一樣。”
“報答她的時候來了，這次你又是一等，有3000呢，陪她逛街買東西當孝敬她了?！?p> “有此打算呢，只不過被你錢小姐先說了?！?p> “咱們宿舍有四人拿獎學金了，我是不是在最后一年里也努把力呀。”
“你已經(jīng)是人生贏家了，把其他機會留給別人吧?！?p> “我贏哪了？”
“你這是揣著明白當糊涂呀。”
“哎，至少在母校里也得拿一次三獎吧?！?p> “那你努力吧?！?p> “奇怪，今天怎么都沒回宿舍呀？”
“都泡圖書館了吧?！?p> “你呢？今晚沒課？”
“我七點的課，洗洗衣服就去上課了?！?p> “別熬太晚，你看你那個黑眼圈。”
“知道了?！?p> “是不是你手機響了？”
“哦?！?p> 詩懿接過電話。
“怎么了？”
“我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給廢了?！?p> “不能啊，我這幾天準備上模擬法庭，忙死了?！?p> “哎喲，你什么角色？”
“我就只能當書記員了吧?！?p> “這么自謙嗎？”
“這是自知之明。”
“你這回拿幾等獎學金？”
“你猜。”
“一等?！?p> “嗯，你呢？”
“你猜？”
“一等?！?p> “你就這么看好我？”
“不然你是不會打電話在我面前得瑟的。”
“厲害呀，這都知道。”
“我們太熟悉了，你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你下一步要干嘛?！?p> “我一獎也是3000呢?！?p> “行，寒假來回路費有著落了。”
“還有兩個月寒假了，你秘書證考了什么拿成績呀？”
“放假前吧?！?p> “有譜嗎？”
“必須過呀。”
“嗯，我媳婦兒總不會讓我失望的?！?p> “就為這事兒跟我這兒磨嘰半天，我晚上有課呢，先掛了?！?p> “那晚上短信?！?p> “嗯?！?p> “你倆真是齊頭并進呀?！?p> “哎，也就那樣。”
“得，我也跟你一塊兒去上課吧，我在108教室自習，你下課來找我，我跟你一起回來。”
“錢小姐，你認真起來的樣子好勵志呀?！?p> “我也覺得我這學期至少能拿個三獎?！?p> “趕緊洗洗衣服走了?！?p> “得嘞?！?p> 想起輝哥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話：“每一個聞雞起舞的日子都不能被辜負?！痹娷沧龅搅?，拿著模擬法庭的劇本背個不停。
“老幺，你就一個書記員，至于把你折騰成這樣嗎？”
“得拍成錄像供師弟妹觀摩呢，還是得重視起來?！?p> “劇本挺厚，角色也十幾個呢，你臺詞因該不多呀?！?p> “我是開頭的，比如宣讀法庭紀律，然后報告審判長，就開始開庭了?！?p> “就這么幾段詞還把你練成這樣?！?p> “這詞兒就滿滿一頁了，還是背熟了好，畢竟是開場白呀?！?p> “什么時候上？”
“周末吧，導演和編劇準備好教室會和老師溝通，在禮拜四的晚課通知我們。
“可以去湊熱鬧嗎？”
“好像不行，老師安排的都是法學院的學生，還有二專選法學的學生。”
“不會那么嚴吧，我和湯慧偷溜進去看看?！?p> “那就祝你們好運吧，禮拜四我告訴你教室。”
“我主要是想看審判長，聽說很有實力。”
“嗯，才華了得?！?p> “原告和被告，雙方律師也都是人才，你看看人家這大段的臺詞，我服了。”
“全是二專的學生？”
“部分是，還是一專的帶帶我們。”
“一年有好幾場這樣的活動呢。”
“對，案例會不一樣，一學期能上七八場就不錯了?！?p> “干嘛老是周末呢，周末我和周麗還得和別人換班?！?p> “周末教室松動點兒，而且要遷就所有同學的時間呀?！?p> “那我們調(diào)了班，萬一混不進去怎么辦，不是虧大了?！?p> “我說你就非得聽這場嗎？后面沒有錄像的可能就沒那么嚴了。”
“這場有明星級別的人物呀，其他場有嗎？”
“這誰知道。”
“老二，要不我們賭一把怎么樣？”
“必須賭呀，萬一混進去了呢?！?p> “看你倆糾結(jié)的樣兒?！?p> “不管了，賭一把。”
詩懿是第一次上模擬法庭，環(huán)顧四周布置得很有有儀式感，國徽、法官袍、小法槌和角色席位不輸氣勢呀，審判長說話鏗鏘有力，特別有權(quán)威，原告和被告淋漓盡致的陳述，雙方律師激烈的唇槍舌戰(zhàn)，審判長最后的宣判都那么無懈可擊，詩懿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錢程如此熱愛戲劇，原來所有的素材都是來源于生活，以再現(xiàn)和代入的方式將法律知識學以致用，融入到每個未來將成為法律工作者的靈魂里，讓他們傳播更多的人知法、懂法、守法和用法來保護自己。
一場下來將近三小時的發(fā)揮，大家都似乎意猶未竟，圍著老師求指導，希望下次還能再參加類似的活動中表現(xiàn)得更好。
“老幺，你的開場表現(xiàn)顯得有些緊張。”
“我自己也感覺到了，氣氛太嚴肅了，我自己都有點害怕。”
“你宣讀紀律的時候倒是很溜。”
“我都不敢看攝像機，就是純背下來?！?p> “總體不錯，但是就是不知道哪兒感覺不行。”
“中場休息的時候是我看審判長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居然把這個流程給忘得一干二凈?！?p> “對，就算這兒，有些不自然?！?p> “我覺得還好，老幺說的時候還是很鎮(zhèn)定的，切入點碰得很及時，正好是原告律師要舉證的時候中場休息。”
“我看我可以去戲劇社了，這里有演的成分在里面?！?p> “我們批準了，演技還得磨練一下才純熟?！?p> “我還以為你們進不來了呢?！?p> “老二是誰呀，這人緣杠杠的。”
“不白換課就好。”
“我們中午買個饅頭隨便吃點兒就去HC了，晚上又是十點回來，記得幫我們打滿熱水?！?p> “放心吧，我中午回去就給你們滿上，我一會兒回小舅家了，感覺今天透支了?！?p> “是該好好休息了，看你就沒怎么休息好，都可以成熊貓眼的始祖了?！?p> “還想去修修頭發(fā)，長了不好洗頭?！?p> “去吧，星期天回來讓我們看到一個火辣的你?！?p> “哎喲，難不成剃成禿子?！?p> “你這頭型真該換了，別老修，挑戰(zhàn)個板寸也是種斗志。
“我去湯二姐，這個斗志留給你吧?！?p> “我最近正減肥呢，瘦了十多斤了。”
“晚上不會餓醒？”
“我忍著?！?p> “佩服得五體投地?！?p> “老幺，記得幫我們打水，我們走了?！?p> “放心吧?！?p> 詩懿回到家洗了個澡就進房間呼呼大睡，覺得整個人都放松了，什么都想不起來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佳佳推門進來。
“表姐，你起來嗎？”
“我困，不想起。”
“我爸買了下龍蝦，你確定不起來吃？”
“嗯，我困?！?p> 佳佳默默關(guān)上房門。
“爸，表姐起不來，我們自己吃吧?！?p> “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最愛都不吃了，別不是病了吧。”
“沒有，可能就是太累了，她考的證太多了?！?p> “吃飽讓你媽進去看看她，別不是發(fā)燒了?！?p> “那開動吧。”
“媽，我吃完這一盆會不會胖?！?p> “高一的學習也很緊張，會消耗很多體力，所以你別怕胖，怕生病耽誤學習就對了。”
“哎喲，知道了?！?p> “哪個小女孩總關(guān)注自己身材的呀？你明天問問你表姐她讀高中那會兒在意自己的身材嗎？”
“行了，胖就胖吧，我不在乎，身體健康就行。”
可能是睡夠了，才凌晨四點詩懿怎么都睡不著，在房間走來走去，知識競賽和挑戰(zhàn)學術(shù)科技賽也在兩個星期后進行，恨不得一天有七十二小時去消化這些知識，奈何現(xiàn)實是那么殘酷，喝了一肚子水，穿好外套，挑燈大戰(zhàn)。
大清早，媽媽就來電話了。
“都起來了？”
“哎喲媽呀，今天是周末才7點多你就來電話，現(xiàn)在就我一人起來了。”
“你起那么早干嘛？”
“還能干嘛，我下月初有場知識競賽，不得好好準備準備嗎?！?p> “哦，我下周三出差來南京，辦完事了來看看你?！?p> “真的嗎，太好了，媽我好好帶你轉(zhuǎn)轉(zhuǎn)?！?p> “我明天就出發(fā)了，禮拜三早上讓你舅來接我。”
“嗯，你把車次報給我，等老舅起來我告訴他。”
“你爸和你說話。”
“爸，想我了沒？”
“你說想不想，一個暑假都沒回來了，電話我們不給你打，你就不主動打回來。”
“哎呀老爸，我弄那個培訓機構(gòu)的數(shù)學花了好多時間，你知道我不是專業(yè)的，只是數(shù)學好而已，光培訓的信息量我就得好好琢磨了，那我既然干了這行，是不是得把我教的班想辦法弄好呀，這里內(nèi)部有名次排列的，初中數(shù)學開了十幾個班，暑期班結(jié)束，班級期末考試成績排前三名的老師是有獎勵的，我這次排第四，就差那么一點點就可以得2000塊的獎勵了?！?p> “哎喲，瞎吹牛的吧，從小到大你是最沒有耐心教人的，我怎么都看不出你還有做老師的潛質(zhì)呀，別誤人子弟了?！?p> “我現(xiàn)在改了，比以前有耐心了，怎么可能誤人子弟，我不好人家怎么可能錄用我，老爸，你一天潑我冷水。”
“你想吃什么？你媽明天上火車了?！?p> “豆粉磨，我好想好想吃?！?p> “帶去都硬了呢，哪好吃啦?！?p> “哎呀，帶幾個，硬了我也想吃。”
“好的，那喊你媽明天下午去買，晚上的車子，30幾個小時也到了，不至于太硬。”
“買幾個得了，小舅他們都不喜歡吃?！?p> “你看你小舅還要帶什么特產(chǎn)嗎，我們晚點去買。”
“他們現(xiàn)在沒有起，晚點先吧?！?p> “你媽也沒什么講的了，電話費貴，掛了?！?p> “哦，拜拜?！?p> 放下電話，詩懿繼續(xù)埋頭苦背，不知過了多久，佳佳敲門進來。
“表姐，你什么時候起來的。”
“凌晨四點。”
“我媽昨天進來摸你的額頭你知道嗎？”
“不知道呀，睡死過去了。”
“昨天的小龍蝦超級好吃，可惜你睡著了。”
“你爸怎么想到要買宵夜。”
“和我媽散步回來聽說學校附近新開張了一家，說是買回來讓你嘗嘗，誰知道你睡得那么死。”
“那下星期六吧，再讓小舅買一次?！?p> “好呀，我借你的光再吃一次，真的好吃，肥死也值了?！?p> “從開學就一直忙，都沒時間關(guān)心你的學習了，現(xiàn)在學得怎么樣？”
“還行吧，不算吃力，但是我覺得有些題也蠻難的，需要時間消化?！?p> “的確是，我高一的時候也用了一個學期去適應高中的學習節(jié)奏，一但掌握了個度，合理的分配好各科學習的時間，那就肯定沒問題了?！?p> “是的，我們老師也是這樣說的。”
“那就沒問題啦，晚上你什么時候回學校？”
“吃完飯吧，今天我們?nèi)ナ程贸栽琰c吧，送完你再送我?！?p> “我坐公車就行，反正也不算遠。”
“有車送還擠什么公車呀，就當是陪我一段路吧，高一的我內(nèi)心無助呀。”
“有多無助？”
“不知道，反正就是無助，還是從心靈上的無助?！?p> “你算了吧，天生的樂天派，你要真郁悶了那可能是天要塌下來了?！?p> “英語不上130算不算無助?！?p> “哎喲，你媽教英語的，你居然沒上130，那是挺無助的。”
“所以呀，哎！還是要好好琢磨琢磨才行，不然非得被我媽說死不可?！?p> “好好琢磨吧?！?p> 一個學期中最讓人興奮的莫過于拿獎學金，詩懿連拿了兩次一獎，高興壞了，和舅媽約好逛街。
“舅媽，今天別和我客氣，吃的喝的全算我的?！?p> “那我不客氣了?！?p> “開學三個月了，除了配眼鏡，這是我們第二次逛街吧?！?p> “嗯，這學期學習任務重?！?p>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寒假了，打算讓姚健去L城嗎？”
“嗯，他坐年初一的火車，初二到?！?p> “住你家？”
“可能不方便，還是住賓館吧?！?p> “你和大姐說了沒？”
“沒有，打算寒假回去說。”
“回去就說，別拖啊，總要面對的。”
“嗯，舅媽今天咱們開心逛街，什么事兒都不管了?！?p> “都成?！?p> 說是詩懿付錢，最后買了一堆的東西還是舅媽刷的卡?；氐郊依暇艘呀?jīng)坐在客廳喝茶了，佳佳在房間埋頭苦讀。
“小舅，今天舅媽又破費了。”
“詩懿，這個人情算你舅我頭上，因為刷的我的卡。”
“你出錢，舅媽出力?！?p> “我看看都買什么了?！?p> “就是衣服褲子鞋子唄?！?p> “表姐，你收獲滿滿?！?p> “什么時候溜出來的，快回屋好好學習?！?p> “討厭，我學習去了。”
“老舅，新百打折特別厲害，明天你要不要也去逛逛?！?p> “還沒逛夠呀？”
“舅媽說便宜給我多買幾身，姚健過年去我家?！?p> “那是得買幾身好的，看看夠嗎，不夠明天再去買點兒，老舅包了。”
“不用，我發(fā)了3000獎學金，我自己有錢?！?p> “你那錢留著姚健去你家再花，到時領(lǐng)他到處轉(zhuǎn)轉(zhuǎn)也得花錢呀?！?p> “他這次也拿了一獎，也是3000塊?！?p> “來回車票就小1000了，上你家不得買點兒煙酒補品給老丈母娘和老丈人呀，過年到處都得花錢，都省著點兒?！?p> “哦，那我就買夠了，明天回學校了?！?p> “明天再去湖南路轉(zhuǎn)轉(zhuǎn)，那邊東西也多。”
“這你都知道？”
“我們學校的學生不都愛逛這些個地方，這還能是秘密啦?！?p> “逛可以，但是我自己買行了，老讓你們買我都心疼錢?！?p> “錢不就是用的，你以后掙大錢了再孝敬我和你舅媽，現(xiàn)在才學生就不要老計較這些，再說了我們都是一家人，難得你舅媽也是個不愛計較的人，明天我陪你們?nèi)ィ侔鸭鸭焉由?，天天在房間刷題，人不得廢了?！?p> “嗯，謝謝老舅?！?p> 有了老舅經(jīng)濟上的大力支持，娘仨買得好不歡樂，佳佳笑得那個燦爛詩懿也是開學后第一次看見，有一個當老師的媽媽是得悠著點兒，動不動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誰受得了啊，想想自己高中的時光，除了老賈那一筆灰暗，其實還是很舒坦的，沒有人嘮叨，還有錢花，日子過得不要太滋潤。
假期倒計時，小舅早早就替詩懿買好了回家的票，這次詩懿回家破天荒的拖了個大箱子。
“詩懿，看看還有什么漏帶的嗎？”
“沒有了，我都檢查好幾遍了?！?p> “明天我學校有事兒，你舅和佳佳送你?！?p> “你們都不用送了，李哥送就行了?！?p> “你看你拿個大箱子，讓你舅送?！?p> “真不用了?！?p> “你真是瞎操心，這都二十歲的大姑娘了，明天讓小李送送得了?！?p> “你就是這樣當舅舅的呀？”
“舅媽，真沒問題，你就放心吧?！?p> “好吧，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給我們來電話?！?p> 火車前行的節(jié)奏把詩懿的思緒又牽回了六年前剛到BJ上學的情形，然后像放電影似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一路走來的歷程，懵懵懂懂的進了一班、組了十人幫、每天都在為怎么提分而焦慮、學校的操場上跑過無數(shù)圈、教學樓的每一層廁所不知流過多少淚、食堂的鴨腿就是給自己最好的獎勵、吃遍學校附近的煎餅果子、涼皮和小飯館、王府井的書店、BJ的各大景點、清北一日游、十渡騎馬、幾十本相冊記錄了自己成長的點滴，大一的表白、南京杭州游、暑期工…………而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有姚健的陪伴。
三十多個小時的火車，沒有人接車，詩懿自己打了個車回家，晚上爸媽才回來，破天荒的沒有做飯，而是打包了螺獅粉回來吃，詩懿很開心，和爸媽暢聊著。
“媽媽爸爸，我談了個對象?！?p> “你大學同學？”
“不是，高中的，我上大一的國慶他就來南京看我和我表白了?！?p> “啊，大一的事兒你大三才告訴我們呀？”
“因為我們一南一北的，我怕不成所以沒說?！?p> “那照你這意思是你倆有計劃了，所以你現(xiàn)在坦白了？”
“嗯，我想考研考回BJ?！?p> “難度大不大？”
“我國慶的時候不是回了趟BJ嗎，他給我找了導師，我和導師面談也很順利，都說只要我上線就收我?！?p> “說半天那個他是誰呀，有相片嗎，我和你媽看看?！?p> 詩懿拿著幾張相片，指著相片里的男孩，“穿紅T恤的那個就是?！?p> 爸爸帶著眼鏡仔細端詳起來，“個高，人也精神，在哪里讀書？”
“B大生物工程專業(yè)?！?p> “B大的呀，不錯不錯，放假有時間讓他到家里玩?！?p> “老葉，別說那沒用的，他家庭怎么樣？”
“他獨生子，爸媽在他高考前幾天就離婚了，他跟他媽，他媽是H醫(yī)院的醫(yī)生，爸爸是做生意的?！?p> “哎，孩子看著就不錯，可惜家庭不完美。”
“媽，現(xiàn)在人離婚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怎么牽扯到孩子身上了?！?p> “女兒呀，你是年少不經(jīng)事不知道一個家庭對一個孩子成長的重要性，如果在一個離異家庭成長的孩子，等他婚后一但有爭吵或是別事兒離婚這個詞兒就會首先蹦出他的腦海，因為他的父母就是這樣解決問題的，所以說實話這孩子我沒接觸過，看著還行，要身高有身高，要學歷有學歷，但是我不太看好他?！?p> “媽，他說寒假來我們家拜見一下你們?！?p> “我就知道你，不是人家要來了，你肯定不會告訴我們你談戀愛的事兒?！?p> “挺好的，我就想看看那小伙子?！?p> “爸，你矜持點兒?！?p> “你爸那是舍不得你嫁太遠?！?p> “哎呀，還沒到那一步。”
“你見了他家人了嗎？”
“去年過年的時候見了?！?p> “怎么樣？”
“就是他姥姥、姥爺、七大舅八大姨的、都見了，他們對我挺熱情的，也沒說說什么。”
“你說他要來？什么時候呀？”
“他說大年初一的票，初二到?！?p> “??？大過年的來，這合適嗎？”
“他說年三十他得在家吃個團圓飯，得趕兩頓，如果過了初八再來你們就得上班了，不能和你們好好相處，所以就選了這個時間，算是初二陪我回娘家。”
“我的天啊，這孩子還有這心思呀。”
“我看，這小伙子挺好。”
“叫什么？”
“姚健?！?p> “你說他大一的國慶就來南京和你表白了，那你們高中沒有早戀吧？”
“絕對沒有，如果我們戀愛我肯定選BJ的大學了，R大就不錯呀，怎么會去南京呢?！?p> “那我就放心了，你本來就是考QB的料，要是因為早戀沒考上，那你就真的是自己對不起自己了。”
“哎，覺得沒有，我高中三年特別努力。”
“哎呀，你媽炸你呢，這就上當了?！?p> “什么炸不炸的，我一直覺得我女兒很好，如果那孩子家庭完整就真的完美了。”
“媽，他人真的很好的，等他來了你觀察一下吧，別人還沒見就武斷的給人劃拉到不好的一面去?！?p> “我可沒說他不好，是家庭不完美?！?p> “來了他住哪？”
“住酒店吧。”
“為什么不住家里？”
“這都沒結(jié)婚呢，你讓隔壁鄰居怎么看？”
“嗯，住哪個酒店？”
“你別管了，住澤豐大酒店怎么樣？走路三分鐘就到?！?p> “嗯，我拿了一獎3000塊，媽我都給你?！?p> “不用，難得你朋友有心來，只是沒結(jié)婚不好留在家住，希望他可以明白。”
“嗯，我一會兒告訴他?！?p> “過年前把屋子的衛(wèi)生搞搞干凈?！?p> “交給我，絕對沒問題?！?p> 都說時間過得很快，只有詩懿覺得怎么大年初二來得那么慢呢，總算是熬到了年初二，一早謝絕了小學何初中同學的聚會，只盼能安心陪著姚健四處轉(zhuǎn)轉(zhuǎn)。還好列車不晚點，詩懿早早在出站口等了，心急如焚。
手機響了。
“你在哪？”
“我就在出站口呀，怎么你沒看見我嗎？”
“沒有呀，你是不是記錯時間了，接錯車。”
“怎么可能，我還問了列車員車子不晚點呢?！?p> “你還沒看見我嗎？”
“你在哪呀？”
“你沒戴眼鏡啊？”
“沒呢，接你還用戴嗎？”
“白圍巾。”
“哈，看見了?！?p> 只有倆人才懂的愛情密語讓分隔幾個月的戀人忘情的抱在一起。
“我先送你去酒店放行李，然后再去我家?！?p> “酒店離你家遠嗎？”
“不遠，走路三分鐘?！?p> “行?！?p> “沒什么人，打車五六分鐘就到了。”
“嗯。”
“你怎么拖那么個大箱子來。”
“給你爸媽帶了東西來，回酒店再說?！?p> 倆人坐上出租車。
“司機，我想去下家樂福。”
“老弟，你說什么？你的普通話我聽不懂。”
“我說去家樂福超市。”
“我們這里沒有你說的那個超市，只有佳用，去不去？”
“司機，不去了，直接到酒店?！?p> “還是先去超市給你爸媽買點兒水果再回酒店吧?！?p> “不用了，麻煩死了，拐來拐去的?！?p> “你家聽你的吧?！?p> 真的只用了五分鐘就到酒店了。
“這就到了？”
“嗯，小地方就這點特別方便。”
“多少錢一晚上？”
“一兩百吧，訂了五天的酒店，然后去桂林我小姨家玩幾天，你再從桂林回BJ。”
“都安排好了？”
“怎么，還滿意嗎？”
“桂林也住酒店？”
“住我小姨家。”
“你小姨家鄰居不怕說閑話？”
“我小姨沒孩子，還以為我們是新婚夫婦去桂林探親呢。”
“那你可得表現(xiàn)得像那么回事兒。”
“放心吧，我要走演藝界奧斯卡金像獎年年都是我的?！?p> “我給咱爸帶了個芝寶美國原裝進口的打火機，咱媽帶了條羊絨圍巾?！?p> “哇，包裝很不錯呢，一看就上檔次?！?p> “我本來想上超市給咱爸買兩瓶酒和兩條煙的，還有水果，這附近有超市嗎？”
“不用了，輕松點兒，我去你家不也什么也沒買。”
“這能一樣嗎？我這是準女婿的身份，第一次見咱爸媽不不得講究點兒，打車去買了再打車上你家?！?p> 實在拗不過姚健，買了兩瓶茅臺和兩天玉溪，扎了一籃水果。
“這得花小兩千了吧。”
“這是必須的，第一次見面不得花呀，我爸來的時候給了我?guī)兹f塊錢，我回頭把酒店錢給你，別替我花錢?！?p> “我沒有錢，我媽的錢?！?p> “正好，我一人打一紅包，就算是把酒店錢給他們了。”
“哎，你到我這來還能讓你花錢呀，不行。”
“我告訴你，這事兒真得聽我的，我一大老爺們兒去媳婦兒家還能盡讓你們花錢呢，你讓你爸媽怎么看我？”
“那聽你的，你爸怎么給你那么多錢？”
“這就叫多了？我管他要的，說去我女朋友家不能太寒磣，他就讓他秘書給拿了幾萬。”
“秘書不久是你阿姨嗎？”
“嗯?！?p> “你媽知道你來怎么說呀？”
“特別高興，讓我代問咱爸媽好，還有讓你放假回BJ上我們家吃飯。”
“真的？”
“騙你干嘛?！?p> “哦，你回去也幫我代問她身體健康，還有你姥姥全家。”
“還挺懂事兒?！?p> “我有你那么會來事兒嗎？”
“我那是討巧?！?p> “到了，五樓。”
“真的好近，我以為很遠呢。”
我拿果籃，其他的你拿。
“爸、媽我們回來了?！?p> “怎么那么晚?！?p> “叔叔阿姨好，我是詩懿的高中同學，我叫姚健。第一次見面給叔叔阿姨帶點兒小禮物，希望你們能喜歡?！?p> “你好你好，歡迎來我們家做客，第一次聽詩懿提起你，我和她爸爸都有些意外。你說來就來了，我們就高興了，還帶什么禮物呀，我和叔叔啥也沒準備。”
“哎呀，媽！”
“哦，我早就想來家里坐坐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正好過年也熱鬧些，我這是來您家蹭吃蹭喝來了，您可千萬別嫌棄我。”
“北京人都那么能說嗎？”
“沒有，叔叔我嘴笨著呢，說的都是大實話?！?p> “過來邊吃邊聊吧?！?p> “火鍋我是最愛吃的?！?p> “那就多吃點兒?！?p> “這辣椒特別好吃，好香。”
“看不出挺能吃辣。”
“我每次和詩懿吃重慶小面都是加辣的，被她帶的?！?p> 飯桌上的歡聲笑語看得出詩懿的爸媽非常喜歡姚健，而姚健的侃侃而談把他的幽默詼諧發(fā)揮到了極致。吃飽飯還搶著幫爸爸洗碗，洗完碗還切水果，把廚房收拾得锃光瓦亮還去倒垃圾，我的天啊，這表現(xiàn)全都是加分項呀?；鼐频昵捌鹕斫o了詩懿爸媽每人一個紅包，說是祝二老身體健康，這下可把爸爸激動得眼冒淚光，彷佛下一秒女兒就得離別一樣。
姚健沒讓詩懿送他回酒店，一是怕她晚上回家不安全，二是他想自己走走，說了一晚上的違心話希望沒被詩懿察覺，想著媽媽為他過年要來詩懿家這事兒已經(jīng)和他冷戰(zhàn)一個多月了，但他覺得這次來是有必要的，因為他已經(jīng)察覺到了詩懿內(nèi)心的不安，而他內(nèi)心更不安的是不知道怎么和詩懿開口說自己要去國外讀研的事兒。
夜是那么寂靜，而心卻是如此澎湃，抬頭仰望星空，漫天繁星，夜色居然如此醉人，暫時拋開心中的煩惱，正如林徽因?qū)懙囊槐緯?-----《愛上一座城》，只不過林徽因筆下的城是她愛的建筑，而此刻的姚健是因為一個人而愛上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