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風(fēng)無道長看著小廝手中的普通酒糟,緊咬著牙,臉龐都是微微顫動起來。
“哼,不過是碰運氣罷了!”
風(fēng)無道長不甘心地一揮繡袍,他的神色有些猙獰,道:“這次就放過你了!”
聽他所言,仿佛是他放過葉無塵是施了多大的恩德一樣。
聞言,葉無塵不由得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
見狀,風(fēng)無道長的臉色變得更加猙獰,他咬牙切齒,道:“不要給臉不要臉!本大師已經(jīng)給你臺階下了!”
“是是是,你說是,那就是。”
葉無塵不以為然,懶得與風(fēng)無繼續(xù)爭辯下去。
不過,風(fēng)無道長卻是不打算就這么算了。
他的氣頭已然上來,只求聽到葉無塵一句服軟的話。
“好!你很好!有種你就說說看,那一桶能煉出多少!”
風(fēng)無道長這是打算要跟葉無塵杠到底了。
他就不信,這小子的運氣竟能如此好,次次都能猜對!
“可笑?!?p> 葉無塵搖搖頭,真是無語了。
這個風(fēng)無道長水平不怎么樣,架子卻是很大。
而片刻后,葉無塵眼見著自己不開口,這風(fēng)無就不打算罷休,便是輕吸了口氣,道:“兩塊,剩下那桶也是兩塊?!?p> 葉無塵的神色有些不耐煩,索性一次性將剩下的兩桶都說完了。
“呵呵,好,你等著!”
風(fēng)無道長咧嘴一笑,眼底暗藏心機。
你不是說能煉出兩塊么,這次我不用祭靈舞了,怕是連一塊都煉不出來!
“起!”
風(fēng)無道長大聲一喝,很快,新的一桶便被換了上來。
而這一次,畫好符文后,他便是回到椅子上坐著,并沒有用祭靈舞。
陸語蝶觀察許久,終于是忍不住了,道:“風(fēng)無道長,怎么不用上祭靈舞了?”
作弊!
這是當(dāng)眾作弊?。?!
只畫符文,不用祭靈舞,產(chǎn)量肯定不一樣的。
這個風(fēng)無道長為了讓葉大師丟面子,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本大師累了,不行么?”
風(fēng)無道長白了眼陸語蝶,這一次,他算是徹底拋棄自己的面子了,要確保煉不出兩塊面酒糟。
陸語蝶被風(fēng)無這話噎得氣呼呼的,身前不斷起伏著。
在她身旁,葉無塵倒是面色輕松,道:“無所謂的,都說了那祭靈舞是花里胡哨的東西,一點用沒有,加不加沒影響的。”
“呵呵……”
風(fēng)無道長搖頭冷笑,沒有再說什么。
一刻鐘的時間很快過去,面酒糟煉得差不多了。
小廝爬上木桶,一開蓋子,一股濃烈的異香頓時洋溢開來。
這一刻,風(fēng)無、王朗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幾塊?”
風(fēng)無道長神色慌張地道。
“兩……兩塊。”
小廝的聲音很小,從桶里撈出兩塊黑色的方塊。
這一刻,房間中徹底安靜下來了。
如果說一次兩次是運氣,那么這次呢?
難道還是運氣么?
“不……這絕不可能??!”
風(fēng)無道長簡直都快瘋了!
難道那少年說的都是真的?
他引以為傲的祭靈舞屁用沒有,只是在白白浪費精力??
“不!”
風(fēng)無道長面色猙獰,道:“假的!一定是假的!切開來!我要切開看看!”
“誰要切,誰付錢。”
此刻,葉無塵的聲音幽幽地響起,道:“另外,這兩塊應(yīng)該算在你們的優(yōu)先選擇權(quán)里吧?!?p> 頓時,拿刀欲切開黑塊的小廝動作一頓,看向了風(fēng)無和王朗二人。
“切!”
風(fēng)無毫不猶豫地道。
王朗咬了咬后,也是點了點頭。
噗!
噗!
兩刀下去,黑塊依舊是黑塊,毫無雜質(zhì)。
哐當(dāng)!
風(fēng)無道長承受不住,當(dāng)即眼前一黑,癱坐在椅子之上。
“花里胡哨,毫無作用……”
風(fēng)無雙眼無神,嘴里重復(fù)念叨著同一句話。
此刻,他的人生觀徹底崩塌了。
原來自己堅持了十幾年的祭靈舞竟然是毫無作用的!
都是白費精力,白費時間!!
風(fēng)無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想,終于,一股氣血涌上喉頭,他“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這就頂不住了?”
葉無塵一愣,這是他沒想到的。
“心理承受能力如此差,就不要一直追問別人真相嘛。”
輕嘆一聲后,葉無塵搖頭道。
“你!我!你……噗?。 ?p> 風(fēng)無道長又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他知道,葉無塵說的不錯,的確是他自己一直要追問,而且也是他自己證明祭靈舞屁用沒有。
然而,風(fēng)無卻是更氣了??!
殺人誅心!
你這是殺人誅心?。?!
“風(fēng)無大師!”
王朗神色一變,指著葉無塵的鼻子,道:“你趕緊過來給風(fēng)無大師道歉,否則就是與我王家為敵!”
“哈?”
葉無塵覺得很是好笑,道:“我戳穿他的祭靈舞是騙術(shù),你們不感恩也就罷了,還需讓我道歉?”
陸語蝶起身直視著王朗,毫不相讓地道:“我陸家貴賓什么時候輪到你王家指手畫腳了?”
“大膽!”
王朗身旁的幾個王家小廝見狀,都是殺氣騰騰地站了出來。
而陸青帶來的幾個官兵也是一個個怒目而視,手都放在了腰間的棍棒之上。
一時間是劍拔弩張。
“兩位,以和為貴啊!”
眼見著氣氛不對,酒曲坊商主孔玉華連忙出來,道:“王兄,依在下之見,這事確實不好說?!?p> 而言畢,孔玉華又看向陸語蝶,道:“侄女,你也是,怎么跟長輩說話的?”
孔玉華和顏悅色,聲音柔和,好言相勸許久,二方才是神色稍緩,沒有動起手來。
而后,孔玉華走到風(fēng)無身邊,為其擦去嘴巴的血跡,道:
“風(fēng)無大師,放寬心,何必跟一個運氣好的后生仔鬧不快呢,您一手奇術(shù),可是能煉出面酒糟啊!”
孔玉華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心里卻是明白那個少年郎多半不是運氣好,而是真有實學(xué)。
不過,他哪敢說實話啊,否則這風(fēng)無道長不得又氣得吐血。
“哼!”
風(fēng)無道長繡袍一擺,道:“不錯,一個毛頭小子,只會猜罷了,算不得什么,真要說絕活,這些面酒糟可都是本大師煉制出來的!”
是?。?p> 王朗也反應(yīng)過來了,這小子能看出可出幾塊面酒糟,但又有什么用呢?
沒有風(fēng)無道長,都只是空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