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葉無塵話音剛落,便是響起了一陣輕笑之聲。
風(fēng)無道長撫著胡須,微微搖頭,道:“門外漢就是門外漢!”
“你看這些見過多次煉制的人,哪個不知哪個不曉,這等香味,起碼也是兩塊面酒糟才能發(fā)出來?!?p> “開!眼見為實,讓他心服口服!”
風(fēng)無道長手一伸,放聲喊道。
頓時,小廝便是將桶蓋完全打開,從里面取出了一塊黑色的方塊。
見到這一幕,風(fēng)無道長等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僵。
不過下一刻,他們卻又是放聲大笑。
“兩塊!出兩塊了!”
小廝驚喜道,又從里面拿出來一塊黑色方塊來。
“呵呵……”
風(fēng)無道長撫著胡須,笑瞇瞇地看向葉無塵,道:“怎么樣?這次要不要繼續(xù)切呢?”
此言一出,陸青和陸語蝶是都望著葉無塵。
對啊!
說不定有一塊沒煉成,這樣他們陸家就不會在此丟臉了!
爺孫二人這樣想著,但葉無塵卻搖了搖頭,道:“不必了?!?p> “唉?!?p> 陸青嘆了口氣。
看來這位葉大師醫(yī)道雖強,但為人卻完全不行,此人還是不能深交?。?p> 否則,依他行事,次次都是如此目中無人,得罪他人,陸家不僅顏面不保,還可能染上仇敵。
“哼!”
風(fēng)無道長繡袍一揮,神色很是得意,道:“這位大師,這一次,我的雕蟲小技可否如您法眼???”
“呵呵,年輕人啊,你啊,吃過的虧還是太少,這次可要留個記性?!?p> 王朗也是冷笑著,特意在陸青身旁陰陽怪氣地道。
他不僅暗指葉無塵不行,還暗指陸青也不行,吃的虧太少,分辨不出大師和騙子。
聞言,陸青和陸語蝶的臉色都很是難看,但二人卻也只能陪笑。
就在此時,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使得這里靜了一靜——
“自己都知道是雕蟲小技,這話還用問么?”
葉無塵淡然地望了眼得意洋洋的風(fēng)無道長,神色依舊很是冷淡。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止聲了。
旋即便是爆發(fā)出一陣哄笑聲。
“夠了!”
風(fēng)無道長的臉色已然沉了下來,道:“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本大師,陸老,難道你不該將此人逐出去么?”
聞言,陸青連忙上前,道:“風(fēng)無大師別生氣,何必跟……”
“別跟我套近乎!”
風(fēng)無衣袖一揮,道:“你要是再留這種嘴巴硬得跟石頭一樣的騙子,就是與我風(fēng)無為敵!你,看著辦吧!”
“這……”
陸青握著拳,神色很是猶豫。
一方面他不想招惹風(fēng)無道長,可另一邊葉無塵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兩邊都不好辦。
就在陸青猶豫之時,一道通透空靈的聲音響起了。
“葉大師,是我陸家貴客!”
陸語蝶起身,白色過膝襪上方的紅色短裙微微搖曳,堅定地站在了葉無塵跟前。
這意思很明確,誰要趕葉無塵走,那就是打陸家的臉!
葉無塵望著身前少女的背影,有些意外。
沒想到陸語蝶這丫頭在關(guān)鍵時刻竟然這么頂,決斷力遠(yuǎn)超她爺爺。
“侄女,長輩在前,你如此說話好么?”
王朗望著陸語蝶,臉色有些陰沉。
王家之所以打算等陸青一死就急著吞并陸家,很大程度上是害怕陸語蝶。
此女太過強勢!
若不是唐家的唐馨兒武力強大到夸張的地步,晉城年輕一輩,她定能留下姓名。
陸青望著陸語蝶,神色依舊猶豫。
就在此時,葉無塵起身,輕拍了下陸語蝶的肩,道:“我又沒猜錯,何必要認(rèn)可風(fēng)無?”
“什么?”
所有人都是愣住了。
你先前說不要切,此刻又道自己沒說錯,風(fēng)無道長只煉出了一塊。
幾個意思?
反悔了,還是想切一切試試看?
想著瞎貓碰到死耗子,這次也有一塊是只有形而無實?
“呵呵……好!”
風(fēng)無道長算是和葉無塵杠上了,他非得讓其心服口服不可,道:“切!切開給他看!”
“不,說過了,不用切?!?p> 葉無塵輕聲道。
言畢,他自己坐回到椅子上,還連帶著陸語蝶一起坐下了。
“你什么意思?”
風(fēng)無道長眉頭一皺,道:“切不行,承認(rèn)本大師強也不行,你這個人到底有什么毛病?”
聞言,葉無塵輕聲一笑,道:“你們說了半天,為什么不回頭看看呢?”
“什么?”
聞言,風(fēng)無道長等人都是一愣,旋即下意識地回頭,但風(fēng)無卻是撞到了一個人。
而被撞的那人卻像是絲毫沒有察覺似得,依舊愣在原地。
這讓本就心里有怒的風(fēng)無道長眉頭一橫,正欲叫罵,卻發(fā)現(xiàn)是酒曲坊商主孔玉華,便是眉頭一凝,道:“孔商主,你……”
說著,風(fēng)無道長視線末端忽然浮現(xiàn)出一張臉龐。
一張呆滯的臉龐。
那是木桶之上,將面酒糟取出來的那個青年。
咯噠!
頓時,風(fēng)無道長心里升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而此刻,他也發(fā)現(xiàn)身邊的王朗、陸青等人也均是愣在了原地,額頭更是開始冒汗。
不會吧?
不!
不要??!
一定不要是!??!
風(fēng)無道長咽了口唾沫,眼眸一點一點往那青年手上移動。
越過他所穿的粗布衣衫,印入他眼簾的一塊完好的黑塊。
然而繼續(xù)緩緩向下,他便是見到,青年的另一只手上,另一塊黑塊已然散成了一灘普通的酒糟。
轟??!
這一刻,風(fēng)無道長整個人如遭雷擊?。?p> 真的只有一塊!??!
原來那個小子之所以說不用切,是因為早就看見有一塊完全散了?。?p> 而他們,剛才還在對人家冷嘲熱諷!!
殊不知酒曲坊的商主孔玉華以及酒曲坊之人都已然是看得目瞪口呆,震撼于葉無塵接連兩次的準(zhǔn)確預(yù)測?。?p> “不……這不可能?。。 ?p> 風(fēng)無道長臉色鐵青的后退幾步,右腿撞到了有些尖銳的桌角。
吃疼之下,他的眸子睜得老大,仿佛這樣做就能看見兩塊面酒糟。
然而,這致使他一廂情愿罷了。
無論他怎么看,青年手中也只有一塊完整的面酒糟!
虧他還要趕人家走。
丟臉??!
這輩子的臉都被丟盡了!?。?p> 明明人家說對了,還要趕他走,這不是惱羞成怒是什么?
風(fēng)無道長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而其他人的表情也是相當(dāng)復(fù)雜,特別是陸青。
他回頭看了眼陸語蝶,心中深深地嘆了口氣。
還好有陸語蝶,否則陸家和葉大師怕是要緣盡于此了!
說起來,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
聽說此前若不是陸語蝶拼死攔住陸戰(zhàn),以性命為抵押為葉大師的醫(yī)術(shù)擔(dān)保,自己已然死于張沖那個庸醫(yī)的手里了!
幸好,自己有個好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