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添喜發(fā)展林牧漁
1997年寨背土地第一輪承包的15年期限到期了,一些矛盾也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了。
第一個矛盾是有許多女娃都嫁出去了,土地還在她們名下;第二個矛盾是1983年以后出生的娃都沒有土地;第三個矛盾是戶口調(diào)走的,已經(jīng)去世的人還占著土地;第四個矛盾是嫁進寨背的媳婦都沒有土地。
村委會召開了村民代表大會,做出決議:按人頭核實,人在有田,人無抽田,實事求是,以人定田。
這樣一來,添喜家的田減少了一半。當時分田時,陳家8口人,分得6.4畝,現(xiàn)在五個女兒都嫁出去了,只添了陳錦麟一個男娃,剩5口人了,土地留下了3畝。
按照這個決議,慶城的三個兒子土地翻了一番還多了6分。分地時,他家分到3.6畝地,現(xiàn)在13口人了,分到了7.8畝地。
添雄家分地時是6口人,現(xiàn)在剩4口人了,土地從3.6畝減少到了2.4畝。
添洪家分地時是7口人,現(xiàn)在慶遠和添培戶口都在城里,剩下的四個女兒都出嫁了,只剩添洪和他母親及媳婦、兒子4口人了,也減了近一半,由4.2畝降到了2.4畝,不過,記在添洪名下的由0.6畝地增添到了1.8畝。
慶谷家添廣的戶口還在農(nóng)村,他家的土地由2.4畝降到了1.8畝。為了這1.8畝地,慶谷和吳細妹搬回了寨背,把房子讓給了添廣和黛華。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回到了厚洋,只有添忠沒回來,因為他家三口人的戶口都隨著買房子而進入了ST市。
林地矛盾不突出,不但沒動,而且還增加了承包年限。因為村里還掌握著大量的集體林地面積,有申請增加的,只要增加了人頭,村委會一律配給,形成了走死不減,進人可增的局面。
這次土地調(diào)整,對添喜的沖擊較大。他的牛群已經(jīng)發(fā)展到11個頭了,地卻少了。他把4頭牯牛處理了,還剩7頭黃牛,兩公五母,明年就會發(fā)展到了11頭。
七頭牛的糞不僅夠給他的3.2畝地施肥,加上添雄的2.4畝地也富富有余。他不需要這么多牛了,把著眼點放到了賣肉牛上。
一頭黃牤牛,喂肥了,能殺出300斤肉,牛肉己經(jīng)漲到了10元一斤,能賣出3000元來。他此時倒嫌孺牛太多了,因為殺孺牛是農(nóng)家大忌。為此,他竟盼望今年能多得幾頭牤牛了。
慶谷的1.8畝田以3600元的價格包給了添喜,此時的大米價格長到了2元一斤,土地剛調(diào)整完,沒有人家敢轉(zhuǎn)讓土地的,添喜能包到地就燒高香了,哪還敢計較價格高低。再者說,租不到地,他的牛糞沒處消化,堆在那里太臭了。
就算再加上這1.8畝地,他的牛糞仍然有余份,他便挑糞上山了,給茶樹、香蕉、臍橙施肥了。
租了慶谷的地,添喜的水田有4.8畝了,能產(chǎn)糯稻7000多斤,釀酒扣去成本能收入5萬元,較過去降了一大半。他想通過林業(yè)、牧業(yè)和漁業(yè)補回來。
添喜對林業(yè)不熟悉,屬于別人家種什么,他就種什么那一種。
改梯田為茶田是當年所有人的選擇,福建有好茶種,叫做鐵觀音,傳說是乾隆皇帝所賜茶名,定為烏龍茶類。
鐵觀音發(fā)源地是安溪,位于閩東南,寨背位于閩西北。這一東一西,一南一北,氣候、土質(zhì)都發(fā)生了變化,種出的茶葉味道也發(fā)生了較大的變化。
寨背雖然種的茶樹苗都是從安溪引進的,但是產(chǎn)出的茶葉卻遠不及安溪茶的味道,產(chǎn)量挺高的,味道卻是苦的,只能以5元一斤賣到一家做藥枕的廠家。一畝茶田可產(chǎn)茶300斤,收入才1500元。
添喜的茶田有兩塊,一塊是他爸爸活著時分到的梯田,一共1.8畝,添雄和他各9分地,另一塊是陳家的2.4畝,加到一起3.3畝,一年能收入5000元左右,
他有香蕉樹30多棵,一年產(chǎn)蕉3000多斤,橙樹30多棵,一年產(chǎn)臍橙1500多斤,兩項收入可達6000多元;
他的兩片竹林,也是湯家、陳家各一片,一年產(chǎn)筍干能達500斤,收入3000元左右;
落葉杉是他最大的財富,有300多棵,但是還沒成材,只能賣杉枝子當柴禾,給甕作坊送去,一年能出1000多元;
綜上,林業(yè)這一塊,一年的收入只有1.5萬左右。
添喜把保住10萬元收入的寶壓在了牧業(yè)上,他想在牛身上出兩萬元,豬雞鴨狗上出一萬元;
可是牛這一項不???,4頭牯牛才賣了2000元,兩頭牤子中得留一頭當種牛,另一頭到年底也就出3000元;
兩頭豬能出1000元,雞鴨出2000元,狗出1000元,他乍算也就一萬元左右,還差2.5萬元沒著落。
添喜不甘心今年少收入兩萬多元,他產(chǎn)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養(yǎng)魚;
魚的價格這兩年長得較快,淡水魚長到了5元一斤,一畝地的池塘能養(yǎng)一萬尾魚苗,春放秋捕,能收入一萬斤魚,去掉成本也能收入3萬元。
于是,他尋摸包田養(yǎng)魚了。他們坳里的田,除了他的以外,其他家的仍然是薄田。他在靠近溪邊的水田中,以3000元價格租到了一畝水田,一次性交了一萬元,簽了三年合同。
他1997年的第一項工程就是挖魚塘。他雇來了鉤機,把水田挖下去了1.5米,鉤出來的土做肥料上了山。
這一挖、一運、就花去了4萬元;接下來是通電,上給氧設(shè)備,4套設(shè)備花了2萬元;最后是進魚苗,一萬尾魚苗花了1萬元;放進魚苗,就得撒飼料,魚飼料又花了2000元;整個魚塘投入了7.2萬元。
添喜有股子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的狠勁,他相信這筆投入兩年就能回本,只要魚能長到一斤重,一萬尾魚就能賣5萬,去掉魚苗錢和飼料錢1.5萬,一年能收入3.5萬元。
添雄見添喜干得風生水起,心里很是安慰。他最怕土地一調(diào)整,這個犟牛不想務(wù)農(nóng)了。再拿著手里的本錢瞎折騰,折騰輸了,還得自已去為他收拾爛攤子。只要他不離開務(wù)農(nóng)這一塊,就不會出太大的閃失。
添雄自已的地也少了,本想給添喜種,自己在施工隊一天收入150元,一年能收入5萬元,也夠養(yǎng)家糊口的了。
可是添娥不干,她也離不開土地。她說:“孩子一天天長大了,沒有糧怎么能行,你盡管放心地出去掙錢,這點地有我一個人就行了。那酒還是很賺錢的,我們不種田就沒有糯米,那酒還怎么釀??!”
添雄對媳婦這種過日子的勁頭十分欽佩,心疼地說道:“既然你不嫌累,那就種好了?!?p> 添喜把種地的事交給了梅英母女,把山上的事交給了岳父打理,自己專攻養(yǎng)牛養(yǎng)魚,一家人分工明確,各負其責,有板有眼地開始了新一年的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