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如月顫抖地給自己把脈,她還以為是心病所致,沒想到竟然是時疫之癥。
這種病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大規(guī)模爆發(fā),如今還沒有大夫能夠對癥治療,她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哭她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卻又遭遇這種時疫之癥,笑她原本不該活著,如今上天算是給自己一個解脫嗎?
櫻花在旁邊安慰著她,屋門突然被大力推開,兩個人頓時緊緊縮在一起,暖如云緊張地拉著櫻花的手。
“你,王妃讓你過去一趟!”樂長指著櫻花猖狂道。
如今說起王妃,大家都知道沒有與昊王成過親卻受盡寵愛的柳芊芊才是王妃,而一身紅衣落魄嫁入王府的暖如月在府中活的連條狗都不如。
暖如月不想讓櫻花走,可樂長過去狠狠甩給她一個巴掌,又踹了她一腳,惡狠狠地道,“你最好識趣點,不然讓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櫻花不想讓別人打暖如月,哭著跟她們離開。
“這些東西給你,好好在屋子里把王妃讓你繡的東西繡出來!”
樂長丟下一堆布頭針線扔到暖如月的腳邊。暖如月只捂著紅腫的臉頰點頭。
沒多大會兒,櫻花和樂長都回來了,暖如月緊張地看著櫻花,沒發(fā)現她帶著傷,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兩個人緊緊地抱著看著樂長,樂長不屑地讓人拿著凳子坐在她們面前。
“來,給本姑娘捶捶腿!”
暖如月不敢反抗,比起尊嚴她更希望能夠活著,不為任何人,只為自己。
樂長看著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給她捶腿的女人,開懷地大笑,她無意撇向角落里的那株草,不由得皺眉,指著那草,“把它拔掉,看著礙眼!”
櫻花知道那草就是暖如月活下去的希望,緊緊地護著那草。
樂長又命令暖如月拔,暖如月搖搖頭,如今就是連一株草長在她這里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樂長輕哼,起身過去踩了一腳。暖如月拼命地護著那株草,最后,樂長摔倒了,暖如月驚恐地不知所措。
“很好!你們等著!”樂長陰狠一笑,揚長而去。
暖如月知道還會有一場暴風雨等著她,她除了窩在櫻花的懷里,只能無助地打顫。
沒過多久,蘇北塵就帶著柳芊芊過來了。
暖如月緊張不安地躲閃著蘇北塵暴怒的臉色,她跪在地上,急促地辯解,“我不是故意要推她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我見猶憐的模樣讓任何人見了都覺得怦然心動,蘇北塵心頭忽地竄起一股燥熱,暗道這女人真是無孔不入地耍手段。
“你得了時疫之證,怎么,計劃把王妃身邊的丫頭染上,再傳染到王妃這里嗎?”
“我…沒有,我沒有這樣想過…”暖如月搖搖頭,她得了時疫之證的事情并沒有跟任何人說過的,她也沒有想接觸過任何人。
“王爺,這心思實在毒辣,這若是兇猛一些的惡疾,整個嘉涼豈不是…”
蘇北塵瞳孔一縮,眸光薄涼地投在暖如月身上?!按说任:缴琊⒌淖锩?,足可將你的玉碟剔除皇家族譜,如今本王做主,撤了你的王妃頭銜!”
暖如月垂眼,自她來到這王府,誰可有把她當成王妃看待過,這撤與不撤,又有什么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