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jīng)降臨，
一切都進了安靜，
在這個地方一切都進入了睡眠中，
無邊的黑暗籠罩著整個大地，
這個地方人已經(jīng)跑干凈，
連燈火都已經(jīng)見不到，
唯有孤墳上飄蕩的鬼火，
鬼火很旺盛，
埋葬的不知是哪些屈死的靈魂？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
鹿正奔跑在荒野間，
逐鹿，當在中原。
她有著瀑布一般的長發(fā)，卻有些悲傷，屈古已經(jīng)在門口做了很久。
綠姬有些勞累，她的心底做著各種打算。
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她道：“屈古，為了我？難道不能夠放棄嗎？”
她真的很想聽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但屈古并沒有回答。
屈古不知如何回答，
久了，也不想回答。
他愛上了他，大概半年前的事情，
他還為了她和一個男人打了一架，
現(xiàn)在想想，真是滑稽。
那個男人嘛？
長得還算孔武有力，有些很好地氣度，非一般人的感覺，
她和他有時很親近，讓自己產(chǎn)生了許多無聊的想法，
但自己克制住了，作為楚國貴族，必須要有禮貌，
她，
從來不屬于任何一個人，她自己做出選擇。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p> 綠姬經(jīng)常對屈古吟誦地詩篇，
是國事耽擱，
自己多久沒能娶她。
綠姬過去，拉起了屈古的手掌，看著那手上的傷痕，
這里有一個，
另外一個人身上也有一個。
那個家伙，
他是個和自己很親的人，
親到從一個女人的肚子里玩鬧。
他比自己能干，
很快到了楚國的壽春，
他很快結(jié)識了很多楚國秦臣，
可他卻不滿意自己自己為何還不洗干凈身體？
他說：“綠姬，怎么回事兒？你來干什么都忘了嗎？”
“兄長，綠姬不想做那種事。綠姬，想跟著屈古?！?p> “嗯～也行，兄長也不愿意變得人盡可夫。屈古我見過，是個人物，你要是能嫁給他，勸說他為秦國效力，也可以?！?p> “可是，我勸不動，也不想勸。”
“你說什么？你這個死丫頭！”公子無疚拉著綠姬的耳朵，扯痛了她。
“住手！放開綠姬，你是誰？”
“公子，這是——這是——”
“哼！喜歡她的人，我看上這個臟丫頭，要娶她。怎么著？還不允許?。坑蟹N你娶她?。≈灰闳⒘怂?，我就不來騷擾她了?！?p> 綠姬想到這不由地笑了一下。
他那時說
“你這個無賴，綠姬是我的下人，她明顯不喜歡你，你不要糾纏她，否則，我可不客氣了?！?p> “不客氣？小白臉，難道你還會耍劍？”
“楚國男兒豈能不會用劍？”
“好吧，那我們就來比一比，看誰的劍法高？”
“且聽你的意思?！?p> 綠姬看了看屈古的劍傷，摸了摸。
屈古則如同沒有了意識，
坐在那里似乎在思考什么？
綠姬將手放在了胸口，輕聲道：“屈古，我們早點安歇吧！明天做馬車，往北走，往南走，隨你?！?p> “多謝你的好意?！鼻拍没亓耸?，還是不看綠姬，笑道：“你以后會嫁給更杰出的貴族公子，楚國的也有，恕屈古沒有福氣?！?p> 綠姬笑道：“怎么可能呢？只要你愿意，今夜，我的身體便是你的，而且永遠只屬于你一個人。我們可以去巴蜀，那里可是天府之國?！?p> “不用啦！”
屈古依舊在那里坐著，
綠姬慢慢從后面摟抱上來，嘴巴輕輕地吻到了屈古的后頸，故意伸出舌頭舔著。
綠姬的手伸到了屈古的衣服中。
屈古并沒有反抗，
但也沒有迎合。
綠姬逐漸放棄了誘惑，
摟著屈古，
哭道：“放棄吧，跟我回秦國，過個閑散的生活?！?p> 屈古依舊沒有回答，
只是搖搖頭，過一會兒，
屈古站了起來，低聲道：“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就再也不見了。這個村落，我住了三個月，總歸要離開的，你往北走走，我想會有人接你的?！?p> 綠姬看著屈古，
低下了頭，
與他相處一年，
綠姬十分了解屈古，
他是屈原的后人，
是一位才子，劍客。
當年壽春城，
河水旁，
泛舟其上。
“公子，好清澈地河流，落葉漂流在上面，給人以凄清之感。”
“嗯～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裊裊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
登白薠兮騁望，與佳期兮夕張。
鳥何萃兮蘋中，罾何為兮木上。
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荒忽兮遠望，觀流水兮潺湲。
麋何食兮庭中？蛟何為兮水裔？
朝馳余馬兮江皋，夕濟兮西澨。
聞佳人兮召予，將騰駕兮偕逝?！俊?p> 他吟誦著，
在船上往前漂流，
那是一種美好的時光，
帝子！他對帝子懷著深切的愛。
……
……
屈古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坐在自己的房間窗戶邊，看著遙遠的星空。
綠姬再做最后的嘗試，
她褪去所有的衣服，
來到了他的身邊，
綠姬沒有了笑容，
“屈古，你還沒有過女人，就算你決定了，享用一次女人吧?！?p> 屈古搖搖頭。
綠姬流下了眼淚，
屈古一直沒有說話。
綠姬在那里，看著屈古很長時間。
“快穿上衣服，會著涼的，我不會看你，回你的房間休息吧?！?p> 綠姬捂住臉龐，
慢慢站了起來，
出了屈古的房間，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的衣服已經(jīng)穿上，
這是華美的蜀地絲綢，
她戴著價值連城的珠寶，
她有著尊貴的帝子身份，
這個身份如今看來已經(jīng)板上釘釘。
綠姬只是凝視著銅鏡，
她的黑長頭發(fā)如此的美麗，
或許應(yīng)當是神明饋贈。
遠處的月已經(jīng)到了山頂
皎潔，
散發(fā)著溫柔的光芒。
屈古睡不著，
綠姬也睡不著，
人生的離別就在明天。
公雞會打鳴，
然后讓整個天地恢復光明，
便可以看清前方的道路，
讓墳丘的鬼火從此消失。
子時，
屈古還是沒有睡，不過他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
綠姬，
一直凝視著，
凝視著，
始終難以睡去，
或許，睡著了，人就很難醒過來，
夜色似乎有些明亮，
北方的燈火依然很耀眼，
是軍營的火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