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玩三公拿到三個(gè)K,放在古代,那就是宰相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啊,拿這牌不敢賭,他阿四就是頭豬!
畢竟三個(gè)K能遇到三個(gè)3的幾率,非常罕見。
用老禪師的話說,就是潘金蓮的那根叉桿掉下砸到了頭上。
那運(yùn)氣實(shí)在是太好了。
所以如果三個(gè)K是那根叉桿,那么,三個(gè)3就是章仕翔的那顆,正在小樓窗下等著叉桿的腦袋瓜。
連老禪師都不信。
阿四嘲諷道:“別以為我不經(jīng)嚇,大風(fēng)大浪我都過來了,你一個(gè)乳臭未干的小孩,以為嚇唬一下,我就會(huì)縮頭?”
“賭什么?”有人問道。
“自然是賭錢?!北敫缡胀昴切╅e家賠付的錢后,淡淡的道。
章仕翔心里對(duì)這個(gè)阿四頗感厭惡。阿四剛才想打他,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阿四應(yīng)該感謝彪哥把他的手抓住,否則,那手臂現(xiàn)在一定是條斷臂。
這種人不給些教訓(xùn)嘗嘗不行。
“那就賭你面前這些錢和我面前這些錢,不要管誰多誰少,誰贏了誰就把錢全部拿走,敢不敢?”章仕翔說道。
阿四想都沒想,把錢往桌面中間一推,“好!”
那些錢估計(jì)有個(gè)三四千。
章仕翔搖搖頭道:“我忘了,這錢不是你的,是彪哥的。你不像有兩百塊錢的人?!币?yàn)閷?duì)阿四心下有氣,所以就說讓他聽了不舒服的話。
章仕翔話音一落,頓時(shí)爆笑聲一片。有個(gè)剛喝了口茶的,“撲嗤”一聲,把嘴里的茶笑噴出來。
連彪哥的兩邊嘴角,也往上畫了個(gè)弧度。
阿四的臉又有些綠了,那頂遮陽帽也動(dòng)了動(dòng)。
他咬了咬牙齒,扭頭對(duì)彪哥道:“彪哥,這錢......”
彪哥仰頭抽了口煙,兩眼看著屋頂,只說一個(gè)字:“賭?!?p> “好?!?p> 章仕翔剛準(zhǔn)備把面前全部的錢往前推,符元興趕緊拉住了他,急道:“仕翔,不能,不能跟他賭。我知道你氣在頭上,退一步,忍一忍。”
不但是他符元興覺得必輸無疑,閑家買家那些人,都在等著看阿四收錢。
這棟民宅隔壁,是個(gè)麻將館,有幾桌正在打麻將的,不知如何知道了消息,都停下跑過來看熱鬧。
“要知道,三個(gè)3,就相當(dāng)于牌九中的至尊寶了?!迸苓^來的人中,有人說道。
章仕翔道:“元興哥,這錢我先用。輸了一會(huì)出去,我拿卡取一千塊錢給你?!?p> “不是......這錢本來就是你贏的。我是說你贏不了他的,所以就不要意氣用事,別跟他賭。”符元興勸道。
阿四跨上一步,推開符元興道:“你一邊去,又不是你賭,嘰嘰歪歪煩不煩。”他生怕章仕翔反悔不賭。
章仕翔忽然想到了什么,對(duì)阿四道:“你敢不敢再賭點(diǎn)別的?”
“賭什么你說!”還有什么是他阿四不敢賭的?
“賭咱們身上的衣服褲子。”
“這個(gè)有啥不敢的?!”阿四輕哼一聲。
章仕翔點(diǎn)點(diǎn)頭。
原來他想到了那些人常說的,“輸?shù)街皇l褲衩回來”,所以才要求再賭衣服褲子。
于是他雙手把面前的錢推到了桌子中間,跟阿四推的那些錢堆在一起。
符元興苦著臉,搖了搖頭。符元盛則是眼神黯淡。
那些閑家和買家,還有看熱鬧的,表情就跟拿到了瞎眼的牌,微微搖頭,暗自嘆氣。
章仕翔接著把衣服褲子都脫了,往桌子上一放,只剩一條褲衩。
阿四把褲袋里的東西都掏了出來后,跟章仕翔一樣,也把衣服褲子脫了往桌子上一放,只剩褲衩。
眼尖的人看到,阿四掏的東西里,那些錢還真沒有兩百,也許連一百都沒有。反正沒看到哪怕是一張百元大鈔。
所有圍觀的人都嘴角帶笑。
他們津津有味的看著一大一小,幾乎赤條條的兩個(gè)人賭。
“開牌?!北敫绲?。
章仕翔沒動(dòng)。
阿四雙手抱老母雞似的抱在胸前,哆嗦著,冷冷道:“耳聾了?沒聽到彪哥叫開牌嗎?”
NND,不知道天冷嗎?還這么慢吞吞的。
他本來就瘦,那一身“錚錚排骨”,的確不怎么耐寒。
章仕翔從入門功法練到初級(jí)功法,倒是不怎么怕寒冷。
他笑著指著一個(gè)買家對(duì)符元興道:“元興哥,剛才這把他押了四十?!庇种噶硪晃毁I家道:“他押了二十。一會(huì)你跟他們算,該得多少就給他們多少?!?p> 說完,他把符元興拉到那三張牌前,道:“元興哥,把牌翻開。贏的話你就收錢?!?p> 符元興點(diǎn)點(diǎn)頭。手哆哆嗦嗦的伸向那三張牌。
抓了一張,剛準(zhǔn)備翻開,只是因?yàn)槭侄叮朴致湎隆?p> 阿四牙齒打顫,怒道:“NND,你羊癲瘋發(fā)作了是吧?一張牌都抓不住。”
他心里在咒罵:“奶奶個(gè)熊,知不知道老子可沒穿衣服這。再慢的話,老子可真的要抖得跟羊癲瘋發(fā)作似的了?!?p> 符元興吸了口氣,抓緊那張牌,翻了過來。
方片3。
一張3還不能令人激動(dòng)。
所以大家心里都古井不波。
彪哥那粗壯的身子更是穩(wěn)如磐石,夾煙的手指,紋絲不動(dòng)。
第二張牌翻開。
黑桃3。
人群有了騷動(dòng)。竊竊私語聲,隨之四起。
彪哥夾煙的手指輕微的抖動(dòng)了下。手上香煙的一片煙灰掉落下來,像雪花,飄飄搖搖,落在桌面。
符元興原先繃皺著的苦瓜臉,現(xiàn)在沒有皺褶了,已經(jīng)開始像冬瓜。
伸向第三張牌的手,現(xiàn)在抖的更厲害。
他只覺得一顆心在劇烈的跳動(dòng)。
那是一頭大鹿亂撞的。
至于小鹿亂撞......
那是女孩子專用的詞語。
她們見到喜歡的、暗戀的人,心里就會(huì)小鹿亂撞。
“你......王八啊,這么慢??禳c(diǎn),快點(diǎn)!”阿四覺得更冷了,雙腿不住的在抖。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符元興好不容易抓住最后那張牌,閉上眼,用力一翻。
眾人圓睜的雙眼,齊刷刷的射向牌面。
牌中間的那三顆大紅心,分外耀眼。
滿屋子都似乎亮堂了許多。
是紅桃3。
“咦!”“哇塞!”“三個(gè)3!”......
驚嘆聲,驚叫聲,驚奇聲,不絕于耳。
彪哥手指夾著的煙頭,紅得跟那牌面紅心似的,已經(jīng)快燒到手指,他似乎還沒感覺。
阿四的表情,就像吃到了一只死蒼蠅。竹竿似的兩條腿,抖得更厲害。
若躺地上,倒是可以在他兩條腿上,跳上一段竹竿舞。
符元興睜開眼看到三顆大紅心,他忽然覺得,真的像他暗戀著的女孩子的那顆紅心,連綿不斷的向他飛來。
于是他跳了起來,往身邊一抱。
生怕暗戀的女孩子跑了,他抱得緊緊的。
很可惜。
他抱著的不是女孩子,是符元盛。
符元盛也緊緊的抱住了他。
那是看到了紅心3興奮的。
記憶中,他哥哥從沒這么抱過他。
連肩膀都很少搭著。
倒是頭上的栗子,挨過不少。
所以他應(yīng)該感謝哥哥暗戀的那個(gè)女孩子。
讓他感受到了兄弟情深。
......
愿賭服輸,不能打人。
這是規(guī)矩。
所以章仕翔他們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符元盛抱著阿四的衣服褲子,跟在后面。
在鎮(zhèn)上一個(gè)小賣部,章仕翔叫符元盛買了一副撲克牌。
他回家后要自個(gè)琢磨變牌技巧。
回去的路上,符元興兄弟兩個(gè)在車上一直在興奮的說著玩三公的事,直贊章仕翔的手氣好,好到?jīng)]人敢相信。
章仕翔只是笑著,沒說啥。
別人當(dāng)莊玩的話,他不會(huì)動(dòng)用異能。
至于阿四這類人嘛,非用不可!
快回到村時(shí),符元興把摩托車停在路邊的一顆大樹下。
符元盛把阿四的衣服褲子丟在了溝里。
點(diǎn)完贏來的那些錢,把各人的本錢拿出來后,還剩近四千塊錢。
符元興興奮的額頭冒出細(xì)小的汗珠。他數(shù)了兩千給章仕翔。章仕翔只收一千,另一千給了符元盛。
符元盛不要,章仕翔把錢用力塞進(jìn)他口袋后,道:“你哥哥搶的那個(gè)位好,他就分得多些。咱們是陪你哥來的,所以咱們拿的必須一樣?!?p> 章仕翔心想,若沒有符元盛,他恐怕就不會(huì)認(rèn)識(shí)老禪師。
所以對(duì)符元盛照顧些,是應(yīng)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