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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夫人棄夫記

第三十一章 踢飛醋壇酸味濃

殺手夫人棄夫記 石玉山輝 3541 2020-01-09 21:56:44

  夕陽垂暮,陣陣光華灑落在枝頭,將整個石亭渲染得璀璨斑駁,亭中杜豐,李若瀾,兆萬京,劉壽四人依次圍坐其中。

  “王爺,今日到泓王府中一行,看來泓王口這塊肉不得不吐出來了。”

  兆萬京道:“今日李兄所指已讓泓王陷入被動之中,夜里定然有血光之災?!?p>  杜豐沉吟不言,他今日雖不指望在泓王府中找到這五十萬銀子的下落,但探子的匯報說這幾日泓王府都沒有異樣的動作,每日出泓王府馬車數(shù)量不超過三輛,也就是說這銀子也從未進過他府里。

  京中和泓王有過往來的銀柜皆調查過,除了每月例行一萬俸祿有少量存入外,并未有大量或者零碎銀兩存入銀柜之中,這些中小型商鋪掌柜給的說法喜子都是以銀錠的形式交給京畿司的人,就算有二十萬的紙鈔來算仍然有三十萬左右的銀錠,三十萬銀錠至少需要十多輛馬車才能裝下,他這個二弟可真會藏。

  不過就算如此,暗哨已經十二個時辰將整座泓王府給監(jiān)視住,只要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就能得到信息,即便如此他亦還是對此不抱有希望,父皇雖今日在朝上雖然大發(fā)雷霆,但內心的想法其實是告訴眾人點到為止,眼下的局面他還不希望見到朝哪一位皇子一邊倒。

  “這泓王身為一國王爺同時兼刑部尚書,作為背后的主謀這次要付出的代價肯定不小,至少也得三品以上的官職才能拉出來墊背,這樣一來也相當于斷了泓王一指。”

  劉壽緩緩開口,一張枯臉背著光線看起來有些陰森的感覺。

  李若瀾想了一下道:“雖是如此但合抱之木難撼其根也算不得什么,我倒覺得此事結束皇上和泓王之間只要沒有產生明顯的分歧就不算成功,就怕雷聲大雨點小皇上不讓深究。”

  兆萬京有些奇怪道:“此事就算泓王推卸掉了主要責任,但仍然發(fā)生于他所管轄的職責內,皇上今日態(tài)度很堅決怎會說草草了結此事?”

  李若瀾眼眸一閉旋即睜開,沉聲道:“儲君之位懸而未決三足鼎立仍然是最好的局面,其次便是五十萬銀雖是巨款但在皇族眼中卻也算不得什么,更何況一旦打破了眼下局面泓王背后的支持者沒收到應得的利益反對于整個祁國來說反倒是會適得其反。”

  她其實還想說哪個皇子王爺背后沒有一些小動作,只要得到皇位這些不都消失在史書之中了嗎?只是礙于杜豐在此也不便說出來。

  “李兄弟分析得很對,這樵夫砍樹要是沒砍對位置,反倒是會砸到不該砸的人,此事就算結束這泓王和父皇之間的間隙已有,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部分,事情還得從長計議?!?p>  杜豐這時出聲對她所說的話表示肯定,反倒是他那個三弟卻有些讓他不放心,這幾年三弟時常出沒于全國各地,基本上每個州郡的湘軍都已經被他拉攏,眼下已經有了相當一部分的軍力支持,還好他沒讓三弟將大批地方官吏給籠絡在一起,不然到時候即便是他和二弟爭到最后難免會給他這個三弟做了嫁衣。

  幾人在府中吃過晚宴相繼告辭離去,李若瀾則被杜豐安排在了王府之中她倒也樂意。城中還有一個像定時炸彈一樣的陸楓一直在找她,她可不想和陸楓糾纏,眼下處于這場皇儲爭波中,惹出一堆麻煩那無疑會對杜豐產生不利,等這場爭奪戰(zhàn)落下帷幕后她再找機會讓他嘗嘗她手上暗器的利害。

  想到這里她便記起自己《道沖內經》練到了第二層境界,但是在第三層境界上卻再也上不去,這內經上講述要達到這第三層境界需要特定的靈芝草藥服用,在江湖上漂泊的時候一直沒辦法拿到這些東西,一是價格昂貴二是有些東西只有皇族才有,眼下到了趙王府中來她便要找機會問問趙王能不能拿得到。

  不承人情她買也行,反正現(xiàn)在做了官她有了穩(wěn)定收入,一個月下來吃住都被承包了,一百多兩的俸祿全是凈收入,有啥買不到。

  對,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趙王府中每一間廂房都奢華得不得了,連浴桶都是上好的金絲楠木拼成,洗浴過后她穿過一套淺紅色的繡有祥云抱輝紋路的對襟長衣著上,再到妝臺將男妝給畫上,這么長時間他一直以男妝示人這妝容她都快畫吐了,不過扮成男妝對于她出行也比較方便,想起上一次在中秋節(jié)穿了一次女裝就惹來了一堆色鬼,討厭的很。

  熟悉她的人除了杜豐看過她穿過女裝之外就連陳涵都沒有看過,她倆約定了等兩人不再被束縛她的女裝和妝容第一時間給他看,她保守住這個秘密從此便不再碰女裝。

  那日陳涵送她那支金蝶發(fā)簪她輕攜于手中把玩,釵頭似乎還有一灣余溫,仿佛陳涵此刻剛取下金簪遞與她一般,等她倆成婚后便插上這支金簪待他迎娶,沒想到在一個殺機四伏的山谷之中的兩人竟然在后來能相誓白頭,眼中浮現(xiàn)出陳涵那俊逸的面容夾持著一抹和煦的笑意,她一張小臉有些發(fā)熱,趕緊將金簪給放好。

  眼下陳涵也到了京城,他現(xiàn)在在做些什么?

  她手持陳涵送給她的那桿竹蕭,淺步到湖中石亭下,許久沒有再奏響一曲蕭音,今日不知為何興意特別濃郁,或許是今日白天在朝中見到了那雙一塵不染的眼眸。

  即便是距離上次分別也不過十日左右的時間,相思之意竟如此強烈,原來她早已忘不掉他,不知他此刻是否正和她心緒一致?

  夜風襲過,漣起陣陣物語,她低頭醞釀著曲調,唇間吐氣若蘭管身鳴奏出一曲別相思,曲調高潔空靈,不凄不喜,不動不佇,音律在整座趙王府間徐徐蕩開,又仿佛傳遞給京城每一角落,整座城池隨著她的心靈變幻而合上節(jié)拍。

  言與司合兮驚秋池,擲躇凝神兮化萬生,折別離草兮掛高輪,軒闕不咎兮難斷休,我心悠悠兮思灼灼,寄管弦歌兮以謝憂。

  曲調漸轉清幽,身后響起一人拍掌聲,李若瀾回頭望去只見杜豐身著紫袍金絲云衫,頭頂隨意插著玉簪,洗漱過后這番打扮和往日衣冠整楚的模樣卻是顯得兩種截然不同風格,夜下月光燭光交冉頗有一絲妖冶放肆的觀感,她站起身來笑著道:“我這胡亂吹奏一曲打擾王爺雅興,還請見諒?!?p>  夜間下李若瀾手持一桿竹蕭,神色清俊爽朗,讓他心中感到一陣安寧,只是那歌聲中低柔嫵媚倒像是女子所出所奏,雖是第一次聽李兄弟吹奏這蕭音但入耳后卻感到莫名的親切與熟悉,那日在陳國中秋夜里那道倩影所奏之音不就是這般音色么?一面之緣他竟然就解下了自己最為重要的玉佩送給了她,或許那就是一見鐘情又喜又糊涂下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吧。

  今日聽到這般音律又讓他想起那道影子,為什么每次和李兄弟在一起總能在他身上找到一絲心中佳人的影子,心中有些自嘲,他恐怕是想她想得有些糊涂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問道:“李兄弟,不知你可有血親或者表親的姐妹?不知為何每次看到你總會讓我想起前些日子我遇到的一位姑娘。”

  他開始懷疑她了?

  李若瀾聞言心中一滯,笑著道:“我生來就是孤兒,別說親戚姊妹,連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王爺定是看錯了吧?!?p>  杜豐聽后眼神微微有些黯淡,這天大地大哪有那么容易能偶遇到同一個人兩次的說法,兩人或許命中便是無緣吧,回聲問道:“李兄弟從小便是孤兒?”

  “是啊,我從小就在無名谷中生活,在谷中生活那些年一直都是我和我的師傅一起,幾乎是和外人沒有打過交道?!崩钊魹憣τ谧约旱纳硎澜z毫不在乎,坐在石板座上侃侃而談,頗有沒心沒肺的感覺。

  但在杜豐聽來卻是讓他有些心疼,一個小孩子在陌生的山谷中生活連外界都沒有接觸過,心里肯定麻痹痛苦至極才會變成這樣,問道:“無名谷中都是些奇人能士,肯定在里面吃過了不少苦吧。”

  苦楚嗎?當然有,但和其他人相比她肯定算是非常幸運的了,她的揚月師傅很照顧她,幾年在山上學習下來她身上也沒有留下一絲疤痕,也沒有變成劉壽那樣模樣,這相比之下算什么苦楚呢,笑著道:“還好,我?guī)煾到涛野灯?,這些年讓人開心的事還是不少的?!?p>  說完手中突然出現(xiàn)一柄飛刀,飛刀隨即消失不遠處一道二指粗的樹枝平整削斷,有些得意的給杜豐演示她的本領,杜豐一眼看去微驚但心中反倒更加為李若瀾心疼,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技藝臻境非少日能竟,沒有艱苦無比的訓練哪有今天的本領。

  他一生下來就有父皇母妃的疼愛,衣食無憂不畏憂愁,但這個談笑風聲的李兄弟的今日能如此放開不被過往困擾,不是大悲之后哪有這番出世之境,心中有些憐惜,她那副清俊的模樣在夜晚中似乎和那日所遇倩影的模樣漸漸重合,眼神漸漸變得朦朧,一些莫名的情愫在胸中蕩起一陣漣漪。

  不知為何他竟然一把將她的小手給握住,手中柔荑軟嫩白皙,恍若無骨,一陣舒暢的觸感在他心間漫開,那是這一生從未有股的感覺。

  李若瀾對于杜豐本是沒有防備,但突然被他給把手給抓住心中陡然一驚,但又不好直聲嗆喝,壓著嗓子道:“王爺!你這是做什么?”

  這一聲陡然將杜豐的思緒給拉回來,看到自己竟然把李兄弟的手給握住,自己竟然糊涂間做了這樣蠢事,趕緊退后一步蹙著眉頭道:“李兄弟,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一時間心痛你的過往做了糊涂事,真是抱歉?!?p>  李若瀾心頭有些緊張擺手微笑道:“沒事,今日王爺定是悄悄喝了夜酒,不礙事?!?p>  杜豐再道歉意,趕緊退走,不敢在夜里再看她的臉,生怕自己再把她看做心中所系之人。

  杜豐背影消失在眼中,她嘆了口氣,看來他已經有些把她和當日的她聯(lián)想在一起,接下來怎么辦呢?

  心頭一時間有些亂,她不會看不出杜豐眼中不時看她模樣時閃過的那抹異樣,她這張臉啊難道真是紅顏禍水?

  “在想些什么呢?還在體會趙王手心的溫柔嗎?”

  一道低沉的男聲忽然傳來,她心頭頓時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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