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炮收起土槍,打開看了看,還剩一顆子彈,心里決定這顆子彈不用了,先留下來,直接打回胡建宇的腦袋里。
天亮之后,肥婆轉(zhuǎn)醒,看到三炮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悄悄的爬起來,叫人修好了窗戶。
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低眉順眼的拿出兩千塊錢,遞給了三炮,同時交給了三炮那把鎖的鑰匙。
三炮沒有多余的話,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心里的沖動。
三炮接過錢,拿上鑰匙,回到自己的房間。
之后的幾天,三炮每天都是不停的按著元七的指導運行內(nèi)息。
并且在中藥的調(diào)理下,許多傷口暗暗的結(jié)了疤,一個星期里,三炮每天都在全神貫注的偵查著隔壁的肥婆。
鄰居們也驚訝于三炮居然還在這里,還可以忍受這個肥婆,甚至有人想著,三炮是否已經(jīng)成了房東的玩具,更有甚者默默感嘆生活的無情,和年輕人的無力回天。
三炮全然沒有理會這些無聊的猜測。
只顧著觀察風吹草動,離奇的是全然沒有動靜。
隔著墻偷聽的三炮每天只是能聽到有拖鞋走動的聲音。
終于,在一個下午,隔壁的那間門傳來了關(guān)門聲,打著坐的三炮睜開了雙眼,等著下樓的聲音逐漸遠去,三炮趕緊跟了出來,可是到了樓梯轉(zhuǎn)折的地方三炮低頭往下卻什么都沒看見。
然而肥婆又不能跑的那么快,忽然三炮恍然大悟,一樓的那家孕婦生孩子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正好有個符合一切條件的男孩。
她的丈夫每天都需要出門務工,勞動,養(yǎng)活這個小小的家。她每天則是在家給別人做衣服,補衣服,納千層底的鞋。
三炮沒出事之前,這家女主人曾經(jīng)給自己送過一碗她家鄉(xiāng)的特色面,對自己說:“小炮你別多心,姐也有個弟弟,跟你一樣大,有出息,在念書。
也是在外面勤工儉學租著房子,可是卻在南方,離得太遠,兩年了我都沒見過他一回,每次看到你就像看到他一樣,自從生完孩子,每天都特想他,這不是今天剛做了點面嘛,看你也沒吃,就給你送過來讓你嘗嘗,希望我的弟弟呀,也能在遙遠的地方有個像我一樣的陌生姐姐吧,哈哈?!?p> 三炮接過飯,頭顱仰起45度,假裝看了看天,在不被察覺得情況下,不讓眼淚掉下來。
三炮思考很久,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因為那種情況下他知道,不管自己說什么都會控制不住的哭出來。
于是醞釀了一下對這個帶給自己溫暖的陌生女人說了聲:“謝謝姐?!彪S后想請女人進來。
可穿著一身早已掉色衣服的女人淡然的笑了一下說:“姐就不進去了,怕人串閑話,你也知道這年頭話可是攔路的虎,行了,姐走了?!彪S后她掉頭離去,沒給三炮再說什么的機會。
三炮永遠記得,那天自己回了屋,抱著那碗暖呼呼冒著熱氣的面,留下了眼淚,他認真的把面放到桌子上,取出筷子,大口的吃著。
無聲卻激烈的眼淚順著面條流進碗里面湯,那一刻三炮覺得所有的苦都不算苦了,他從來沒想到還會有個陌生人給自己做了一碗熱面,或者說根本不敢想。
那天的三炮喝光了碗里的面。有點甜,又有點咸……那是天下最好吃的一碗面。
三炮發(fā)誓自己有一天如果能扶搖直上,一定不會忘了這碗面。
可是!可是現(xiàn)在他媽的這個死肥婆卻要偷走這個善良女人的孩子,趁著女人每天出去送衣服的時間!
趁著院子里的人們都去上班干活的時間!
三炮明白這樣的做法無異于要了這個家的命,要了那個給自己一碗面的女人的命。
三炮飛速沖下樓梯,正好撞上肥婆倉皇不安的抱著孩子開門出來,三炮從肥婆背后暗暗接近,雙手飛速搶下孩子。
同時一腳踢在肥婆屁股上,同時罵了一句:“去你M的”。
這一腳伴隨著肥婆一聲尖叫。
一個趔趄后肥婆并沒有被踹倒。
她看到是三炮轉(zhuǎn)身就跑。
三炮沒有急于追肥婆,而是轉(zhuǎn)過身來把孩子放回家里。
再次沖出來的三炮,順手從靠著門廚房的案板上的菜刀追了出去。
今天老子就弄死你,三炮不斷的這么想著,剛追出來,就看到已經(jīng)跑出十幾米的富婆,指著自己,像是在說著什么?
下一秒,三炮就看到從后面的巷子里沖出來兩個男人,手里都拿著鋼管,還有兩個從側(cè)面直接繞了過來。
三炮明白這是早就在等著接走孩子的人。
這時元七開口了:“沖過來的兩個看來是對付你的,側(cè)面的兩個人,應該是想趁亂抱走孩子的人。你得守住門口?!?p> ?。骸斑@一點我還是能看出來的,你瞧好吧,我讓你看看我們侯家人根里的血性,也讓你明白當年自己為什么會輸給我太祖?!?p> :“你要怎么一打四?”元七此時微微的帶著戲謔的語氣,他絲毫不擔心三炮的安全,因為來的四個人不是奔著要命,而是屋里的孩子。
:“用命。”
三炮沒有任何猶豫,退到大門,保證自己守的住門。只要自己守住了,等動靜大了,自然他們就會走。
他做好了拼命的準備,右手緊緊的握著菜刀,冷靜的想著元七教他的兩個沒有武功底子時候的絕招。
一個叫扣眼珠子,另一個叫斷子絕孫……
遠處沖來的敵人越來越近,三炮一步都沒動,而是將背后的門鎖上,自己拔出鑰匙放在兜里,以防萬一。
這一舉動,讓從側(cè)面過來的兩個人死了心,直接向著他沖過來。三炮握著的菜刀微微的抬起,只見來者二話不說舉著鋼管朝三炮砸來,三炮微微側(cè)頭,用左肩膀硬抗下了這一棍子,一聲沒吭。也幾乎是在那鋼管落下的一瞬間,右手在電光火石之間極速出刀,菜刀不偏不倚砍在了來人的左耳朵上,隨后落在對方的左肩,耳朵直接被砍下來,落到地上,先血噴灑在地上的白色雪地,變成了深黃色,還鬧著白色的熱氣。而肩膀上被砍出的血則射到了三炮的臉上。
以前的三炮從來沒有這么和人動過手,當感覺到臉上的血,和看到地上整齊的耳朵,三炮覺得渾身的細胞都在歡呼雀躍,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充斥這三炮的五臟六腑。于是他抬起刀指向剩余的人,氣勢沖天,等待著他們的選擇,甚至期待著他們能過來。
對方的人頓時停下了腳步,他們顯然沒有想過事情會這么嚴重,一個個愣住了,心里都是一萬個草泥馬,明白這是碰到狠人了。
被砍的那位直接哀嚎一聲跪了下來,扔掉手里的鋼管。手捂著自己被砍掉的地方,眼睛死死頂住那只耳朵,然后飛快的拿了起來,瘋狂的怒吼到:“快扶老子走,快點的,草泥馬的,趕緊帶我去接耳朵,啊啊啊啊,疼死爺爺了?!?p> 愣神的幾個人無心戀戰(zhàn),或許是他們根本不敢,他們只能是偷偷小孩,拐賣拐賣婦女,都是最沒有骨茬子的那一號人。于是他們扶起來地上的那個人,飛速的上了不遠處的一輛夏利車,轟油離開。
三炮沒有攔著,只是遺憾沒用上元七教的絕招。
因為他知道自己真正的目標是肥婆,有她就能找到這個團伙的源頭。
于是他飛速沖過去將愣在路邊看著一切的肥婆一個飛踹踢翻在地,在圍觀路人的注目禮下逼著肥婆開開大門回了公寓。
人們也無心管閑事,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