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一路北上,匯入主道,行兩百里路,卻半個人影都沒看見。
他與顧漫在四樹村耽擱半天時間,這半天若非那群人火急火燎趕路,應(yīng)當(dāng)不可能跑的如此快。
要么自己方向錯了,要么就是那群人的確不是來追殺自己的。
江洋放緩了速度,連夜奔波,他也有些勞神,靈力也快消耗殆盡,需的找個地方恢復(fù)一下實力。
當(dāng)初從小拳王那里購來的三百塊靈石如今只剩下一百五左右了。
沿路而行的江洋,忽然發(fā)現(xiàn)官道變得更加寬闊起來,周圍的山巒也逐漸減少。
百米之外,官道分岔,一條道上立著牌坊。
牌坊上寫著青柳亭三個大字。
江洋目光凜然,涼亭中,坐著一位中年。
隨后江洋背脊發(fā)涼,正準(zhǔn)備開溜。
突然一聲悠長的笑聲傳來,“小兄弟為何看見我就準(zhǔn)備跑?”
江洋才不管那些,拔腿就跑,那中年雖然沒有身著散龍會的服裝,但卻是穿著一襲白袍,那白袍胸口還紋繡著一個小竹筍。
那中年是客來樓的人。
看不透其實力,江洋篤定這中年男子必定有著靈體境的實力,這種實力,一個照面他就得死。
“哼!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一雙靈力凝聚的大手,從后方襲來。
江洋不敢轉(zhuǎn)身,風(fēng)靈步運用到極致,大吼一聲,“前輩,您這是干嘛,我路過此地,你便要誅殺我?”
那客來樓中年聞聲卻是冷哼一聲,“昨日我路過四樹村,見村中上百無辜村民被殘忍屠殺,于是便百里追蹤,循著血跡一直追尋至此,卻不見兇手,你這年輕人突然出現(xiàn),見我就跑,難不成是做賊心虛?”
中年利用江洋不在四樹村那段時間差來做掩護(hù),還杜撰了一個看似漏洞百出故事。
大手即將抓住江洋,靈體境實力不論是肉體還是靈力,都已達(dá)到另一個層次,靈力雖然沒再次質(zhì)變,但凝練的程度卻要更強(qiáng)一籌。
那時候靈力已經(jīng)能夠隨意變幻,隨心所欲。
江洋因為對方的話腳步頓滯一秒,正是此刻,那中年身上飛出三束寒光,分別鎖定江洋前左右的路,隨后大手探去,直接便將江洋握在其中。
“說,四樹村的村民,是否是你所殺!”中年開口,雙眼蘊藏血色,一股浩然正氣撲面迎來。
眼中的憤恨與殺意,讓江洋有些呆滯。
捏著江洋的手,變得更緊了一些,此刻江洋忽然大喝:“我也是來追尋兇手…”
江洋將在四樹村之事全部都交待了出來,但始終留了一個底,他沒有說出自己是白云仙府的學(xué)子。
那客來樓中年面色凝重,似乎在判斷江洋所言虛實,捏住江洋的靈力巨手,沒有半分松動。
“興許我是中了那人的計謀?!?p> 中年才剛說完,便察覺到四周有人閃身而出,不到十息時間,他與江洋便被四人圍在中央。
江洋此刻肝膽俱裂,這四人,都穿著散龍會的服裝。
客來樓和散龍會暗地有所勾結(jié),自己這次怕不是要遭殃了吧?
“師傅,你老人家快出來,你徒兒快死了?!?p> 江洋一直在心中默默念叨,而那四人目光皆落在江洋身上,隨后又凝重的看著那中年。
“猶越,此子是我散龍會正在追殺之人,希望能交給我們?!?p> 猶越詫異的看著江洋,然后一一掃視那四人,靈體境一階一位,其余三人實力都是玄體境。
“白龍使,許久未見?!?p> 猶越面含微笑,卻顯得極其陰沉。
被靈力巨手緊握的江洋身軀輕輕顫栗,眼底一絲陰郁一閃即逝,這時候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場中幾道神識交鋒,他怕會露出破綻。
“你們散龍會不是一直與問仙宗有仇嗎?難道這小子是問仙宗的人?”
猶越的靈力巨手將江洋挪向自己身旁。
白龍使目光陰沉,桀桀笑道:“我們與客來樓始終相敬如賓,時常有合作,猶越,將此人交給我,散龍會上下不勝感激。”
“我猶越抓到的人,還沒人能從我手里搶走?!?p> 猶越冷喝,看向白龍使眾人的目光變得殺意凜然。
白龍使同樣如此,手輕輕一揮,隨后白龍使率眾的三人朝猶越攻擊而去。
江洋被靈力巨手拋到另一邊,猶越與白龍使三人瞬間糾纏在一起。
以一敵四,而且其中一人與他同階,猶越之強(qiáng),讓江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猶越也沒有刻意護(hù)住江洋,五人戰(zhàn)斗的余波一波接一波席卷而來,困住他的靈力大手也逐漸被消磨。
江洋想哭,他好歹是雙方要搶的人,打斗的時候能不能控制一下,這些余波要是再來幾次,自己豈不是要被弄死?
不過,他看向猶越,對方的身影縱橫交錯,千變?nèi)f化,隨后心中嗤笑。
“俺就靜靜的看著你們五個演戲。”
真不湊巧,白龍使他雖沒見過陣容,但卻是從徐風(fēng)的記憶碎片中,見過此人,如今在場的這位白龍使,是捏造的。
猶越與四人交戰(zhàn),主要攻擊對象便是那與他同階的‘白龍使’,且招招致命,這般不要命的打法,深受江洋喜歡。
江洋被余波震得體內(nèi)氣血翻涌,但仍舊是忍不住贊嘆:“猶前輩牛掰,以一敵四,那四個廢物,不是想要抓你爺爺嗎?來啊,我就在這——噗,就在這,你們來抓啊?!?p> 說著,江洋還吐出一口鮮血,只是他雙手被禁錮,若不然恐怕還會拍手稱好。
看向猶越,江洋抿著笑容,舔舐著嘴角的血漬。
你不是要演嗎?我陪你啊。
“白龍使是吧?白龍是誰?。磕闶撬龀鰜淼氖簡??”
既然要演,那你作為白龍使,聽見這話,該是何等反應(yīng)?
只可惜,‘白龍使’精力一直在猶越身上,根本無暇理應(yīng)江洋。
“對了對了,徐風(fēng)是你私生子吧?”
“哈哈哈,白龍使,難不成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抓這個小子的?”
猶越大笑,招式變得更加凌厲起來,三拳五掌混合著澎湃的靈力,如推出層層交疊的山巒一般,厚重的力量讓江洋都感覺窒息。
靈體境,真的好強(qiáng)。
‘白龍使’目光鎖在江洋身上,面色鐵青,‘故意’表現(xiàn)的氣急敗壞,想要親自過來抓住江洋,哪知猶越擋住了他的去路,廣袖揮動,一個巨大的拳頭從他身體里竄了出來。
‘白龍使’驚懼之下閃躲不及,被拳頭砸在身上,捂住胸口吐血后撤。
“走!”白龍使率先離開,隨后其余三人也緊跟而去,還傳來白龍使悠長的聲音:“猶越,希望你不會離開他,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