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月色
不論我們的靈魂是什么做成的,他的和我的是一模一樣的?!桌颉げ侍?p> 秦煦盯著段霖,逐步變得了然。她走向前對著段霖亂摸一通,三人組在一旁驚呆了,大眼瞪小眼,不是吧,還沒在一起就這么干柴烈火?
三個人默默轉(zhuǎn)身又開始建小群玩手機(jī)。
先不說他們,段霖自己都整蒙了。不是吧,秦煦性情大變?這么渴望…那我是否要給她一點希望,比如——
“找到了?!鼻仂銖亩瘟乜诖锩鰜砹艘恍煛!拔乙贿M(jìn)門就聞到你身上的煙味,你想讓我還沒追到你就game over?”
“有你這么追人的?”他問。
三人在一旁看著新式戀愛。
“我搬過來了,從雪月莊園?!彼皖^,嘗試與坐在輪椅上的他平視?!拔乙弑M全力追你,讓你非我不可?!?p> “哇~”三個人似乎理解什么霖哥被吃的死死地了。
起哄完,秦煦非常正式的看向他們。
他們害怕秦煦會對他們做什么,畢竟都敢這樣對霖哥了,那自己這種下飯小菜不是信手拈來。幾個一米八幾的漢子同時往后退步,對霖哥透露出求放過的目光。
始料不及,秦煦突然深深地鞠躬,對所有人。
“謝謝你們。”
在說完之后,一片寂靜。
段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點感冒,總感覺自己淚腺發(fā)達(dá)。
腦子暈乎乎的,天旋地轉(zhuǎn)。
當(dāng)然他是不會哭出來的。
“嫂子,謝謝你沒有拋棄他,一直惦記著他?!狈诫?yún)衡說。管黎難得感慨,“嫂子,你不用想太多,你和霖哥可能就是天生一對?!?p> “我喜歡他,與他是不是Leo,沒有很大的關(guān)系,我覺得僅僅是我喜歡的人正好也是我喜歡的人吧。”秦煦說,“有點繞,不過…我喜歡他,好久好久了?!?p> 管黎偷看段霖,發(fā)現(xiàn)他早就紅了臉。管黎偷笑,拿手機(jī)拍他大哥。
“你干什么?”段霖皺眉問他,眼里寫著找死嗎。
“記錄你倆官宣唄,誰不知道你單相思好幾年…”
秦煦笑瞇瞇的看著他。
“你閉嘴,我同意了嗎?”段霖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現(xiàn)在是秦煦追求我,你霖哥那么好追的嗎?都給我回去,別在這礙眼。”
周琿笑著問:“我們才剛來就趕?”
段霖的眼神當(dāng)然是不可置否的。
“行行行~我們走…”
現(xiàn)在大廳只剩下段霖和秦煦,段霖沒找她說話,打開平板電腦,不知道看些什么東西。
秦煦摟著他的脖子,“我和伯父說了,我愛你,你愛我,我要帶你走,然后你自個逃了,倒是給我省事?!?p> “哪有剛見面就說情愛的,你不得把我家那老頭嚇得暈過去?!倍瘟貜?qiáng)忍笑意,隨秦煦像個吸鐵石一樣勾在他身上,故作嚴(yán)肅:“你會不會追人啊?!?p> 秦煦說:“我不會,這是我第一次追人?!?p> 聽到這話,段霖沒看她,假裝看電腦:“我追過一次,比你有經(jīng)驗?!?p> 兩個人對于那一次追人倒是心知肚明。
他追的她。
“那前輩教教我吧?!鼻仂闾撔那蠼蹋瓷先ナ窍衲敲椿厥?。
“你自己琢磨,問我一個傷員做什么?!?p> 方雲(yún)衡這間loft很有格調(diào),估摸著花錢請了什么設(shè)計師給設(shè)計,奢華歐美一逼,要是讓美國人看到可能會覺得:這種風(fēng)格是我爺爺奶奶那輩喜歡的裝潢。幾百平方房內(nèi)又是鹿頭又是熊皮,以為自己是戰(zhàn)斗民族呢。
“我腿不方便,你睡樓上。”段霖說,沒有讓人拒絕的理由一樣。
不過這裝潢估計是方雲(yún)衡自己想要來騙什么妹子,結(jié)果被他好兄弟搶先了。想想方雲(yún)衡的表情—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這是一個很高級的小區(qū),電梯都直接通向家里,這倒是很適合段霖這個所謂的殘疾住。
小區(qū)內(nèi)就有娛樂會所游泳池,像個度假村。秦煦將自己的行李打開,拿出了一個便攜支架,不知道哪摸出來個整K的板子,自己畫起畫來。
不畫還好,一畫沒完沒了了,從第一天開始,秦煦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畫這幅畫,段霖被她晾在一邊,也不搭理,吃飯也吃秦煦叫的外賣,很令人不解。
到了第二天晚上,秦煦還是維持原樣。
方雲(yún)衡也真的該死,書架子放的全是進(jìn)口英文書,不管拿哪一本都有裝逼的嫌疑。
假裝被迫一天看全英文書籍的段霖終于說話了。
“藝術(shù)創(chuàng)作?”段霖沒忍住,問她。
“別笑話我了。我在你面前豈不是班門弄斧?”秦煦起身轉(zhuǎn)移段霖的注意力,“段霖,外面的月色不錯,我們?nèi)リ柵_看看月亮吧。”她擅作主張把段霖推到陽臺,誰知道黑壓壓的一片烏云,這兩天有雨,并沒有什么明媚的月亮。
“我們看的可能不是一個月亮?!倍瘟厝炭〔唤?p> 秦煦這兩天沒看月亮,哪里知道今天一點月亮沒有,這個烏龍鬧得她稍稍尷尬,咋舌,小聲逼逼:“管他什么月色,我比較喜歡看你?!?p> “你挺會說的?!倍瘟氐故锹犐先M意的很,希望多多說一說。
“追人的時候不都說些甜膩膩的話,哄的對象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誰教你的,秦老師很會哦?”
秦煦粲然一笑。
“那也要看是誰。”她低聲對著他耳朵說。
段霖不為所動,但耳后根早就紅的不成樣。以前讓別人面紅耳赤的,是他才對。段霖不語,渾身有些不自在,僵著腦袋,故作鎮(zhèn)靜地推開自己的輪椅,遠(yuǎn)離秦煦。
秦煦站在陽臺上看他,瞇著眼笑。
段霖沒有看她,又拿起方雲(yún)衡的那些個裝逼的書,裝的確實很若無其事。風(fēng)將秦煦的頭發(fā)吹的稍微有些凌亂。月光打在秦煦的臉上,讓他有著擁她入懷的沖動。
“段霖。”
“?”
“真好。”秦煦很滿足,“雖然遲了一百年。”
段霖不知道她自言自語說什么,推著輪椅去了自己的房間。秦煦劃過眼淚,很快,很細(xì),像流星一樣。段霖破天荒的摸了自己同時滴落的淚珠,納悶的覺得太奇怪。
怎么會好好的掉眼淚呢。
“可能用眼過度了?!彼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