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聽罷只微微搖了搖頭,“不是,我怕你一會兒中途變卦,一些突生出的想法又改變了匠師們的原有思路。唉,這種東西說得太深了,你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你只管記著一會兒別說話就行了?!?p> 聽她剛才的話,看起來似乎很擔(dān)心的樣子!我不禁喃語問道:“之前經(jīng)常有人這樣干過么?”
“忍不住疼痛嘛,但是我們鋪子一直崇尚的是客人至上的規(guī)定,那結(jié)果就可想而知了,剛才呢本來想跟你說:要是你多嘴,一會兒出來照過鏡子要是覺得臉已成奇形怪狀就莫要怪匠師的話。但是看你,應(yīng)該也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我也就沒說了?!迸苏f著已是拉開了門,對里面的人喊道:“快起來,接客啦!”
進了門后,只見得不遠處的地上站起了一個人,他剛才是坐著的,那些畫紙……他是在作畫。
地上隨處可見的紙上畫,想來都是都畫的了,只是畫中要是人也就好了!可所見的畫中并不是人、甚至沒有人,都是一些長得比走尸還要難看的……雖是人形但可能已不能算作是人了,只能說像是人們所傳言中的那樣:盡是些幽魂野鬼。
雖然眼前畫上的這些并沒有傳言中的那么可怕,這些看上去甚至還有些可愛!但還是讓我對自己的臉感到了擔(dān)心。
“客人來了,你還不把你這里趕緊收拾一下!你看你這房間亂得,”女人原只叫站起身的人趕緊收拾,可她說著說著便是自己也動起了手,收拾得有模有樣的!還燃起了檀香,“鋪上明明那么多閑置的丫鬟,你也不要一個來給你收拾屋子,你這一人一屋,半年也不下樓的,當(dāng)真就不感覺到寂寞么!”
女人的話語中雖有調(diào)笑,但是那人縱是聽著也是不回,看那樣子,似乎平日里他也少與人說話。
而當(dāng)再把目光投到了疊好的畫像上之時,我的心再一次莫名的擔(dān)心了起來!匠人,初聽這詞時還以為都是些五旬老人,沒想眼前這卻是個看模樣只有三十出頭的人,就是披頭散發(fā)和那身無比寬松的衣服與他那張臉極為的不符合!乍一看都像是個若大的水墨紙人站在了眼前。
見一切已差不多時,女人便開始與匠人交談了起來。
不過雖是交談但是看起來似可能永遠都是女人出聲,而他是點頭了。
“這位客人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把臉上的胎記抹掉,對你來說很簡單的?!蔽乙詾榕耸且蛭乙]一下,于是在她說話的時候還特地的上前一步!然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男人的眼睛似一直就沒有看過我。
這是多么無理而又傲慢的態(tài)度啊,也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我覺得他極有可能會把的我臉當(dāng)成了是他筆下的野鬼。
于是在女人話音落下之時,我便急急的補充道:“是變回最開始的樣子,把我現(xiàn)在的臉,”
這話我是特地向著他說的,還一邊手指著,然他仍是沒有移眼看我。
正當(dāng)我還要再往下說時,女人忽是眼神不友好的盯了我一眼!當(dāng)然初時我也沒有明白過來是什么意思,直到聽男子仍是雙眼不移的說著:“那是寶寶的臉啊,”
果然他的話,我是沒有聽明白是什么意思!正當(dāng)以為這是匠人口中的某種術(shù)語之時,方才又聽女人否決道:“也非如此,這位客人,以前在別的地方被人騙過一次,現(xiàn)在想……”
不等女人再往下說,他已是轉(zhuǎn)身不知是從何處拿出了一把刀,再轉(zhuǎn)過身時已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好子,我知道該怎么做了?!?p> 看著女人會意轉(zhuǎn)身離開并關(guān)上門,我卻有些擔(dān)心!雖然此時他已把手中的刀放到案桌上,我只忍不住喏問,“你當(dāng)真都已經(jīng)知道了?”
本來,我是想問他是不是完全明白那女人話中的意思,可是覺著那樣說似乎又有點不對!再說這房間內(nèi)我也沒見到有床,就幾個圓或方形的草墊子,不過那邊有一道小門是虛掩著的。
而正欲要往那邊走時,忽是聽到一旁傳來的男子如是質(zhì)問的聲音?!澳愀陕??”
我回眼看了看,他顯是知道我要干嘛的,于是眼確定了四處后,方才肯定的回道:“你這里床都沒有,難道叫我躺在地上?。。俊?p> 會如此說也并非是沒有依據(jù),因為之前來這時就見別的房間里都是有形似一張床的東西的。
而這里空空如也,我可不想真躺在地上,再說眼前這男子的個頭,我也實想不出若是要他盤作著,那就只可能是更會讓他情不自禁的就把我給當(dāng)成了他畫中的東西了。
男子抬了抬眼,淡語道:“那里面也沒有床的,……”興是見我還站在當(dāng)處,于是伸手向我搖了搖手,“沒那么復(fù)雜的,你只需閉眼片刻就好?!?p> 雖然他剛才的動作像極了爹娘等孩子的樣子,可此時候的我內(nèi)心毫無漣漪,雖已向他走近但實想不出他接下來到底要做什么!
雖然他倒是顯得很輕松自在,可我就未必了。
“閉眼?!”直到走到與他只有一步的距離時,我還是將信將疑的看著他!他雖雙眼不移,但就在剛試著把眼睛閉上時就忽覺著哪不對!然才雙眼微睜便是聽他到他厲聲的呵斥:“我叫你把眼睛閉上!”
他的聲音與之前完全不相同,雖能聽出那還是他本人發(fā)出,但我卻陷入了極度的惶恐之中!心里只覺著:就是偷看一下也不至于此吧。
而他此時的話偏是讓我更想睜開眼一看究竟,然只覺著眼前黑影一閃!身上頓時失去了力量、知覺。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倒了還是沒倒,什么都不知道,只如是死了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力量與知覺又一下子的恢復(fù)了!睜眼的同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如之前一樣,是站在原地的,這很奇怪!然而更奇怪的是男人并沒有站在我面前而是在不遠處的案桌上作畫。
他又在畫他那副只畫到一半的畫,側(cè)頭之時只見那檀香剛是燃盡!那根檀香,在我看來足以燃半個時辰的!可剛才一幕到現(xiàn)在,我的確覺著像是已過了很久但是卻決沒有半個時辰這么久的。
男子也是側(cè)頭,不過他看向的是那香爐!他似乎知道我在此時候就應(yīng)該醒了?!霸趺礃樱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