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在空中凝合成無數(shù)把小劍,正落在花瓣構(gòu)成的兵士中。滿眼金菊,逐一顯化成金甲兵士,手持劍刃列隊整齊。
以花下的棺槨為核心,結(jié)構(gòu)成一方殺陣?;ㄉ弦髟姷牟抛庸P化利劍,盤坐于棺槨上統(tǒng)御一軍。
殺陣形成,星寒卿面色凝重。他看得出來,這陣法和軍隊根本上還是劍招,但以劍施展兵家陣法,除了劍道修為,兵家造詣也極為重要。這一招的高度,遠(yuǎn)在他之上!
“臭小子長本事了!我的劍經(jīng)都還沒悟透就想著別人家的劍法了?”長劍后形成一道人影,對著秦魁破口大罵。
秦魁呲著嘴,一句也不敢反駁,小時候就因為嘴欠沒少被姬虞南打屁股,后來他就被打出陰影了,在姬虞南面前乖得像只貓。
姬虞南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還打算拔劍反抗的星寒卿,詫異道:“你不怕我?”
星寒卿一臉懵,道:“我干啥要怕你?”
姬虞南有些牙疼,他算是體會到星寒卿剛剛面對秦魁的難受了,管你再強,我不認(rèn)識你就嚇不到我!
姬虞南單手握著長劍,淡笑道:“你想教他?”
星寒卿一陣頭皮發(fā)麻,連忙灌了幾瓶酒下肚,借著酒勁與姬虞南對視。
“又是個酒鬼!”姬虞南嫌棄道,這酒壯慫人膽的樣子倒是像極了守晝?nèi)恕?p> “與你何干?老子花你錢喝你的酒了?”
姬虞南長劍微動,環(huán)繞在四周的兵士持劍沖起,花瓣似的圍繞著星寒卿,十分艷麗。劍意匯攏,雖不曾主動攻擊,卻也將星寒卿身上的衣袍扯得支離破碎。
“你的五座氣府反過來運行了?”姬虞南打量了秦魁一番,將視線投在了他的腹部:“怪了怪了,那五頭夯貨怎么沒直接弄死你?”
秦魁尷尬地摸了摸鼻尖,氣府上有五頭神獸的投影,他反行元氣的時候好像確實有暴動的趨勢,但之后就讓他吞噬了。開始他還擔(dān)心會不會影響氣府運行,結(jié)果沒了投影運行反而比其他人流暢!
“你把他們的印記抹了,那就是在往他們的修行路上扔絆腳石,你說他們想不想把你弄死?”姬虞南從酒柜里拿了瓶上年份的陳釀,輕抿了一口。
“你小子把路走偏了啊!像我們,那幾頭夯貨沒膽子留投影。像他們這類紈绔子弟也有辦法,找到八字,生辰相合的人代替,一樣不受影響。只是你這么直接抹了……夠有骨氣!”
“就是嘛!我說你小子怎么……”星寒卿剛開口,環(huán)繞在身旁的兵士便往里靠了幾分,嚇得后者連忙閉嘴。
“其實他們道生神的路子,也是一條可行的道路。很久以前……大概幾十萬年前吧,那個時候還沒有神這個說法,后來一些強大的生靈受同類崇拜,一點一滴的信仰、香火才在大道上催生出神砥之身,到后來對大道領(lǐng)悟深了,就直接動用大神通從蒼生體內(nèi)直接汲取能量徹底擺脫祭祀。以天帝為核心組成了神庭。神砥是離道最近的,成道之后也比一般成道者更強。你小子有時間,也可以立一座生詞。有了香火也能提升實力?!?p> 秦魁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道生神什么的離他太遠(yuǎn)了。更何況這條路走起來肯定也不容易。幾十萬年的香火也沒見生出多少神砥來!
“你的劍,練的如何了?”姬虞南話鋒一轉(zhuǎn),問起秦魁的修行。
秦魁不住地苦笑著,該來的還是來了!六歲讀劍經(jīng),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年時間,才悟出劍道二重,在姬虞南眾多弟子里算是慢的,這還不算他恰好遇到旭日東升這類天生氣象引來破鏡。
果然,劍道二重這個數(shù)字令姬虞南十分不滿意。后者緩慢敲擊劍鞘的聲音聽的秦魁一陣心虛。
姬虞南沉吟半晌,徐徐道:“我說過,劍道在于緩行,基礎(chǔ)要打牢。但你這走的太慢了,也不好!”
“姬爺爺,我知錯了……”秦魁強擠出一副知錯能改的乖寶寶的模樣,希望能逃一劫。
“從今天起,每天練劍五千次。”
好吧,裝純計劃失??!
秦魁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卻聽到姬虞南不咸不淡道:
“敢還價就六千?!?p> “我……”
“七千。”
“老頭你……”
“八千?!?p> “不可能!”
“一萬?!?p> 秦魁眉角抽搐,閉嘴不敢再說了。一萬下勉強還能撐著,萬一姬虞南發(fā)瘋直接加到十萬那他哭都沒地方哭!
“進(jìn)度我會每天檢測。少一次,小心你小子的屁股蛋子!”
說著,姬虞南抬手從秦魁心口處召出十八道青綠的劍影,游龍似的盤繞在秦魁身側(cè),每一道劍影里都有大風(fēng)光。這便是他留在秦魁體內(nèi)的保命符,但秦魁修為日漸強大,底牌也越來越多,用的到這些保命符的機會少之又少。
“少一次,我保證你小子會爽到極點。”
一道劍影聞聲而動,鞭子一般在秦魁屁股上不輕不重抽了下。
“至于你,相逢是緣,也送你一份大禮!”姬虞南陰陰地笑了笑,星寒卿的劍道根基和前路被悄然修改,原本要二十六重才能遇上的阻攔,破天荒的出現(xiàn)在了他劍道的每一處。
星寒卿只覺得一股難當(dāng)?shù)耐簭膭ι蟼鱽?,原本輕若無物的大劍滿是抗力,他這個主人竟是有些難以驅(qū)動的感覺!
“從現(xiàn)在起,你每一次拔劍都是磨煉,同樣的,也會讓你爽到極點!”
星寒卿被劍道壓制得臉色通紅,他現(xiàn)在算是知道為什么他師父兩萬年只參悟了三重劍道,這壓制完全就不講道理!
“能不能問下,你有多少口先天劍氣?”星寒卿艱難道。
姬虞南一句話沒說,只是伸手拍了拍秦魁手里的竹劍,虛影融入劍中,遁向天外。
“他什么意思?”
秦魁惆悵道:“小時候,我家外面有一片綿延十余里的竹林。里面的每一根竹子都是他的先天劍氣……馬馬虎虎有個幾千萬根吧!”
星寒卿心態(tài)崩了。幾千萬,幾千萬口先天劍氣!三十六,劍道三十六重天!他把人給得罪了,還得罪死了!
“別太難過了,在我心里你已經(jīng)有天那么高了!”秦魁樂了,老練地拍了拍星寒卿的肩膀。
“那他一定比天還高吧?”
“不是。只不過是你在第一重天,他在第三十六重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