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練劍的?”星寒卿隨手將心口得傷痕封上,到了他現(xiàn)在的修為,只要不是道傷都沒啥大的影響,最多就是耗費些元氣修補身軀。
他想不通的是,差著二十二重天秦魁是怎么做到的?道境壓制的克服是最為艱難的,像他師父,劍道二十九重,如今歲數(shù)已經(jīng)三萬有余,第二十六重到二十九重,所花的時間比前二十六重都要多。沐仙人在觸碰到二十六的門檻時,劍道根基上出現(xiàn)了另一個人,一個他不認識卻將他的劍道壓制的死死的的人。每一次的破鏡,就是一次挑戰(zhàn),也像是一次次攀山,但山岳卻一座比一座高,翻不過去,破鏡失敗,甚至有一次道心受損修為倒退!
沐仙人猜測這是來自劍道第一人的壓制,大概要在二十六重以后才會產(chǎn)生。至于原因,他猜測或許是因為那位的修為已經(jīng)到了與劍道同源的境界,他即劍道!
星寒卿雖與劍道第一差了十萬八千里,但與秦魁這二十二重天也不是說著玩的,而他這副身軀同樣是經(jīng)歷了千錘百煉。九州目前的材質(zhì),理論上來說應(yīng)該連皮也劃不破!
秦魁看傻子似的看了星寒卿一眼,自己不防的,還要他解釋個所以然?
其實也怪不得秦魁把星寒卿當傻子,從小到大他承受的是姬虞南的劍道威壓,小時候還敢爬到姬虞南頭上揪頭發(fā)的秦魁怎么可能會被星寒卿的劍道造詣?wù)饝兀?p> “你那什么表情?”星寒卿被秦魁氣得跳腳。
秦魁聳聳肩,淡淡道:“我贏了?!?p> 星寒卿額上落下幾條黑線,強忍住拔劍砍人的念頭,道:“說吧,你有啥要求?”
“第一個要求,不許傷害我身邊的人。”秦魁想了想,補充道:“不是人的也不能動。”
“好?!?p> “第二個嘛……我要你指導我練劍!”
星寒卿眉頭一挑,打趣道:“怎么?被我折服了,想拜我為師?”
“就是讓你幫我喂劍,自作多情!”
星寒卿沉吟片刻,點頭同意。
“第三個嘛……”
“三個要求你那么快就提完了?不打算等日后有難的時候留一張保命符?”星寒卿打斷秦魁,雖然他還看秦魁還算順眼但是這種不長遠的眼光他很不喜歡。
秦魁盤算了下自己手里的底牌,道:“保命符我多了,不差你這一張!”
星寒卿嗤笑一聲,不再多言。
“第三個要求,日后你的美酒,我都要一半!”
“不行!”星寒卿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喝酒是原則問題,半步不能讓。
“那也行,你再過來讓我多砍個百八十劍?!?p> 星寒卿死盯著秦魁砍人的念頭幾乎按捺不住。不同意吧,讓人看幾十刀面子過不去,同意吧,酒又舍不得!
良久,星寒卿點了下頭,道:“酒可以給你。所以,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練劍?”
不知為何,秦魁忽然感覺有一股寒氣從背脊處飄起,他怎么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秦王宮酒窖占地面積足以抵上一個演武場,用來喂劍綽綽有余。按奈不住想揍人的星寒卿大手一揮將半數(shù)的美酒收到袖袋里,開始給秦魁喂劍。
尋常劍修喂劍,大多以感受劍意為主,熱血上頭的星寒卿在劍意的基礎(chǔ)上稍稍的附了幾分劍氣,又往里面加了些許道威,可謂是讓秦魁吃盡苦頭。
星寒卿的喂劍,是真正的“喂”劍。試問這世上有幾人敢在喂劍時真的吞下劍意讓他在體內(nèi)流竄?秦魁也不知該夸星寒卿藝高人膽大還是該罵他失心瘋,但凡操縱有一絲一毫的失誤,他就會被劍意從內(nèi)到外肢解!
秦魁額上沁出密密的冷汗,他現(xiàn)在像是一只劍甕,體內(nèi)到處都是劍意劍氣,感受直觀是真的,但是痛不欲生也是真的!
星寒卿瞥了咬牙硬撐的秦魁一眼,沒好氣道:“扛不住了不知道找個方法發(fā)泄出去?”
痛苦中的秦魁恍然開悟,抽出背后的竹劍,卻發(fā)現(xiàn)想揮劍比搬山還要艱難。無奈,秦魁只得用手虛握,好在竹劍本身質(zhì)量偏輕,此時手里無物也沒有太大的異常。
“不要受十三式基礎(chǔ)劍招的影響,隨意出劍!精氣神才是根本,形在其次!”星寒卿虛拍了下身旁的空間,浩蕩的劍氣奔涌而出將秦魁好容易架起的劍招震散:“許多劍修最開始都有一個誤區(qū),過于注重提煉劍氣,殊不知劍道修為達到十八重天里后周身元氣會被自行轉(zhuǎn)化成劍氣。不入流的劍修出劍,往往聲勢唬人,劍氣與真劍其出,亂了主次反而不美?!?p> 星寒卿收攏劍氣,環(huán)繞著一枚小巧的褐黃色飛劍,與眾不同的是,劍氣似乎是在作為飛劍的養(yǎng)料與補給。若是給尋常劍修看到了不知會如何做想,畢竟誰不曾做過劍氣如江河洗地,片甲不留的夢?只可惜適得其反,劍修的單體傷害永遠是最大的優(yōu)勢,劍氣洗地看似壯觀實則消耗大但效果反而不如神通來的好。
“劍氣要養(yǎng),但身體里的那一口氣更為重要。世人只知武人要養(yǎng)一口真氣,卻少有人知道劍修也要養(yǎng)一口先天劍氣,養(yǎng)到最好,便是一口本命劍。判定一個劍修天分的好壞,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看他有幾口先天劍氣。一口劍氣,不知要錘煉多少年頭,耗費多少資源才能煉成一口本命劍。劍成方是吾輩人,養(yǎng)不出本命劍,就只是一個世俗的劍客,算不得劍修?!?p> 星寒卿袖袍中又飛出幾百口飛劍:“別以為錘煉很難,我不過一萬多歲就煉了幾百口,你想想那些活了幾十萬年甚至更久的老王八,那才是真正的劍出搬山河,移日月?!?p> 星寒卿頓了頓,揮出一片劍光,道:“錘煉劍氣,就用上你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哪怕是經(jīng)過一綹發(fā)絲,你也要用那綹發(fā)絲捶打幾下。這一條路沒別的好方法,就在于一個堅持。吃的苦中苦,才是劍修人。一口氣,要停,停在你體內(nèi)的每個地方,直到他修出劍身,成為一把劍?!?p> 劍光上模擬出一副人體的內(nèi)視,一口劍氣從神海飛出,在體內(nèi)游走,走走停停,移一分便受一次錘煉,不知循環(huán)后,才能打成一把劍。可以說,劍修的每一次成長,都是痛苦的,甚至哪怕是大劍仙,也是日復一日“享受”著錘煉劍氣的快感,沒有一日停息!
星寒卿講解完,秦魁終于是適應(yīng)了劍意流竄的痛哭,在原地以一種極其古怪的姿勢出劍。
發(fā)泄完的星寒卿只覺得神清氣爽,拔出大劍道:“基礎(chǔ)講完了,我再來教教你劍法!”
話音落下瞬間,一處無盡的海洋下方,盤坐在封印前的姬虞南猛的睜開眼,一身劍意洶涌如大潮,令其他幾人不由得側(cè)目。
“奶奶的,敢在老子面前班門弄斧!”姬虞南目中似要噴出火來,一把長劍憑空出現(xiàn),化成他的模樣飛出海面,光電一般朝著九州掠去,筆直地插在星寒卿身前。
長劍落地,驟然散成一座宏大的劍陣,劍意化成朵朵盛開的金菊,絢爛的光華透出酒窖,透出皇宮,透出整座京都,在其上刻出一朵仿佛是劍刃雕刻而成的菊花,花下是青銅的棺槨,不朽的英靈埋葬其中金色的花瓣落下,化作金甲衛(wèi)士守護一旁?;ㄉ嫌薪^世的才子,提筆落詩。
“沖天劍氣透神棺,滿城盡帶黃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