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宗門到底是以修行為主要目標的,比起大秦的后輩在修為上要強不少。因此哪怕大秦人數(shù)占有,也只是勉強將三個宗門的弟子攔住。只不過大秦的人除了秦魁,都沒想殺人,三個宗門的人,個個都是把殺人當成第一任務!
作為天下修士唾棄的對象,秦魁自然是承擔了最猛的火力。三大宗門的精銳半數(shù)都在圍攻他,若不是前兩日拼死沖開了氣府他早就被亂刀砍死了!
“心生烈焰,大日焚天!”秦魁凝出一輪烈日,將迎面飛來的字印擋住,看了一眼被三宗弟子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的大秦子弟,暗罵一聲酒囊飯袋,就這戰(zhàn)斗力也好意思說尚武兩個字?
秦魁腳上發(fā)力,直接躍上屋頂,傻子才會一直站在原地打一群人!三個宗門,燃燈寺主防,道門主攻,清儒書院壓陣,配合在一起給了他極大的壓力。只要他們分開,逐個擊破就要輕松的多!
秦魁對比其他十惡不赦的人,最可恨的地方就是如此,明知是個坑,卻不得不跳下去!
果然,正在圍攻秦魁的眾多弟子齊齊跳上房頂,甚至還有一部分人騰出手追他。原本苦苦支撐的大秦子弟頓時感覺輕松了很多,也意識到三大宗門是下死手了,同樣是把自家壓箱底的技能使出來了。太清桓甚至已經(jīng)把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化血毒丹都吞了,一口毒血把十幾個弟子腐蝕的尸骨無存!
屋頂上,秦魁儼然是一個活靶子,各種神通道法不斷的往他身上招呼。憑借著風尖的多變,大部分都躲過去了,實在躲不了,一些偏弱的神通他索性直接硬抗,反正從小到大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皮實!
真正令他擔憂的是那個一直沒出手的道門首徒,和秦守罡那個一脈的首徒不同,這是道主的親傳弟子,年歲比秦守罡略小些,但也已經(jīng)破開了一處竅穴。從圍殺開始,一直沒有出手,反倒是一直在那里畫符,從其下筆的速度和天地間越發(fā)強盛的道韻來看,這一張符的威力難以想象!
其次,道子和佛子對他造成的壓力也不小。讀書人沒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戰(zhàn)斗方式,但控場能力卻鮮有人能匹敵。而佛門秘法對邪念惡念等東西克制嚴重,直接導致他實力衰減三成!
“我說,你們就是殺了我,修為也不會有半點進步!更何況我身上這些孽債你們也得幫著了了!”秦魁側(cè)過身,順勢揮出一爪,五道截然不同的力量將一人撕碎。
“住口,除魔衛(wèi)道乃是我等修行之人的責任!今日你就是說破了天也必須死!”書院首徒拋出一頁紙張,其中的文字如流星一般砸下。
“那個小和尚,你們出家人不是要守清規(guī)嗎?前兩天都還有個佛子跟別人跑了!”
“心中有佛,何處不是修行?”佛子淡然道。
“不就是動情了嗎,破個清規(guī)說那么脫俗!”秦魁嫌棄道,這和尚,比靜禪還要無趣!說起靜禪,那家伙怎么還沒到,不是說好他擋住那個佛子嗎?
“非也!沾染紅塵,惹上因果,如何修佛?”一襲墨染僧袍的僧人立在屋檐上,朝佛子躬了躬身:“靜禪見過師兄!”
“不敢當!師弟何須死守規(guī)矩,佛不在于行為上的闡述,佛是要放在心里修行的。”
“那就聊聊?”
“聊聊!”
佛子歉然地看了如來一眼,下到一邊和靜禪扯理去了。
“蠱惑人心,好使嗎?少一個佛子不礙事!”緊追不舍的首徒對佛子的這種作為十分的不齒,分不清主次,誰對誰錯重要嗎?
“當然好使,等的就是他下場!”秦魁勾起一抹笑容,漆黑的卷軸展開,滔天的惡念從其中散發(fā)出,濃重的黑暗下,露出一幅煉獄的景象,獰惡的魔怪從畫紙中爬出,朝著追趕的眾人攻去。
“王院長,你的妻兒老小,我會幫你料理好的!”楊佑辰瞥了一眼等在一旁的中年男人,秦魁的狡猾程度,在他意料之外。再不出手干預,恐怕又要失敗了!
中年男人臉色慘白,他知道,他出手了,就是必死的結局!
一片昏黃的法相端坐在空中,探手轉(zhuǎn)向那幅畫卷。
“殤璃,那個老頭歸你了!”秦魁看了一眼那尊法相,還真有不怕死的!他那個假陶罐當然不能拿出來用,被看出破綻鐵定被老家伙們當場打死。
“得令!”秦殤璃高興極了,一縷意念附著到神相上,揮舞著巨劍朝昏黃法相攻去。雖然只有一縷,但對上一個僅僅有個賢人功名的書生,綽綽有余!只一劍,就把法相的手臂斬落。神相身上飄起魔氣,將法相掉落的手掌吞下。
“魔頭行兇,出手降魔!”下方觀戰(zhàn)的各個門主見有人出頭,蜂擁而上,無非就是一死,拉一個墊背的好歹不虧!
“來的好!”秦魁大笑,大秦子弟中亮起寶物的氤氳色彩,上品的法寶豆子一般從人群中拋出來,戰(zhàn)斗力他們也許沒有這些修行宗門的弟子強,但拼家底沒在怕的!
宗門最大的弊端,就是最強大的力量只掌握在宗主等極少數(shù)人手中,而國家,可以把力量均勻擴散到每一處!大秦多年征戰(zhàn)掃蕩的寶物,爆發(fā)出的威能連道主如來級別的大能都能輕松斬殺,更何況是這些大部分還在養(yǎng)靈兵的宗主?法寶洪流所過,無人能敵!
“老道,和尚,再不出手更待何時?”楊佑辰被劍河逼得滿頭大汗,幸好今日還有道主如來坐鎮(zhèn),否則光憑他清儒書院,就是拼到滅門也為準能把秦魁殺了。
“別急,道主的牌還沒掀呢!”如來看了一眼符篆即將完成的道子,笑了。道門這個后輩,很不一般至少他那個佛子還有楊佑辰的首徒,遠不及他!
幾乎掀開了所有底牌的秦魁,總算是把所有人攔住了。
道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畫好了符篆,符號彎曲出雅致的弧度,像是普通的引雷符,但復雜程度卻翻了幾倍還多!
“你畫好了?”秦魁折返回,將閉目打坐的道子喚醒。
“畫好了,你消耗太大,恢復下吧!”道子搬出一把椅子,竟是再一次坐下了。
秦魁感到有些好笑,這三家,一個瘋狗一樣咬著他不放的書院首徒,一個滿肚子花花腸子的佛子,還有個看似謙和,實則比他還狂的道子,有性格!
“你還是先起來吧,我怕我待會兒忍不住殺你!”
“那你就試試!”道子靠在椅背上,懶懶道。
秦魁森森一笑,墨黑的瞳孔染上一層金色,冷冽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
“那我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