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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林城,南城鬧市中。
在城外驗(yàn)證了陳清霜的身份之后,由于實(shí)在是不知道秘寶羅盤所引發(fā)的天地異象是什么意思,歐陽白和冷墨幾人只能在歸林城當(dāng)中休整。
而由于之前歐陽白三人在歸林城中的裝腔作勢,三人只得繼續(xù)保持著同居一室的姿態(tài),當(dāng)好這個世家貴公子。
而因?yàn)槔淠牡絹怼W尪〈髲?qiáng)和于大川更加堅(jiān)信歐陽白是五貴之一這個猜測。
畢竟冷墨是代表北冥玄素小姐而來,等于是間接坐實(shí)了歐陽白的身份。
因此,丁大強(qiáng)和于大川在第一時間就把能夠撤走的屬下全部撤了個干凈,只留下了一部分以備不時之需的人。
而原本以為這位特使是沖著自己做下的那些事情來的于大川,原本已經(jīng)惶惶不可終日了,但是一連三天過去。那位特使都對自己愛答不理,反而是帶著那位白公子在這歸林城中東游西逛,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而在此刻,歐陽白和冷墨并肩行走在鬧市之中,漫無目的的東看看西瞧瞧。
良久,實(shí)在是有些太過無聊的歐陽白開口意有所指的道:
“墨哥,你好像一點(diǎn)也不著急的樣子……”
冷墨一聽這話,停下了腳步,開口笑道:
“這種事情,原本就是急不來的,我們在道境找了兩年,連根毛都沒找到,到了凡境不過區(qū)區(qū)幾個月,就已經(jīng)找到一個了,算是足夠快了吧……兩年都等了也就不在乎這么一小會了吧?!?p> 頓了頓,冷墨轉(zhuǎn)過身看向歐陽白:
“因?yàn)椴凰烙『鸵隉舻氖虑椋蹅冊诘谰骋呀?jīng)東躲西藏了兩年了。好不容易溜了下來,就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p> 聽了冷墨的話語,歐陽白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淡淡的道:
“不是壓力的事。主要是因?yàn)椤乙M快找到覺休大師,給寧麒化去體內(nèi)的妖氣,這樣我才安心。”
歐陽白一說這個話,冷墨忍不住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也曾聽你講起過寧麒的事情,可是你想過沒有,即使有誠前輩的話在先,也不能夠排除冀州的那些事端是有人借寧麒施展苦肉計的可能,而如果真是苦肉計的話,那么寧麒可能知情也可能不知情。這些可能都是存在的……你也已經(jīng)不是一般人了,我想這種事,你應(yīng)該是想得到的。”
歐陽白一聽這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口道:
“怎么說也是道境出來的那些手段我可是熟悉的很……可是我也有我的考慮,不管寧麒是不是奸細(xì)。我父親總不可能害我,我父親讓我去找覺休大師,那么我只有找到了覺休大師之后,我才能夠安心一些,到時候不管寧麒是好是壞。我總有辦法解決……”
冷墨一聽這話,心中暗暗點(diǎn)頭,原本以為歐陽白有些色令智昏,但是這幾日的交談下來,他的言談舉止還算慎重。這讓冷漠覺得很不錯。
“你如此清醒對我而言是一件很值得表揚(yáng)的事……這樣的狀態(tài)很好……原本呢我還是想帶著你享受一下難得的寧靜的,誰知道你根本就靜不下來?!?p> 說著冷漠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笑道:
“小白,既然你內(nèi)心清醒,那么你有沒有信心讓她們不清醒呢?畢竟這幾日都是共處一室的狀態(tài),想來就差同床共枕了吧。”
歐陽白一聽這話,翻了個白眼:
“墨哥,咱們可不帶兩頭堵的啊,你一邊讓我保持戒心,一邊又讓我將她們掌握其中,這難度有點(diǎn)高啊……”
冷墨一聽這話,搖了搖頭,開口笑道:
“事實(shí)上這兩件事并不沖突,當(dāng)個風(fēng)流鬼就可以……”
歐陽白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道:
“渣男是沒有好下場的……所以你打算什么時候帶我去梁州。去晚了說不準(zhǔn)覺休大師就沒了?!?p> 由于知道妖境百族和魔境三十三王都已經(jīng)派人分別潛入九州,歐陽白很明白猶如覺休一般的佛門強(qiáng)者肯定是要四處降妖伏魔的,去晚了可就真的沒了。
“小白你應(yīng)該很清楚……即使我們現(xiàn)在趕到梁州。也不太可能找得到覺休大師……要是七寶小師弟在就好了……”
歐陽白何嘗不知道冷墨說的是事實(shí)。
覺休大師歐原本就是到處浪的典型。常年居無定所,沒有人指路的情況下,想要找他純屬碰運(yùn)氣。可是又不得不找。
而歐陽白冷墨提到七寶小和尚之后,只得深深的嘆氣。
“他在也不太好使啊,人家可是能從梁州直接走丟到冀州的人,就這樣的特性,咱們要是讓他帶路,沒等咱們找到路呢。他自己就先丟了。”
……
冷墨一聽這話,當(dāng)時也覺得頗有道理,深深的嘆了口氣: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明日。咱們便啟程,借助北冥家北冥玄素小姐的便利,從北冥家持有的傳送陣,直接前去梁州……”
一聽這話,歐陽白來了精神。脫口而出道:
“墨哥你要去找你那個凡境的相好的不怕我嫂子生氣嗎?”
冷墨一聽這話,憤怒的瞪了歐陽白一眼。一副想要動手的樣子道:
“你滾蛋!”
歐陽白一聽這話,一臉嚴(yán)肅的道:
“墨哥。今時不同往日,你要是對我動手的話,你別怪我不客氣。”
冷墨一聽這話,升起了好奇之心,開口詢問道:
“喲,幾個月不見長本事了啊你,來來來,你打算怎么對我不客氣?”
歐陽白一聽這話,當(dāng)時開口道:
“你要是敢動我,我當(dāng)時躺在地上,不訛?zāi)銈€傾家蕩產(chǎn)的我就不起來?!?p> 冷墨一聽這話,一臉訝異的看著歐陽白,仿佛重新認(rèn)識了他一番。開口道:
“幾個月不見。你歐陽大官人臉皮見長啊……,你這些日子都經(jīng)歷了什么?”
……
由于決定了下一步的策略方針,冷墨和歐陽白就這么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天,回到了孫記旅店。
如今的孫記旅店為了迎接北冥家的特使。已經(jīng)將大量的客人分批遣到了其他的客店之中,因此,客店居住的地方實(shí)際上就只剩下了一些特意留下來的人,因此,客房庭院的一樓大廳中,顯得十分的空曠。
而此刻,這個空曠的大廳當(dāng)中,兩大一小三個身影相對而坐。
兩個大的,自然是陳清霜和寧麒。而那一個小的。卻是先前出現(xiàn)過的言雨。
……
在城外的時候,言雨雖然現(xiàn)身在冷墨的陣法之外,但是冷墨利用陣法做出了一個隔絕的空間,因此而且天地異象開始之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天地異象之上,言雨反而變成了被忽略的那一個了。
即使是陳清霜,借助一體雙魂的優(yōu)勢也只能模糊的感覺到一個危險的力量在自己身后隨時準(zhǔn)備背刺,在陣法的隔絕之下,她們姐妹根本沒辦法對言雨做出更加精準(zhǔn)的預(yù)測。
更別說在陣法的另一邊完全不知道體內(nèi)力量的寧麒了。
因此,在她們眼里,這個小姑娘是一個古怪而危險的女孩子。
因?yàn)樗窃跉W陽白和冷墨離開之后,自己兩人打算跟上去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的。
出現(xiàn)之后,整個人身上就發(fā)出一種玄之又玄的危險氣息。而在這股氣息的影響之下,她們二人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在這里靜靜地等著。
而在冷墨和歐陽白踏入孫記旅店的時候,籠罩在陳清霜和寧麒身上的危險氣息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這個時候。陳清霜徹徹底底的松了一口氣。
事實(shí)上,陳清霜體內(nèi)的另一個魂魄并不害怕言雨,還在不停的化解言雨所帶來的壓力,但是陳清霜擔(dān)心自己的姐姐一個控制不好將自己的魔氣暴露在這個毒火四重的修士的面前,那魔君之前的布置就泡湯了。
好在冷墨和歐陽白及時回轉(zhuǎn),讓陳清霜不用再承受這強(qiáng)大的壓力。
而等到冷墨站在院中的時候,天上突然飛下來一只白豪夜隼。
就這么徑直的落在了冷墨的肩上。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到了冷墨的身上。
冷墨皺了皺眉,有些疑惑。
白豪夜隼是北冥家專用的傳信飛禽,而會用白豪夜隼聯(lián)系他的人,目前只有北冥玄素一個,但是他剛走沒多久,甚至都剛到歸林城,這個節(jié)骨眼,北冥玄素能因?yàn)槭裁绰?lián)系他呢?
取出了藏在夜隼腿上的字條之后,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冷墨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一看冷墨這副模樣,言雨和歐陽白同時問道:
“怎么了?!?p> 冷墨用指尖夾住紙條,往空中一拋。字條在半空中點(diǎn)燃,于風(fēng)中化為飛灰。
而冷墨的臉色卻沒有絲毫好轉(zhuǎn)的跡象。一臉冷然的開口說道:
“小白,去梁州的計劃,估計要推遲幾天了?!?p> 歐陽白一聽這話,開口道:
“怎么了?”
冷墨臉上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冷然的道:
“距離此地八百里的游潯縣。出了一個千金大王廟……”
……
歐陽白一聽這話,一臉嚴(yán)肅的道:
“千金大王廟?你懷疑那個在兗州打傷你的癩蛤蟆到這來了?”
一旁的言雨板著一張臉。冷冷的道:
“哪個方向?”
冷墨一聽這話,知道言雨要做什么,開口道:
“西南方向……”
話音剛落,言雨身上亮起五彩霞光,轉(zhuǎn)瞬之間升空起,往西南方向去了。
而一旁的歐陽白壓根就來不及反應(yīng),跺了跺腳道:
“怎么這么快就飛了呢……墨哥,你也不管管?!?p> 冷墨一聽這話,知道歐陽白的意思,開口道:
“我向來是管不住她的,不過小白你也不用擔(dān)心,她有分寸,不會不管不顧的沖上去的……現(xiàn)在充其量也就是去給我觀察一下敵情而已。”
說著冷墨轉(zhuǎn)過頭一臉的嚴(yán)肅的看著歐陽白:
“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們怎么辦,是呆在這里等我們回來,還是……”
看著欲言又止的冷墨,歐陽白理解了他的意思,開口笑道:
“若真的是墨哥之前的仇人,那么小弟我自然是想要湊湊熱鬧的……”
說著歐陽白若有所思的舔了舔唇。意味深長的道:
“就是不知道,三條腿的牛蛙做成什么味道的更好吃。”
冷墨一聽這話,當(dāng)即就想到了之前,自己和歐陽白在山林之間吃肉的過去,若有所思的道:
“干鍋麻辣,或者爆炒,不然肉質(zhì)會不太好……”
目睹了言雨身披五彩霞光飛走之后,陳清霜和寧麒雙雙看著在討論三足金蟾吃法的兩人,有些茫然。
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就說到做菜了?
……
就這樣,眾人當(dāng)即準(zhǔn)備前往游潯縣。
而于大川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甚至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這位特使來得快去得快就像龍卷風(fēng)。
甚至還把幾天前到這里的白祖宗也給帶走了。
這兩個讓人提心吊膽的燙手山芋竟然在幾天之內(nèi)就要離開了。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正在于大川感慨的時候,有人來報說冷墨和歐陽白一行四人已然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