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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春夜將白

006 治傷

邊春夜將白 橙否 2558 2019-12-30 22:41:13

  “不妨說來聽聽?”慕十七一抬頭便對上了云扶蘇的眼睛。

  云扶蘇不慌不忙地收回目光,道:“依血色、尸體僵硬程度來看,應(yīng)是死于今日辰時(shí)三刻至六刻之間。打斗痕跡很少,劍卻都出了鞘??梢妰词趾堇背鍪掷?,并非初次殺人,且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p>  孟懷生頷首認(rèn)可,“有理?!?p>  “不過,有一處令我不解?!痹品鎏K站起身,“白羊?qū)m的佩劍以輕巧不失鋒利出名,材質(zhì)特殊。而他們身上的傷口,皆是自己的佩劍所為?!?p>  “云兄的意思是,兇手用他們的劍來殺的人?”孟懷生驚問。

  看著地上的尸體,云扶蘇微微搖頭,目光不由落到不知在做什么的慕十七身上。

  “你,有什么看法嗎?”

  慕十七凝神嗅著尸體上方的氣味。

  俄頃,她眼睛一亮,甜味!

  無視幾人探究的表情,慕十七徑自走到桌邊。端起水碗,將食指浸入。頓了頓,她走到白羊掌門尸體旁蹲下,抹開了他的眼睛。

  “你這是?”孟懷生想要阻止她,然而腳還沒邁開就被莫言拽了回去。

  水滴落進(jìn)白羊掌門眼中,須臾間便滲出了帶著泡沫的血淚。

  慕十七彎唇道:“兇手并未來過這里。”

  “怎么會(huì)這樣?!”孟懷生上前來仔細(xì)瞧了瞧,訝然不已。

  “玉蜘蛛……”云扶蘇喃喃出聲。

  “沒錯(cuò)!南域奇毒,世上罕有。玉蜘蛛無色無味,中毒者在二十四時(shí)辰后方才毒發(fā)。此物至邪,能封閉人的感知且說不出話來。會(huì)讓中毒者發(fā)狂,陷入自殘,直至死去?!蹦绞呓忉屍鹌渲虚T道。

  “新鮮!新鮮!”

  廊道中忽然響起幾聲腳步聲,下一刻便進(jìn)來了個(gè)身形高挑的男子。

  “死得慘咯!”見到這番景象,他還是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絲毫不見傷心。

  論起緣由,只因白羊?qū)m并不只一位掌門,亦不乏長老,死了這個(gè)還有眾多有能之候選者。而實(shí)際掌權(quán)者為大長老,每任正式掌門皆以門派名為名。

  視人命為草芥,且規(guī)制龐雜,這便是白羊?qū)m與其他三派最大的不同了。

  待瞧見他的臉,慕十七暗道:真是巧。

  “來得挺快?。 泵蠎焉鷳涣四凶右蝗?,大有兄弟相見的氛圍。

  男子嘿嘿一笑,拱手道:“傳書來的時(shí)候我已經(jīng)在半路上了,故而快了些?!?p>  話頭一轉(zhuǎn),他又說:“實(shí)不知掌門惹了何許人物招得這等殺身之禍。此事我會(huì)稟與派中,引新掌門盡快上位。至于掌門的死因,便交由我好了?!?p>  慕十七挑眉,“你能行?”

  男子似是覺著受到了侮辱,脖子一挺,說:“上天入地,通曉天下事。哥這塊兒是方方面面的,咋不行?話說我咋沒見過你,你誰?。俊?p>  “慕十七?!?p>  “哦我,折瘋瘋!”他一拍胸口,語氣豪情。

  孟懷生輕哼,道:“你可不靠譜啊賢侄!終歸是你派掌門,草率不得。”

  “得嘞?!?p>  折瘋瘋賤兮兮的樣子實(shí)在討揍。

  “此時(shí)正是我朝與南域交戰(zhàn)之際,白羊掌門卻死于玉蜘蛛,須查清楚了?!痹品鎏K正色道。

  折瘋瘋玩弄起鬢邊發(fā)縷,嬉皮笑臉地說:“那便得勞煩莫大哥了?!?p>  “大哥也是你叫的?”莫言平靜無波的表情裂了,神情略帶嫌棄:“想查?金子?!?p>  “不是吧!您還跟我要金子吶?我一窮二白的您又不是不知,再說了咋倆誰跟誰啊是吧?”折瘋瘋說著說著便拐了他一肘子。

  莫言手作拳狀,狹長的眸子透出絲絲危險(xiǎn)。

  “使不得使不得,錯(cuò)了哥——不不,爺!”折瘋瘋連忙認(rèn)錯(cuò),心怕被他一耳巴子糊臉上。

  那可不就毀容了嘛?

  “查吧,阿言。”

  云扶蘇些許無奈,說完便朝外走去。

  余下幾人面面相覷,隨即都出了房間各走各的。

  除了折瘋瘋留了下來安排后事。

  剛下旋梯,莫言便一把抓住慕十七的領(lǐng)子將她扯了回來。

  他本就高她一個(gè)腦袋還多一些,這下子倒像提了根紅木桿。

  “咋?”慕十七也不掙開,就這么讓他半拎著。

  “你要去靈鷲城找那小子?”

  “不然嘞。”

  莫言面色不善地盯著慕十七,然后突然撒手說:“若你那方子有毒,不……總之,我便會(huì)把你挫骨揚(yáng)灰,五馬分尸!”

  莫言陰狠狠地說完,又道:“所以,你給老子好生呆在我的小樓?!?p>  “行唄。”慕十七理了理衣襟,朝天蝎宮小樓走去?!昂镁坪貌藗渲。 ?p>  吃完飯,已是將近黃昏。

  慕十七盤膝坐于床上,練起內(nèi)功。

  ……

  東方漸漸泛起魚肚白,盡管房間隔音效果不錯(cuò),慕十七也聽到了外邊兒的鬧聲之甚。

  “公子,掌門請你上樓?!?p>  房外,守門弟子輕輕敲著門。

  “什么時(shí)辰了?”

  “辰時(shí)。”

  吱呀——

  慕十七出了房間,隨即快速洗了把臉,來到二樓。

  “煎好了?”

  莫言依舊躺在豹皮椅上,只是今個(gè)兒的臉色更加蒼白。他輕閉著眼,隱隱可見手上青筋暴起。

  慕十七瞧了眼藥碗,心下輕嘆。

  想當(dāng)初她與莫言可謂是不打不相識,卻深交二年有余才知曉他身有隱疾。

  這娃,能忍!

  “床上坐著去?!蹦绞咭艘簧自嚵嗽嚋囟龋娝共黄鹆?,便要去扶他。

  莫言哆嗦一下,避開了她的手,猛地起身幾步跨出,摔到了床上。

  “飛刃,守好喲。”

  慕十七稍稍仰頭,沖著黑暗角落道。

  外界雖知莫言有隱疾,卻不知這隱疾日子長了便可致命,更不知病發(fā)時(shí)會(huì)內(nèi)力全無,如同廢人。

  第一日稍好,后兩日幾乎是痛不欲生。

  若讓外人瞧見了他這幅樣子,怕是就麻煩了。

  慕十七端著藥碗坐到床沿,將他扶正坐好,旋即一勺一勺喂他喝下。

  待毒汁盡數(shù)進(jìn)了莫言的肚子,她隨手一扔碗,內(nèi)力提起,雙掌同時(shí)擊在他后背的神道神堂二穴。

  “呃!”

  莫言悶哼一聲,眉頭擠在了一塊。

  慕十七先以掌輸送內(nèi)力控制毒汁走向,而后改雙指游走于背上穴位。

  兩個(gè)時(shí)辰之后,慕十七一掌揮出,直打得莫言噴出一口黑血。

  那是道優(yōu)美的弧度。

  “阿言!”云扶蘇推門,大步流星地走了進(jìn)來。見此情景心是“突突”地跳個(gè)不停,卻也冷靜。

  “你在幫他……治傷?”

  云扶蘇似問非問,震驚至極。

  這隱疾他都沒有辦法!

  “呼。”慕十七抹去額上的汗水,輕笑道:“所以你要謝我嗎?”

  云扶蘇邊取出帕子替莫言擦去血跡,邊探起脈象,然后抬眸笑問:“你要什么?”

  “他會(huì)給我的?!蹦绞呗柫寺柤纾聵腔胤坷^續(xù)睡去了。

  ……

  “公子,公子!開始了!”守門弟子盡職盡責(zé)地成功叫醒了慕十七。

  嘭!

  慕十七耷拉著眼皮,睡眼朦朧地看向?qū)㈤T踹爛的莫言,而守門弟子則一副理當(dāng)如此的表情站在一旁。

  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寒意,慕十七清醒不少,拿上包袱,道:“走吧。”

  二人站在廊道之中。

  “我的東西呢?”

  聞言,莫言從袖中拿出一個(gè)小布包,扔進(jìn)了慕十七懷中,而后目光落到底下擂臺上。

  此刻早已開始比武,臺上黑袍弟子乃是天蝎宮的人,白衣弟子便是雙子宮的人了。

  兩者不相伯仲,遲遲未決出個(gè)勝負(fù)。

  其實(shí)江湖大會(huì)也沒什么好玩的,四派之間的比武除了便于小輩觀摩,別派學(xué)習(xí),不過就是利益驅(qū)使罷了。

  “喂,莫言?!蹦绞咭性谀緳谏希嶂X袋盯著他,“三件事?!?p>  “說?!?p>  “第一么,你已經(jīng)做到了。第二……我要當(dāng)年明月派的所有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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