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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春夜將白

005 死了

邊春夜將白 橙否 2620 2019-12-29 13:03:57

  錚!

  慕十七展扇往前一推,紙箋便飛向了空中。

  如她所料,房梁上跳下一個黑袍人來接住了紙箋。

  “何處?”莫言低聲問。

  “靈鷲城回春堂,順便把我昨個兒要的草藥取來?!蹦绞呙佳蹚潖潱映鲆诲V銀子給黑袍人。

  “是?!?p>  黑袍人隱進暗處。

  莫言輕咳了兩聲,又躺回豹皮椅上。眼睛闔起,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

  “按方子煎制,火候為重中之重。”

  慕十七轉(zhuǎn)身下樓,見瑾瑜正望著吊橋弟子出神,“走吧,我們?nèi)ス涔?。?p>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瑾瑜手一哆嗦,見是慕十七,不由松了口氣:“哥哥,你是見了天蝎宮掌門嗎?”

  慕十七點頭,朝外圍走去:“不過是情報錯誤才找到你身上?!?p>  “呼,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說嘛?!?p>  瑾瑜拍起胸口,解脫般地笑了起來。

  “話說哥哥你到底是哪門哪派的弟子啊?”

  “無門無派?!?p>  “???怎么會?”瑾瑜回過身,倒退著走。

  “明眼人都能看出哥哥武功極高,若無門派,那便是有個厲害的師父了?可江湖榜上并未有——啊,是散修嗎?但也對不上啊。”

  瑾瑜扳著手叨叨著,絲毫沒注意腳下,一步退去便絆到了石頭。

  “??!”

  眼看瑾瑜就要一屁股摔到地上,慕十七飛速探出手環(huán)上他腰間,將他勾了回來。

  瑾瑜一頭撞在慕十七胸口,忽地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并未多想。

  即便如此,瑾瑜臉上也騰起了紅暈。

  待他站穩(wěn),慕十七才松手:“看路?!?p>  “哦,嗯嗯,好?!辫ば叩谜Z無倫次。

  慕十七不禁嘖嘖出聲。

  她還真是第一次見這般老實巴交的。

  “為何他們已經(jīng)開始比武了?”瑾瑜捂著臉,透過指縫看向兩邊的擂臺,岔開了話。

  “這些門派都是四大門派的附屬,一般沒什么天資的人才會去。因其人多,便會早早就開始比武招人?!蹦绞呓忉尩馈?p>  “原來如此?!辫で那目戳艘谎勰绞?,臉上燙得仿佛有火在燒。

  “我看你骨骼清奇,要不去試試?”

  “我?不行啊?!辫ね送媲袄夼_上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名壯漢,縮了縮脖子。

  “過幾日我便不能把你帶在身邊了?!蹦绞咛裘迹终f:“不如我將你托付給莫言。”

  瑾瑜歪頭,問:“莫言?是誰?”

  “天蝎宮掌門?!?p>  “不!”瑾瑜立馬拒絕,“哥哥去哪兒我就去哪,況且……況且我還沒報恩呢?!?p>  “小胳膊小腿的,你能幫我什么?”

  “我,我能洗衣,能做飯,能……”瑾瑜蹙著眉頭,努力思索著自己還有什么長處。

  “你覺著臺上二人誰會勝?”

  “啊,我猜——”瑾瑜一時未反應(yīng)過來,緩了緩,道:“那個,右邊那個。”

  然而隨著他話音落下,右邊那壯漢卻被另一人一拳擊中,“嘭”的一聲倒地不起。

  瑾瑜:……

  臺上很快就開始下一輪,慕十七依然讓他猜。

  時辰一點一點過去,直至日落西山,各門派的比武方才落下帷幕。

  恰在此時,不知誰吼了一句:“四大門派的比武開始啦!”

  不過少焉,人群便盡數(shù)涌向了谷中深處。

  慕十七、瑾瑜不過是走在了稍后的位置,吊橋之上便已站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喧囂之聲不絕于耳,回蕩谷中。

  “好壯觀啊?!辫@道。

  這時,一道人影踏空而下,穩(wěn)穩(wěn)落在擂臺中央。

  只見來者身著月白紗衣,腰系白羅帶。墨發(fā)束起,斜斜別了支玉簪。目若清泓,美如冠玉,白凈的臉上嵌著一抹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笑顏。

  若不是他背后背著把長劍,定會被當(dāng)成走錯地兒的瘦弱書生。

  “諸位久等了!我便是此次江湖大會的主持者。雙子宮掌門,云扶蘇!”

  頓時,叫好聲此起彼伏。

  “他他他他就是云扶蘇!我竟然能見到云扶蘇?。俊辫づd奮地抓著慕十七的手腕,搖個不停。

  云扶蘇抬手止聲,道:“請?zhí)煨珜m、白羊?qū)m、懷生宮點燈,掛燈?!?p>  不多時,其中兩座小樓的廊道便站了幾人出來,旋即扔出一盞巨大的破舊燈籠。

  那燃著綠光的燈籠在空中晃晃悠悠,又迎得一片叫好。

  “咦,白羊?qū)m呢?怎么沒人出來?”

  “掛燈呀!”

  吵吵嚷嚷好一陣,白羊?qū)m的小樓還是毫無動靜。

  “白羊?qū)m弟子呢?你家掌門睡昏了嗎?”

  “別耽誤大家時間呀!”

  “你去看看。”小樓下,白羊?qū)m的守門弟子朝另一人道。

  “好?!?p>  過了一陣,只聽一聲驚叫傳出,那名弟子連滾帶爬地順著旋梯摔了下來。

  “血!血!”

  “什么,什么血?你說清楚!”

  “他們,血……掌門!”那名弟子滿臉驚懼,怎么也說不利索話。

  云扶蘇幾步躍過去,溫聲道:“你慢慢說?!?p>  此時谷中的人都注意到了這邊,一時寂靜之聲,等他下文。

  那名弟子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聲音帶起哭腔:“掌門和長老,他們,他們都死了!都是血?。 ?p>  登時,人群一陣嘩然。

  云扶蘇徑直上樓直奔房間。

  “我的天!你聽見了嗎!那可是白羊?qū)m掌門吶!怎么會……”

  “我還不聾!”

  “看來江湖中又要掀起一場風(fēng)波了。”

  望著門口瑟瑟發(fā)抖的白羊?qū)m弟子,瑾瑜不禁挨近了些慕十七,“這得是什么人殺的???”

  慕十七雙手交叉抱于胸前,不作回答。

  能在江湖大會上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一派掌門長老,此人不凡。

  不過她記得是沒有這檔子事的,怎么會……

  房間內(nèi),云扶蘇眉頭微蹙。

  只見地上墻上,血色四濺。

  幾具尸體不是斷胳膊斷腿,便是面目全非?;蛱桑蚺?,死狀慘不忍睹。

  云扶蘇慢步環(huán)顧,最終停在一個灰袍老頭旁邊。

  “死不瞑目,大仇?!?p>  ……

  半響,眾人才見云扶蘇出來。

  他在門外廊道站定,朝對面吊橋的弟子道:“飛鴿傳書與你派大師兄,說與情況,快馬加鞭!”

  “是?!?p>  云扶蘇又道:“四派比武延遲至明日午時,各位請自行散去!吊橋弟子清場,收燈。兩位掌門請來?!?p>  話畢,他又進了房間。

  “哥哥,我們走吧?!辫ご亮舜聊绞?。

  “有銀子么?”慕十七盯著白羊?qū)m小樓,眼睛不移一寸。

  瑾瑜摸出錢袋瞅了瞅,道:“夠的?!?p>  “你先回靈鷲城?!?p>  “啊?”

  慕十七的視線落到他身上,解釋了一句:“我有事要辦?!?p>  瑾瑜點了點頭,瞥向天蝎宮小樓的方向,隨即跟著人流出了谷去。

  “怎么?想要去瞧瞧?”

  莫言不知何時站在了慕十七身后。

  “喲,能忍啊?!蹦绞呋剡^眸,見他的臉色較之先前已紅潤不少。

  “暫時壓制了,走吧。”

  慕十七輕搖桃骨扇:“什么時候來歷不明的人你也敢放心接觸了?”

  “你管我?”

  小樓廊道中,一個中年男人負手踱步。

  此人正是懷生宮的掌門,孟懷生。

  “莫兄?!?p>  見他身后還跟了個玉面郎君,孟懷生欲要發(fā)問,卻被房內(nèi)云扶蘇的聲音打斷:“都進來吧?!?p>  慕十七鼻子微抽,好濃的血腥味!

  “諸位如何看?”

  云扶蘇替白羊?qū)m掌門合上眼,身形不動地問著。

  “先不說守門弟子,吊橋上可也有各派弟子看著。這般慘象,絕不可能毫無動靜!兇手如何得以進來殺完人一走了之?”孟懷生倒吸一口涼氣,不無震驚。

  “這實在想不出兇手是如何做到的。白羊掌門待人親和,據(jù)我所知并無仇家?!?p>  “阿言?”云扶蘇細細查看著尸體,將話茬拋給了莫言。

  莫言不語,只將慕十七從身后推到了前邊。

  “想必云掌門已有定論?!蹦绞呤掌鹕茸?,俯身觀察面前尸體的幾處傷口。

  聽這陌生聲音,云扶蘇不禁偏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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