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小木屋內(nèi),一名少年穿著破爛道袍臥床沉睡,只見他眉頭緊皺,似乎身體有些不舒服,那道袍穿在少年身上顯得有些寬松,衣角落至地面沾滿了塵土,原本該是雪白圣潔的道袍,此時已然變成了暗灰色。
“小劍晨,為師要去村里化緣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一道溫和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少年聞言匆忙站起身,急呼“師尊,徒兒病好了,化緣這種小事就讓徒兒代勞吧!”
老舊的木門被推開時,傳出一陣悠長的吱咯聲,一名相貌清秀的男子走了進來,他寵溺地摸了摸少年的額頭,男子專注清澈的眼眸似有星辰閃爍。
“嗯,確實好了?!?p> “那徒兒去化緣了,再見,師尊!”少年頭也不回地往道觀外跑去。
“這孩子?!蹦凶虞p笑。
不久后,少年來到一塊石碑聳立之處,滿臉厭惡地朝石碑吐了一口唾沫,隨后往嘴里送去一根狗尾巴,吊兒郎當(dāng)?shù)爻鍍?nèi)走去。
“妖道!你還敢來?!币幻迕衽e著木棍怒氣沖沖地向少年走去。
然而少年毫不在意,伸出臟兮兮的爪子往胸口敞開的衣襟搗鼓了一會兒,摸出一張皺巴巴的靈符。
只見那道靈符在少年手中無火自焚,“呼”地一聲,化作濃稠的白霧將少年周圍籠罩。
“咔咔咔咔”一陣陣詭異的聲響自白霧中傳來。風(fēng)撫過,霧盡散,一個手持短斧的骷髏在少年身前站了起來。
“咔咔咔”白皚皚的骷髏朝少年張了張嘴,發(fā)出唯有少年才聽得懂的話語。
“小白,這些刁民要打貧道,你可要保護貧道啊?!鄙倌暧H昵地摸了摸骷髏。
“咔咔咔”骷髏聞言,舉起手中短斧,一步一頓地守護在少年身前。
“妖道!滾出村子!”越來越多的村民拿著木棒面目猙獰地圍過來。
少年神情淡定,津津有味地嚼著狗尾巴草“有必要這陣勢嗎?貧道只是來化個緣而已。”
“滾!我們沒有東西給你!帶著你的怪物滾出村子,免得嚇壞我的孩子!”村民對著少年怒吼。
少年神情怡然地掏了掏耳朵,將手指在骯臟的道袍上來回擦拭著,隨后坐在了地上,一副要賴著不走的無賴模樣。
村民見狀各個火冒三丈,然而因懼怕那眼神空幽陰森的骷髏,無一人敢上前。
“給你!拿了東西馬上滾!”只見一個沉甸甸的小包裹重重地砸在少年胸口上,其內(nèi)的粗谷雜糧散落一地。
少年表情夸張做作地揉了揉被砸到的胸口?!鞍?!疼疼疼!再扔點,別停!”
說話間,他彎下腰迅速撿起散落在地面上的糧食,隨后將其用布包好提在了手上。
“三扣威力嗎趣!”少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眉開眼笑地朝眾人揮了揮手,以示謝意,最后便帶著骷髏大搖大擺地往村外走去。
“死妖道,我詛咒他被貓怪咬死!”有村婦看著少年的背影罵罵咧咧,其嘴臉十分丑陋。
“媽媽,三扣威力嗎趣是什么意思?!币幻鴤z根小辮子的小女孩歪著小腦袋問到。
“呸呸呸!幺兒!聽媽媽的話,你不能學(xué)妖道說話,這肯定是不好的咒語。”婦女嚴厲斥責(zé)道。
“可是……我覺得小哥哥不像是壞人?!毙∨⒌拖骂^輕聲說著,她的眼睛滿是天真浪漫。
村外,一人一骷髏慢悠悠地走向一座破敗道觀,少年揉搓著胸口,面帶痛苦之色,看來之前被砸得不輕。
“師傅,徒兒化到緣了?!鄙倌曜哌M道觀,開心地喊著,臉上再不見方才不羈模樣。
盤坐在蒲團上冥想的清秀男子聽聞少年呼喊,悠悠睜開雙眼,露出和煦的笑容“小劍晨,你有謝過這些善良的施主嗎?”
“當(dāng)然了!我謹聽師父教誨呢。這些善良的施主還讓咱不要客氣,吃完再問他們要?!鄙倌晷ξ卣f著。
“哦?他們終于能理解我們黑暗派道家了!”男子聞言,露出欣慰之色。
“師尊,徒兒先去給您做午餐。”少年尊敬地向男子一拜,便提著小包裹往炕頭走去。
少年手中不斷往炕內(nèi)填著柴火,然而思緒卻不在此處。
…………
……………
…………
……
“陳晨!起床工作了!”一道潑辣叫喊聲在耳邊炸響。
“嗎呀!”陳晨猛地從床上彈射而起,一道金燦燦的靈魂飄落至地面。他感覺自己差點灰飛煙滅了。
“虎兒姐!馬上來,在穿衣服了!”陳晨慌忙將一件橘黃色帶白色紋的衣服套在身上?!?p> “你說什么!”一聲暴怒響起。
“胡兒姐!我說胡兒姐!美麗可愛的胡兒姐!”陳晨說話之際,彎腰將靈符撿起。
“這還差不多,給你半小時,月里彎公園集合?!迸拥恼Z氣略有愉悅。
“好勒!”陳晨應(yīng)了一聲,便盯著靈符陷入沉思。
昨天陳晨按照指示抵達F區(qū)后,便直奔F區(qū)居委會報道。這是一片整齊簡單的住宅小區(qū),里面住著的都是有勞役在身的人。居委會是名虎背熊腰的大媽,說話嗓門很大,但人很熱情。
由于陳晨的才能有些特別,所以居委會大媽打量完陳晨的個人信息以后,直接給安排了個清潔工的工作,而胡兒姐,就是陳晨所屬清潔小隊的負責(zé)人,一名三十來歲相貌平平的普通女子,見過面后,胡兒姐給陳晨的影響就倆個字,潑辣。
陳晨被告知明天就得開始工作,如果無辜拒絕居委會的工作安排,則會被驅(qū)逐出境。陳晨欲哭無淚,自己這么牛皮轟轟的才華竟然被派往掃大街。好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年底,一個月后便可以去參軍了。
隨后虎背熊腰的大媽給了陳晨一串鑰匙,鑰匙上面標(biāo)有“F區(qū) 21棟 301室”的字樣。
陳晨按照鑰匙的標(biāo)注,在諾大的F區(qū)里,問了許多路人才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小房間。
這房間又小又簡陋,只有一張床以及一套小桌椅。
之后,陳晨又在F區(qū)逛了一陣子,雖說是勞役者區(qū)域,但也有些許類似于小賣部,服裝店,小餐廳之類的服務(wù)行業(yè)。
陳晨找到了一家沙縣小吃,老板是個地地道道的福建人,味道做得很正宗,陳晨心滿意足地吃完晚餐后,便早早回去休息了。
閑來無事,陳晨掏出那張玄明子的靈符。
那道靈符金燦燦的甚是好看,陳晨仔細打量著靈符上玄之又玄的咒文。
忽然,靈符上的咒文泛起紅芒,陳晨驚恐不已,他感覺身體里有什么東西被牽引著,不一會兒便昏睡過去。
隨后便做了那個奇奇怪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