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恩,我要以身相許
我瞠目結舌,那個,那個就是——我頭頂著一方月亮,而我那時就站在它的下面。呵呵,多么的貼切。
我不知道這個答案林鳶他能不能接受,反正我是實話實說。我抿了抿唇,看著正坐在我對面的林鳶臉都綠了,比綠茶還要通透碧綠。
林鳶舉起杯子恨不得連湯帶水都擲過來砸我。
幸好我機敏的問了下一句,我說,林隊,你方才說我怎么的?暈了?我扭頭看向正坐在我身旁不遠的風行,可是風行哥說我是得了急性腸炎,還缺營養(yǎng)……
林鳶直接就暴了粗口,屁!
呵呵,沒錯,當時我好像就是用這個東東刺激到了他,隨后跳車逃逃竄的哈。
我強忍著沒敢笑出聲,林鳶奇怪的看我,你丫的又怎么了?
我說,沒,沒什么。強壓住笑意,又問,后來呢,林隊你熬夜的戰(zhàn)果莫非都是因為“老疤”?
林鳶詫異的盯著我瞧,忽然又轉向風行,問,這丫頭沒事吧,該不會,那天傷了腦子?你讓醫(yī)生仔細瞧了沒???
風行喝著他的咖啡,沒說話,仿佛置身于我跟林鳶的事外。
林鳶說,得,你高冷淡薄不愛說話。那么我說。隨后臉正面的對向我,他說,曾逐,我是給你帶獎狀來的。
???
林鳶從懷里掏出一個紅色的大絨本本,上面還有四個燙金的大字,上面寫著“榮譽證書”!
林鳶說,我不得不承認,你還真是我警隊里的超級福星。分局和周槐他們跟著那么久的入室搶劫強奸大案,竟然叫你一小丫頭誤打誤撞給破了,還當場擒了個現(xiàn)行。
他越說我越糊涂,可大絨本本里面明明是白紙黑字:曾逐同志,在“513”入室搶劫強奸系列案件中表現(xiàn)突出,給予嘉獎!
我一臉懵圈的看著林鳶,林鳶指著我問風行,喂,她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沒有,我沒有失憶,我一切都還記得的,包括“月亮底下”的后面,我驟然被人圍堵追擊。
我說,風行,我接到你的短信了,可是,我卻迷路了。
風行點頭,異常平靜的說,我知道。
嗯?
風行說,你那只手機雖然很爛,可對于我安裝的追蹤定位信號倒是發(fā)揮的超級穩(wěn)定。
???
風行不知從哪里掏出了我那只舊手機,簡單幾下就拆了它的后殼。緊靠近芯板的位置有個細小的微點,混在那么多精密儀器中,就算明擺在我面前我都分不出來。
風行說,就是這個,曾瞬走的時候我不太托底,所以就給你裝了個小玩意兒,沒想到還真是排場了用場。
那,那天圍堵我的人是誰?伏大小姐?亦或是——你爺爺?我指著林鳶剛想抱怨。
風行那邊卻一并攬過去了,他說,是外公。我回老宅的時候得知的此事,可再聯(lián)系林鳶就聯(lián)系不上了,他一出任務就這德性,手機不是關機就是信號屏蔽,為了保證任務的隱秘與公正性,這是紀律。我知道,但給你打你也不在服務區(qū)內。再后來,我就調出了定位,查到了你的位置。
所以你給我發(fā)了那條在“春風里”等我的短信?
風行輕“嗯”了一聲,對,我怕你緊張沒和你說。但意思你應該明白,速速回家??珊髞?,你的信號就開始不穩(wěn)定了,尤其你還給我發(fā)了一條“回不來”的短信,那時候我的車其實就在你的附近。
我被風行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林鳶趁機落井下石的說我,快把口水擦了,丟不丟人。
我自然是不會搭理這廝的,不過眼底全都浸染上了桃花的喜色。我說,風行哥,那你方才還說不關心我,拒絕我。
風行寡淡的回了我一句,兩碼事。
隨后繼續(xù)說著那天的故事,他說,小豬你那天表現(xiàn)得還真挺神勇的,那一兜水扔的尤為漂亮,不過目標不準,最后統(tǒng)統(tǒng)都砸到了我的身上。
我說,???
風行的額頭果然有一處淤青的印記。我指著那里問他,該不會,是這個?
風行連揉都沒揉下的忽略,他說,沒事,力度還差得很多,不過你溜得倒是極快。那幾個外公派來的人我被打發(fā)了后,再回頭找你,也就眨眼的功夫,你又跑到不知去向了。
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辯解,我說的嘛,那些人怎會那么輕易的就散去了呢?我只是慌不擇路的跑進了一個樓道里躲藏,卻沒想到遇人不淑,撞上了搶劫。
林鳶嗤笑出聲,還遇人不淑?曾逐你家成語都是這么用的?
風行也在一旁淡淡微笑,順便幫我說了一句,別理她,她小時候就這個樣了。
林鳶有些吃驚的看著風行,不過也就只是瞬間而已。林鳶繼續(xù)說,曾逐,天上掉下來個大餡餅,狠狠的把你砸成了幸運女神。你遇到的那人,就是全城正在懸賞捉拿的頭號通緝犯,也就是令周槐他們痛苦加班的罪魁禍首。我上午才在隊里和大家通報了下案情,本想著那晚解決完“老疤”就全力收拾那貨,誰知道竟讓你這初出茅廬的丫頭片子給截胡了。呵呵,截止到目前,不算上次的拿起兩輪摩托車盜搶案,我們隊一夜之間一舉破獲了全市掛牌和頭號的通緝,后果很嚴重的你知道不?我這幾天的電話都要暴了,可你倒好,竟躲到風行這里獨享清靜去了。
風行很少有的插嘴,是病了,需要休息。
林鳶立刻想起什么,哦對了,我們那天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你直接就暈了,什么情況,是那貨傷到你了?
我活動了下四肢,自醒來之后,似乎除了手背上的針眼,好像還沒覺得哪疼。
我又遲疑的轉向了風行,他是說我生病了來著,還說是急性腸炎——
那急性腸炎怎么又會暈呢?
林鳶說,被你救下那個女孩配合隊里工作時,還特地說要感謝你,她說若是沒有你,那天還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她還說,是你將她塞進的屋里,還告訴她鎖門,報警。她電話打得也相當及時,不過趕到的時候還是晚了,被你搶了頭功,那貨已經躺在地上跟癱臭泥似的再也爬不起來了??赡阋餐τ谐鱿⒌?,當場就暈了,而且還是死抱著風行暈的。就像那個,那天在皇家花園那天,你一見到風行就跟個瘋子似的不管不顧抱住他,任誰拉你你就跟誰拼命。呵呵,你都神志不清了還能記得跟人拼命,我真是醉了,不過全隊上下也是服了,都夸你神勇干練。誒,曾逐,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暈的時候都用的那些招數(shù)把那貨踢成泥的?
我一怔,腦子里似乎根本就沒存儲過這段。我木訥的望向風行,風行輕哼了一聲接話,哥你夢游的時候也會記得你都去過哪了?
林鳶也一愣,順口說了句,哪有?我哪有夢游?
不過隨即反應過來,哦,風行,你又幫外不幫親??!
風行低頭,神情自若的輕啜了一口咖啡。他聲音極低,似乎都快被咖啡的熱氣淹沒。他說,我趕到的時候,你說的那貨就已經那樣了,不過小豬倒是死死的踩著他,一見到我后便再也支撐不住,暈了。
林鳶聽到這里,就學著我的口吻“切——”了一聲。他說,你別說你是在我趕到前一分鐘才到。
風行好整以暇的挑起他好看精致的單眼皮,不然咧?你不會算數(shù),是三分鐘。
林鳶被他揶揄的一陣詞窮。不過后來又將“槍口”調頭沖我,他說,你那天就是暈了也暈的超有新意,就像個狗皮膏藥糊上了風行一樣,除了哭以外,連救護車不肯上,最后逼得風行抱著你,把你帶回了這里。
呃——
我心一動,突然轉頭抓向風行。風行端著咖啡的手輕巧一避,我撲了個空,但還是按耐不住激動的神情對著風行嚷嚷起來,風行哥,原來那天我沒在做夢。是你,是你又救了我一次,我的命,加上逐風林的,總共欠了你兩次!
林鳶在一旁發(fā)出了一個奇怪的“咦”字。
我情緒激動的篤定發(fā)誓,風行哥,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許得了,這輩子就這么跟定你了!
林鳶一口熱茶沒控制住,直接就噴了。噴得我和風行,一身,一臉,丁點兒都沒浪費!
林鳶最后還是搶了風行未喝完的咖啡,灌完了即走。
我說,你不是說會睡不著嗎?
林鳶說,睡什么睡啊,隊里一攤子爛事,大家都在加班,我只不過受了路局和大家的委托,抽空跑過來慰問下你這個福星。你醒了就好,好好養(yǎng)著,不用著急回去上班。
還有,他人都出門一半去了又折回來問我,你,真的和那小子有一腿?
我緊緊皺起眉頭,什么話?什么叫那小子?他叫風行好吧,風一樣的名字,多好聽。
林鳶嗤之以鼻,臭屁。
我說,還有,什么叫有一腿???我那么冰雪,那么可人……
林鳶直接就嘔了,得,算我多嘴白說。不過,你真的確定和我再沒了關系?
我挑了挑眉頭,不用確定,就是沒有!
林鳶大嘴叉倏地就咧到耳朵根兒后面去了。他說,得嘞,我這就回去告訴爺爺,警報解除!順帶通風報信一下,讓他盯好我這寶貝弟弟,他的心肝兒外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