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
巨大的鋼鐵廢料當頭落下,就像是無法躲避的天災。
小家伙似乎是嚇傻了,雙手緊緊抱著藍色的人形晶體,眼睜睜看著天空落下的巨大鋼鐵廢料。
轟?。?!
鋼鐵廢料終于落了地,在鋼鐵山峰上撞出刺耳的轟鳴聲。
天空之上的飛行器終于停止了運作。
“喲,終于排完了?!?p> 短袖駕駛員把手中的飲料放下,露出一副解脫的神色。
“下面那小家伙呢?”旁邊的人詫異的說道。
“被這些垃圾埋了吧,剛好幫他解脫了也不錯,我可是聽說放逐區(qū)的那些家伙活著就像受刑呢~”短袖駕駛員再次瞇了一口飲料,不在意的說道。
“是嗎……”
旁邊那位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不過在“好友”的勸說下也開始考慮起工作后的娛樂時光。
于是兩位駕駛員手指微動,幾個按鍵隨之被按下,飛行器升上高空,前往隔壁屬于“星際人”的星球。
看到飛行器終于離開,周圍早已蠢蠢欲動的人群立刻沖進來搜索這片再次高了幾米的鋼鐵山。
至于小家伙的性命,已經(jīng)沒有人在意。
……
“哈!”
一個小小的腦袋從鋼鐵山峰上冒出。
已經(jīng)爬上來的人群滿臉的詫異,沒想到這個小家伙這樣都成功幸存,更有一部分在暗恨這該死的小家伙提前上來拿走了屬于自己的東西。
這樣的條件下,人群自然不會有什么好臉色,尤其是小家伙離開前的三位隊友。
小家伙有些迷迷糊糊的把自己從鋼鐵中拔出來,還未站穩(wěn)。
“滾開,小雜種!”
一位有著鋼鐵手臂的壯漢獰笑著用力把小家伙推向旁邊,讓還未保持住身形的小家伙在鋼鐵山上來了個狗啃泥,胸口被劃出一道道血痕。
原本就有著傷口,這一下更是隱隱看見了粘著血色斷成兩節(jié)的骨頭。
小家伙頓時眼神一凝,銳利的眼神向刀子一樣掛過大漢的身子。
金屬手臂的大漢看見小家伙的莫名感覺一股寒意,不過看見那毫無威懾力的小身板,惱羞成怒的對著小家伙就是一口唾沫。
“呸,算你運氣好,小雜種,如果在外面你敢這么看我,你就是在找死!”
小家伙的反應還有些慢,那一口帶著濃濃異味的唾沫剛好落到其臉上。
銳利的眼神一頓,回歸清亮但卻顯得有些軟弱的眼神。
這一幕自然也被鋼鐵手臂的大漢看在眼里,心底的畏懼終于消失不見。
“哼,欺軟怕硬的家伙。”罵完后,大漢再次與人群搶奪著新的山峰上可能出現(xiàn)的值錢物品。
看著大漢回頭后。
小家伙呆呆的把臉上的東西抹在手上,另一只手更是把口水抹勻,結(jié)合這水的出處顯得有些惡心。
片刻,小家伙口里念念有詞,偷偷把手心之物拍在已經(jīng)不再關注他的大漢背上。
大漢感覺背上的異樣回頭看去,剛好看見了小家伙收回的手掌,以及……上面若隱若現(xiàn)的晶瑩。
不需要思考都可以知道小家伙剛才做了什么。
“啊!你這惡心的小雜種!”
怒火攻心之下,大漢不再顧慮這里的秩序,右手被鋼鐵包裹的手臂含怒對著小家伙的腦袋揮去。
只不過被小家伙輕巧的后退一小步躲開了大漢的襲擊。
同時身體用力向后一躍,整個人越向空中脫離了大漢的視野。
“該死的小雜種,別讓大爺我在外面遇見你!”大漢氣急敗壞的怒吼。
同時大漢也在慶幸自己沒有打中,要不然天上的巡邏隊可不會聽自己解釋。
半空中的小家伙淡定的把手往懷里一模,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得凝重。
“我的輕羽飾品呢?”
思維流轉(zhuǎn),他只摸到了一片染著血的傷口,大衣里的……
“不對,我要那東西干什么?”
小家伙有些莫名其妙,抬手對準地面適時激活手上的護臂。
氣門打開,在后坐力的作用以及沖擊力的清場下,安全的落了地。
“那叫什么飾品的東西,我要他干什么?”
小家伙搖了搖頭,自己還要去在這垃圾山里把有價值的東西給挖出來。
不過……總感覺身上沒有一堆瓶瓶罐罐就沒有一絲安全感是怎么回事?
就連手上的護臂有開始有了陌生感。
“不對!”小家伙萌萌噠的聲音響起。
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因為兩股記憶在這一刻開始融合,而小家伙,也陷入的了一個哲學性的問題。
是我吞噬了藍色晶體里的陌生人?
還是我奪舍了這具身體?
兩邊的記憶都歷歷在目,沒有半點虛假的可能,那么就只有一個問題了。
在剛才的融合中,到底是哪一方獲得了勝利?
“呼~”小家伙輕呼一口氣。
他分不清,因為在碰撞的那一刻,兩邊的記憶都被暴力中斷,同時都陷入了暈眩,醒來時就已經(jīng)彼此交融。
“嗯……我叫黃白?”
記憶有些混淆,但這個名字與兩個記憶都有些共鳴,也就是說我體內(nèi)的兩個人都叫黃……
不對,我就是我,沒有什么兩個人!
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到底是哪邊取得了最后的勝利。
然而就是這一點不知道……
小家伙。
或者說這個世界的黃白。
一直都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而另一個世界黃白的記憶則是一直在告訴他放棄便好,結(jié)果才是最重要的。
腦袋在隱隱做痛,思考這種問題對于小家伙的身體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負擔,何況還有一個記憶一直在“搗亂”,方法為在自己心底十分冷靜的給他灌輸著“正確做法”。
并且自己還下意識的想要按照那個做法實施。
比方說“跳山”時,那股記憶就在沒摸到飾品后,給自己傳輸了一個“默念咒語,在手心畫一個圖案”的方法。
嗯……并且在落地前咒語還念了出來,拗口的發(fā)音讓小家伙舌頭都麻了。
由于沖擊力的存在,手心的圖案沒有畫完就被截止也就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不過就現(xiàn)在而言,還是小家伙的思考方式與記憶為主,因為那邊冰冷的記憶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就像是一個程序化的機器,小家伙就是這臺機器的使用者。
小家伙突然頭疼到臥倒在地不斷翻滾,融合的記憶在想辦法彼此真正的交融。
只是兩個人的記憶怎么可能融合成為一個人?
“停啊,給我停下!”
小家伙在黃沙之上扭動著身體,恨不得以頭搶地趕快結(jié)束這痛苦。
“不!不能昏過去!昏過去就會……”
這個世界的黃白再次占據(jù)主動。
這個問題也就沒有了答案。
會發(fā)生什么?
“啊……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腦袋里的劇痛再次翻倍,小家伙一拳砸在滾燙的黃沙上,為自己帶來一絲清醒。
這個世界的黃白沒有解決的方法。
那么就只有……
“都是我的記憶!給我聽話!”
小家伙第一次主動切換記憶。
“?。。?!”
然而這一舉動帶來的是更加劇烈的疼痛感,就像是一把鋸子一點點的鋸進腦殼里,卻始終不進入最后一步讓他昏迷。
“隊長,你過來看一下,下面那家伙是犯病了嗎?”
天空中的巡邏飛行器終于發(fā)現(xiàn)了小家伙的異樣。
一身筆挺的白色制服外加一臉大胡子的隊長聞言走上前來,透過飛行器的屏幕看見不斷打滾的黃白。
“把他接上來!”隊長看完說道。
“隊長,這……他要是有什么傳染病……”坐在椅子上的駕駛員有些猶豫。
“就算是傳染病你也得給我接上來,上個月這支隊伍的名字還叫救援隊,現(xiàn)在改名巡邏隊就真把那些放逐者當牲口了?”大胡子隊長看起來正義感十足,對著駕駛員就是一通臭罵。
“抱歉,隊長,我馬上接她上來!”看著馬上要動手的大胡子隊長,駕駛員趕緊按下一個按鍵,操縱著飛行器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