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松了?!蔽粓惓雎暋?p> “唔?!倍摴怨缘厮闪耸?。
“輸了?!蔽粓惖?。
“老大,嘻嘻,你好厲害啊,”某人仿佛沒瞅見位垚的冷漠,跨步上前,把胳膊跨人脖頸上,“你教我晉級吧?”
任芮抱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狠狠鄙視了一番某人的無良且無恥的行徑。
下一秒,“小嚀嚀,你真的超可愛的!”
丁嚀心里暗發(fā)笑,可偏偏,她還表面頗誠懇地回了句,“謝謝,我知道?!?p> 任芮眼眸閃了閃,再接再厲,“這么可愛的人怎么忍心讓我去雪地里呢?”任芮癟著小嘴,眨了眨她那亮晶晶的眼眸,弱弱地說:“不忍心的,是吧?”
丁嚀用食指敲著著下巴,視線望向窗簾那邊,作思考狀。
任芮擔(dān)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趕緊又搖她的右手臂,抖動雙肩,撒嬌,“是吧?是吧?是吧?是吧……”
“我靠,這……這還是那……那母老虎嗎?”
光頭的下巴都被驚掉了,以至于,連位垚掰離他的胳膊都沒發(fā)現(xiàn)。
丁嚀思索完畢,白嫩的小臉綻放了個大大的笑,她對任芮說:“是的?!?p> “我操,學(xué)霸……竟然……這……這么好說話?!”
光頭暗瞅了眼位垚的神色,趁他不覺,光頭趕緊跑去學(xué)霸身邊,也準(zhǔn)備求情。
接下來的一幕,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只見丁嚀異常誠懇地嘆了口氣,“唉,可惜,決定權(quán)不在我這里,我說得不算?!?p> 此話一出,任芮臉上的笑頓時僵了,光頭即將要求情的話也隨著唾液吞咽回了自己的肚子。
看到兩人吃癟的表情,丁嚀笑得更歡樂了。
隔著空氣,丁嚀朝位垚眨了眨呆萌的眼眸,輸送了某種自認(rèn)為很聰明的暗號。
在位垚看來,此刻的這個女孩兒,活像一只偷吃到松果的小松鼠,靈動可愛。她的眼眸不再是他第一次見到的那樣,枯敗而死寂,毫無生機。
因捉弄到其余的兩人,此時此刻,她的那雙眼眸里神采飛揚。她嘴角的笑抑制不住地放大,如一朵無人可擋、恬靜盛開的曇花。
可能位垚自己都沒發(fā)覺,他的嘴角也漾起了一抹笑,繾綣而溫柔。
“臥槽,老大,”王戈捕捉到了,“你,你能不能······別笑,你一笑,搞得我都有點懷疑自己的性別了?!?p> 這話引來了兩個女生的側(cè)目。
任芮頓了一秒,淡定地別開視線,調(diào)侃王戈:“哦,原來,你是那個啊······”
“哎,別誤會啊,聽話要聽潛臺詞的,你語文應(yīng)該還不錯吧”,他趕忙手臂交叉,阻斷任芮的胡思亂想。
“潛臺詞就是那個啊,不對嗎?”
丁嚀看過來時,某人即刻收斂嘴角,恢復(fù)了往日的平淡模樣。盡管如此,她還是瞄到一瞬:
他的笑容,如在碧溪上突然出現(xiàn)的一朵雪蓮花,淡雅又清涼,珍貴難得。那雙眸光里的星星,立時成了露珠,點綴于雪蓮之上,光彩映人。
確實,有令男女都心動的本事??!
欸,早扭頭幾秒,說不定就看到了,失策啊失策?。?!
“當(dāng)然不對了!”王戈總能被任芮惹得輕易炸毛。
“廢話少說,愿賭服輸,下去吧?!蔽粓惤Y(jié)束這場拉鋸戰(zhàn)。
室外,空氣清冽甘甜。深吸一口,令人頓覺心曠神怡,清骨醒腦。
但,不見得有人有心情心情欣賞,現(xiàn)實就是,總有些不和諧的聲音出沒。
“啊——”位垚毫不留情地將一塊雪球塞進了自己好哥們兒的衣領(lǐng)里,冰得王戈立馬上竄下跳得,聲嘶力竭地叫喊:“太他媽冰了?。?!”
丁嚀有樣仿樣,也團了個小雪球,塞任芮的脖頸里,冰得她直叫喚:“啊——”任芮邊逃邊罵:“丁丑丑——你丫太沒良心了?。?!”
這歇斯底里的聲音,是個正常人都聽到了。更厲害的是,這個后院里,還莫名的……有回聲……
丁嚀暗叫糟糕,玩過火了!
她腦仁兒頓時生生地抽疼了一秒,之后,她立時瞧向那人的方向,發(fā)現(xiàn),他正興趣蠱然地拿雪彈扔光頭呢。
“老大,老大,老大,我錯……我錯了,”王戈邊道歉邊迅疾閃躲,“咱別扔了行……不行,老大,我……我真錯了……”
“錯哪了?”清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定,好聽。
手上的功夫也是毫不耽誤。
“我……我……不該……那么……那么狂,”丁嚀覺得王戈要哭了,“老大……我……我要……累趴了,你……你饒了我……”
看來,他應(yīng)該沒聽到。
丁嚀,放心了。于是乎,任芮就慘了。
王戈的鬼叫蓋過了任芮的,所以,沒了后顧之憂的丁嚀,宛如一個百發(fā)百勝的女將軍,枚枚雪彈都能擊中任芮。
“任……猴子,懲……懲罰……限時……多長啊?”王戈快要蹦噠不起來了。
“我……啊……忘了……”任芮帶著哭腔道。
回聲:“我……啊……忘了……”
任芮徹底放棄了抵抗,平躺在雪地里。
五秒后,王戈也繳械投降,平躺在雪地里。
丁嚀和位垚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瞅瞅自己的“獵物”。
位垚踢了踢王戈的腿,“哎,起來!”王戈仿若被人抽干精氣的僵尸,一動不動,“快起,這樣會感冒的?!?p> 丁嚀把任芮扶得坐起來,可下一秒,就被她連拖著倒雪地里。
“老大,你也試試吧,”王戈閉著眼,低聲道:“這里的雪是干凈的,冬天沒人會踏足這里?!?p> 光頭被旁邊的燈柱照得有點亮。
“做夢!”
“哇!好舒服啊?!倍撃剜驼Z,手腳并用地在雪地里撲騰。
一分鐘后,雙手交叉于腦后,修長精瘦的腿墊于雪上,某人閉上了星目,嘴硬減了幾分,“嗯,還不錯。”
“你們是不是該回家了?”王戈像是快要睡著了。
“為什么是‘你們’?而不是‘我們’?”任芮也像快要睡著了。
“這是他家?!鼻謇涞穆曇羧耘f聽不見疲倦。
“呵,難怪,我說呢?!比诬堑穆曇粼絹碓降汀?p> “位垚?”丁嚀試探出聲,溫溫的聲音,也依舊清醒。
“嗯?”
“我們玩一局游戲吧!”
“什么?”
“俄羅斯方塊?!?p> “可以?!?p> 于是,依舊清醒的兩個人,站起身,準(zhǔn)備上樓。
“那個,他們兩個怎么辦?”
位垚率先邁步前行,“讓他們躺著吧,等會兒就會自己醒的?!?p> 丁嚀有點猶豫,最終,還是跟著位垚上樓了。
寂靜無聲的雪地里,一陣凌冽的寒風(fēng)吹過,徹底吹走了兩具“僵尸”’的睡意。
“我去,還有人玩兒這么古老的游戲呢?”王戈端了四碗牛肉面上來,盯著電腦屏幕就問。
“噓——”任芮食指豎櫻桃小嘴的中央,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王戈剛要點頭,就見某人立馬變了臉色,做了個握拳打人的手勢,王戈頓時無語地?fù)u了搖頭。
他一將端著牛肉面的盤子放小茶幾上,任芮立時端起一碗,抽了雙一次性筷子,狼吞虎咽地吃,掉落于桌上的牛肉片兒她都不放過,跟幾百年沒吃過飯的餓鬼一樣!
這場景,讓王戈心里更印證了個事實:這人絕不是個正常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