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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叮嚀

如此叮嚀

默沙如海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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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1-23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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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初見

如此叮嚀 默沙如海 4399 2019-11-23 15:13:51

  2020年8月6日,下午三點十五分,意大利的貝拉吉奧小鎮(zhèn)。

  “Guarda,quella ragazza e carina,giusto?”(看,那個女孩很美,對嗎?)一個穿著條紋襯衫的白皮膚的外國男人對他身邊的黑人朋友說道。

  “Avete parlato della ragazza con icapelli lunghi con la gonna blu chesi siede sulla sediasul lago?”(你說的是那個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穿著一身藍色裙子的長發(fā)女孩嗎?)

  “s i.”(是的。)

  “l(fā)a visione e buona,quindi vi conoscereste in passato?”(眼光不錯,那你要過去認識一下嗎?)黑人朋友拍了拍白皮膚男人的肩膀,詢問道。

  白皮膚的男人的視線已經(jīng)黏上了那個藍色衣裙的女孩,他像受了蠱惑般地,開始一步步地朝女孩走去。

  而黑人朋友則在身后好笑地看著他。

  一步,兩步,三步······快到了······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突然,那個女孩低頭看自己的手機,十幾秒后,在白皮膚的男人即將開口時,那個女孩霍地從長椅上站起來,一把抓起自己的米色小背包,拔腿就跑。這剛好和男人面對面地擦肩而過,同時不小心撞掉了男人手里的冷飲。

  “Mi dispiace, ho una questione urgente.”(對不起,我有急事。)那個女孩回頭道歉,但腳步未停,之后更急匆匆地跑了。

  那個男人還沉浸在女孩剛剛的回眸中:烏黑靚麗的發(fā)絲,白皙精巧的五官,窈窕的身影,那雙眼眸里有著像科莫湖一樣令人向往的靜謐與安寧。

  丁嚀氣喘吁吁地跑回自己的出租屋,立馬翻箱倒柜地拿出自己的身份證、護照及其他證件,扔進了打開的行李箱,又胡亂將自己的電腦和幾件衣服塞進了行李箱。然后,一邊打電話訂機票,一邊迅速拉著行李箱去了機場。

  凌晨五點整,從意大利抵達C市的航班落地。

  穿著皺巴巴的裙子、套著牛仔短外套的丁嚀頂著油膩且雜亂的頭發(fā)和濃厚的黑眼圈,步履匆匆地繞過仍是一臉?biāo)獾珡姶蚓竦穆每蛡儭?p>  到了寬敞處,一股寒風(fēng)鉆進下裙擺,冷得她牙齒打顫,脖子瑟縮著。

  轉(zhuǎn)乘四個小時的大巴抵達A市。

  八月的A市還是保持著多年的任性脾氣,想下雨就下雨,絲毫不顧及旁人的情緒。

  丁嚀冒雨沖進一輛出租車?yán)?,看著車窗外面聚集地越來越多的小雨珠,像淚:

  嗯,我回來了,謝謝你這特別的歡迎儀式。

  幾個小雨珠遇到了,連成了一條透明的水線。它可能會一路往下,也可能會偏了方向,中途凝住,就像沒有結(jié)尾的故事,不免令人唏噓。

  漸漸地,車窗上原有的小雨珠都化成了水,新的小雨珠又重新出現(xiàn),如此周而復(fù)始,外面的風(fēng)景變得模糊而陌生。丁嚀沒由來地突感煩躁和不安,偏過頭,靜靜壓制著因車速飛快而引起的眩暈感。

  半個小時后,丁嚀下車,來到欣康醫(yī)院。

  在護士處問到任芮所在的病房后,就來了三樓。當(dāng)她到了病房門口后,不放心,又再次抬頭確認了遍:3218。然后,她把手緩緩放上了把手,吐了口氣,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走到玄關(guān)盡頭:

  一個女人穿著病服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吃蘋果,另一只手則將手機貼在耳邊,眉眼飛揚地說著話,好不悠哉!床邊還站著一個身材高挑、扎著馬尾、光鮮亮麗的著白大褂的女人,而那女人正表情失控、目瞪口呆地看著因淋了雨狼狽不堪的自己。

  丁嚀不得不承認,一瞬間,哪國的法律也沒用,她想殺了這兩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手術(shù)?”丁嚀神色淡定地盯著蘇靜申,語氣平靜地反問道。

  “丁······丁嚀。”已經(jīng)是欣康轉(zhuǎn)正醫(yī)生的蘇靜申最先反應(yīng)過來。

  于此同時,坐在床上的任芮慌忙放下右腿,翻身扯過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被子蓋過自己的身高,順帶將那咬了一半的蘋果也帶了進去。而這一切只發(fā)生在四秒左右。

  丁嚀將行李箱丟在一邊、又折回去關(guān)住病房門。接著,她慢慢地來到病床前,一言不發(fā)地看著那具躺尸,輕手輕腳地拿過放在床尾的另一個枕頭。

  蘇靜申欲言又止,卻最終什么也沒說,背過身,揉揉額頭,低嘆了一句:自求多福吧。

  丁嚀起先瞥了瞥枕頭,然后視線轉(zhuǎn)回到被子凸起的最上部,也就是某人的頭部。她兩只手將枕頭平拿,朝某人脖頸到胸口的方位移動過去。倏然,丁嚀的眼眸閃過一抹厲色,使勁地將枕頭按在了某人的脖頸處。

  這時,被子里的人像剛被抓上岸的魚一樣死命地撲騰、掙扎,還發(fā)出“嗚嗚”、“嗚嗚嗚”的聲音。當(dāng)丁嚀剛要加大手勁,略一松懈時,某人立刻上下齊使力,自行扒開了被子。

  “丁嚀你個······咳咳,臭女人,剛······剛回國······就······來,咳咳咳咳,謀殺我,你······”像被人薅過頭發(fā)、臉憋得和西紅柿一個色的任芮一邊咳嗽,一邊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

  “你不是早就要去往西方極樂世界嗎?你不是要我來見你最后一面嗎?我到了,你也該啟程了?!倍摰鼗氐馈?p>  任芮想要發(fā)怒,卻又心虛,神色閃爍,不敢與她對視,只好假意去找那被連累得慘不忍睹的半塊蘋果。

  任芮,丁嚀的死黨。她倆從初中到高中,就一直在同一個班,因為互相把握著對方的把柄和糗事,所以她們的孽緣維系到現(xiàn)在。

  蘇靜申,丁嚀的死黨。她倆是從大學(xué)成為好朋友的。因為她倆在宿舍都屬于那種不討人喜歡的直性子、情商略低的人,所以,負負得正,兩人就自然而然地聚集到了一起。

  “說吧,用這么自殘的方式把我叫回來的原因是什么?”丁嚀不理任芮那女人欲蓋彌彰的粗俗演技,直接開門見山。

  “你剛回來,一定沒好好休息吧,看那黑眼圈重的······”任芮挪到丁嚀身邊,心疼道。

  “那我先走了。”丁嚀打斷任芮,轉(zhuǎn)身拉行李箱,欲開門先行。

  “站住——”任芮正色地喊道。

  “要做手術(shù)的是位垚,他已經(jīng)昏迷兩個月了?!?p>  “手術(shù)的成功率是39%?!碧K靜申補充了句。

  丁嚀的大腦“嗡”地炸開了,有什么東西在四處逃竄,四處碰壁。全身像剛剛浸過冰水的海綿,沉重、寒冷,令人想即刻倒在地上睡一覺:

  她們在說誰呀?是誰昏迷了,是誰要做手術(shù)?

  不,不會是那個人的,怎么可能?開什么玩笑?他前不久還接受采訪呢。

  我一定是感冒了,才會聽到是他,一定是的。等我睡醒了,真相就不是這樣了。

  “丁嚀——”

  “靜申——你快看看她?。。 ?p>  “發(fā)燒了。”

  ······

  晚上十點整。十四樓,ICU病房1445。

  丁嚀在門口躊躇了半個小時了。她還是沒有勇氣去推開那扇門,一如當(dāng)年,她不敢通過回家的那個“生死點”。

  “?!?,電梯開門的聲音,有人來了。

  丁嚀轉(zhuǎn)身跑進較近的樓梯間,關(guān)上樓道里的門。

  過了一刻,丁嚀一跺腳,頭頂?shù)母袘?yīng)燈隨之亮起。她坐在階梯上,臉貼著膝蓋。橘黃淺淡的燈光,像小時候屋子里沒電時點燃的蠟燭,嚇退了黑暗,給人平添了點暖意,也讓人的記憶開始回溫:

  2009年的夏天,B市。下午兩點五十左右,太陽正是惡毒的時候。

  那時候的丁嚀穿著媽媽新給她買的藍色短袖和牛仔九分褲,急忙忙地跑到了東曉高中118班的門口準(zhǔn)備報道。

  可她發(fā)現(xiàn),118教室的門上竟然拉著鐵鏈,而其他教室的門要么敞著要么沒拉鐵鏈。所以她低聲言語:“是不是118班還沒人來呀?應(yīng)該······是吧,我等等吧,看看有沒有其他人過來。”

  十分鐘后,三點整了。她又道:“不對啊,已經(jīng)到三點了,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是不是我走錯教室了,還有另一個‘118’?”

  又十分鐘后,丁嚀有點心焦了,想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不知道去哪兒問。這時,走廊里經(jīng)過一位波浪卷的阿姨,看見她后,阿姨問:

  “孩子你站這干嘛呀?”

  “我······我來報道”。丁嚀小聲卻難掩焦急地答道。

  “那你在哪個班呢?”

  “就這個?!?p>  “那你怎么不進去呢?”

  “可······可是門好像是關(guān)著······的······”

  沒等她說完,她就眼睜睜地看著阿姨隨手把那鐵鏈拿開,一推門,門開了······

  而且,更令她驚恐的是,包括老師在內(nèi),滿教室的人齊刷刷地看向門口,安靜無聲地盯著自己。

  丁嚀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心臟劇烈地抖動著,不知道該怎么緩解這種比較尷尬嚴(yán)肅且緊張的氣氛。

  老師上下掃了掃丁嚀,接著視線對上了丁嚀的:“你找誰?”

  丁嚀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道:“我······我······是來報道的?!?p>  “哦,你叫什么名字?”

  “丁······丁嚀?!?p>  她下意識地揉了揉小鼻頭。

  老師翻了翻她手里的名單,然后又翻回第一頁:“丁嚀,嗯,在這兒?!苯又挚粗?,“正式上課的時候不能這么遲了,先隨便找個座位坐下吧?!?p>  丁嚀點了點頭,避開別人射線般的目光下,飛快地掃了一眼教室里的空座位——左邊最后一排外座,唯一的空位。她趕緊小跑過去坐下。

  “中考考得前十名的同學(xué)都聚集在我們這個班了,我們是個精英班······”

  當(dāng)丁嚀終于不用像猩猩一樣被人圍觀的時候,她終于抬起了頭,想親自目睹一下從后面看向前方的“別樣風(fēng)景?!?p>  不料,她的視野面積被前方的那個背影占去了大半:

  這是一個男生的背影,總體上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很瘦,也很高。他的坐姿很規(guī)范,肩胛骨突出,脊背略彎。他低著頭,像在寫什么東西。

  令丁嚀印象深刻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個男生穿著校服,關(guān)鍵這不是東曉的校服——黃色,是四初中的——藍色。她又偷偷低頭從桌子下面看了下,發(fā)現(xiàn)褲子也是四初中的藍色。

  她心里暗嘆:這位兄臺膽子真大,一開學(xué)就給東曉來個下馬威,他這是要表達對東曉的不滿,想和四初中永遠在一起的決心嗎?

  尷尬的是,她不自覺地嘆出了聲。

  很明顯地,前面的男生脊背一僵。丁嚀趕緊捂嘴,低頭作鴕鳥狀。

  “現(xiàn)在開始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說話的是他們的班主任——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長相普通,穿搭很潮,也是一頭的波浪卷發(fā)。她姓明,叫明麗真,他們私下都叫她老班。丁嚀感覺她會是個非常嚴(yán)厲苛刻的老師。后來的一切,都印證她的想法是對的。

  “我叫楊數(shù),是四中的。我最喜歡籃球和數(shù)學(xué)。在今后的學(xué)習(xí)中,你們?nèi)绻惺裁床欢模梢詠韱栁?。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丁嚀并沒有多大的興趣,當(dāng)這個男生說到“四中”時,她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下前面這人的反應(yīng)。然而,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這位兄臺頭都沒抬一下。

  當(dāng)她歪著頭去看時,才發(fā)現(xiàn)這個叫楊數(shù)的男生是雙眼皮,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大家好,我叫高媛媛,不是《倚天屠龍記》里的那個高圓圓,而是名門淑媛中的‘媛’?!?p>  “我叫關(guān)雅珊,我喜歡語文和詩詞,很高興認識大家!”

  “大家好,我叫沈敏敏。我喜歡音樂和小說,大家平時也可以叫我敏敏?!?p>  ······

  輪到丁嚀這一列了,她緊張地不斷揪自己放在褲兜里的小筆記本,同時給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說個名字就可以了,不要認真地看下面,不要認真地看下面······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大家好,我叫王戈,我和楊數(shù)一樣,也是四中的。”那個光頭的男生完了又夸張地大喊了句,“接下來就是我們的位老大——”

  丁嚀聽到這,不自覺地抽了抽嘴角。

  下一秒,她就看到自己前面這人站了起來,也聽到了板凳被人用腳往后踢了踢的聲響。

  丁嚀好奇的視線追隨著那人走上講臺,看到他轉(zhuǎn)身,開始介紹自己:

  “我叫位垚。垚,是山高的意思,它念二聲,不是四聲。”

  寂靜了三秒后,教室里響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哄笑聲。

  丁嚀并沒有笑,她還在回憶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他身高在一八零左右,留著簡單的短碎發(fā)型。五官屬于獨一無二的上品,單拎一個出來都能令旁的男生甘拜下風(fēng)。他嘴角掛絲輕淺且疏離的笑意,像是為了配合語音而特意擺出來的。然,那雙眼眸卻不同:當(dāng)你看他的時候,你會被他眼眸里的那種專注和認真打動,進而被吸進不知名的漩渦中;當(dāng)他看你的時候,你會從他的眼里看到一片星辰大海,而你,就站在那片星海的中央。

  丁嚀不幸中招,所以······她被自己的新同桌——沈敏敏,推搖數(shù)遍后,才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略過了。

  、雖然有點小失落,但更多的感受是:呼,終于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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