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澤看著跟在素白身后走過來的俊秀公子,眼里噴火。這素白真是處處和他作對,竟然帶了一個比自己還俊秀的公子哥來了。
他趕緊去看身邊的素女,還好還好,素女未曾被他驚艷到。
素白笑嘻嘻朝他們走來,開口道歉“抱歉,我來晚了,有勞各位久等。”裴承澤干笑道“無妨,這位是?”
“你不認(rèn)識他啦?”素白怪聲怪氣“他是林白啊,你們在城守宴會上見過的?!睏顬t額頭一抽一抽的,恨不得打她一下出出氣。
“原來是林兄啊,怪不得林兄要留胡子,要是不留胡子,怕是會讓人誤以為林兄是女扮男裝?!迸岢袧蓺鈵?,不知道素白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楊瀟聽著他的冷言冷語,也不生氣,淡淡笑了下,朝詩瑪?shù)馈熬寐勊嘏竺?,不想今日見到了?!?p> 詩瑪雙手置于胸前,微微彎腰謝過,“見過林公子?!睏顬t微微一笑,真是笑靨如花。
素白看得很滿意,不虧是自己的杰作,她得意的朝楊瀟一挑眉。楊瀟看著她這歡喜的模樣,再多的氣都生不起來了。
“各位,我們這就出發(fā)吧?!迸岢袧蓭ь^,引著詩瑪率先往前走。行動間似有若無的將素白和楊瀟隔在了后面。阿青也跟在詩瑪一旁,保持著落后半步的距離保護(hù)著詩瑪。
原來裴承澤要帶他們出城,眾人走得一會,就看到了裴承澤為大家準(zhǔn)備的馬,今日裴承澤特意帶了一名小廝,本來準(zhǔn)備的五匹馬,現(xiàn)在多了楊瀟就不夠了。
裴承澤對小廝道“你去找匹馬然后來追我們吧。”
小廝聞言急急道“公子...”
“無妨,去吧。”裴承澤打斷他,不容拒絕的。
小廝這才后退轉(zhuǎn)身去尋馬匹了。素白對裴承澤道“都怪我,事先沒有告訴你要帶人來,給你添麻煩了?!?p> 楊瀟也朝他施禮道歉。裴承澤笑笑“無妨,我們這就走吧?!闭f完又朝身旁的詩瑪溫柔一笑。
詩瑪禮貌地回了一笑。素白在身后看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要是自己可真不見得扛得住裴承澤的這骨子殷勤勁。
幾人翻身上馬出城而去,裴承澤一直與詩瑪并駕齊驅(qū),一路上都在和她閑聊,詩瑪很是給力,穩(wěn)穩(wěn)接住裴承澤的殷勤,既不過分冷淡,也不過分熱情,始終客客氣氣的。
楊瀟默默看著裴承澤的背影,心里替他感到可憐。他轉(zhuǎn)頭看看罪魁禍?zhǔn)?,只見她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轉(zhuǎn)著腦袋看著周圍的景致。
看著她沒心沒肺的樣子,楊瀟在心里告誡自己,老祖宗的話要聽,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
裴承澤引著眾人往前,小廝終于追了上來,見前面擋著素白、楊瀟和阿青,也不敢越過他們?nèi)サ阶约褐髯由磉叀?p> 眾人出了城門,裴承澤帶著眾人開始快馬加鞭,絕塵而去。
詩瑪穩(wěn)穩(wěn)騎在馬上,身下的馬兒很是聽話,裴承澤原本擔(dān)心她馬術(shù)不佳,不想她馬術(shù)很是嫻熟,自己和她并騎總能被她超過半截。裴承澤好勝心被她激起,朝詩瑪挑釁一笑“素女,來比比吧?!毖劾锪鞴庖绮剩苁瞧G麗。
只聽詩瑪“駕”一聲就像箭一樣跑了出去,裴承澤緊隨其后。阿青嘆了一口氣也追了上去。
素白馬術(shù)不差,但完全不是詩瑪?shù)膶κ?。詩瑪馬術(shù)在巫醫(yī)谷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素白的輕蹄就是詩瑪給她馴來的,輕蹄一直以為詩瑪就是它的主人,卻不想最后騎它的換成了素白。素白剛剛騎它時,它鬧了好一陣脾氣。
素白看著前面跑遠(yuǎn)的三人,想想自己的馬術(shù),也懶得去追。她不想追,她身后的小廝擔(dān)心自己的主子,急著去追。偏被素白和楊瀟擋住了自己的去路,他急道“兩位公子不追嗎?”
素白像是才發(fā)現(xiàn)他一樣,靜了一會道“不追?!?p> “那兩位公子可否讓個道,讓小人去追我家公子?!毙P急得很。
素白很直接“不行?!?p> 小廝......
“你走了,誰給我們帶路?”素白問得認(rèn)真。
楊瀟在一旁笑笑,道“好了,別逗他了,我們也趕緊走吧,不要離他們太遠(yuǎn)?!眱扇诉@才驅(qū)馬往前追去。
詩瑪正一馬當(dāng)先跑得起勁,裴承澤猜測她馬術(shù)不錯,但不知道她馬術(shù)這般厲害,自己盡全力居然超越不了她。他伏在馬背上看著前面的倩影,心里火熱火熱的。
跑在前面的詩瑪不知道她給裴承澤的震撼,只一心感受這馬背上的瀟灑自在,好久沒有這般盡興地跑馬了。
詩瑪縱馬跑了許久,見道路越來越窄,漸漸有了坡度,這才停了下來。裴承澤也跟著停了下來,笑著對她道“素女真是深藏不露,馬術(shù)居然這么好?!?p> 詩瑪氣息不穩(wěn),臉上微微沁了汗,面紗粘在臉上很是不舒服。詩瑪一邊笑著道“過獎了,裴公子的馬術(shù)也很厲害?!币贿呡p輕將面紗摘下,拿出帕子擦輕輕擦拭。
裴承澤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美人。素女有雙很漂亮的眼睛,這么漂亮的眼睛他只在素白身上見過。他早就猜測擁有這么美麗的眼睛,素女的容貌必然不俗。
眼前人的容貌確實配得起這雙眼睛,裴承澤一時找不到用什么詞來形容她。詩瑪擦完了汗,立刻又將面紗帶上了。噠噠的馬蹄聲緊跟而至,詩瑪看過去,就見阿青追了上來。
阿青追上來,也不作聲,只默默停在了詩瑪身旁。詩瑪望著裴承澤道“裴公子,白公子和林公子都未跟上,我們等他一等吧?!?p> 裴承澤還看著詩瑪,見她發(fā)問,笑得很溫柔“好?!?,詩瑪聞言笑著嗯了一聲。
裴承澤看著她道“素姑娘的馬術(shù)是素谷主教得嗎?難得有女子馬術(shù)這般厲害。”
詩瑪敏銳的發(fā)現(xiàn)他換了對自己的稱呼,不再尊稱自己素女?!安皇牵业鸟R術(shù)是跟著谷里的師父學(xué)的?!?p> “想必素姑娘的師父也很厲害。”裴承澤緊緊盯著詩瑪?shù)碾p眼。
詩瑪也不謙虛“是嶺南最厲害的馬術(shù)師父。”語氣里滿是自豪。
又一陣馬蹄聲傳來,素白和林白兩人終于趕了來,裴承澤看著他們身后的小廝道“拿水來。”
小廝連忙翻身下馬,將馬背上的水囊拿了下來,遞給了他主子。裴承澤見過直接遞給了詩瑪“素姑娘,喝口水吧?!?p> 素白被那聲素姑娘激得一抖,想起當(dāng)初楊瀟求自己解毒時也是一口一個素姑娘,叫得可歡了。雖叫得歡,但也沒有裴承澤這聲“素姑娘”委婉溫柔。
詩瑪只得裝作沒有發(fā)覺他的變化,接過水囊慢慢喝了一口。素白道“我也要喝,還有沒有水?”
詩瑪已經(jīng)要把水囊遞給裴承澤了,聽得素白的話,手一甩,將水囊扔給了他。素白接過打開對嘴就“咕咕”喝了幾大口。
裴承澤看著素白,眼里噴火,他居然對著素女喝過的直接喝,真是沒有廉恥。還不算完,素白喝完又直接遞給了林白。
裴承澤臉黑如鐵,又不能當(dāng)著素女的面搶水壺。還好林白知道男女有別,拒絕了素白遞過來的水囊,裴承澤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素白這才看著裴承澤,見他臉色很不好看,也不想問他喝不喝了,直接將水囊遞給了小廝。
小廝拿著水壺,猶豫著要不要遞給自己主子。
詩瑪?shù)馈叭她R了,這就走吧,裴公子?”
裴承澤轉(zhuǎn)過頭來,又恢復(fù)了親切模樣,笑著道“我打頭,各位跟緊了?!闭f著打頭先行。
詩瑪跟在他身后,然后是阿青、素白、楊瀟、最后是小廝。眾人隨著裴承澤走在一條兩邊都是山壁的窄道上。走不多時,眼前豁然開朗,眾人齊齊望去,原來是進(jìn)入了山中的腹地。
這腹地四面環(huán)山,中間的空地十分平緩,各色花朵鋪滿了一地,蝴蝶蜜蜂在花間忙綠,陣陣山風(fēng)吹來,香氣撩人。
詩瑪和素白很是開心,就連表情很少的阿青神色也緩和了幾分,楊瀟看著眼前的景象,暗暗猜測難道這裴承澤知道圣雪山地形了嗎,今天特意過來試探的?
他轉(zhuǎn)頭去看素白、詩瑪,見她二人眼里、臉上都是欣喜的神色,完全沒有他的擔(dān)心,無奈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裴承澤見詩瑪果真露出了歡喜的神色,便知自己這招甚得她歡心,內(nèi)心暗暗高興。詩瑪果真轉(zhuǎn)頭,歡快道“裴公子,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里的?”
裴承澤見她甚是歡快,也高興道“不是我發(fā)現(xiàn)了,是宋城守向我推薦的,他力薦我過來看看,我想著你應(yīng)該會喜歡,就干脆請大家一起來了。我們這就下去吧,這邊花海后面還有一小片湖,里面的魚甚是肥美,我們今天中午就烤魚吃吧。”
“好啊,好啊”素白飛快的答道。
裴承澤暗惱她煞風(fēng)景,詩瑪也道“那我們這就下去吧?!迸岢袧深櫜坏蒙匕椎臍猓B忙招呼詩瑪下了面前的緩坡,望那花海行去。
到了花海眾人翻身下馬,素白也不等其他人,率先沖進(jìn)了花海。這片花海長勢極盛,全部都有半腰高,素白沖了下來,見里面留有一道道田埂,專門留給人走路的。
原來這花海還有人打理,這般閑情雅致倒是很對她胃口。楊瀟看著跑得飛快的素白,無奈的搖搖頭跟了上去。裴承澤看著兩人漸漸走遠(yuǎn),心里高興,這回白兄倒很上道,早早就離了素女,讓自己單獨相處。
裴承澤朝詩瑪做了個請的手勢,詩瑪朝她一笑,踏進(jìn)了花海。她沿著花田慢慢在花中游走,一身白衣被周圍的顏色襯得更加雪白,陽光照在衣服上,隱隱泛著銀光,詩瑪微微仰著頭,張開雙手邊走邊撥動著兩邊的花莖。陽光透過她的肌膚,仿佛將她整個人都照得金光閃閃。
裴承澤看得目不轉(zhuǎn)睛,心砰砰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