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素白帶裴承澤見過“素女”以后,每日照常逛街,吃喝玩樂過得很是滋潤。裴承澤看著每日送回來的情報(bào)是十分無語,素白每日的行蹤不是吃就是玩,裴承澤現(xiàn)在很肯定白楓對素女說“以歷練為名,行玩樂之實(shí)”這句話是真得不能再真。
再跟下去也沒有意義了,裴承澤將人手調(diào)了回來,然后準(zhǔn)備自己上街去找素白,一起再去拜訪素女。
宋城守知道趙禮和那批假藥已經(jīng)被素女運(yùn)至瀘州,戒州昨日還收到了一批新的藥材。若不是戒州城守派人盯得牢,這批新藥材就這么神不知鬼不覺的進(jìn)去了。
一得到消息他就立刻回稟了裴承澤,裴承澤便知素女定是查清了所有事情,以假換真、倒賣他嶺南藥材的事情瞞不住了。
裴承澤雖然選擇與昆拓合作,但對他并不信任,他一直很想將瀘州醫(yī)藥坊的坊主換成自己人,可惜巫醫(yī)谷守坊主任免有著嚴(yán)格制度,外人根本不可能直接成為巫醫(yī)谷的一坊之主。要想安排人進(jìn)去,必須從頭培養(yǎng),耗時耗力不說,還很難掌控。
若是能牢牢掌握趙禮在手,也不怕昆拓不為他所用??上嘏臒o聲息,速度又太快,立刻控制住了趙禮和那批假藥,等他想將趙禮弄來瀘州時,趙禮已經(jīng)被嚴(yán)密看守了起來。
裴承澤自那日拜訪完“素女”便一直在揣測她接下來的行動,等得幾日卻不見她有所動作,裴承澤一時搞不懂她到底在等什么。
要是詩瑪在這里,定會告訴他,我在等你啊。
素白吩咐詩瑪,一切行動暫緩,只好好守住假藥、趙禮、昆拓即可。若有人來犯,全部藥倒抓起來看住。
宋城守見裴承澤心煩意亂,也不敢隨意去找自己新得的小妾,只能心虛的陪著。裴承澤問道“宋城守,你說那素女到底在等什么?”
被點(diǎn)到名的宋城守頭頂直冒虛汗,隨手擦了一把道“回公子話,下官不知?!迸岢袧赡樕艹?,懶得罵他,揮揮手讓他下去了。
詩瑪和阿青在醫(yī)藥坊等得百無聊奈,原指望再抓一波來搶人的,可惜一點(diǎn)動靜也沒有,白費(fèi)了他們這許多功夫。
醫(yī)藥坊生意不錯,詩瑪不便貿(mào)然去前廳,在后院悶了幾日。想著那天昆拓說的事情還沒有告訴素白,自己也有好幾日不曾見到她了,心里很是想念。便換了一身衣服帶著阿青出了門。
兩人知道素白這幾日會在街上轉(zhuǎn)悠,也不特意去找,假作隨意閑逛的樣子,在街上碰素白。
果然還未閑逛多久,三人就迎頭撞上了。
素白驚喜道“素女,你也出來逛了,真是巧啊。”
詩瑪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在坊里呆了幾日,很是煩悶,想到你說的逛街,就出來了,這是我的護(hù)衛(wèi)阿青。”
阿青聞言,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詩瑪又向阿青介紹素白“這是白楓,也是嶺南人,上次拜訪我的就是他?!?p> 素白也回了一禮,然后笑著問道“素女,打算逛些什么?”
詩瑪笑意盈盈“我第一次來,對瀘州不熟悉,白公子可愿給我做個向?qū)А!彼匕赘吲d地點(diǎn)頭同意了。
于是一行三人一起在瀘州城內(nèi)閑逛,素白逛了幾日,對城里熟悉得很,滔滔不絕地向詩瑪介紹著瀘州的特色,還帶著她品嘗了一遍她喜歡的美食。
詩瑪跟她一起,很是開心,仿佛回到了以前三人在谷里肆意玩耍的日子。逛得累了,素白又帶著他們兩人去茶樓喝茶。
素白找了一開闊的桌子,將他二人引了進(jìn)來,點(diǎn)了一壺茶和特色點(diǎn)心。素白這才開始詢問醫(yī)藥坊的情況。
詩瑪一一回復(fù)了,又將昆拓說得事情告訴了素白。素白聽得震驚,面上卻笑意盎然,旁人看來只以為她們在說什么玩笑的事情。
詩瑪匯報(bào)完也不再說話,裝作認(rèn)真聽書的模樣,時不時還隨眾人鼓掌。素白聽完昆拓和趙禮的事情,心里不舒服的很。素白知道,既然有人跟著聽,必然會有人跟著詩瑪。
所以不管二人說什么,都要當(dāng)做是在閑聊一般,不可露出破綻。
素白對昆拓和趙禮心生同情,想要成全他們。但巫醫(yī)谷卻容忍他們這種背叛行為,那怕在情有可原,依照谷規(guī),昆拓必死無疑。
素白很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詩瑪雖裝作聽書,但一直注意著素白,見她臉上笑容很不自然,便知她對怎么處置昆拓和趙禮產(chǎn)生了猶豫。
詩瑪想勸,又不知怎么勸。
一旁的阿青最是自在。一邊聽著評書,一邊留神著周圍。
“有人來了”阿青突然開口道。
素白和詩瑪回過神來,一齊望向樓梯口。只見裴承澤慢慢地渡步上來,今天他穿了一身墨綠色長袍,袍子上用銀線修滿了竹子。手里拿著一把折扇,扇面上繪著一副煙雨圖。
素白眼睛一亮,今天他這身打扮很是沉穩(wěn),偏他膚色白皙,面色紅潤,硬生生將這么老氣的顏色穿出了朝氣蓬勃之感。
裴承澤一上來就看到了他們,故作驚訝道“好巧,不想素女和白兄弟也在此,真是驚喜驚喜?!?p> 素白心下好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得了信特意趕過來的,看著模樣就知道又是特意打扮了一番。
裴承澤眼神從素白處掃到詩瑪身上,很意外的從她眼里沒有看到驚艷。他有點(diǎn)不敢置信,剛剛上來時,白楓眼中的驚艷之色很是明顯,他看得清清楚楚,沒道理驚艷不了素女。
視線轉(zhuǎn)到一旁的冷面男子身上,裴承澤見他和素女坐在一起,一時猜不透他身份,好奇道“這位是?”
詩瑪笑著接話道“這是我的護(hù)衛(wèi)阿青,裴公子請坐?!?p> 阿青站起身朝他點(diǎn)了一下頭,然后走到詩瑪身后抱手站立,將位置讓了出來。裴承澤朝他一拱手,然后一撩袍子,坐了下來。
“素女好雅興,這說書在中原和海津很多,在嶺南和西域卻是少見。我猜定是白兄弟帶素女來的,說到玩還是白兄弟擅長。”裴承澤道。
素白見他又開始賣弄,也不打擾他,一心一意吃起零食,看他表演。
詩瑪溫柔一笑,“今日出來透氣,街上偶遇白公子,便請白公子做了我的向?qū)В瑤夜淞艘换貫o州城?!?p> “不知素女可還喜歡這瀘州城?”裴承澤笑道。
“談不上喜歡,只覺得還好?!痹姮?shù)氐馈?p> “不知素女今日都逛了何處?”裴承澤見她反應(yīng)淡淡,心里一喜?!霸谙碌故侵酪惶帲苁怯腥?,不知素女去過與否?!?p> 素白連忙插嘴,將今天去餓地方都說了一遍,裴承澤知道自己說得地方素白肯定沒有去過,要他說一說不過是為了勾起素女的好奇心。
見他說完,裴承澤笑著搖搖頭,將素白說的地方貶低了一頓,然后又極力夸贊了他說的地方。素白被他勾得好奇不已,直問是什么地方。
裴承澤見素女還未上鉤,白楓倒是咬著勾子不松口了,也不理他,對著詩瑪?shù)馈安恢嘏稍敢挥^?”
這就是在邀請她出游了,詩瑪想起素白的吩咐,悠悠道“會不會太麻煩裴公子了?!?p> 裴承澤送了一口氣,怕麻煩就是上勾一半了,他再接再厲道“不麻煩,我們輕裝簡行就行了,這時候正是去此處游玩的時節(jié)?!?p> 素白插嘴道“那正好,不如明日就一起去吧?!?p> 裴承澤看了一眼素白,這個家伙好生礙事,不過此時倒是幫了他的忙,直接邀請素女了。
詩瑪見她興致很高,知道她又玩心大起,笑著答應(yīng)了。
裴承澤心里高興,終于如愿了,明日定要好好表現(xiàn)一番。
幾人又在一起閑聊了一會,詩瑪就站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明日見吧。”
素白點(diǎn)了點(diǎn)頭,站起身送她,裴承澤也起身送她,詩瑪朝二人笑笑就回了醫(yī)藥坊。
詩瑪走了,是裴承澤也不想在茶館里呆了,問素白走不走,素白果斷搖了搖頭。裴承澤看著他一副貪玩的模樣,笑了笑也不言語,起身就走了。
素白看著他走遠(yuǎn)的背影,無奈地?fù)u搖頭。上當(dāng)了還這么開心,搞得她都不忍心騙下去了。
素白又在茶館里聽了一場評書,吃飽喝足才慢慢回了客棧。上的樓來,她也不直接進(jìn)自己房間,而是去了楊瀟房間。
她真的不知道說楊瀟什么惡了,自從自己沒有經(jīng)過他允許,給他改成了病弱的小白臉后,楊瀟就沒有再理過她。
可惜素白臉皮很厚,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這幾日都是素白主動去楊瀟房間找他,這次也不例外。
素白門也不敲,直接推門進(jìn)去了。楊瀟正坐在榻上運(yùn)功,聽到有人進(jìn)來眼睛也不睜一下,繼續(xù)運(yùn)功。素白坐在桌邊,盯著他看了一會道“明日和我一起出門。”
楊瀟還是不理她,素白也不氣,慢慢道“明天裴承澤也會去,你不是很想知道他的身份嗎,正好去試探試探。”
聽到裴承澤的名字,楊瀟這才睜開了眼睛。
素白雙眸里滿是喜色,楊瀟看著她的眼睛心里無奈的很,這一對主仆真真不能小覷,這么快就把裴承澤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