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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典當行

27.將軍府紫陽

無憂典當行 一地瓜子殼 4695 2019-12-23 16:17:00

  隨著喋赤進了大門,那丞相府的門嘭的一聲就關上了,愣生生將大姨娘和樂宗關在了門外。

  樂宗臉色都白了,尤其是當無憂講到府中只剩下三百人時他的心瞬間便提了起來。

  二話不說,起身便往那之前他們前來的馬匹處跑去。

  大姨娘痛的在地上打滾,見樂宗人跑了趕緊喊道:“老爺,老爺,還有妾身,您忘了還有妾身呢!”

  樂宗壓根就沒有將大姨娘看在眼里,駕著馬便離開了。

  那不遠處的二樓之上,范宇打了個寒顫趕緊收回了那看戲的情緒。

  “這小丫頭看上約莫七八歲,竟然如此心機深厚,且不說心狠手辣的程度似絕王,那說話不讓人,處處留狠的當真是讓人心里寒顫,還是少接觸為妙?!?p>  方予安卻輕笑了一聲,一想到那個鵝黃色的影子,眼里的柔情更甚了:“我倒是覺得十小姐是個女中豪杰,且不說她并未如傳聞中那般弱柳扶風,但看她不過七八歲已有如此的心機智慧,想來整個大陸找不出第二人。更何況,生在富貴人家,不多點心思遲早會吃虧?!?p>  樂光年看了一眼那還在地上掙扎的何春兒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大姨娘當真是不死心的,當初就已經在憂兒手上吃了兩次虧,如今又是鬧出這一幕,活她如此,求不得旁人?!?p>  龍無陌卻不說話,而是慢慢的斟著酒:“你說她多大了?”他看向了方予安。

  “看她身形不過七八歲?!?p>  范宇也看向了龍無陌:“絕王可是覺得不是?”

  龍無陌抬頭看了一眼樂光年。

  樂光年淡笑了一聲:“一十有二00000了,還有四年便及笄了?!?p>  “???已經一十有二了?那豈不是已經可以說親了?那你看我怎樣?”范宇從凳子上跳下來直接蹦到了樂光年面前。

  樂光年無語的看著范宇:“你莫想了,我這十妹妹可不如傳聞中那般,我聽母親說了,我這十妹妹可是當當的才女,你們只聽傳聞卻不知那世間流轉的奇聞軼事皆是她所著?!?p>  “什么?”范宇愣了,拉著樂光年的手松開了隨后從懷里居然掏出了一本不過他兩個巴掌大的黃本書籍:“你說這個‘奇聞軼事’是十小姐所著?不是吧?我也曾讀過府中大小姐文書,那怎奈文辭比喻都是一樣的,讀著讀著便膩歪了,也不隨身帶著。無意間尋得了這本書,頗有意思,也很是歡喜,更是佩服寫這書的人,沒想到居然是府中的十小姐!”他震驚又欣喜,眼睛盯著那關起的丞相府的大門露出了星星眼。

  幾人見他從懷里掏出書籍也有些驚訝:“你怎么還隨身帶著這個?”

  方予安從他手里拿過,一臉的笑意:“這書籍我也曾看過,里面的每個事情都頗有意思,怎奈不過三冊,其他的再也尋不著,沒想到竟然是十小姐所著?!?p>  樂光年嘆了一口氣,轉身往那門外去:“你們切莫去招惹我這十妹妹,當真不知的人只當她是個體弱多病的女娃娃,那時自己吃了虧還不知什么好處呢?!?p>  幾人都未說話,龍無陌將那放在桌子上的書籍拿了起來,一攤開便是大氣秀篆的字體,讓人入眼便極是舒服。

  方予安見他竟然翻開了書籍也不過是搖頭輕笑:“好戲看足了,我也該回去了,絕王就此別過?!?p>  范宇見方予安要走,也起身想要帶回書籍,可見絕王還在看,只能極不愿意的看著方予安:“那我也回去了,等我一起。”

  一時間,三三兩兩皆是離去,只剩下龍無陌一人還在那里翻著書籍。

  說那處丞相府,大門一關沈緣卻立馬放下了姿態(tài),臉上滿是得意。

  “憂兒,你當真是個寶貝!”她一把將樂無憂抱了起來,別提多么的激動了。

  祁承卻心里有些犯愁了,如今被這么一鬧,憂兒這么大放異彩,所有的百姓都看在眼里,哪兒不知明日這個事情便會傳遍整個龍棲,如今好不容易安生了過了十幾年,這要是再傳出點什么只怕到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戲呢。

  那處軟玉攙扶著祁氏,祁氏仿佛失去了神采一般,整個人呆呆木木的,就好似沒了魂一樣。

  “小姐。”見無憂看向這處,軟玉抽了一下鼻涕,眼圈紅紅的。

  她嗯了一聲走到了祁氏身側,軟玉也是自覺的讓出了自己的位置,默默的走到了喋赤的身邊抹著眼淚。

  沈緣原本還得意著這會兒見祁氏如此,心里頓時也沒了得意,人也變得格外安靜。

  她嘆了一口氣,看著祁氏搖搖頭:“老大,要不你與那小子和離便是了,我偌大的丞相府又怎會養(yǎng)不起你與憂兒,何苦在這里委屈了自己還落得一身傷?!?p>  “娘,我沒事?!逼钍峡跉夂苁瞧届o,只有那紅色眼圈不難看的出來方才是有過一場傷心的。

  祁承未說啥,只是走的步子快了一些:“你莫管她了,如今自己吃了虧也該是知道什么是好的,何苦為了這么一個人搞得自己人鬼不像,今日若不是憂兒在,那淌入這趟渾水的豈不是我這丞相府幾十年來的家業(yè)清白?”

  “你說什么呢!”沈緣瞪了祁承一眼,隨手就打了一下祁承,祁承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重了一點。

  “為夫只是想讓老大知道,為了一個樂宗臭小子不值得?!?p>  “說什么呢?難不成真當是我這女兒無用?幾十年來的家業(yè)清白是重要,但是你女兒不重要是嗎?看她這樣你開心啊?”沈緣雙手交疊,那說話的神態(tài)嫣然是生氣了。

  祁承一見沈緣生氣了趕緊哄道:“哎呦,夫人,您消消氣,是為夫錯了,你莫生氣了?!彼蚓壵f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祁氏就站在一側,看到祁承與沈緣的互動心里多是苦澀,她猶然記得十幾年前她與樂宗也是如此。

  “爹,娘,是女兒不孝,是女兒的錯,讓二老和丞相府跟著女兒一起受指責?!逼钍夏弥峙敛亮艘幌卵蹨I:“過兩日女兒便帶著憂兒回府,橫豎此事都是因我而起也該因我解決,二老切莫因為女兒的事情過多爭吵?!?p>  “回去做什么?”祁承瞪了她一眼:“不回去,那個將軍府有什么好回的,明日我便讓人捎著和離信去將軍府,從明日起你與憂兒便于將軍府斷絕關系!我丞相府養(yǎng)的起,不勞他將軍府?!彼π渲苯与x開了。

  沈緣也滿口嗔怪:“就是,不回去,和離就是了,何苦要我這兒丞相府的小姐和少小姐如此吃苦?!彼菜α怂σ滦涓畛猩砗蟊阕吡?。

  一時間便只剩下了祁氏,軟玉,喋赤與無憂。

  那處幾人剛好停在了后花園里,無憂索性也不走了,默默的坐到了那邊不遠處的亭子里,軟玉將祁氏安排著坐下,祁氏說著有些冷便讓軟玉去后院拿披風和暖爐。

  這里的茶水常年是不停的,喋赤替二人斟了茶水,自己默默的走到了亭外候著。

  祁氏一般很少會支開軟玉,除非是有要緊的事情,畢竟對于祁氏來說,軟玉也是家人。

  無憂也不著急,慢慢的飲下了面前的茶水。

  也不知過了多久,祁氏這才回神自嘲的笑了:“從你出生的時候我便一直在自欺欺人,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還是這樣?!?p>  無憂沒說話,繼續(xù)等她說完。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那么大的雨,你瘦小的身形在雨中不緊不慢的走著,我只當你是迷了路的哪家小姐,如今細細想來,那通往寺廟的路途遙遠,偶有不幸便會遇到山匪,你不過是一個瘦弱的女子,怎能如此平靜的行走,如今想來是我擔心了?!?p>  無憂手中的動作愣了一下,她原以為會再瞞一段時間,現在想來是太晚了。

  “以前不用擔心,以后依舊不用擔心?!彼粗钍厦媲敖z毫未動的茶水,心里有些打著嘀咕。

  祁氏的眼神看向了外面的湖面,那白雪還在紛飛,只不過并非是磅礴大雪而已。

  “無憂,無憂,我就說我當時說出你名字的時候似乎是忘了些什么,如今這才想起,那年你也曾對我說過,你叫無憂,想來,我對你印象也是深刻的?!?p>  她放下了杯子:“你怪我嗎?是我擅自做主,這才讓現在變成如此?!?p>  祁氏搖頭,收回了目光,她看向了無憂,眼里滿是心疼:“你活了多久了?”

  她看到祁氏望她的眼神心里被重重的撞擊了一下,語氣也有些顫抖:“我不記得了,我醒來的時候天地已經分開了。”

  “你是何時遇到喋赤和花狐的?”

  “四百年前。”

  祁氏那眼眶忽的又紅了。

  “你哭什么?!睙o憂見她又掉眼淚了,眉頭一皺。

  “那你肯定活的很寂寞,我心疼,心疼為何沒能早點遇到你,這樣便能早些陪著你?!彼亮瞬裂蹨I,伸出手握住了無憂的手掌:“是娘親的錯,是娘親沒能早些盼著你來,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以前現在到底如何,你不過是娘親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無論怎樣都是我的骨肉。”

  無憂笑了:“你百年前,十幾年前與我有恩,我尋你百年終于見到你。我也曾說過,你只要站在我的身后有我護著你便好,無須強大的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彼龑⑵钍蠑v扶了起來:“若你想,長生不老,一生富貴,容顏永駐都可以?!彼粗钍希乔宄旱难凵窭锩鎸憹M了祈望。

  她看著無憂,知她是真的想都給她,她卻搖頭了:“不用了,人生在世幾十年,我前三十年已經過的渾渾噩噩,如今不想再過著那樣的日子,現在有你有母親父親弟弟便足夠了?!彼龑o憂從地上抱起來:“委屈了你,拖著這么瘦小的身形陪伴在娘親的身側。”

  軟玉老遠跑過來,見祁氏已經沒了方才的陰霾,心里也甚是高興。

  “夫人,您好了?!避浻褚荒槗鷳n和欣喜。

  祁氏嗯了一聲,抱著無憂往那后院去:“總有的事情是需要解決的?!?p>  大雪一點一點的下著,無多久便已經將外面的花草全部覆蓋,沉寂了許久的龍棲再一次帶來了春年的氣息,整個大陸上下皆被紅色的氣息洗刷了。

  說那日無多久,樂宗花了些時間回到了將軍府,哪道人還沒有到府門口那處便有王叔急匆匆的攔住了他的馬車。

  “老爺,老爺,您可算回來了?!?p>  他一路上馬不停蹄的打著馬,如今到了將軍府只有人已經很是疲憊了,又聽到王叔著急的聲音那心里的不安瞬間就起來了。

  “府里可是出事了?”

  王叔一個活了四五十年的老人居然留下了眼淚,聽到樂宗的話那眼角滿是淚痕:“就在方才,府里上下足足七十人腹痛下泄,很是凄慘,老夫人擔憂便尋了大夫前來,可誰知大夫還未診斷那處足足七十人竟然全部沒了,其中不泛有多年為府內效力的家丁丫鬟,更有一些偏院夫人小姐的貼身丫鬟。妯娌的二老爺那苦苦盼來的小公子也沒了,老夫人此刻正在二老爺的院子里哭的很是傷心呢?!?p>  “你說什么?紫陽沒了?”樂宗心里咯噔了一下。

  偌大的將軍府妯娌就那么幾個,他排老二,他的大哥生下來沒多久便沒了,只留下了老三,為了不讓家里難過,他便稱自己是老大,二老爺便是他的三弟弟,多年來,二老爺勤勤啃啃,雖然比不上樂宗有這么大的家世,但是也算是日子過得很滋潤。

  唯一不好的是多年來也是無所出,前些年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小公子,那是時時捧在手心里,一刻都不離開的,可如今說沒就沒了,那二老爺和二夫人豈不是要哭死。

  雖然不是嫡出的,但是這孩子也是老夫人的孫子,將軍府本就男丁稀少,如今又沒了一個,那老夫人心里多傷心可想而知。

  樂宗下了馬,快步沖到那偏院,他自幼與這個三弟弟便關系要好,雖說這些年不怎么太過于接觸,但是畢竟血濃于水,他一想到這死去的七十個人當中有他的侄子,他的心就跟戳了洞一樣。

  樂宗心里開始有點慌了,他忽然想起來樂無憂說了一句:不用了,現在應該只剩下三百人了。如今還未進府便已經有了這么噩耗,足足七十人,她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王叔。”他忽然停住了步子。

  王叔喘著粗氣也跟著停了下來:“老,老爺。”

  “去查府中除去沒了的七十人還有多少人?!?p>  “是?!蓖跏宀惶靼讟纷谙氲檬鞘裁?,但是卻領命了。

  樂無憂,表面上看著體弱多病,虛弱不堪,她雖瘦小,可是幾次下來他已經知道這個不過十幾歲的女娃娃就是個怪物,一個殺人不眨眼,扮豬吃老虎的怪物。

  他不敢了,甚至是再也不想著如何除掉這個女兒了。

  一路想著,那腳下的步子快了一些,王叔在后面追著,幾次停下來歇腳。

  又說那偏院,整個院子里亂作一團,丫鬟家丁哭成一片,而那哭聲當中最大的莫過于三老爺和三夫人。

  樂宗一進院子,便見那處抱著已經咽了氣的紫陽坐在那冰涼的地板上的三老爺好三夫人,三夫人哭的是上氣不接下氣,而三老爺更是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老夫人手里拿著帕子,見那三兒子和三媳婦哭成這樣,心里又是心疼又是苦惱。

  “紫陽?!睒纷谝贿M院子那眼淚便出來了,他也曾與這個孩子嬉鬧過,虎頭虎腦的很是可愛,他也是從心里歡喜,可如今,孩子就這么沒了,他心中更是難過,自然是悔恨多過難過。

  三老爺聽到樂宗的叫聲,緩慢的抬起了頭,聲音嘶啞:“紫陽,你大爺來了,快起來看看?!彼斐鍪只蝿恿巳蛉藨牙镆呀浤樕珴u白的紫陽。

  樂宗一聽他這話立馬就飛奔過來跪在了三老爺的面前。

  “三弟,你怪大哥吧,是大哥的錯,是大哥沒有照顧好紫陽?!彼弥蠣數氖志鸵蜃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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