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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典當(dāng)行

26.一出好戲

無憂典當(dāng)行 一地瓜子殼 4564 2019-12-22 15:02:00

  他揉了揉耳朵,看著那樓下鵝黃色衣衫的女娃娃滿口無奈:“我同你們說了,我與這十妹妹也不過是見了一面,這次也才第三面,哪里知道如此?!?p>  范宇認(rèn)準(zhǔn)了樂光年是不想告訴他們,哼了一聲扭頭繼續(xù)看下面。

  龍無陌看著那小小的人兒,眼里滿是笑意,他的眼睛一刻都未離開過那處,甚至是更不舍得眨一下眼睛。

  又說那處,喋赤諷笑的看著那些因為布染而流連于幻境的眾人,冷哼了一聲將那披風(fēng)收回來,周下的晚霞黃昏立刻散去又恢復(fù)到了以往的冰冷。

  “哎,沒有了?”

  “怎么會沒有了?”

  她將披風(fēng)替無憂穿上,眼里滿是戲謔的笑意。

  無憂扭頭便見她這笑意,輕嘆了一口氣這才有些遺憾:“原是那日我遇到的哥哥是盤染大仙,只怪無憂孤陋寡聞從不知還有這號人物。不過說起來也有些遺憾,我因體弱多病常年臥榻,父親祖母也從未與我有何交談,十幾年來從未有過新的衣衫,都是母親親手前去裁衣。怎奈,后來府中光景不好,母親也沒有月錢了,衣衫便多年未換新過。那日恰巧我病情加重府中大夫去了大姨娘的院子,無奈母親便帶著我去了城中醫(yī)館。也是恰巧遇到了大仙,他見我病入膏肓,又無厚重衣衫,便贈了我許多布匹。我也只當(dāng)他是普通布坊掌柜的。臨走時他還同我約定,隔段時間便去遇到他的地方,他便每次拿著布匹前來?!?p>  說到這里她忽然低下了頭嘴角勾起了讓人有些揣摩不透的笑意:“本不想麻煩他,可是怎奈父親說著府中預(yù)算不夠便每月不發(fā)月錢與我母親,我也只得隔段時間便去那處。日子一久便成了習(xí)慣。無憂多年臥榻,雖說不是什么才女,但是繡花卻是有些好的,作為交換,我便用自己的繡花同他交換,他將布匹送與我,我將繡花繡在布匹上。母親,軟玉,喋赤同我身上的衣衫皆是大仙贈送的布匹?!?p>  說到最后她聲音越來越清晰。

  “早知是盤染大仙的染布,我便不如此糟蹋了,想來我那偏院里幾百件衣衫都是寶貝,還是收起來為妙?!?p>  說到這里,沈緣和祁承忽然低頭笑了,但是又不好意思笑的特別大聲,只能在心里憋著。

  眾下百姓的臉被無憂打的啪啪響。

  不說其他,單說盤染大仙贈布便知這十小姐在將軍府中并非那么好過。

  據(jù)有幸拿過布染的人說,盤染大仙只贈布與急缺布染之人。若是說十小姐與將軍夫人在將軍府極為受寵,那衣衫吃食自然是不會短缺的,可能夠讓盤染大仙幾番贈布,向來,這夫人和小姐在將軍府也是沒少被克扣。

  如此細(xì)細(xì)一想,今日這大姨娘帶著將軍鬧到丞相府上,這不是明擺著故意在顯擺嗎?可又想大姨娘那么一說,這姽婳的殺手可不是假的,編也是編不出來的,但是十小姐這么一說,又好似推翻了大姨娘方才說的那些話。

  人群里每個人都被搞得一頭霧水,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了。

  何春兒被這么一鬧,原本想好的劇情瞬間就被打亂了,又見那下的百姓開始將信將疑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跪著就往無憂那邊去了。

  “十小姐,求您饒命,是妾身的錯,妾身終究是個下等人,如今見了如此也不敢與十小姐爭搶,您要妾身做什么妾身聽著便是,求您饒過妾身,讓姽婳的殺手回去吧?!彼鋈灰慌ど砉蛟诹藷o憂的面前,愣生生的將話題再一次拉了回來。

  那下的百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如今這走向發(fā)展幫哪處都不是。

  “十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大姨娘吧?!?p>  那處竟然有人為何春兒求情。

  “是啊,十小姐,您本就已經(jīng)是嫡女了,不必再為難一個姨娘,那姽婳的殺手誰聽了都聞風(fēng)喪膽呢?!?p>  “可不是嗎?人都說最毒婦人心,哪管是這偌大的將軍府,那后院的水可深著呢。”

  這話語里滿是諷刺無憂的話。

  無憂見周圍還是替何春兒求情的忍不住笑了:“我是嫡女那是因為我母親丞相府的嫡小姐是我父親平賀將軍十里紅妝,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進(jìn)門的!“無憂沒看講話的人,但是她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有些尷尬。

  “我本就是嫡女,我母親也是嫡女,是正妻,沒必要為了一個主母的位置爭死爭活的?!?p>  她這話又說的明白了,眾人也是不敢搭話了,但是那意思就是,已經(jīng)是身份很高沒必要誣陷一個小小的姨娘了。

  “那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做其她的,欺負(fù)姨娘可是大官家里常做的事情?!?p>  喋赤眉目皺了起來,那人群里好像有人是故意針對她們的。

  無憂卻笑了:“那我反而想問大姨娘和父親一件事情。我母親當(dāng)年因為父親和丞相府生了間隙,但是畢竟血濃于水,我母親便隔一段時間便寫一封信,可這么多年信不僅沒有寄到丞相府反而是下落不明?而我外祖父和外祖母也心心念著母親,也是每幾日便寫信到將軍府,可是我與母親從未收到過??少即蟮膶④姼?,后院之事多年都是大姨娘過手,而那府中的人員安排皆是父親經(jīng)手,如今我想請問,那信去哪里了?“

  大姨娘和樂宗沒想到無憂忽然說這個,當(dāng)時臉色便變了。

  “十小姐說的什么話,妾身何曾見過那些信?!八ㄖ蹨I眼神暗戳戳的看向了樂宗,樂宗接收到了她的暗示也高聲道:”本將不是什么信,難不成這么多年被哪些人劫了去?!?p>  “你!“祁承一聽這其中還有樂宗的參與,當(dāng)時便氣的打哆嗦。

  無憂哦了一聲砸吧了一下嘴:“哎呀,父親和大姨娘竟然也不知道,沒關(guān)系,那這樣吧?,F(xiàn)在,我就讓我的人回將軍府,不去哪里,就去大姨娘和父親的院子里翻,想來這么多年,那信也不可能完全被銷毀,萬一那信還留著呢,一兩封也是好的。搜不出來自然無事,可搜的出來…..“她眼神帶著殺意看向了樂宗和何春兒。

  那眼神明晃晃的告訴了樂宗二人什么意思。

  “不,不行!“何春兒身子一動從地上站了起來,當(dāng)下便讓所有人都產(chǎn)生了疑惑。

  “哦?大姨娘為何要拒絕?難不成心虛?“

  “怎,怎么會,不是妾身做的,妾身是不會認(rèn)的?!?p>  “既然如此,那我這便讓喋赤去。“她假裝揮手,喋赤一個健步上前:”是,主人,我這就去,若是查到了,就地正法。“

  喋赤作勢轉(zhuǎn)身,樂宗和何春兒都是見識過喋赤的厲害,若真是有那還了得?

  “不,不行!絕對不行!“何春兒一把攔住了喋赤的去路,瞬間便有人不買賬了。

  “我看是大姨娘沒說實話吧?“

  “就是,這么激動做什么?若不是沒有藏信,怎么會這么怕被搜?!?p>  “我,我,我只是….“她沒了辯解的能力。

  何春兒又沒吃著好處,愣是哭了這么久卻三言兩句被無憂給撥回去了。

  樂光年站在樓上,見無憂也沒有打算結(jié)束的意思有點捉摸不透了:“憂兒這是什么意思?明明可以早些結(jié)束但是卻一直沒有結(jié)束,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這么久難不成是還有什么好戲?”

  方予安也有些捉摸不透了:“十小姐的嘴皮子當(dāng)真是厲害,雖然僅有十歲出頭,但是卻已經(jīng)比很多的官家小姐更加的敏捷聰銳,只是早該結(jié)束了如今在這邊一直打轉(zhuǎn)到底是何意?”

  二人皆是對視了一眼紛紛搖頭。

  那處樓下,眾人站在下處好半晌也不見有個結(jié)果,心上皆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走吧走吧,沒什么看頭了?!?p>  “是啊,這事兒到底什么情況,當(dāng)真有些捉摸不透呢。”

  “好了,你琢磨啥啊,都是人家的事情,你個平頭百姓說啥呢?!?p>  三三兩兩,沒多久竟然全部散完了,一時間丞相府的大門口竟然空下來了,留下的也不過是祁承幾人罷了。

  無憂嬌媚的笑了一聲,聲音卻從剛開始輕笑變得格外的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她很少會有這樣笑的時候,但是她以這樣笑便代表著有人要遭殃了。

  “啊!”

  只聽到一聲痛叫聲,何春兒的身子就這么在地上滾到了一邊撞上了石柱。

  她收回了自己的腳,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咳嗽了兩聲:“咳咳咳。”

  喋赤看著無憂,又盯著她的腳看,見她腳上有了淤泥便臉色很是不好,趕緊上前將無憂攙扶住隨后竟然從懷里掏出了新的月牙鞋替她換上,:“主人,您看著便好,我來幫您做,您若是自己動手,那我的用處是什么?”

  她常年光著腳穿鞋,鞋子一脫掉那粉嫩可愛的玉足瞬間便暴露在空氣中。

  樂光年眉目一皺,轉(zhuǎn)身便擋在了龍無陌幾人前面:“非禮勿視。“

  龍無陌有意思的收回了目光,范宇和方予安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換好了鞋子,喋赤將無憂放下,她咳嗽的有些厲害緩過來的時候聲音很是微弱:“我本以為偌大的將軍府倒是有些讓我覺得樂趣的,當(dāng)是這何春兒也如此不入流,本以為你能與我耍上一番,可到頭來卻是我自作多情了?!彼叩搅藰纷诘纳韨?cè)停了下來。

  樂宗的表情異常冷漠,尤其是看到何春兒的身子甩出去,那方才的郎情愛意竟然此刻一點都沒有了。

  何春兒其實很忌憚無憂,但是忌憚卻并非是讓她放棄覬覦主母位置的理由。

  “老爺,老爺。”何春兒捂著肚子趕緊爬向了樂宗身邊,樂宗卻一腳將她踢開:“滾,不中用的東西,你出的餿主意,如今吃不到好處,還丟了我將軍府的臉!”

  “老爺,此時的事情可是你也參與了!你忘記了可是老爺你出錢請了姽婳,借由妾身的手除掉十小姐的!”何春兒也是被逼無奈,重新爬了起來竟然與樂宗把臉皮都給劃破了。

  祁承和沈緣一直未說話,因為無憂的手段他們是曉得的,可沒想到無憂的親生父親,當(dāng)今的平賀將軍竟然也參與了其中!

  沈緣氣的剁腳,指著樂宗的鼻子就罵道:“憂兒可是你親生女兒,芽兒可是你結(jié)發(fā)妻子,你與芽兒成親時多么恩愛你是忘了嗎?怎能如此狠心,如今連親生女兒和結(jié)發(fā)妻子都害!”

  祁承抄著那侍衛(wèi)的劍竟然對著樂宗就是刺了過去,這變動太過于突然了。

  樂宗身子一側(cè)直接躲過了祁承的劍。

  喋赤趕緊上前將祁承攔了下來:“丞相息怒,主人還在。”她一句主人,將已經(jīng)氣得失去理智的祁承喚了回來。

  祁氏就站在那門前,那眼淚似乎已經(jīng)是干了,看著樂宗也已經(jīng)沒有了以前的感情。

  好久她才苦笑了出來,苦笑之中帶著眾多的蒼涼,眾多的無奈。

  “原來,我一直以為的夫妻情到頭來不過是我以為,這么多年了,我還覺得老爺對我還有殘留的感情,可如今才覺得到頭來不過是我自己想多了?!彼龔呐_階上下來,眼神絕望的看向了樂宗:“老爺,當(dāng)年的十里紅妝當(dāng)真是沒有比得上芽兒的?!彼拗钌顕@了一口氣。

  喋赤將祁氏扶到了一邊,沈緣和祁承看著女兒也是心里疼痛不已。

  無憂盯著樂宗,看到祁氏那眼底的蒼涼絕望心中覆上了一層冰。

  她走了兩步,披風(fēng)從她的頭頂落下露出了她完美的面頰。

  “父親,看來您是忘記了女兒當(dāng)初對您的忠告?!蹦锹曇魩е劳觯瑤е猓骸拔艺f過,我的母親我捧在手里都覺得心疼,可如今你一再傷她,那就休怪女兒無情了?!?p>  樂宗看到她眼里的寒意忽然慌了:“你什么意思?樂無憂,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p>  她勾著嘴角卻露出嗜血的笑意:“將軍府上下共有三百七十條人命,主子共七十三個,肯定是人太多了,父親覺得無事可做所以終日尋我們的麻煩。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先死七十個,三百整數(shù)剛剛好?!?p>  喋赤聽到無憂這話忽然笑了:“主人,讓我去吧,我好久沒有動劍了,手有點生疏了。“

  “不用,現(xiàn)在將軍府應(yīng)該已經(jīng)只有三百了?!八α耍劾餄M是戲謔:”我說過,將軍府太小了,輕輕一推就倒了?!八~著步子,頭微微抬起。

  樂宗身子一軟,整個人竟然直接倒在了一邊的石柱上。

  “我母親這兩天心情不大好,過幾日我們便回府,我希望父親和大姨娘能為府中剩下的三百人考慮一下,免得到時候整個府里只剩下主子?!八叩搅似钍系拿媲埃潜鋺蛑o的眼神瞬間變成了溫柔。

  “你不用裝作堅強(qiáng),想哭便哭罷,我在呢。“她剛說完,祁氏的眼淚便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她伸出手替祁氏抹去眼淚,纖長的小手不斷的替祁氏拍打著后背。

  “哎呀,忘了告訴父親了,那叫做姽婳的殺手組織太蠢了,我不過是說了兩句話他們便覺得是大姨娘做的,想來前段時間去將軍府沒吃著好處,正籌劃著下次呢,你們可要小心了,這半路上忽然殺出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是死是活你們可要小心了?!八戳艘谎圮浻?,軟玉趕緊過來將祁氏攙扶進(jìn)了院子。

  沈緣和祁承別提這會兒多么出氣了。

  喋赤哼笑了一聲,走在無憂身后便進(jìn)門了,平日在將軍府欺負(fù)便欺負(fù)了,懟懟便過去了,可如今搞這么大一個手筆,搞得祁氏聲名已壞,按照無憂護(hù)犢的性子,當(dāng)真是要好好的大動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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