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連續(xù)數(shù)戰(zhàn),周文軒皆是展現(xiàn)出了過人的戰(zhàn)略部署和臨陣指揮能力,部隊屢戰(zhàn)屢勝,將士們越戰(zhàn)越勇。
周文軒明顯高估了這群匪徒們的頭腦和能力,即使他們團結在一起也不是周文軒的對手,每次打完一仗,領地就會被蠶食幾分,這讓他們十分頭疼,被逼無奈之下只得選擇避戰(zhàn)不出。
局面就這樣稍稍僵持住了,這一次可就輪到周文軒開始范頭疼了,他要的是效率,可如今這番情形怕是在短時間內(nèi)都難有收獲。
這一日,周文軒召來了眾人商議對策,席間大鐵柱和孫悠揚各執(zhí)己見,爭論的面紅耳赤,喋喋不休。公孫悠揚挨著她家夫君笑而不語,而廉風則是擦拭著自己的仙劍,完全沒有留意局面的尷尬和商議的內(nèi)容。
這讓周文軒更加頭疼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合歡要把這群“腦積水”派過來?大鐵柱是個只懂得硬碰硬的典型莽夫,廉風經(jīng)常自顧自地行動,是個不喜言語的獨行俠。孫悠揚倒是經(jīng)常積極發(fā)言,只可惜大多都是些餿主意,而公孫悠揚算得上是他們當中最有腦子的了,但是她缺乏自己的主見,所以只能錦上添花,做不到雪中送炭。
一想到這兒,周文軒的心口就隱隱作痛,他甚至有些后悔當初將姜集留在了鐵馬營擔任軍師,不然若是將他挖到了自己的手上,現(xiàn)在自己肯定會省心很多。
“干嘛啰里啰嗦的,老大,給我八百人,我給老大開條路出來,咱們直接攻上山去,一了百了?!贝箬F柱拍著胸脯說道。
周文軒捂著臉說:“不行,這些山頭人家經(jīng)營了這么久,貿(mào)然攻山的代價太大了,咱們承擔不起。”
這時孫悠揚說道:“我就說吧,怎么能隨便攻山呢?要我說他們想要耗,咱們陪著他們耗就是了?!?p> “果然又是個餿主意,我是怎么想的,居然要聽你的意見?!敝芪能巼@了口氣,旋即說道:“咱們剿匪是為了什么?匡扶正義什么的太假了,無非就是看上了他們的糧草、銀兩和武器裝備。且不說我們能不能拖得過,就算是拖垮了他們,到時候也是拖得什么都不剩了,那就虧大了。”
周文軒仰頭扭了扭脖子,看來還要靠他自己。遙想當年他東征西討,為奉天盟開疆擴土時,哪有像今日一般為了幾個小山頭發(fā)愁的時候?
不過也是,畢竟當年的奉天盟是最鼎盛的時候,而現(xiàn)在的山海關則是百廢待興的狀態(tài),在這番此消彼長的情況,山海關的軍隊與極北奉天盟的將士肯定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周文軒并非是拿不下這幾窩土匪,他只是想把損失最小化,因為現(xiàn)在的山海關處境并不是很好,身前是奉天盟虎視眈眈,身后是昭帝國野心勃勃,將來若有一日天下格局變化,那山海關一定是最倒霉的,所以有限的兵力要用在刀刃兒上。
就在這時,之前的張禾姑娘再次求見。周文軒一愣,隨后趕忙說道:“讓她進來,快?!?p> 張禾進了屋子之后先是打量了一番,隨后抿嘴笑道:“我說周先生為什么不率先安營扎寨,而是對匪徒們發(fā)起了突襲,原來周先生是想鳩占鵲巢,打著人家房子的主意。”
周文軒訕笑了幾聲道:“有現(xiàn)成的為什么不住,不是誰都像我?guī)熃阋粯幼鹳F、一樣講究排場的。我現(xiàn)在不比兩年前了,現(xiàn)在的我是個窮光蛋,當然要節(jié)省一點?!?p> 張禾說道:“好了好了,談正事。我來時發(fā)現(xiàn)各山匪寇皆是閉門不出,山門只有寥寥幾人在放哨,對我這種路經(jīng)此處的女子完全不加理會。想來是周麟周先生將他們收拾怕了,所以各山匪徒都閉門不出。”
孫悠揚揉了揉額頭說道:“我家老大也正為此事發(fā)愁呢,現(xiàn)在那群縮首烏龜被我們打怕了,不管怎樣都不出山迎戰(zhàn)。愁人呀,真是愁人呀?!?p> 看著孫悠揚一副操碎了心的樣子,周文軒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他說道:“正如孫悠揚所說,強攻的代價太大了,所以我們正在商議對策。”
張禾說道:“我就是為了此事而來,沒想到大名鼎鼎的...也會有煩心的時候?!?p> 張禾說完大名鼎鼎之后就沒了聲音,不過從口型中可以看出,她說出了四個字,正是這四個字讓周文軒面色一變。這四個字正是“墨玉...”。
周文軒趕忙說道:“軍中不宜敘舊,張禾姑娘不妨說說自己的看法和方案,周某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張禾說道:“我家主子說了,若是周先生攻城不順利的話,她可以找人借來一場大火,祝先生一戰(zhàn)得勝,就在三日后?!?p> 周文軒微微一愣,隨后他問道:“好啊,若是師姐能借我一場大火,那周麟定是感激不盡,只是不知這場大火從何處來呢?”
張禾嘴角微微上揚,她說道:“這就不勞先生操心了,我家的那位主子周先生再了解不過了,以我家主子的身份,想要借來一場大火還不容易?”
周文軒想了想也是,畢竟她這位師姐神通廣大,讓得江湖上無數(shù)英雄都聞風喪膽的人物,想要借來一場大火還不是信手拈來?
張禾說道:“話帶到了,我要走了,請先生...”
“停,要么你自己回去,要么就不要回去了,我這正打仗呢,沒有人手能護送你回去?!睆埡痰脑掃€沒說完,周文軒就搶答道。
張禾一愣,隨后問道:“難道先生不要這場大火了?周先生應該知道,如果我回不去,那這場大火可就泡湯了?!?p> “嘿嘿,那姑娘來的時候為什么沒人跟著?一次一隊人的軍隊護送,反正我是承擔不起了,如果我若是攻不下山寨,師姐那三成戰(zhàn)利品也別想拿到。”周文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張禾笑說道:“看來被周先生識破了,那就算了。只是不派人護送就不派人護送,先生能否不這樣孩子氣?”
周文軒揉了揉鼻子說:“沒辦法,這個身份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就讓我多任性一會兒吧”
這時的大鐵柱可不樂意了,原來這女人是過來騙將士的,以他的暴脾氣這還了得?只見他抄起一把椅子便掄了過去,嘴中還大喊著:“你這妖女,竟然敢騙我家老大,我砸死你!”
嘭!
一桿騎槍從大鐵柱的面前掃過,將他手中的椅子劈碎。只見一名白衣、白靴、白盔、白袍的將士擋在了張禾的身前。那人臉上帶著一張銀白色的面具,頭盔上帶著一抹紅纓,身后的披風上印著一個紅色的“馬”字。
這一下可把大鐵柱弄急了,只見他摸起自己的武器便要掄過去。千鈞一發(fā)之際周文軒拍桌子喊道:“住手!”
“老大,他欺人太甚!”大鐵柱趕忙制住了手中的家伙兒,轉頭朝著周文軒抱怨道。
“坐下,阿虎。”周文軒道。
聽到周文軒下令,大鐵柱冷哼了一聲,雖然心里有諸多不滿,可是還是遵照周文軒的意思,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隨后周文軒朝著張禾拱手道:“張禾姑娘得罪了,我家阿虎是個忠厚老實之人,還請多多包涵?!?p> 張禾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她說道:“周先生哪里的話,若是沒有其他事,那張禾就先行告退了。”
“姑娘請便?!?p> ……
待到張禾和那一身純白的將士離開后,孫悠揚趕忙來到周文軒的身邊問道:“老大,那是什么人啊,瞧著看不出修為,身手卻又十分了得。剛剛我與我家娘子打量了一下那人,發(fā)現(xiàn)他有些古怪?!?p> 周文軒說道:“瞧不出修為是很正常的事,因為它本來就不是人,它叫巽馬,是棋盤中的一枚棋將?!?p> 聽了周文軒的解釋,眾人不禁大驚,孫悠揚追問道:“什么是棋將,能不能解釋的具體一點?”
周文軒看了看一臉好奇的眾人,隨后解釋道:“師尊曾有一種自創(chuàng)的奇門之術,這個奇門之術不是人人都可以習得,必須是被命中選中之人才行,而我?guī)熃闱∏墒潜贿x中之人,師尊將此術傳給了師姐。該奇門之術的奇門陣與尋常奇門之術的奇門陣有所不同,它的形狀類似一張象棋的棋盤。棋盤之內(nèi)有著受到召喚的天地之靈入陣,化為棋將和棋兵,其中棋將共有十員,棋兵則是成百上千。棋兵不能走出奇門陣,但棋將卻可以用一些特殊的法子出陣,在自身力量耗盡之前,回到陣中就行。你們剛剛看到了就是十員棋將之一的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