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邊咬咬牙,他完全不在意這名看著有點傻乎乎的云毅,一揮手道:“上!”
上字一出口,已經(jīng)跳上銀白艦船的沙賊嘍啰一哄而散,擁擠著跳回了破舊商船。
白云邊一愣,對著跳上船的人一人一腳:“我說的上不是上船,是上去干仗!”
“嗯?”
一沙賊不解道:“船長,你喝多了吧?不可能干過的。”
“對啊船長,十三萬的懸賞金啊,再不跑就沒得跑了,你看有個人明顯想吃了咱們!”另一沙賊哆嗦道。
白云邊給了他一巴掌:“白癡,懦夫!”說完也不指望這幾個飯桶了,拿起一根狼牙棒就跳了下去。
流口水的云毅感受到頭頂?shù)臍C,定睛一看白云邊正向自己撲過來。云毅收斂了一下心神,揮斧與他對了一擊。
白云邊感受狼牙棒上傳來的巨力,知是高手,在空中一折身便站到了甲板上。
白云邊感受著酥麻的手指,定睛一看自己的狼牙棒上竟然被砍開一道巨大的豁口,他目光有點呆滯起來。
云毅收回斧頭,仔細看了他兩眼:“喂,那個雞公頭,把你的食物通通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白云邊大怒,罵到:“竟敢小瞧我,看棒!”說完提棒便砸。
云毅皺了皺眉,重心微沉,戚國自下而上揮出,斧影過后碗口粗的狼牙棒應聲而斷,白云邊呆住了,這把斧頭是什么材質?怎地如此鋒利!
云毅砍斷狼牙棒之后并不急著進攻,依然問道:“你到底給不給我食物,我要發(fā)飆了?!?p> 段浪生氣:“你跟他啰嗦什么?直接砍了搶過來不就得了?”
云毅撓撓頭:“這樣不好吧?”
段浪沒好氣:“沙賊不搶東西你還想做慈善??!”
云毅有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對噢!”
他倆對話完全沒有在意旁邊的白云邊,白云邊氣急,扔掉斷掉的狼牙棒趁云毅不注意直撲了過來。
三秒鐘后,白云邊咧著嘴看著脖頸上的大斧大呼:大王饒命!
“我想要食物!”云毅動了動戚國,白云邊感受到脖頸上的絲絲涼意哭著道:“全給你!”
云毅笑道:“算你識相,把食物都搬過來吧!”
白云邊想哭,感嘆自己真是流年不利,他命令手下將食物都交了出來,云毅段浪一條狗狼吞虎咽的便吃了起來。
“那個。。。我可以走了吧?”白云邊弱弱問道。
云毅頭也沒回,狼吞虎咽的含糊道:“沒你啥事了,多謝送的食物?!?p> 白云邊走了,含眼淚兒走的,他開始懷疑自己干這一行還有沒有前途。
四天后,南山城。
南山城不算一座大城,雖然比墨拖城更靠近都城但是因為水資源的原因比之墨拖城差遠了,也就比落石城強一些,城中很多設施都比較落后,行政管理也是城縣制,城墻也僅有中心的那一片富人區(qū),這也就有了內城外城之分。
南山城一角
“呸,殘花敗柳,還有臉活著!”
“我南山城怎么出了你這么個妖精?”
“陳員外多好的一個人,都是因為你害的他們家破人亡,真是死不足惜!”
群情激憤,這一幕在南山城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多天,他們罵的是一名帶著絲沙面巾身材婀娜的年輕女子,乍一看頗有幾分沉魚落雁的姿色,只是面巾下一道嶄新的疤痕若隱若現(xiàn),扭曲了她原本美貌的面龐。她的眼角淚漬未干,清澈的眸子里透著一股倔強,冷眼看著眼前這群人。
十幾天前,在南山城中發(fā)生了一場人間慘劇,陳員外氣死,陳家公子自盡,皆是因為眼前的這名女子生的過分美麗。
柳晴川,她的美貌曾惹的南山城無數(shù)世家子弟的盡折腰,最后還是被陳大員外家的公子喜抱美人歸,這樁原本郎才女貌的婚事傳唱了許久,但也正因為柳晴川的美貌,吸引了城中惡霸南霸天的注意。
南霸天只是他的外號,他原名王天,只因是城主大人的親外甥在南山城外城胡作非為,欺壓良善,所以被城中百姓稱為南霸天,意為南山城的霸王。
王天三十有幾,滿臉胡茬不善修辭,他至今并無婚配,這也跟他平時欺男霸女,名聲惡劣有所關系。
那一天剛巧不巧,王天路過陳員外樓下,見到了曾經(jīng)夢寐以求的美人柳晴川在高格曬晾衣服,這柳晴川初為人妻比之從前更多了幾分成熟韻味,王天回家后翻來覆去,每當回想起柳晴川那美貌的姿色便欲火焚身。
經(jīng)過數(shù)日踩點,終于摸清了柳晴川的作息時間,趁著其夫陳有良外出之際摸黑翻入柳晴川的臥室,想要強暴與她。誰知這柳晴川也極為剛烈,至死不從,動靜鬧得大了引得街坊四鄰前來查看。
結果一認清王天的身份后紛紛表示事不關己,王天見此更是囂張,柳晴川高聲呼救卻哪有一人肯前來援助,鄰里盡皆閉門不出,只當聽不見。
柳晴川絕望之下?lián)]起剪刀想要自盡,結果在王天的干預下失手劃破了臉蛋,王天氣急,看著滿臉鮮血,皮肉外翻近乎毀容的柳晴川憤怒不已,打了她一巴掌之后便跳窗逃走了。
這陳家人也已趕至,看著衣衫不整滿臉鮮血的柳晴川以為已經(jīng)受到了玷污,陳老爺子受不了一口氣沒緩過來便歸西了。
陳有良回家之后一見此慘狀羞憤不已,抱著毀容的柳晴川痛哭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他便寫下一紙訴狀,敲響了縣公堂的大鼓。
縣太爺一聽竟有如此天怒人怨之事發(fā)生在自己管轄區(qū),那還得了,一看狀紙所告之人卻立刻傻了眼,這王天自己哪里管的了?自己的烏紗帽還想不想要了?
隨即縣太爺勸說陳有良回去等候消息,誰知這一等再也沒有了音訊,王天也照樣天天欺男霸女,胡作非為。陳有良氣不過,幾日后又一次敲響了公堂的鳴冤鼓,質問為什么還不把犯人繩之于法。
誰知這次縣太爺卻說是柳晴川勾引王天在先,陳員外身死也不關王天的事,此話一出陳有良悲憤不已,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個狗屁理由的,柳晴川的為人他一清二楚,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陳有良知是在這里告狀無用,當天下午便跑到了城主府祈求能見城主大人一面,但這城主早就聽說此事,幾日閉門不出,陳有良在城主府苦跪了數(shù)日也終是無用,最后絕望之下含憤撞死在城主府那頭臥獅之上。
那一天南山城漫天鵝毛大雪,比平時早了數(sh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