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治療

　　圣芙蕾雅學園研究中心的實驗室

　　“滴——”“滴——”心電圖規(guī)律的波動著，無量塔姬子戴著呼吸面罩一臉平靜的躺在手術(shù)臺上，幾根連著輸液管的針頭扎在她的右臂上，而輸液管則連接著一個大型儀器，儀器上放置著幾管藥劑。

　　在她的旁邊一臺大型儀器的顯示器上記錄著她腦電波、心電圖、血壓、崩壞能濃度等各項身體數(shù)值，在儀器的一旁三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和手術(shù)帽的研究人員正根據(jù)儀器上的數(shù)值來給姬子安排需要注射的藥劑。

　　“實驗者體征良好，嘗試注射HD430抑制劑。”隨著研究人員的話語，一管淡藍色的液體順著輸液管注入姬子的體內(nèi)。

　　“嘗試成功，實驗者體內(nèi)的崩壞能開始下降?！痹陲@示器一個藍色的人形圖案上，代表著崩壞能濃度的紅色區(qū)域開始逐漸退卻，雖然退卻的幅度不夠大。

　　“現(xiàn)在嘗試注射HK420崩壞能抗體?！毖芯咳藛T按下了疑似的按鈕，隨后暗紅色的液體被注入姬子體內(nèi)。

　　“注射失敗，實驗者的血壓開始上升，心跳加速紊亂，體內(nèi)崩壞能濃度開始上升?！痹眷o靜的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無量塔姬子突然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汗水大量流出。

　　“停止注射HK420抗體，嘗試注射HD423抑制劑。”一管和之前同樣是淡藍色的液體被注射，如果不是試管的外側(cè)清楚的標注了名字，恐怕一般人也很難把它和之前的抑制劑分別開來。

　　HD423抑制劑的效果很好，無量塔姬子的呼吸很快便恢復了平穩(wěn)，血壓降低，心電圖重新變得有規(guī)律起來，崩壞能濃度也下降到之前的水平。

　　“現(xiàn)在重新注入HK436崩壞能抗體。”“注射成功，實驗者的體征一切正常?！?p>　　在實驗室之外，一群同樣穿著白大褂的研究者正忙著將之前記錄下的實驗數(shù)據(jù)整理和分析，以求通過這次的實驗數(shù)據(jù)來為下一批崩壞能抑制劑和崩壞能抗體的開發(fā)做準備。

　　林羽也混在這群人中，透過顯示器看著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無量塔姬子，他總算是舒了口氣，這次實驗兼治療的效果非常好，已經(jīng)接近了預期的設想，這也意味著林羽朝著離開圣芙蕾雅學園的目標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有一句話說得好，當你專注于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會過得非常快。很快三個小時便過去了，結(jié)束了實驗兼治療的無量塔姬子被轉(zhuǎn)入醫(yī)院的普通病房中，此時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的她看起來分外的嬌弱。

　　她的眼皮微微的顫了顫，接著仿佛全身遲鈍的感官又重新連接了信號，姬子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她如同剛睡醒那般一臉的茫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比較好。

　　愣了愣神后，她又朝著上空伸出左手用力一握，一股前所未有的虛弱貫穿了她的全身，可在虛弱的同時一股莫名的輕松卻又彌漫在她的心頭。

　　“你醒了，來喝點熱水吧！”這時一杯溫水朝她遞了過來，她緩緩扭頭順著拿著紙杯的手看了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給她遞水的人是林羽。

　　“謝謝?！奔ё勇淖鹕韥斫舆^了林羽遞的水，她端起紙杯下意識的朝著杯口吹了吹氣，然而當她喝下第一口時，她才發(fā)現(xiàn)水杯里的是溫水，即不冷也不燙，完全剛剛好。

　　她大口大口的喝著，溫熱的白開水滋潤著她干涸的口腔和喉嚨，令她感覺舒服了不少，她將喝完的紙杯放到病床旁的桌子上對林羽說道：“真難為你還能過來看我，看你每天忙忙碌碌的，我現(xiàn)在幾乎在課堂上也很少見到你了?！?p>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一天就只有二十四小時，但我要做的事情卻又那么多，要知道我現(xiàn)在可是把每天的睡眠時間都壓到了一小時，吃飯的時間壓到了五分鐘，可就算這樣我還嫌時間不夠呢！”林羽聳了聳肩說道。

　　“算了，先不說這些，對了，你能再給我倒點水嗎？”姬子拿起紙杯問道，“沒問題。”林羽接過紙杯將早已涼好的溫開水倒入杯中又重新遞了回去。

　　道了聲謝姬子端著紙杯小口小口的啜飲著，然后她又接著問道：“琪亞娜、芽衣和布洛妮婭她們呢？怎么只有你跑過來看我？”

　　“現(xiàn)在才10：20，琪亞娜她們還沒有下課，當然來不了。”林羽說道，“至于我么，我主要是替那幫子研究狂人帶話，這次的治療只能算是個開始，后面還要對你被崩壞能損傷的身體組織進行修復，只有這樣才算真正解決你身體的問題。”

　　“這樣的治療會持續(xù)多久？”姬子靠坐在病床上懶洋洋的問道，“大概一個多月吧！反正你這個月和下個月都得在醫(yī)院里待著了?！绷钟鹫f道。

　　“嘖！住院可是件相當無聊的事情，而且還不能喝酒?！闭f到這姬子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看著林羽說道：“話說，小林羽，你能不能幫姐姐拿罐啤酒過來，姐姐這有好東西來獎勵你哦！”

　　“抱歉，姬子老師，為了你的身體健康著想你最好還是不要喝酒了。”林羽推了推鼻梁上只是用來裝飾的平光鏡說道。

　　“那么，在我出院后你要不要請我喝一杯呢？小林羽～”

　　“抱歉，姬子老師，未成年人不能飲酒。”

　　“切，你還真是無趣呢！”姬子沖林羽翻了個嫵媚的白眼，“所以說這么痛快的拒絕姐姐，難不成你是有心上人了嗎？”

　　“抱歉，這個是真沒有。”林羽無奈的說道，“那我怎么看琪亞娜這幾天情緒都非常低落，難不成是你之前借著補課的名義對她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姬子八卦的問道。

　　“這是沒有的事，我們那天就是正常的補習，這一點布洛妮婭可以作證?！绷钟鸱朔籽壅f道，“你竟然連布洛妮婭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過！我告訴你，把女孩子吃干抹凈后提著褲子就跑可是渣男的行為，會受到上天的懲罰的。”姬子假裝震驚的說道。

　　淦，忘了眼前這個家伙老司姬的本質(zhì)了。

　　“不，琪亞娜只是看了一個包含青梅不敵天降，金毛多敗犬以及舔狗不得好死等主題的有關(guān)她祖先的悲慘愛情故事，所以才情緒低落的?！绷钟鹛撝壅f道。

　　接著他話鋒一轉(zhuǎn)又說道：“比起關(guān)心我的情感問題，姬子老師您難道不應該更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嗎？早知道我今年才17歲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而您已經(jīng)快三十歲了，再這樣下去您就要成為大齡剩女了?！?p>　　林羽的話相當扎心，聽的姬子完全無力反駁，她沉默了片刻后破罐子破摔的說道：“快三十歲沒有對象又怎么了，德麗莎今年四十多歲了不照樣也沒有對象么，我又擔心什么。”

　　看著姬子病床旁掛著的簾子下露出了小腳和修女服的下擺，林羽立刻義正言辭的說道：“你在這說什么胡話呢，德麗莎學園長那么年輕漂亮，還是世界第一可愛，她怎么可能會擔心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呢?！?p>　　就在姬子剛想說些什么的時候，一道讓她遍體生寒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姬子，我聽說你在完成治療之后身體很虛弱，可我怎么覺得你現(xiàn)在還是很有精神呢？”

　　姬子的腦袋僵硬的轉(zhuǎn)向簾子掀開的那一邊，德麗莎一手提著一袋子水果，另一只手掀著簾子，一臉和善的笑容。

　　“那個，那個，德麗莎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啊——你不要過來啊！”姬子慘叫道，不過還好德麗莎還是知道分寸的，她只是把姬子的頭發(fā)弄得一團糟后就停手了。

　　“也就是說可以徹底治好這個家伙的東西已經(jīng)研究出來了？”收拾完姬子后德麗莎拍了拍手對林羽說道，“我只能說開發(fā)出來的崩壞能抗體和崩壞能抑制劑確實有效果，但要想根治那你是想多了，畢竟姬子老師在接受治療的同時也是實驗者?！?p>　　“喂，喂，你之前可沒說過這事啊！”姬子目瞪口呆的說道。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藥物的研制與開發(fā)可是一件相當嚴肅的事情，需要反復的在人體進行藥物的系統(tǒng)性研究，證實或揭示試驗藥物的作用、不良反應及/或試驗藥物的吸收、分布、代謝和排泄，來確定試驗藥物的療效與安全性。

　　絕不是你一拍腦袋就能想出來的，就算是普通的感冒藥想要上市也得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臨床試驗?！绷钟鹌擦似沧煺f道。

　　“崩壞能抗體倒還好說，沒有志愿者那群瘋子就拿自己的身體來進行實驗，但崩壞能抑制劑就沒辦法了，因為這需要有能夠操控崩壞能的人來做志愿者，我想你們肯定不愿讓自己的學生和部下來做這個實驗吧！”林羽說道。

　　“不過你們可以放心，雖然沒進行過人體實驗，但我們在捕獲的崩壞獸和死士身上實驗過新開發(fā)的崩壞能抑制劑，確實很有效果?！绷钟鹂粗恢涝撜f些什么好的姬子和德麗莎補充道。

　　在病房待了一陣子，成功掐滅了聊天氣氛的林羽向姬子和德麗莎告別。

　　回到了研究中心，看著周圍仍在忙忙碌碌著的科研工作者們，林羽坐在一張椅子上抬頭望天，他還是忘不了那天看到的研究報告。

　　在研究方法的那一欄是這么寫道“四組研究對象依次為普通人類女性、兩名C級女武神和一名B級女武神，年齡均為18歲，身高、體重及各項生命參數(shù)均符合人類標準區(qū)間?！?p>　　“普通人類女性在移植崩壞獸組織的三小時后身體明顯表現(xiàn)出對崩壞能的適應性，擁有微弱的操控崩壞能的能力，在之后的倆小時中身體出現(xiàn)死士化特征，實驗失敗?！?p>　　“兩名C級女武神在移植手術(shù)后的二十四小時內(nèi)崩壞能抗性和操控能力均達到B級女武神的標準，在之后的三小時內(nèi)均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死士化，實驗失敗?！?p>　　“B級女武神在手術(shù)后的四十八小時內(nèi)表現(xiàn)正常，崩壞能抗性與操控能力得到很大的提升，但并未達到A級女武神的水準，在手術(shù)后的第三天出現(xiàn)死士化特征，實驗失敗?！?p>　　這四名參加實驗的女性最終都因為移植崩壞獸組織后的崩壞能侵蝕而成為死士，她們在失敗之后尸體被解刨，部分器官被制成標本，四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成為了消耗品，連名字都沒有在報告中留下。

　　最讓林羽憤怒的是報告上研究者的署名——奧托·阿波卡利斯，除此之外，林羽還找到了很多與這類似于報告，其中研究的內(nèi)容都是圍繞著崩壞能的增強與削弱，而這些報告全都歸于一個項目之下，那就是“圣血計劃”。

　　林羽大致統(tǒng)計了一下，在各個報告中因?qū)嶒炇《鴮е碌乃劳鋈藬?shù)至少有上萬人，特別是其中還有不少解刨實驗體的圖片，這讓林羽更加的憤怒了。

　　【真的好想干掉奧托這個混蛋?！苛钟鹦南氲?，【可是，我既沒有足以對抗律者的實力，也沒有足以和天命相匹敵的勢力，怎么干掉他？】

　　痛苦的思來想去，最后林羽終于下定了決心，只見他在心里默念道：“系統(tǒng)”，一張光屏就這么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中，當然這張光屏也只有他能看見。

　　常溫超導體材料、可控核聚變技術(shù)、納米機器人、蛻變技術(shù)、超導陶瓷技術(shù)、能量電池技術(shù)、動力外骨骼、電磁防護罩技術(shù)……林羽差不多把從第四次工業(yè)革命到行星文明巔峰的技術(shù)以及他從天命核心數(shù)據(jù)庫中找到的不涉及崩壞能的科研資料全都挑了出來。

　　他選了一臺沒人用的電腦然后左右看了看，乘別人不注意從自己的隨身空間中取出了之前拷貝天命核心數(shù)據(jù)庫的U盤。

　　將U盤插入電腦的主機箱上，林羽在心中說道：“系統(tǒng)，幫我把之前選的技術(shù)資料都發(fā)給神州的科研部門，在發(fā)完后記得順便將發(fā)送地址和其它痕跡消除?！?p>　　“你就這么肯定神州在得到這些資料后會幫你對付奧托？”系統(tǒng)問道，“不，我并不確定，準確的說在奧托仍有先進的科技和強大的軍事實力的情況下，神州只會保持中立，不過……”說到這林羽停頓了一下。

　　“不過，有了這些科研資料以及神州本身先進的科技，在未來的大崩壞中就能保存更多的元氣吧！”林羽說道。

　　“那么，發(fā)件人你想寫什么名字？”

　　“發(fā)件人嗎？就寫‘佚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