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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帝攻略

第三章 規(guī)矩

雙帝攻略 希伊安仙兒 2002 2020-01-25 18:47:41

  正當(dāng)聞人襲和行刑的侍衛(wèi)即將動手時,樂承藉跟樂承荏突然走了出來,這讓聞人依猛地抬起了頭。

  “你是五公主聞人依?”樂承藉率先出聲詢問。

  “是?!甭勅艘荔@魂未定,一臉疑惑。

  “父皇,兒臣斗膽,”樂承藉沉吟片刻,突然看向曌皇,當(dāng)即跪拜在地,“請求父皇將她賜予兒臣?!?p>  “雖然太子也說了,但是兒臣也請求父皇將這個美人賜給兒臣?!睒烦熊竺鎺σ獾毓蛟诘厣?,好像在市場討價還價一般自在。

  樂承荏能說出這話是眾人意料之中的,但是樂承藉不是。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一介奴隸,進(jìn)不得你的東宮,”曌皇的臉上露出了微微不滿,眼睛如同鷹隼一般尖銳,“至于承荏,不得胡來?!?p>  但樂承藉跟樂承荏聽到曌皇的答復(fù)后,做出了不一樣的舉動。

  “那好吧,兒臣便讓給太子?!睒烦熊笸现紤械奈惨?,隨后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緩緩地回到了座席。

  這個人,還真是捉摸不透。若她之前沒有看見他那副冰冷的面孔,恐怕會被他這樣接二連三無腦的操作迷惑住。

  聞人襲這樣想著,目不轉(zhuǎn)睛地一直看著他的側(cè)顏,心里祈禱著他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

  但也許是她的目光太過肆意,樂承荏也注意到了她,抬起頭看向人群之中的聞人襲,如同貓咪一般瞇起了眼睛,露出了銳利之色。

  “原來你在這里啊?!?p>  隔著老遠(yuǎn),他露出了陰冷的笑容,讓聞人襲不寒而栗。

  聞人襲驚慌失措地趕緊低下了頭,險(xiǎn)些逃跑。

  “兒臣心悅于她,請求父皇賜婚?!睒烦薪暹€是跪在地上請求著,他堅(jiān)毅的面孔上滿是誠懇之色。

  心悅于我?為何?聞人依聽了他的話簡直一頭霧水,為什么這個太子可以為了我做到如此地步?

  “太子殿下,此女成分危險(xiǎn),應(yīng)當(dāng)處斬啊。更何況,這是帝國的……”坐席之上,一個年老的大臣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太傅大人,這是本宮的私事?!睒烦薪迤策^頭,瞪了太傅一眼,冷冷地訓(xùn)斥了他。這是他曾經(jīng)的老師,按照規(guī)矩他不該這樣做,但此時的他決不能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計(jì)劃。在這一刻,他把身為儲君的氣度發(fā)揮到了極致,引得身邊的人瑟瑟發(fā)抖。眾皇子也不敢多言,只得在一旁端坐著。

  聞人襲卻感到了不解。這等費(fèi)力不討好的事情,為何太子要做?難不成真的對聞人依一見鐘情了?

  “太子你是認(rèn)真的嗎?”曌皇的聲音冷了很多。

  “是的。兒臣斗膽,請父皇將她賜予兒臣?!睒烦薪骞蛑绷松眢w,不卑不亢。

  “女奴怎可隨意踏入皇宮與東宮?”曌皇向前微微探身,忍著怒意,似乎馬上就要發(fā)作。

  “奴籍是可以免除的,而且兒臣相信五公主是純良之人?!睒烦薪搴孟駴]看到曌皇的表情似的,自顧自地為聞人依求情。

  “你想壞了祖宗的規(guī)矩嗎?”曌皇瞬間坐直了身體,一手抓在了龍椅鏤空的把手上,暗暗發(fā)力。

  “凡事皆有例外,規(guī)矩不規(guī)矩也是由父皇說了算的?!?p>  “放肆!”

  曌皇怒吼道,隨后從他的手里,飛了出去一件東西,正中太子額頭。樂承藉沒有躲讓,硬是挨了一下,左邊的眉角不一會兒就流下了鮮血。

  那是曌皇的酒杯。

  “皇上息怒??!”所有人跪倒在地。

  “你令朕感到失望。你是否,想與朕作對!”

  “父皇息怒?!彼裆炭?,卻絲毫不肯退讓。

  “只是為了一個……女人!”曌皇憤怒地指著太子,指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好好!好一個賢明的太子!”說完他憤慨地推翻了桌子上所有的器皿,摔碎了所有的杯盤。驚慌失措地跪倒在地的眾人大氣不敢出。

  聞人依低下了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再偷偷看向樂承藉,只見他冷峻的面龐看不出悲喜,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這個太子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可能如此不看重自己的身份?

  她身上難不成有什么地方是這個太子所圖的嗎?

  “來人,將太子送回東宮,禁足五日,閉門思過?!睍谆蕢褐菩闹信瓪?,嚴(yán)肅地說。聞人依聽到這里又一次低下了頭,心中亂得厲害。

  就在這時,樂承藉又動了。

  “起來?!睒烦薪宓谝粫r間沒有離開現(xiàn)場,而是突然向聞人依伸出了手。

  聞人依的面前是樂承藉,那個不知為什么要收下她的太子殿下。她雖然疑心重重,但還是故作鎮(zhèn)定地搭了上去,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由他牽著走向了外面。太子的侍從緊緊跟在他們的身后,低著頭走得小心翼翼。

  聞人依也低著頭,用余光打量著樂承藉的神情,卻并不能看穿什么。為什么會演變成這樣?

  而永恬園宴席之上的曌皇,面子顯然有些掛不住。自己最寵愛的嫡子居然忤逆自己,這讓他威信何存?

  “父皇息怒,太子只是一時沖動,也許他只是酒意盎然,并無忤逆父皇的意圖,”樂承若站出來勸慰道,“此事太子確有不妥,但父皇回頭讓人責(zé)罰便是,今日文武百官難得一聚,父皇切莫動怒?!?p>  一旁的德公公順勢好言相勸,“皇上息怒啊?!?p>  曌皇看了一眼宴席之上的眾人,目光停留在了樂承若的身上,意味深長。

  “諸位都?xì)w席吧?!睍谆实卣f,仿佛剛才太子的鬧劇都是錯覺。眾大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到了座位上,無人再敢像之前那樣自由地言論。他們都希望這場宴會快一些結(jié)束,這種腦袋別在腰上的感覺可真不好受。

  再看眾皇子。樂承芃一臉沉思,眼睛微微偏向太子離去的方向。樂承范不停擦試著臉上的汗水,心里一直在想著那抄寫佛經(jīng)的事情,愁眉苦臉。樂承若收斂了笑意,默默地飲起了酒。而只有樂承荏背靠著椅子,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曌皇看向刑部尚書胡耀陽,后者心領(lǐng)神會地走了出來。

  由于聞人襲身上有鐐銬,她行走得非常慢。胡耀陽非常沒有耐心地扯了一下她手上的繩索,拉得她一個趔趄差點(diǎn)摔倒。

  “什么廢物,路也走不好?!焙柨粗勅艘u的眼神仿佛是見到了帶著瘟疫的畜牲,眼里充斥著厭惡。

  聞人襲沒有吭聲,由他這樣粗魯?shù)爻吨?,緩緩地走到了眾人面前?p>  “啟稟皇帝,沐府叛賊已被收拿歸案,此子名為沐灝,剛被凈了身子,編入了奴籍,聽?wèi){皇上發(fā)落。”

  所有人的呼吸再次停滯。沐小公子居然變成了太監(jiān)?這是何等荒唐之事?

  “父皇,這樣的罪臣之子自然也不配進(jìn)入皇宮服侍?!睒烦衅M看著聞人襲身上的血污,仿佛聞到了什么惡臭的味道,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他身旁的諸位隨從也都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聞人襲在眾人侮辱的言語之中畢恭畢敬地跪在了地上,不做任何反抗。

  “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p>  她故意把聲音的音調(diào)提高了許多,聽起來更像是乳臭未干的少年,等待著曌皇的發(fā)落。

  只要別去那個樂承荏的手底下,她如何都愿意。

  “依你看呢?”曌皇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瞥了一眼樂承芃,由回過來打量她。

  “這樣的奴才收拾收拾給七皇弟當(dāng)小廝正好,他的府邸尚在修繕,叫幾個能干的奴隸還是不錯的。”樂承芃還記著剛才樂承荏的頂撞,不懷好意地向曌皇提議起來,眼底的戲謔一目了然。這樣的奴隸要了能有什么用,一看就活不長,還是個罪犯,送給誰誰就要惹得一身晦氣吧?

  聞人襲的眼神一下子變化了。

  這個樂承芃,嘴長出來還真不是擺設(shè),真是長著一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嘴。

  若是她真的進(jìn)了七皇子府,她有朝一日必要撕爛樂承芃的嘴。

  “琮王殿下說得是?!睒烦熊蟠蛄恐勅艘u,頭一次沒有反駁他。

  他起身走到了聞人襲的面前,又繞著她轉(zhuǎn)了一圈,看見了她身后的衣裳似乎缺失了一塊布料。他更加篤定,這個小奴才是剛才在青樓襲擊他的那個人。

  這個小奴才,剛才居然會有那么深厚的內(nèi)力,真是出乎他所料。

  而且她的眼睛,特別像一只驚慌失措的小鹿,好像生怕他說出來點(diǎn)什么,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他喜歡讓事情變得更加有趣,他蹲在聞人襲的面前,然后解開了手上的繩索。他注意到,她的手好像非常鮮嫩,手指纖長也許是個彈琴的好苗子。此刻那雙蔥白似的手腕勒起了圈圈紅色的痕跡,看著讓人著實(shí)可惜。

  他握起了她的手腕,輕輕揉了揉那圈紅色的痕跡,然后憐惜地看著她,“小可憐,還疼嗎?”

  他本來就生得俊美,那雙桃花眼自帶多情的神態(tài),此刻溫柔的語氣讓她感覺是在做夢一樣。

  聞人襲聽了卻感到毛骨悚然,猛地把手從他的掌心里縮了回來。

  “七皇弟他瘋了嗎?”樂承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二皇兄,他在做什么?”

  “本王怎么知道?”樂承芃一手摸著自己的太陽穴,皺起了雙眉,對他的問題表現(xiàn)得很不耐煩。

  樂承荏見她拒絕,眼底閃過一絲涼薄之意,然后也沒有理睬樂承芃跟樂承范的議論,轉(zhuǎn)身徑直地走回了自己的座席。

  “你過來,給本皇子倒酒?!弊潞?,他用指尖輕輕地敲了兩下桌子,示意她走過去。

  聞人襲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低著頭走向樂承荏。能保住命就好,她一定不能露出任何馬腳。

  但是由于長時間跪倒在地,鐐銬又非常笨重,她的肌肉非常酸痛,一時抬不起腿,卡在了原地很久才緩過來。

  雖然最后還是走到了樂承荏的身邊,但是她走路的整個過程都好像是提線木偶一般,抬不起腿也抬不起胳膊,非常僵硬而滑稽。

  她就好像那雜技團(tuán)的小猴子,一舉一動都在惹人發(fā)笑。

  眾人哄堂大笑。

  “愚笨?!睒烦熊笠残α似饋?,不知在說誰。

  聞人襲聞此,只當(dāng)他在說笑,并沒有往心里去。這幾個月她聽見過的所有骯臟詞語都已經(jīng)鍛煉了她的意志,讓她可以做到無動于衷。聞人襲佯作鎮(zhèn)定地坐直了身體,然后鄭重其事地給樂承荏倒了一杯酒。

  但是后者毫不領(lǐng)情,直接打翻了她的酒杯。

  聞人襲深知他在刁難于她,卻不知何處出了差錯,將頭死死地壓在了地面上。

  “你怕什么?倒酒?!睒烦熊筮€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扯住了她的頭發(fā),將她的頭提了起來。聞人襲別過頭,起身剛想為他倒酒,樂承荏卻一把搶了過來,將一壺酒悉數(shù)倒在她的頭上。酒的味道是辛辣的,她被嗆得說不出話來。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她,何時受過這樣的苦,不過她還是壓制住了內(nèi)心的苦楚。就算是被酒水辣出來的淚水,她也狠狠地抑制在了眼眶里,再次跪倒在地。

  她恨極了樂承荏,恨極了這個國家。

  樂承荏捕捉到了聞人襲的恨意,看著她倔強(qiáng)不屈服的眼神,露出了微笑。不錯,還是個可塑之才。

  “父皇,兒臣要他?!睒烦熊蟮纳碜硬⑽磩?,只是回過了頭朝著曌皇看了過去,嘴上還帶著點(diǎn)點(diǎn)笑意。

  皇子向曌皇提出請求時,無一不是跪在他的面前畢恭畢敬地陳述,樂承荏這樣簡直就是視禮制為無物,但曌皇顯然根本不想理睬他,就連他這樣無禮的舉動,他也視若無睹,只是揮了揮手讓他自己處理。

  見樂承荏似乎對這個奴才很有興趣,眾人也都不再好奇了,扭過頭看向了宴席上的歌舞。

  “把臉擦擦,不許哭?!睒烦熊笕咏o她一張手帕,并沒有從地上拉起她的意思。

  聞人襲低著頭,拿著手帕輕輕地在臉上按了幾下,吸走了殘余的酒水。因?yàn)轭櫦暗侥樕系膫窝b,她不敢太過用力。

  “怎么,臉也不會擦?”樂承荏玩味地笑了起來,一把奪過她手里的手帕,按著她的頭,粗暴地擦了起來,“你們沐府真是養(yǎng)得好兒子?!?p>  聞人襲心中一驚,想要掙脫他,卻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的力氣簡直大到可怕,她一直在暗暗地跟他較著勁,眼睛死死地看著他的臉,然后一口咬住了他那纖細(xì)的手。

  這一口咬得很結(jié)實(shí),直接把他的手咬出了血痕。

  “這奴才性子倒是烈?!睒烦熊笊磉叺囊粋€官員笑著說。

  “見笑了?!睒烦熊笕嘀郑淅涞乜聪蛄寺勅艘u,然后一掌打了過去。

  這一掌用的力道可謂是不輕不重,只帶著三分功力,卻讓已經(jīng)重傷未愈的她吃不消了。

  她跌倒在地,“哇”地一下吐出了鮮血,一雙美眸死死地看著樂承荏的臉。她身體雖然虛弱,但眼神之中狠意滔天。

  “殿下,屬下這就去府邸給您取金瘡藥?!彼磉叞滓碌氖绦l(wèi)突然湊到了他的身邊,俯下身似乎是想查看樂承荏的傷勢。

  “還死不了,回去讓她挨板子,然后把他扔到后院,沒本皇子的命令誰也不許照顧他?!逼讨斑€笑意盈盈的男子,突然之間變了臉。調(diào)教不成,反而被自己的奴才咬了一口,他心情屬實(shí)不佳。

  “是?!卑滓碌哪凶右话褜⒙勅艘u提了起來,拖到了座席的后面。樂承荏的身后也不止有白衣的男子,還有一個黑衣男子,看起來比這個白衣男子和善了許多。

  聞人襲試探了一下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都是靈運(yùn)境初階的武者。

  “你老實(shí)在這里待著,”黑衣男子俯下身與她平視,臉上帶著冷意,“等殿下回府了再收拾你?!?p>  聞人襲并沒有說什么。比起身份暴露,她寧可挨板子然后在這里存活下去。只是,不知這一番爭執(zhí)之后她的臉上還殘余多少妝容,若是被熟悉沐灝的人看見了,她一定會被揭穿身份的。

  這樣想著,她如同認(rèn)罪般,將頭死死地壓了下去。

  但是她沒看見樂承荏此時又回了一下頭,眼里那一絲探究始終沒有消除。

  他注意到,在她的脖頸上,酒水沖刷之后,加上剛才的那一番爭執(zhí),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膚。

  與此同時,永恬園門口。

  “殿下……”

  一個黑衣人閃身到了早已離去的樂承藉旁邊,與他悄聲說了皇宮發(fā)生的事情。

  “嗯,派些人手盯著那個沐灝。”樂承藉沒有絲毫意外,相反還是一臉凝重。

  “是?!?p>  交代清楚后,樂承藉帶著聞人依上了馬車。

  “太子殿下……”隨行侍從一臉驚愕。這女奴,剛剛害得太子被禁足,如今怎可享有同車之寵?

  “回東宮?!彼樕怀?。

  他的命令一向不容人置喙,他的隨從只得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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