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鐘,從德基寫字樓走出來的漣漪,立刻就被四面八方襲來的熱浪團團包裹,她擦擦額頭的汗水,一猛子沖進對面的蘇果超市,選了幾盒冰鎮(zhèn)酸奶,幾袋小點心。
匆匆付款,她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租住的公寓,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她才稍稍平靜一點,翻個身,背對著筆記本電腦,心里又涌起陣陣煩意。
Word上面永遠都是打不完的字,Excel永遠有做不完的表格,還有費時費力的PPT,這種生活什么時候是個頭?
漣漪拿起手機,點開微信,又開始搜索“附近的人”。其實,附近的人十有八九漣漪都很熟悉,似乎也沒什么意思,然而除了這個,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點什么?
昨天晚上,母親電話通知她這個周末安排相親,漣漪極不情愿,人為什么要結(jié)婚?母親諄諄告誡,不要等到人老珠黃,再想嫁人,沒人肯娶了。
漣漪不愿意想那么多,過一天算一天。再說了,母親認(rèn)識的人基本都是農(nóng)民,再上檔次的衣服也掩蓋不了骨子里濃濃的泥土氣息。
突然,手機上有打招呼提示,對方微信名:天亮就走人。
天亮就走人,是啊,簡單、直白,還有一絲絲魅惑。
漣漪回了對方,對方似乎嗅到了別樣的味道,緊接著對方連續(xù)追加幾條。
漣漪不急不慢,直到對方給她一個房間號:金陵國際XX2086,敢嗎?
怎么不敢?漣漪趕緊換身衣服,迅速消失在德基廣場的拐角處。
柔柔的晚風(fēng)輕撫臉龐,漣漪早已不知道矜持與害羞為何物?
在這個城市已經(jīng)十多個年頭了,每月五千多的工資,跟本不夠養(yǎng)活自己。她有過自責(zé),但又很快釋然。無盡的夜幕像一塊遮羞布,沒人知道發(fā)生在夜晚的故事,就像那些她根本不認(rèn)識的男人給過她錢,三千、五千,最多的一次是一萬,也沒有任何人知道是一樣的。
她堅信,如果沒有這些男人,她在這個城市根本無法生存。
這一夜如同從前的許多個夜晚一模一樣,彼此心照不宣。
天亮了,眼前這個儒雅的男人提出讓漣漪伴游,回報驚人。漣漪沒有拒絕,她順從的坐上男人的寶馬車。
不知多久之后,漣漪從沉睡中醒來,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呆了:破門破窗,一切都是破的,而她自己則被捆住手腳,動彈不得。
半夜里,一個豁牙的老男人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漣漪邊哭邊喊,遠處除了零星幾點狗叫聲,一切都是寂靜的,靜的可怕!
兩個月之后,漣漪懷孕了,她還要挺著大肚子洗衣、做飯、下地,稍有不從便被豁牙的男人打得青一塊,紫一塊。
入夜,悶熱的厲害,漣漪和衣躺著,閉目養(yǎng)神,老男人卻睡不著,他將粗糙的雙手伸進她的胸衣里。
漣漪惡心極了,她想結(jié)束這一切,這種生活讓她生不如死。
老男人覺察到漣漪的嫌棄,索性大巴掌上臉,直打得她眼睛冒金星。
憤怒的漣漪翻身下床,抄起藏在床底下的菜刀,狠狠地砍下去。
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漣漪扔了菜刀,覺得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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