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宏跟著這王家主人進了屋,主人一頓殷情款待。
“道長您觀落何處寶地?”
楊天宏知道這人是在查戶口了,到了這一步,那已經(jīng)是成功了一半。
“我乃大千山一野道,無觀無院,白天參演道術(shù),晚上集土地之靈氣,日積月累,略有小成?!?p> 楊天宏心想不論說是出自哪里,這人必定會派遣手下去核查,倒不如編個他查不到的。編,就硬編就行了。
可他哪知道,自己當時一句口嗨,給大千山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那個皮衣緊裹的人,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露出任何部位,吃飯也是將食物送進面罩之下。
這人端起一杯酒,向楊天宏問著。
“不知道長現(xiàn)在身居何職?”
“我本就一閑散人士,也不愿意尋一些編制做事,找人接一些私活,做一些為人消災(zāi)祈福的善事?!?p> “不瞞道長,我在圈內(nèi)也有一些朋友,只是沒有聽過道長的法號。”
楊天宏心想這人表面和和氣氣的,實際拆起臺來比誰都快。
“呵,出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研習道術(shù)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而我選擇了后者。你那些有名有號的朋友,不妨喊來看看到底有幾斤幾兩?!?p> 王家主人咳嗽了兩聲,打了個圓場。
“道長不要在意,那不過是些欺世盜名的家伙,怎么能和您這樣的真人相提并論。只是我王某人肉眼凡胎,總被虛名所騙,久久不能給我兄長報仇。道長古道熱腸愿意幫助我的兄長,有道是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不知道長幫助在下?!?p> 楊天宏等的就是他這一句,客套地推辭了幾下就答應(yīng)。
王家主人也沒有辭退其他的手下,雖說比起楊天宏差了不少,但在尋常的時候還能派上一定用場,畢竟付了重金籠絡(luò)來的,輕易遣散也舍不得。
王家主人并沒有和他講關(guān)于胡瑞瑞的事,而是臨時交給他一件事讓他處理,說突發(fā)的緊急情況,危機萬分,希望他能夠救個場。
楊天宏當然知道,這王家主人對他這個外來人還是不大放心,先讓他辦些別的事來考驗他一下。
據(jù)王家主人說,他們有一批白玉運輸?shù)倪^程中被別人打劫了,想托付他去追回來。
“這種事情,直接交給警方不就行了?”
楊天宏有些不解。
王家主人搖了搖頭。
“道長有所不知,負責運送這批白玉的人,大都是我雇傭的天罡組退役下來的人員。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從他們手中搶走這批貨,劫貨的這批人不簡單。我們生意人講究的就是一個信字,這次如果不能成功交貨,對我的影響會很大,可以說是關(guān)乎命脈的一批貨?!?p> 楊天宏聽后也覺得有必要去看看究竟,只是準備出發(fā)的時候,一個人喊住了他,又是那個皮衣緊裹的人。
“道長且等一下,晚輩對道長內(nèi)心充滿了敬佩,這一路還請允許晚輩陪同在您身旁伺候,也可以跟著多學(xué)習學(xué)習。”
楊天宏知道會安排人監(jiān)視自己,但最不希望的就是這個人跟著自己,不過也沒有辦法。
一路上,那人不沒有主動找楊天宏說些什么,端茶遞水卻很積極。
楊天宏實在路上無聊,就開口問他。
“我說你,這么熱的天,裹著么緊不熱嗎?”
“道長,我自然是有不能說的苦衷,請見諒?!?p> 楊天宏心想也是,這人雖然表面客氣,提防心卻高的很,肯定是不會隨便告訴他。
當找不到話題的時候,就該想一想對方關(guān)心什么。
“老板丟那批貨,你有什么線索嗎?”
“查案是警察干的事,我們倒不用這么麻煩,既然他會打劫一次,也會打劫第二次?!?p> “可咱們兩個窮光蛋,人家憑什么打劫咱們?”
“那就需要道長陪我一同演一出戲了?!?p> “哦?”
“道長只需要假扮一個人,目前黑道上這個人身價可是超高。只要您假扮成他,自然就可以了?!?p> “誰???”
“楊天宏?!?p> 楊天宏一臉懵逼,他不知道自己幾時成了身價超高的人,不過黑道上所謂的身價,無非就腦袋值多少錢。
“我這個人比較直,不會裝模作樣,為什么不只是你來扮?”
“我不行的,我有太多不方便的地方,而且相傳楊天宏是一個高手,我也沒有他那么大本事,所以只有道長您才能勝任?!?p> 楊天宏心想這叫什么事兒啊,繞了一圈自己扮自己。
不過也沒什么辦法,自己已經(jīng)上了賊船了,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他只想早點了卻這件事,然后想辦法救胡瑞瑞出來。
當天晚上,兩人找了一家旅館住下,商量了一下明天的事。為了引起對方的注意,他們決定去做一些大一點動靜的事。
“那個酒店,背后是一個毒梟窩點,你明天去了,找到一個叫文哥的,說是小安介紹的,來提一箱貨。他會帶你去見他們老板,到了地方以后二話不說直接動手,那群畜生全都不配活著,一個都不用放過?!?p> 楊天宏聽他說這話情緒難得的激動,問了一句。
“你和他們有什么恩怨嗎?”
那人吸了一口氣。
“有,但是和這次行動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只不過你把他們殺了,會有很多人注意你,很多人會替他們報仇,也有很多他們的仇家會找上你。你就會像一顆石子一樣,掀起軒然大波,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楊天宏在這片地帶。”
楊天宏倒是覺得這也無雙大雅,本身自己也是恨透了這些走私毒品的,充分發(fā)揮他們的價值也算是讓他們贖罪了。
“這都不是問題,但是你又怎么找到劫走老板那批白玉的人?”
“到那個時候,我會找些人來裝作將你抓住了,要運送到一個交易地點。那伙人只中有一個人的本事在我之上,而我只記得他的樣子,這輩子都不會弄錯。不過我可以肯定,他不是道長您的對手,到時候還要考道長出手,抓住他就可以知道白玉的下落?!?p> 楊天宏停了心里有點懸,本事比他高,就讓我來?萬一我也吃不消怎么辦。
二人制定好計劃后就早早地準備睡了。
只是房間隔音效果特別差,而不巧隔壁又是一個在做視頻的UP主,騷話說個不停,一不注意說錯了,有重新錄制。
楊天宏聽都聽累了,都已經(jīng)凌晨3點了多了,現(xiàn)在的UP主都這么拼的嗎?
他起床打了杯水。
發(fā)現(xiàn)那人在床上,依舊是裹得嚴嚴實實的,他在床上翻轉(zhuǎn)了幾下身子,看見楊天宏在打水就和他說道。
“道長,你也被這鴿子吵得沒睡呢?”
“我就不該省那點錢,在這個小旅館糟這個罪。”
“道長,你是有道之人,境界高,我有疑惑想問問您?!?p> 楊天宏這才注意到,這一路他是頭一回主動找自己說話,心想你們干殺手的還有人生疑惑?
“我可沒有啥境界,除了打架以外的道術(shù),我一竅不通,灌雞湯不是我強項。不過你有什么話別憋著,盡管說出來。”
“道長,你說一個要是所有的一切都被奪走了,那他還能算活著嗎?”
“奪走了就努力找回來唄?!?p> “有些東西是找不回來的,比如名字?!?p> “誰還能把你名字搶了,鬧呢,再說了,一無所有的人就不能活著嗎?憑什么啊,越是一無所有咱們越要活著,活出價值來。比那些搶奪你東西的人活得更耀眼,讓他知道到,能搶走的都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是根本搶不走。好了,隔壁忙完了,咱么也抓緊休息,明天還要干大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