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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馬亂來種田

第019章 名定

兵荒馬亂來種田 天工杳杳 2109 2019-12-03 23:10:36

  母女二人便洗了手,準備一道做后晌飯。

  “娘啊,咱還煮粟米粥吶?”見她阿娘又要去傾那裝粟子的陶甕,柳大姊兒眨巴著眼。

  一頓兩頓都吃過了,她竟開始有些害怕粟米粥那個滿嘴亂鉆又不得勁的口感。

  唉!

  柳氏嘆了口氣,回頭看一眼在門外洗手的丈夫,正迎上柳大那巴巴的小眼神。

  哭笑不得,柳氏驟然無語了。

  這一天兩頓飯,它其實……實在是不好做。

  按說,現(xiàn)在的早飯是早飯;可晚飯,它也最多能算個晚午飯,或者早晚飯。

  當中隔了幾個時辰,一個時辰就是兩小時,哪怕早飯吃得再飽,過上六到八個小時,他也得餓呀。

  柳大的身體肯定和母女倆一樣,習慣了每天只有兩頓飯的。

  不能習慣的是柳爸爸——柳樹全那個靈魂本身。

  就當是他的心理作用好了,反正人是鐵飯是鋼,一頓飯不吃,柳大心里就不得勁。

  昨晚他已百般忍耐,好容易睡著了,才不覺得餓了。

  挨到今天一早,他一口氣就吃了三大碗粥。

  但轉身干了一清早又一上午的活,那點粗糧帶來的卡路里,還不早就燃燒得透透的。

  吃得再差、再吃不飽、或者水飽再不頂用,他都不在乎。

  如今的柳大,他就在意那個頓數(shù)都沒混夠。

  柳氏初時還不太領會柳大的怨念,趁著他們在地里澆水,左右也沒人,就說了那袋大米的事。

  難怪,黍子地里兩擔水澆過,柳大便心急火燎催著她趕緊回家,還說讓她回來休息呢。

  回家放好東西,他也不開口,原來一只眼睛還盯著柳氏,眼珠子哇綠哇綠的,那明明白白就是在說他想吃飯嘛。

  旁邊還有一雙賊綠賊綠的眼睛,自然是柳大姊兒的。

  柳氏心疼丈夫,又心疼女兒,她自己少吃點都沒問題,可現(xiàn)在糧食就這么多。

  這世道,它可不是過去了。

  不可能他家這一袋大米還沒吃完,只用一個電話,就有人立馬趕著時間掐著點把糧食送上門來……

  這一點,她知道,她老公不會不知道,他們的寶貝女兒一定也知道。

  這日當正午,做后晌飯都有些嫌早的。

  許是帶了本土農(nóng)婦天然的自律感,柳氏覺著,晚飯稍微提前一點,湊合吃頓粥已經(jīng)破例了。

  沒想到這父女倆,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你們倆,能控制一下嗎?”柳氏拿出了葛阿姨的架勢,“要不等天黑了,你們再打那啥的主意?起碼回避一下吧?”

  柳大父女二人,無聲地對視了一眼……他老婆/她娘說得,也對。

  “媽呀,這粥,還能做好吃點嗎?”柳大姊兒不死心地爭取道。

  “那你去把前頭那青蒂瓜摘兩個來煮吧?!绷弦步?jīng)歷一番糾結,才想好了食譜。

  “哦……”柳大姊兒應道,“瓜不還嫩著嗎?”

  “再長長是更好吃,就這也能吃,你們倆不是想換個口味么?!绷献叱鑫葑?,還是親自去摘菜。

  柳大姊兒便跟在她娘身后學著挑瓜。

  柳氏伸手扒開了藤蔓上那層層覆蓋的葉片,將幾個只有大姊兒一拳大小的嫩瓜都一一放過。

  “看,這個能大些?!睆拇笕~片下,找出一只小半都被蓋住的青皮瓜來,柳氏抬手托了瓜肚,雙手一擰,便將那小瓜摘下。

  大姊兒開心接過來捧在手里,這瓜快有她兩個巴掌大小,一掂量,能有幾兩重。

  “這青蒂瓜,稍一鼓肚就可吃嫩瓜,長到一斤至多兩斤便不再長大,它會慢慢變黃。嫩的時候吃著清香,黃熟了更面甜?!?p>  想了想,“其實跟咱們那里南瓜差不太多?!绷涎a充一句。

  “和南瓜差不多?”柳大姊兒也回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記憶中,只吃過不太嫩也不太老的青蒂瓜,最多是煮成偏嫩綠稍帶黃色的瓜瓤,而沒有金黃色南瓜的印象。

  “那是因為咱家不等它們都長黃到老熟,基本就吃完了?!绷蠠o奈道,順手又遞給她一只青皮小瓜。

  難怪,這青蒂瓜外表光滑,全被或深或淺的青皮,又是長條橢圓的形狀,沒一點扁圓帶棱的南瓜模樣。

  她可模糊記得,在現(xiàn)代,南瓜也不是本土植物,好像從哪里傳播來的?

  可惜柳大姊兒記不清了,無關緊要,她只需記住本土青蒂瓜就行。

  等阿娘又摘下兩個比這略小一點的瓜來,柳大姊兒便放到盆里清洗好了,等著她娘施展。

  柳氏果然起手又煮了一鍋粟米粥。

  柳大姊兒一邊學習打火技術,一邊想著,阿娘恐怕又要將小青瓜也扔進粥里煮了。

  不想,柳氏把幾個瓜剖開切塊,碼放在陶甑里,摞到了三腿大肚鍋上,這是準備將瓜蒸熟當菜。

  柳大姊兒看著火,她娘又出門一趟,回來時,手中掐了一小把黃黃的青蒂瓜花。

  “這花它分公母,有些花萎了也不結瓜,便可摘來做菜吃。”

  柳氏將新鮮半開的花朵清洗干凈,然后順著花瓣撕開,轉對大姊兒道:“不用太早下鍋,等粥熬得開花了再下去,兩滾就能起鍋。”

  柳氏又教了一遍怎么注意火候,柳大姊兒點頭記住。

  吃飯的時候,柳大姊兒將迫切想要一個正經(jīng)名字的想法提了出來。

  雖顯得多此一舉了些,大姊兒的想法倒是被作為現(xiàn)代人過來的柳大和柳氏所理解。

  一頓略帶一絲清甜的粥飯吃完,一家三口也議定了自己的新名字——

  柳大,比著原名叫了柳全。

  柳氏,原身跟她娘家爹媽是有一年大荒逃難路過此地的,實際那也不是她親生爺娘,原籍早記不得。

  反正半賣半嫁到柳家時大約十五歲,除了餓肚子的感覺記憶深刻,柳氏也不太回憶過往之事,全沒了印象。

  為留個念想,現(xiàn)在的柳媽給自己挑了個芳字。那么背地里,柳大在家便可昵稱她為芳娘。

  柳大姊兒,則如愿留下個奕字。

  畢竟叫“柳絲兒”怪了點;“絲絲”這種疊字名又顯得妖冶,農(nóng)家可不時興。

  叫柳奕就簡單了,哪怕被鄉(xiāng)鄰聽去,也可叫她奕姑、奕姊兒。

  多數(shù)鄉(xiāng)人又不認得字,管不到那寬的事。

  至多問起來就告訴他們“全是全壽富貴的全”,或者“薏是薏實的薏”。

  幸好這大靖朝是有薏仁米的,她這小丫頭片子“以草芥為名”也算符合規(guī)矩。

  

天工杳杳

感謝“城中有我”親,謝謝所有讀者朋友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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