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嚴(yán)大哥?
若是北伊知曉南鈞儒的想法,一定會想著如何撬開南鈞儒的腦袋,來查查看里面是不是進(jìn)水了,
她又不是男子,又不是真的倌倌,阿儒在想些什么。
南鈞儒很有節(jié)奏的摸了摸北伊毛茸茸的腦袋,一下又一下,心里想的卻是剛剛英蝶稟報他的那個登臺日期。
“快了,就快了?!蹦镶x儒喃喃低語道。
“什么快了?”
北伊抬起頭看向南鈞儒,阿儒說話的聲音低微,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沒什么,瞌睡了嗎?睡吧?!?p> “好吧?!?p> 北伊將頭枕在南鈞儒肩上,軟軟糯糯地說道:“有什么事,也要告訴我的呀。別一個人撐著,我害怕你累著自己。”
南鈞儒低下頭,眼神里的愛戀都快溢了出來,環(huán)住北伊的手又不自覺的緊了緊。
伊寶啊,他、的、摯愛。
見北伊睡熟了,南鈞儒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向床邊走去,輕柔地將她放在床上,掖了掖被角,滿目柔情。
然后轉(zhuǎn)身,走向窗外,再跳了出去。一連串動作行云流水一般,異常熟稔。
顧澤房間里,他正坐在窗邊大口大口地喝著酒,酒意熏人,他瞇著眼看著南鈞儒從隔壁房間里翻了出來,無聲的笑了笑。
這世人皆夸溫潤的三王爺,動作如此熟稔地翻窗出來,看來是沒少干這種缺德事啊。
剛搖搖頭,他的隔斷房間里就出來了噼里啪啦的聲音。
他的酒?。?!
顧澤連忙奔過去,親眼瞧見最后一瓶酒搖搖晃晃的倒落在地,瓶身碎裂了。
“嚴(yán)從,你這個王八蛋!”
顧澤低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罪魁禍?zhǔn)住?p> 嚴(yán)從一只腳還沒下地,現(xiàn)在他走也不是,落地也不是。
“咳咳?!?p> 嚴(yán)從小心翼翼地下了地,尷尬地望著顧澤,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會賠錢的?!?p> “錢?錢有什么用,我這些酒可都是陳年佳釀。你給我都原封不動地找回來?!?p> “好好好,我知曉了。我會的,給我點時間?!?p> “哼!”
顧澤不情不愿地走回臥室,嚴(yán)從跟在他身后一臉賠罪的笑著。
開玩笑,顧澤可是個嗜酒如命的,毀了他的那些個好酒,還能活著就不錯了。
“你又來作甚?今天不是來過一遍了嗎?”
“嗯...”
“來看你的小姑娘?”
“...”
“悶葫蘆,你這樣,小姑娘會喜歡你嗎?還不是被別人拐走了。”
顧澤慷慨激昂地說著,嚴(yán)從終于有了一絲動容。
“難不成...你知道你家小姑娘已經(jīng)...”
“嗯,我早就知道了。”嚴(yán)從悶聲悶氣地說道。
“我天啊,不去搶嗎?”
“不...不需要。”
嚴(yán)從知曉,一直都知曉。從他第一次在艾越撞上北伊的時候,在他假裝自己很開朗,不是悶葫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知道她有心愛的人了。他不想,也不愿去破壞她的幸福。
默默守護就好。
顧澤恨鐵不成鋼地剜了嚴(yán)從一眼,“沒出息!活該你追不到小姑娘。”
嚴(yán)從還是搖搖頭,“喜歡她是我的事,想寵著她也是我的事,和她無關(guān)。”
“你......”
“倒是我覺得,未經(jīng)她允許,就擅自歡喜,會叨擾到她?!?p> 呼——
也是個傻子,和...他...一樣的傻子啊。
顧澤咽下口中的酒,頓了頓。
“今夜的酒,有些苦啊。”
顧澤還沒傷感夠,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砰砰砰———
房門被人在外面敲的轟轟作響,嚇得顧澤手中的酒撒了一些出來。
他滿臉不耐煩都開了門,卻沒看見有人在門外。
“我說,你能不能低下你那尊貴的頭顱?”
嗯?
顧澤應(yīng)聲低頭,哦,是小姑娘啊。
“小爺有那么矮嗎?一點都看不見?”
顧澤尷尬地?fù)蠐习l(fā)間,其實也沒那么矮,但現(xiàn)在在倌館里嘛,他下意識的認(rèn)為會是個男子來敲門的。沒太細(xì)想還有個小姑娘。
北伊見他半天不說話,便抬腳向里面走去。
顧澤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趕了上去。
哎,碰見了!
“嚴(yán)、嚴(yán)大哥,你怎么在這?”
嚴(yán)從手中捏著抹布,在極其認(rèn)真地擦拭剛剛顧澤灑落的酒滴。一抬眼,便看見了北伊驚訝的表情。
“嗯...”
“原來我聽見隔壁的聲音是嚴(yán)大哥你發(fā)出來的呀?!?p> “是、是我?!?p> 北伊自來熟地往坐榻上一坐,示意顧澤替她倒?jié)M酒。顧澤無奈,認(rèn)命地在她的茶杯里倒?jié)M茶水。
她咪了一小口,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茶水,氣鼓鼓地盯著顧澤。
“你還小,不能喝酒?!?p> “哦!”
北伊無奈,重重地放下酒杯,便懶得看向顧澤。
“嚴(yán)從,你...?”
“我和顧澤是好友,認(rèn)識多年了。”
“???”
北伊驚訝地捂住自己的嘴,但眉梢都透露出她現(xiàn)在的喜悅。難不成,難不成,在顧澤床上的是嚴(yán)大哥???
哇哦!
顧澤一眼就看出小姑娘想歪了,狠狠地點著北伊的腦門,一下又一下。
“你不要想歪了,我可不喜歡你顧大哥這個類型的。”
“那好吧。”
北伊毫不在乎的聳聳肩,他說他的,她想她的,毫不相干。嘿嘿嘿。
“予儒,你為什么跑來我這?大晚上的亂跑什么?”
“還說呢,小爺好不容易在阿...”北伊頓了頓,重新說道?!靶敽貌蝗菀姿耍銈兊购?,噼里啪啦的,小爺能不醒嗎?”
“那不能怪我,得怪你家嚴(yán)大哥哦。還有大晚上的,我都不說奴家了,你也別小爺、小爺?shù)?。裝腔作勢,白天再說?!?p> “哦!”
北伊轉(zhuǎn)過頭,仔細(xì)地端詳著嚴(yán)從。
“怎、怎么了?”
嚴(yán)從被她盯著,有些慌了神。
“我感覺,嚴(yán)大哥你沒有在溫城那般...那般的開朗了?!?p> “呵!”顧澤嗤笑出聲,北伊轉(zhuǎn)過來翻了翻白眼,讓他閉嘴。
“我...”
嚴(yán)從緊盯著北伊的眼睛,那雙眼睛可真好看,就像里面有好多星星一樣。
“我其實本就不是什么太愛說話的,一直被人說是悶葫蘆??赡苁窃跍爻?,沒人管束,所以放肆了些?!?p> “原來是這樣啊,我懂了。沒事沒事,嚴(yán)大哥在我這也可以放肆做人的。”
“好,嚴(yán)大哥知道了?!?p> 嚴(yán)從露出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朝著北伊笑著。
“那...我就先回去了,來你們這不一會就瞌睡了誒?!?p> “慢走不送。”
顧澤脅著北伊一路小跑,送到了門外,“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了門,氣的北伊在門口一直在作勢要踢門。
算了,回去睡覺。顧澤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