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商年之后可以與在下聯(lián)系么?”趙公子雖然聽聞紅葉團的名聲不錯,也算是赫赫有名,但凡是父母將自家孩子送出去學習,誰不都得打聽個清楚?
“自是可以,剛到三日可與趙公子來往書信,后面一月一次?!?p> 趙公子思慮許久,一旁低著頭的商年扯了扯他的衣袖。
趙公子看著他滿心希望卻又矛盾的表情,他確實給不了商年想要的,留在身邊不過是毀他前程。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哎,他不過是再三確認,又怎會不讓商年去呢?
“那便麻煩團長關照商年了。”趙公子聽聞司木好名人書畫,將家中珍藏的一幅水墨畫大家的名畫呈給她,以此表達心中的謝意。
司木莞爾一笑,“若要感謝我,商年?!笨聪蛞慌缘皖^站得板正的男孩,“努力成長吧,莫辜負趙公子與教習的一番苦心?!?p> 她雙手推卻趙公子的禮品,入了團,商年可是為紅葉團牟利,又何須感謝她。
男孩抬起頭,盯著她,正經地承諾著,“是?!?p> “不知兩位可否用過膳?若無,便一起吧?”司媛見三人談的差不多,便招呼二人坐近用膳。
趙公子推辭,今日陪娘子回門,抽空溜出來不能在外面久留,“多謝小姐。在下二人用膳后才過來,不曾想打擾幾位用膳,我等先行離去?!?p> “保重,傍晚掌柜的會去接送商年的,還請打點好行李?!彼灸疽膊煌炝?,囑咐兩句。
小二見貴人們無在忙他事,眼疾手快地上菜,慣例地呈上兩瓶酒。
“十八,這小孩很有天賦么?”顧知見她挺上心這件事情,開口問道。
司木回道,“是個可造之才。顧知要不要來練上幾月?準保你被狗追時能全身而退?!?p> 桌上幾人嘴邊皆掛著笑意,顧知不停地搖頭,他可是見識過紅葉團的訓練場面,他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進去撐不過一天。
“不了不了,我還要醫(yī)治那個小女孩呢。再說了我沒事去惹狗干什么?”
“有事才說要治小如,前幾日可是一臉不爽。”顧元宛抨擊著他的人品。
“喂!你可不要帶你到黑白,那不碰巧我輸拳心情不好么?!鳖欀ⅠR急眼了,他哪有她說的那樣。
顧家兄妹打小的冤家,坐在一塊總能吵起來,十幾年居然樂此不疲,司木很是佩服,也替自家姐妹嘆息,有一個鬧心的哥哥真是心累。
宋時琰安靜地吃著菜,平常木桌竟被他用膳的優(yōu)雅姿態(tài)令人有種這是一張?zhí)茨镜腻e覺。
司木在這幾天與他的接觸,貌似他用膳的時候都是食不言。
“你兩再吵,菜便涼了?!彼炬碌貏褚痪洌藝u聲,大眼瞪小眼,不再吵雜。
司媛提醒著,“今日下午便回涇陽,你兩膳后可要記得接小女孩?!蔽迦罩危袢毡憬Y束了,雖旅程很愉悅,但她心里掛念著爹爹。
不知他是否按時用膳?不知他這些時日操勞過度又喝酒緩解了?不知小蘭做得藥膳爹爹是否食用?他是不是去玲瓏塔陪娘親了?
“記住了。”顧知應一聲?!敖?,陳墨準備大婚置辦得如何了?”
司媛頓了頓,這幾日他的來信只是詢問她的安全以及表達他的思念,“不知,他未與我提及?!?p> “噢,他準備給姐一個驚喜。”顧知的嘴一向停不下來,這又打趣司媛。
“小時候我,顧元宛,表哥還有陳墨四人定下一個承諾,誰先大婚,其余三人便要送上一份大禮。”
司媛認真地聆聽著,陳墨小時候的事她并未多做了解。
四人因家族關系便打小便認識,那時司木還沒回涇陽呢。十年過去,那一幕仿佛如在昨日。
顧元宛也道,“原本我們三人都以為表哥會先大婚,沒想到呀,陳墨遇到了媛姐姐。”
因為表哥的性情好,加上外表家世皆是上等,只是未料到他十四歲參商,事務繁重,至今未動情。
“對丫,還想著表哥先大婚,然后這幾年顧元宛家人,我娘親便不會急忙催我娶妻生子?!鳖欀彩莻€一根筋,只對賭博和煉丹感興趣,并不想成家束縛自己。
宋時琰聞言一笑,給顧知溫柔一刀,“姑姑可不會催元宛,只會催你?!?p> 顧夫人性格溫柔,雖對兒女嚴厲,但是更加疼愛女兒。
“害,我這一生太難了?!鳖欀鎏扉L嘆,司木遞上一瓶酒表示同情,嘴里還是補上一刀,“不只是陳墨與你發(fā)小關系好,還得加上我姐的面子,那份禮你…看著來?!?p> 顧知點頭,司媛待他確實如親弟弟一般,其實她性格與娘親相似,故他不敢在姐姐面前過于放肆。
司媛笑著說,“你呀,多放些心思在成家上,便是給我面子了?!笨矗@話跟他娘親說的一樣。
他已經二十年歲,世家子弟大多十五歲便有通房,一家上下以為他有隱疾,終于被老爹確診為正常,父母又開始催婚。哎~
顧知忽然想起一事,“姐,我跟你說,陳墨沒遇到你之前可會撩姑娘了?!闭f完,給了司媛一個眼神。
“我知道,”他都城的大名她早有耳聞,“這是他的魅力,所以我喜歡上他了?!?p> 幾人見她開始護短,便整齊劃一地吁。
誰不知道,由于陳墨先前是紈绔子弟,司媛并不喜歡吊兒郎當,陳墨為了她而變得成熟穩(wěn)重后二人才在一起。
“姐,陳墨聽到這話可是會高興許久,影響心力處理團里事務的。”司木打趣著,司媛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
五個人,有人鬧,有人笑,如此一幕令人感嘆朋友不得多的,如此甚好。
遙遠的山的另一邊,天空籠罩著一陣灰霾。
曾經的鬧市變得寂靜荒涼,不少家里已然掛起白綾,餓婦哭兒,嘶聲裂肺的哭聲此起彼伏。
有的不對朝廷抱有希望,花光積蓄看病,未果,倚在門邊靜望天空。
宣王貼榜昭告天下,凡是有白芷的不得私藏,上交衙門者可獲優(yōu)先診治的權利以及白銀十兩。
眾人議論紛紛,摸不準宣王是弄哪一出,條件雖是誘人,然他沒有解方,優(yōu)先診治只不過讓人死得晚一些。
街頭有個男人嚷道,醫(yī)谷谷主研制出解方啦!解方出來了!喊著喊著竟帶哭腔。
百姓聞言,沖出家門拽住他,一而再再而三確認消息的真實性。
七嘴八舌地說著問題,大致是“治好了多少人?”
“衙門消息,今早六十人已經痊愈?!薄跋⑹钦娴?,都在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