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歌帶著昏迷的烈斕汐馳馬出城。
天空陰沉,暮色將至,無法繼續(xù)前走。
在一農(nóng)戶門前停下,敲響破敗的木門。
“誰?。 币晃华氉栽诩业拇┲啒愕闹心贽r(nóng)婦打開小半木門,見一小姑娘牽著一匹馬,馬背上怕著一個昏迷的小姑娘,試探的問道:“姑娘,你是?”
“這位大娘,我路過此地,姐姐突然身體不適,現(xiàn)在天色已晚,無法趕路,可否舍下借住一晚,我不白住,這支金玉簪子可底借住的銀兩?!?p> 夏歌禮貌輕語,態(tài)度誠懇。因不想引猜疑,她把烈斕汐稱為姐姐。出城突然,身上沒有帶銀子,從懷里摸出一支金玉簪子,遞給農(nóng)婦。
這支金玉簪子,是烈斕汐送給她的,她覺得貴重,一直沒舍得戴。
農(nóng)婦將信將疑的拿過簪子,雖沒見過什么好東西,簪子已到手,便知是貨真價實的貴重之物,又見輕歌與馬背上的人是兩個半大的小姑娘,終是樸實憨厚之人,也沒多想就同意了。
“舍下簡陋,姑娘要不嫌棄,就進來吧!”農(nóng)婦木門大開。
夏歌牽著馬進去,農(nóng)婦又合上院門。
夏歌將馬拴在院中的一顆樹上,扶昏迷的烈斕汐下馬,農(nóng)婦見勢,幫著攙扶,引進一間屋子,放躺于床上,農(nóng)婦前去點燃房中的油燈,房內(nèi)清貧的陳設顯現(xiàn)。
房內(nèi)雖清貧,卻打掃干凈。
“姑娘可吃過晚膳?”農(nóng)婦善意的問。
“還沒。”
夏歌正幫烈斕汐脫鞋,床上躺正,蓋上被子,直言的回。
西黎大軍來攻城,那還有吃飯的空擋。
“那姑娘等等,我這就去給姑娘生火做點?!鞭r(nóng)婦倒是是個善心人。
“謝謝你,大娘?!毕母枥Ь持杏鰷嘏?,心中感激。
躺在床上的烈斕汐,腦中一夢,帝都出征那日,大軍陣前,娘單薄的身影,立在瑟瑟秋風之中,眼中含淚目送,揮淚道別,千言萬語歸一句。
“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畫面一轉(zhuǎn),滿城紅葉瀟瀟落,娘立于城樓之上,她娘眼中含淚,面容沉痛,言語悲切。
“你們?nèi)舨换兀冶闼老嚯S。”
娘的身影如一片輕葉,從城樓上墜下,在城樓之下艷開一朵血色的死亡之花。
“你們?nèi)舨换兀冶闼老嚯S?!?p> 一聲聲悲切的話語,萬般沉痛撞擊于烈斕汐的心,像一個煉鐵的棒槌,每擊打一次,就是重重痛,深深的疼到呼吸不暢。
“你們?nèi)舨换?,我便死相隨……”
“娘,不要……”
烈斕汐一夢驚醒,赫然睜眼,躺在床上身姿凜冽,回蕩于心的沉痛久久難平。
借著昏暗油燈,看見的便是一屋子清貧的破敗,殘破的木窗外漆黑一片。
很像她現(xiàn)在的處境,前路茫茫夜無光。
微微一動身子,牽動了后頸的痛。
想必她是被擊暈了,帶到這里來的。
“郡主,你醒了。”
夏歌入屋,帶進些許夜風,微微寒涼。
農(nóng)婦做好飯,農(nóng)家最為簡單的粗茶淡飯,夏歌適當用了些,說了感謝,又吩咐農(nóng)婦將飯菜放在熱的爐灶鍋里溫著,她家姐姐一會要是醒了吃。
農(nóng)婦照做,夏歌去往烈斕汐房中,正好看見烈斕汐醒著。
“我這是在哪?父親他們呢?”
烈斕汐坐起身來,一邊下床穿鞋,一邊盯著夏歌問。
其實,有些事情不需要別人說出口,自己心里就很明白,之所以去問,是存了一點僥幸的心理,希望從別人的口中得知與自己心中所想不一樣的答案。
說白了,不過是想自欺欺人罷了。
“這里是城外一戶農(nóng)戶家,已經(jīng)入夜一會了,想必郡主餓了吧!夏歌去盛些吃的來?!?p> 夏歌面露難色,目光閃躲。她不自然的肢體神態(tài)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安好的只有她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