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磊笑呵呵道:“如星姐,這樣才對嘛!不是我說你,你這脾氣也卻是該改改了,孩子再熊也不能這么嚇唬不是?”
沈如星冷冷地看著他,或許是被氣過頭了,或許是隱忍不發(fā),她看上去并不憤怒。
白磊繼續(xù)瞎逼逼一通,沈如星冷眼相待,看傻子似的看著他。
白磊當然知道沈如星知道自己偷看了她洗澡了,他之所以表現(xiàn)得這么無恥,就是不想,也不敢把事情點破,一旦挑明,且不說尷尬,就沈如星的性子,惱羞成怒之下,絕對沒他好果子吃。
他的目的很簡單,只要自己夠無恥,死不承認,沈如星也不好把事情挑明,最多隨便找個理由將他毒打一頓,出一出心中的那口惡氣。
白磊的基本原則是,可以挨打,但絕不能留下黑歷史。退一萬步講,這位二嫂子還能打死自己不成。
來吧,今天這頓毒打老夫挨定了!
沈如星性格偏激,但命運多舛,痛不欲生的遭遇也讓她變得堅韌,忍住第一口惡氣后,她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現(xiàn)在,她只想拼命練武,為姐姐報仇雪恨,在她看來出手教訓白磊是在浪費時間,她沒多余的精力去折騰。
當然,如果冒犯她的是別人,或許她順手就殺了,但這人是白磊,是姐姐死前托孤的人,是有可能幫自己報仇的人,怎么都不可能下殺手。
白磊還在瞎逼逼時,沈如星驀然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慢慢離開。
白磊心里納悶:“怎么回事?難道老夫無意間發(fā)動了究極忍術(shù)——嘴遁?”
到手的一頓毒打沒了,白磊感覺渾身癢癢,居然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如星姐,后山的那些野雞、野兔是你殺掉的吧?”想到三個小鬼對那些死掉的野雞、野兔傷口的描述,白磊已經(jīng)猜到,此事是沈如星所為。
沈如星置若罔聞,并不理會白磊。
“如星姐,野生動物也是有生命的,你這樣肆意殺戮,實在是有傷天和。練武的方式有很多,如星姐,這樣不好!”白磊這番話不是故意找茬,是發(fā)自肺腑的勸說。
沈如星突然停下腳步,扭過頭道:“你說的對!”
(⊙o⊙)啥?
老夫的嘴遁這么厲害?
當白磊還在疑惑時,只聽沈如星淡淡道:“練武的方式確實有很多,比如你就是一個不錯的陪練?!?p> 白磊臉色一黑,下意識退后幾步,他敏銳的聽到了,沈如星這番話中的那個“你”字加重了語氣。
不好,風緊扯呼,這娘們兒想玩兒陰的。
等會兒,老夫逼逼半天不就是想挨頓毒打嗎?
來吧,早點打完收工回家吃飯。
“能陪如星姐練武實在是榮幸之至,還請手下留情!”
沈如星對白磊如此爽快很意外,既然這位無恥的白大人這般善解人意,她也不會客氣。
“跑!”沈如星莫名其妙的喊道。
白磊:???
下一刻,沈如星衣袂飄飄,腰間飛出兩枚八角流星鏢,一左一右飛向白磊。
“哎呀,怎么不喊一二三開始?”
白磊向后一仰,躲過兩枚八角流星,才送一口氣,飛出去的兩枚八角流星又飛向他,速度居然更快。
“臥槽,這玩意兒還是全自動的?”
沈如星為何要讓白磊跑,當然不是好心提醒,而是打活動靶比打固定靶更有技術(shù)難度。
此時,不需要提醒,白磊已經(jīng)運起銀河驚鴻,躲到了四五丈開外。
白磊手里沒兵器,只能靠身形閃避攻擊,好在銀河驚鴻現(xiàn)在已經(jīng)運用自如,在兩枚八角流星的攻擊下,他依然游刃有余。
沈如星見狀眼前一亮,輕蔑的眼神變得認真了幾分,同時她身上的氣息也濃郁的幾分。
青衫鼓動,青絲飄起。
她并攏的二指間若隱若現(xiàn)的出現(xiàn)了兩根極細的銀線,連接著如在狂風中飛舞的落葉一般的兩枚八角流星。
她快速地揮動手指,頓時攻擊白磊的兩枚八角流星飛舞的速度更快了。
白磊明顯感覺有些吃力,視線已經(jīng)跟不上八角流星的速度,完全是憑借身體的本能反應在躲避。
白磊很郁悶,他很想放水,讓沈如星打完收工,可二嫂子練的偏偏是八角流星鏢,不同于拳腳功夫,被這玩意兒擊中,不死也得掉塊肉。
“還真特么難纏,好在只有兩枚這玩意兒……”白磊剛發(fā)出感慨,便恨不得抽幾下自己的嘴巴子。
只見冷笑著的沈如星嬌軀一震,兩枚八角流星嗖嗖從她的蜂腰間飛出。
臥靠,玩真的?
白磊也是虎軀一震,被嚇得不輕。
四枚八角流星鏢同時圍攻,白磊反應再快也來不及應對。
很快,一身華麗的白色綢緞裝,就被切割出了好幾道口子,就連頭上的發(fā)髻都被打散了。
破衣爛衫,披頭散發(fā)的白大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靠,老夫不玩兒了!
“如星姐,停停停,我認輸!”
白大人心說,老夫也不想這么憋屈,可實力不允許??!
沈如星置若罔聞,四枚八角流星甚至飛舞得更快,舞動中留下一條條長長的殘影,晃得白磊滿眼都是小星星。
白磊如同暴風雨中折了桅桿的小船,只能任憑風吹雨打,隨時準備葬于水底。
呼呼呼——
白磊氣喘吁吁,視線渙散,身體到是還能動,但怎么看都像一個傻逼在跳舞。
“啊——
老夫跟你拼了!”白磊大吼一身,瞬間將體內(nèi)勁氣全部釋放。
服用真元丹,筋脈重鑄后,白磊全身筋脈都異于常人,雖然如今氣海內(nèi)只能儲存六成左右的勁氣,但依然超過了許多普通宗師境高手。
狂暴的勁氣將本就破損不堪的衣服撕碎,一身白皙的肌肉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隱約還可以看到一些淡淡的疤痕。
白磊當然沒有發(fā)瘋,他故意毀掉衣服,裸露上身,是想逼迫沈如星停手。
畢竟時代不同,女人可不敢像前世那樣肆無忌憚的看男人的身體;而且他現(xiàn)在沒穿衣服,繼續(xù)攻擊的話,八角流星沒準兒會傷到自己,白磊肯定沈如星不會真的弄傷自己。
白磊心說:“哼,好玩是吧,老夫就這么無恥,來弄死我呀!”
“你干什么?”沈如星蹙眉,神色一怔,馬上扭過頭。
四枚八角流星鏢懸浮在空中,沒有繼續(xù)攻擊。
“啊,不好意思,衣服質(zhì)量問題,要不我回去換件衣服再來?”白磊撿起破破爛爛的衣服披在身上,嘴角露出一絲不被察覺的奸笑。
“好,我等著你!”沈如星回答得干脆。
白大人嘴角的奸笑僵住了,瞧老夫這張烏鴉嘴,再多衣服也不夠這么折騰的啊。
看著灰頭土臉的白大人悻悻然的離開,沈如星眼中閃爍著一絲光彩。
她早就知道白磊和她一樣,修煉的都是《正元經(jīng)》,只是沒想到白磊的勁氣比她想的還要雄厚。
在沈如星看來,白磊就是一塊上好的磨刀石,有他陪自己歷練,不說事半功倍,也絕對比自己一個人苦練強。
……
西月山莊。
嫵媚的月華公主似乎不喜歡臃腫的錦裘,因為閨房內(nèi)紅彤彤的火爐,天氣再冷,她也穿著單薄的長裙。
月華公主的長裙以粉色為主,正式的場合為了顯得高貴,偶爾會穿一些紅色,但今天她卻穿了一件純白色的長裙,整個人顯得淡雅脫俗。
小月坐在火爐邊的小板凳上,手里捧著一本很薄的《故事會》,繪聲繪色的講著故事。
因為白磊在朝堂上講的《白公子和四十大盜》的故事莫名其妙的火了,白磊索性又寫了幾個故事,這才有《江湖畫報》出版的《故事會》。
“……于是馬爾基娜就在所有鄰居的大門上畫上了同樣的記號,這樣強盜們就分不清哪一家是阿里巴巴家了……”
小月停頓了一下,笑瞇瞇的對月華公主道:“公主,這個叫馬爾基娜的侍女雖然名字很怪,可是她好聰明啊?!?p> 或許是同為侍女的緣故,小月格外喜歡故事里的女仆馬爾基娜。
“咯咯,小月也很聰明??!”月華公主嫵媚的笑道。
“公主,我……我還不是很聰明啦!”小侍女害羞的低著頭,卻忍不住露出一臉的竊笑。
月華公主搖了搖頭,忽然問道:“這《故事會》可都是你嘴里那個敗類寫的,你怎么看得這么起勁兒?”
小月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白大人也不是太壞啦?!?p> “哦?”月華公主收起手里的書,饒有興致的看著小侍女道:“你莫不是收了他的好處吧?”
小月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連忙搖手道:“沒……沒有,小月聽說白大人在朝廷上罵了那個說公主壞話的牛糞御史,才覺得他不那么壞的?!?p> 牛糞御史指的是江松,此外號,因白磊那句,“看本官不錘爆你脖子上的那團牛糞?!倍妹?。
月華公主感覺好笑,伸手將小侍女拉到自己懷里坐下,挑著小月的下巴,吐氣如蘭道:“我家小月真聰明?!痹氯A公主說著,芊芊玉手緩緩伸向小侍女的衣領(lǐng)中。
小月發(fā)出一聲嚶嚀,咬著嘴唇不敢看自己的主子,全身僵硬的嬌小身軀禁不住瑟瑟發(fā)抖。
月華公主沒理會小月的感受,一邊撫摸著小侍女,一遍問道:“小月啊,你說他在朝堂上為什么要幫本公主說話呢?”
同樣生為天之驕子,女帝北堂未若有程公公、謝無殤等人擁護,而她只能自顧自伶,這種長年累月的孤獨和無助不是誰能感同身受的。
白磊當日在朝堂維護她,不說深深感動了她,但也讓她感到了一絲溫馨。
“您是公主,身份尊貴,他當然要維護您了?!毙≡滤坪跻呀?jīng)適應了月華公主的挑逗,這番話說的自認在理。
“咯咯,可是他怎么看都不像那種卑躬屈膝,阿諛奉承的人?!?p> 小月不懂月華公主的意思,在她心里月華公主就是公主,身份尊貴,除了皇帝陛下,誰都不能說她的壞話。
那天朝廷上發(fā)生的事兒,月華公主早就知道了,她在意的不是江松的誅心之言,而是白磊對她的態(tài)度。
這個迷一樣的男人,一直深深的吸引著她。
月華公主很想知道,當白磊聽到江松誣蔑他倆有私情時,白磊事后回想起來是做何感想?
是否像她一樣忍不住放聲大笑,夜深人靜的時候,心里暗自涌現(xiàn)一絲期待。
忽然,小月道:“公主,要不要我去問問白大人?”
“不用了,你這笨頭笨腦的,去了也像上次一樣把正事給忘了?!痹氯A公主漫不經(jīng)心道。
小月心想,我哪里笨了?您剛剛還夸我聰明呢?
再說,您上次聽完我的匯報,不是笑得挺開心的嗎?
月華公主要是知道自己的小侍女這么想,一定會忍不住道:“本宮是讓你打探消息,不是讓你去替本宮說媒的。”
小月癟著嘴,心說,哼,不去就不去,反正我上次帶回來了不少紅薯、玉米、和土豆。
嘻嘻,每樣烤一個,還沒郭小小那可惡的丫頭跟我搶。
感覺到月華公主的手突然停了,似乎是在思索什么,聰明的小月忽然道:“公主不必苦惱,白大人說過要請您赴宴,您到時候可以親自問他,量他也不敢不說?!?p> “咯咯,本宮也很期待去赴他的宴啊,不然也不會準備這件月羽雪練裙。他姓白,又喜歡穿白色,也不知道合不合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