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尋找焦北
【能源安裝成功，系統(tǒng)載入......】
【構建世界，記憶體生成中......】
【尋找精神接入端口......】
【成功對接......】
【任務生成中......】
【任務：需找焦北?！?p> 【限定時間：30分鐘】
【任務獎勵：俯臥撐基本動作（殘）】
【任務失敗懲罰：抹殺】
【載入失敗......重新定義失敗懲罰......任務失敗懲罰更改為，基礎智力減半。】
半張的嘴角隱隱有口水流出來，寧絳有些懷疑自己的精神是不是真的出了問題。
嗯，本來就已經被醫(yī)生確診過了，看來真的是大腦有些異常。
機械化的聲音在寧絳腦海中響起，標有刻度的沙漏出現(xiàn)在面前的半空中。
寧絳伸手劃過，然而什么也沒有摸到。
隨著寧絳有所動作，沙漏竟自完成了翻轉。
寧絳翻了個白眼，在原地的位置翻了個身——是的，從一開始他就是以躺著的姿勢在聆聽這一切。
“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稍等，讓我搜索一下我的記憶宮殿...”寧絳開始回憶起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是了，我早上起床，吃了個面包，準備坐公交車出門...然后發(fā)現(xiàn)沒有帶錢...我去看了病...然后是有人跳樓...”
“對哦，我是精神病誒！那這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p> 思考中貌似得出了滿意的答案，少年懶惰的翻了個身。
“啊，那個跳樓的大叔應該是得救了吧，我明明看到了的......”少年百無聊賴的想著。
【剩余時間：28分鐘48秒】
【剩余時間：26分鐘20秒】
呼！少年嘆了口氣。
“看到有人跌倒，都沒有人過來扶的么，世風日下啊......”
寧絳此時身處的依舊是剛剛跳樓的那個小區(qū)，然而與之前不同的，圍觀的人群早已不在，一些人影三三兩兩的佇立在距離寧絳很遠的位置，一動不動。
“假設1，我此時已經死了，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是陰曹地府...嘖...”
“假設2，我并沒有死，這里是我潛意識的空間，周圍一切都是我的大腦構造出來的......”
“假設3，我看到的一切的都是真實，那么好了，大概率是外星人攻占了地球，用高科技影響了所有人類的大腦......那么我就可以安然的等死了...”
“...這種毫無邏輯的不安感與緊迫感是怎么回事？是在強迫我進行某種活動嗎？”
“可惜了，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強迫我進行任何耗費能量的活動，包括我在內?！?p> 寧絳腦海中浮現(xiàn)出某個人類女性的身影。
掙扎著將手墊到腦后，以讓視線能夠對準面前這棟樓房。
這是剛剛跳下來的那棟6層小樓。說是6層其實并不準確，一樓實際上是一排廢舊的自行車庫，最上面的一層，在被改建之前明顯是空曠的天臺。
“啊，我剛剛是救了一個人么，為什么我會做出這樣的行動呢？”
“最后還那么開心...”
“平白浪費了這么多的能量。”
“就讓他死好了...”
少年有些不能理解自己剛剛做出的行為。
這里大概是2、30年前建造的老式建筑，從外部可以看到走廊的那種。住戶將很少使用的廢舊家具擺在過道里，還有人將爐灶搭在門外。
“焦北？難道是剛剛那個跳樓的大叔？這個陌生的名字好像從來沒有聽過，又是怎么出現(xiàn)在我的大腦中的？”
“你們這些我大腦里的雜碎！有誰的名字是焦北?。 睂幗{突然的朝四周大喊道。
回音在小區(qū)中傳遞里了幾個來回，然而并沒有人朝他這里看上一眼。
“似乎缺少了什么東西...無法交流的假人么？”
寧絳沉思著坐起來，然后站直，朝面前的單元門中走過去。這一系列動作耗費了50秒鐘。
任何事物的存在，自有他本身的意義，這是爺爺曾經對他講過的。
寧絳忽然覺得自己既然出現(xiàn)在這里，就一定擁有某種含義。
他決定探尋一下這里。
反正也是無聊。
就在寧絳將視線投入到樓梯口的一瞬間，樓外街道上的路人身體齊齊振動了一下，就像是暫停播放的電影畫面突然被人按下開始。而后他們的視線一起轉過來，看著寧絳走進樓梯。
寧絳聽到了一種細密且嘈雜的喧嘩聲響———這是此處居民生活的聲音，濕漉漉的青菜被放進油鍋，夾帶著鐵鏟的翻炒，一些人普普通通的說起工作當中遇到的事情，小孩子的笑鬧聲亦是不時響起。
整個世界似乎在瞬間活了起來。
寧絳身處的這一層樓，卻是例外。
孤零零的老人拿著蒲扇，坐在二樓的房門外。
“大爺！你認識馬東...不是...你認識焦北嗎？”
老人半瞇著眼睛躺坐在竹椅上，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問話，巋然不動。
“那我進你家看看啊大爺！”寧絳又喊了幾聲，然后也不在意老人是否同意，直接走進了老人身后的房間。
空曠的房間中只有一張小床和稀少的電器，寧絳拿起桌子上的報紙，發(fā)現(xiàn)是8年前的日期。
《紫川市化工廠發(fā)生大規(guī)模污染泄露》《星球政府屬下特別救援隊已抵達紫川市》......
這些陳年信息會與這里的事情有所聯(lián)系嗎？
“大爺，這個東西借我使使？”
寧絳不知從哪里摸出來一把拳頭大小的錘子，握在手里輕輕顛了幾下。
正要轉身離去的寧絳微微停頓，拿著錘子的胳膊繞著身體擺了個大圈，朝著身后猛揮。
老人的眼睛不知在什么時候突然睜開，布滿了黑斑的雙手撐住竹椅扶手，正是一副要站起來的樣子。
他的雙眼睜得很大，眼球有種時刻要掉出來的感覺。此刻他的瞳孔死死盯住面前的鐵錘，整個身體僵硬在原地。
“保持這個動作不累么?！?p> 寧絳猙獰的笑笑，而后舉起錘子，再一次奮力朝老人的頭頂砸過去。
“五樓！”
嗚咽的聲音從老人身體中傳出來，就像有人被捂住嘴，然后努力的進行發(fā)聲。
意外的挑了挑眉毛，錘子掉落在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無聊?！?p> 他走到隔壁門前，用盡全身力氣踹了幾腳。
房門堅固得就像是由水泥砌成，看不出絲毫能夠被暴力破開的希望。
“連一點震動都沒有，或許這里的規(guī)則并不允許打開無關的房間？”
寧絳一瘸一拐的走進通往三樓的樓梯，臨上去時他看了眼剛剛的那位大爺，此刻已經站起來，正面對寧絳的方向，帶著一種奇異的神情的望過來。
“這大爺剛剛說話的時候，好像沒見他嘴動??？”
“嘶，該死，腳為什么會這么痛，我明明應該是在做夢才對！”
“是了，一些科普節(jié)目里面說過，人的精神會影響肉體。有人被催眠自己的胳膊斷了，沒過多久，那根胳膊就有的壞死的現(xiàn)象?？磥砦椰F(xiàn)在也是處于這樣一種狀態(tài)啊...”
少年在某些方面上簡直固執(zhí)得令人發(fā)指。
【剩余時間：21分鐘19秒】
“小青，我聽說你愛人單位新出了分房的政策？”
“嗯，聽說是的?！?p> “哎呦，那可提前恭喜了，按說小王這么多年的工齡，肯定有他的份......”
“哪能呢，沒譜的事兒，還有那么多比我們困難的呢......”
“誒，按我說還是得像小王一樣，踏踏實實的在工廠干下去，雖說累一點，但總是一個鐵飯碗不是，不像有的人，心比天高，結果呢...嘿嘿...”
“......”
三樓傳來幾個女人閑聊的聲音，她們聊的東西居然十分豐富，從時事政治到某某人家的婚喪嫁娶，從樓下老姑娘的多次失戀再到隔壁老王的又一次偷人，寧絳在二樓的時候就聽到這種聲音了，居然也八卦得津津有味。甚至從她們的談話中，寧絳知道了那個住在2樓的獨居老人名字，是一個叫張全的民間雜耍藝人。
寧絳恍然中似有所悟，或許這就是能夠找到焦北的方法。
從陽光照射的角度來看，這里應該是臨近傍晚的時候。寧絳進入三層，看見了一群圍在爐灶面前的婦女，她們保持著做飯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僵硬在原地。
寧絳走到她們身邊，貼近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些都是沒有呼吸的假人。
不過做的倒是很精細，就連臉上的絨毛都能夠被觀測到，雖然沒有心跳，但是能夠從她們的身體上感受到略低于普通人的溫度。
真像啊。
寧絳搓了搓手，有種將其打碎分解，一探究竟的欲望。
不該扔掉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