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心道:“想必竊賊是在此處了?!?p> 他縱身躍上屋頂,只見院子里黑燈瞎火,仿佛此間主人早已入睡。四周沒有什么異常,腳印從進(jìn)門開始,一直到正對著大門的房間。
李維收回血氣,平復(fù)一下因為運動而顯得有些急促的呼吸。他悄無聲息的摸下小院,弓著身子,躡手躡腳的走到房間窗下。
李維仔細(xì)傾聽,只覺屋內(nèi)有一人在打著呼,一切都很正常。周圍越是正常,便是越不正常。正常人偷了東西,怎么可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家里睡大覺?
李維從懷里摸出一塊小石子,那是他剛才順路撿的。
“咻,嘚嘚嘚”
石子輕輕落在門口,發(fā)出一連串響聲。在這靜謐的夜里,顯得那樣突兀。呼聲依舊,李維只覺里面那人一點變化都沒有。
李維自嘲一笑,心道:“是不是我緊張過頭了?就一個小毛賊而已。”
————
數(shù)里外,張府。
“供奉大人果然料事如神,這月櫻手到擒來?!睆埞苁庐吂М吘吹膶χ媲暗闹心昴凶拥?。
那戴著黑色口罩的供奉大笑道:
“哈哈,兩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我略施計謀,便可把他們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不知另外那人現(xiàn)在如何?會不會來‘御靈竹’找我們麻煩?”張管事道。
聽到這,供奉會心一笑:“若是那小子識相,可逃過一劫。否則,那四組爆炎符組成的二階連環(huán)爆炎陣,將會是今晚最美的焰火?!?p> 張管事心下一驚,脫口而出:“二階連環(huán)爆炎陣???豈不是要浪費許多晶石?”
供奉瞟了他一眼,不滿道:“都是自制的,廢不了幾個錢,收益多分我兩成便可。”
“是是是……”張管事驚出一身冷汗,心道,怎么忘了這煞星的職業(yè),他可是制符師,這點小符篆還不是九牛一毛。
話音未落。
“轟,轟,轟!”
數(shù)里外,傳來震耳欲聾的爆鳴聲。
倆人躍上房頂,只見數(shù)朵焰火在天空綻放,如那火樹銀花,點亮了集市的夜空。
————
李維踏入房間未幾,頓感不對!
“符篆!”
只見狹小的房間里,四面墻、床榻上各貼了一組符篆,在李維踏入房間的剎那,符篆如同被激活一般,驟然亮起。
李維本能的激發(fā)所有血氣,大喝:“冰山!”
血氣瞬間在周身凝結(jié)成了一層厚厚的冰,將他緊緊裹住。
一組爆炎符的威力不足為懼,但四組爆炎符組成的二階爆炎陣卻是一組爆炎符的十?dāng)?shù)倍。
轟!火焰剎那間將李維這個“大冰塊”淹沒。
由于符陣定向的特性,四組爆炎符對向而出,火焰摧毀小屋后,只能往天空宣泄,如同放焰火一般。
數(shù)息之后,符篆威力耗盡,整間小屋被夷為平地,順帶旁邊的屋子也受了些波及,塌了好些地方。
一個大冰塊杵在原地。
“散。”
冰塊消融,李維抖了抖身子,毫發(fā)無損。
他微微一笑,邪氣四溢。
————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F(xiàn)在的小屁孩,總愛多管閑事。”
供奉背著手,煙花落幕,他忽然覺得一下沒了興致。
“那是,剛和我們作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p> 張管事眉飛色舞道。
“晶石在我府上,明兒叫你的人拿走吧?!?p> 供奉一躍而下,辮子上的小刀泛著光,劃出一道銀色的拋物線。
張管事連忙彎下身子,恭聲道:
“恭送大人……”
————
李維沿路返回月櫻的雜貨鋪處。
“月櫻,月櫻……”
他喊了幾聲,卻無人作答,走到閨房門前。
“?!?p> 李維右腳正好碰到一柄菜刀。
這不是廚房里的那把刀嗎?
往房間里看,月櫻視若珍寶的《無我劍經(jīng)》也安靜的躺在地下。
這本小冊子……
“孽鏡!”
李維的雙眼重新化作鏡子,四下打量。
我走之后,月櫻走出房門,遇見一個陌生的腳印,隨即返回廚房,取了菜刀。
這么說,來者是敵非友。
陌生的腳印……
李維心下了然,順著張管事他們離開的腳印追了出去。
————
“奇怪,怎么總覺得心神不寧。不是說那小子中了連環(huán)爆炎陣嗎?”
張管事喃喃道。
他從外廳踱到內(nèi)廳,從外院踱到內(nèi)院,最后停在關(guān)押著月櫻的房前。
“管事!”
守在門口的兩個鐵塔大漢恭敬道。
“我進(jìn)去看看?!?p> 張管事推開門,徑直走了進(jìn)去。
兩個大漢心照不宣,連忙走到內(nèi)院門口。
“醒醒,醒醒……”張管事拍了拍月櫻臉頰。
月櫻此刻躺在床上,全身上下如同粽子般被捆得嚴(yán)嚴(yán)實實。
見月櫻沒有醒來,張管事隨手抓了張椅子,坐了上去。
這眼皮怎么老跳,正所謂“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我這只是左眼還是右眼來著?
張管事心下煩躁,兀自亂想著。
“什么人!”
“??!”
門外傳來鐵塔大漢的驚呼。
“咚,咚?!?p> 萬籟俱寂。
張管事緊張的盯著門口,似乎有什么洪荒巨獸將要破門而入。
李維輕輕推開門。
“吱呀……”
吃了先前的虧,他沒有第一時間走進(jìn)里面。
但張管事可不這么認(rèn)為,他驚懼不已,站起身,凝神運氣,丹田靈氣匯聚于雙掌,大喝:
“誰在那里裝神弄鬼!”
李維聽到熟悉的聲音,緩緩走進(jìn)房間里。
就一個胖子,還有月櫻,沒有符篆,很好。
李維舒了一口氣,往張管事走去。
“站?。∵@里是……是私人住宅,你無權(quán)闖入!”
張管事理直氣壯的語無倫次。
李維微微一笑,道:“滾開。”
張管事鼓起的勇氣瞬間消散,頭也不回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連我的衛(wèi)士都能隨手干掉的人,捏死我豈不和踩死一只螞蟻差不多。
張管事心道。
李維上前掙斷月櫻的繩子。
“嗯……”
月櫻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迷迷糊糊中感覺仿佛有人在碰她。
眼睛睜開一絲,正好見到李維貼近的臉龐。
她嚇得趕緊一推,李維卻紋絲不動。
見月櫻醒來,李維訕笑著站在床邊,又作出那副漠不關(guān)心的神情。
月櫻摸了摸還有些疼的后頸,疑惑道:
“我……我這是在哪?”
闖王李字成
最后一句話寫給默默支持我的人。 前路迢迢,長路漫漫,有君作伴,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