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大人,你既說有罪,那便說說,何罪之有吧?”
“臣、臣有罪。。臣。。。?!?p> “張刺史且慢慢說,本王必仔仔細(xì)細(xì)聽著?!辈璞锏乃ɑ瘟嘶?,祁鈺淡淡的開口。
余光瞥到門口等著的顧六打來的手勢,他微不可察的點(diǎn)了下頭,隨后思緒便又回到地上跪著瑟瑟發(fā)抖的這人身上。
“微臣不敢,微臣。。。是微臣疏于職守,疏于防范才叫那北番蠻人鉆了空子,臣有罪,臣。。。。。?!?p> “疏于職守?哼!”祁鈺冷笑了一聲,不知從哪里隨手就摸出了一把蝴蝶刀。
這把刀,和昨天晚上那把分明就是一把!
“看樣子張大人心底,是把本王和今上當(dāng)成隨意就可糊弄過去的傻子了!“
“叮!”
蝴蝶刀眨眼間牢牢地扎在了張刺史前面的地板上,黑色的刀身襯得銀亮的鋒刃更加鋒利。
”卯六。。。。。?!?p> “屬下在!”
隨著祁鈺一聲召喚,一個一身利落打扮的年輕男子立刻出現(xiàn)在屋里,行禮的動作干脆利落,動作間卻隱隱得見殺伐之氣。
“帶張大人下去,好好招待。。。哦!”他故意的頓了一下,又繼續(xù)道:“別忘了先帶他去拜訪一下那幾位北番的客人!”
聽到這話,名叫卯六的男子抬頭看了一眼祁鈺那雙冷然的眸子,然后低頭嘴角意味不明的勾起,便一抱拳:“是!”
待卯六將人僅用一只手就拖了出去,再聽不到那陣煩心的哭天喊地后。祁鈺站起身,彈了彈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走出了屋子。
他方一出來,顧五便馬上迎了上來:“王爺,蘇姑娘醒了,大夫已經(jīng)看過,說蘇姑娘身體并無大礙,只需休息兩日即可?!?p> “嗯!”祁鈺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邁開步子一邊往后院走,一邊吩咐道:“本王不在的時候,著院子里的人仔細(xì)照看!”
“是!”
說話間,兩人便已經(jīng)穿過前廳來到了后院。
這是一座三進(jìn)的宅子,為了此番落腳,早已叫人提前租了下來。
后院的側(cè)廂房里,蘇白定定的坐在床上,腦子里被足可以稱之為爆炸性的消息炸成了一片漿糊!
剛剛那個侍女說,那個叫祁鈺的人是什么人來著?
王爺?大夏朝的律政王?!
一絲冷風(fēng)穿過窗縫吹進(jìn)來,蘇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zhàn)。
她似乎,招惹了個不得了的人物??!
最主要的是,這個大人物,好像認(rèn)識她這世的那個慘死的爹。
昨晚昏迷之前是有人喊有刺客來著,而她。。。。。。應(yīng)該是被那個叫祁鈺的男人敲暈的。
而剛剛那家仆話里的意思,這院子似乎是祁鈺他們早就準(zhǔn)備好的落腳點(diǎn),所以,現(xiàn)在來看昨晚的風(fēng)波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過了?
那她。。。。。。
蘇白猛地站起身,她得離開這!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蘇白邁出去的腳步就停在了原地。是了,現(xiàn)在知道了這位王爺?shù)纳矸?,更不可能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私自離開了!
門被從外面推開,剛剛那個叫小溪的侍女探身進(jìn)來看了一眼。見蘇白光腳站在地上,忙跑過來嘴里還跟著叫道:“哎呀!蘇姑娘,您怎么光腳站在地上,會著涼的?!?p> 一邊說著,她一邊取了鞋子過來放到蘇白腳下:“姑娘快些穿上吧,王爺。。。在外面等您呢!”
“王爺?”
蘇白愣愣的接了一句,待看見小溪肯定的眼神,忙反應(yīng)過來穿上鞋子。
小溪見她已經(jīng)整理完畢,才走到屋門口,對著門外拜了一禮:“王爺?!彪S后便轉(zhuǎn)身出了屋子,根本沒給蘇白一點(diǎn)心里建設(shè)的時間。
小溪的身影剛一消失在門外,緊接著,就見祁鈺從外面邁了進(jìn)來。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紫色的紋竹錦云袍,外面罩了一件同樣料子的外披。外披的里面縫了上好的雪狐絨,蓬松的絨毛自衣領(lǐng)露出來,倒顯得整個人的氣勢柔和了不少。
“王,見過王爺。。。。。?!?p> 蘇白頗不熟練的行了一個禮,心里思量著該如何跟祁鈺提起回家的事。
昨晚的事她本有許多的疑惑想問,昨天雖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是什么,可是見傅知周傅知書兩兄弟看起來還是很好說話的,她還想去打聽一番自己也好安個心。
可是如今對面人的身份卻讓她一個字都不敢多問。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多年,雖然從心底里她依然是新世紀(jì)的靈魂,可是面對現(xiàn)實(shí),很多時候她必須遵從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男權(quán)天下,皇權(quán)至上,即已經(jīng)知道祁鈺的千金身份,面對這個國家最尊貴的男人,她便不能再像昨夜那般同他隨意的講話。
“起吧!”
祁鈺兩步繞過她走到屋內(nèi)的矮榻前,走過去時,目光似不經(jīng)意一般在她只露出來半個腳尖的鞋子上掃了一眼,然后撩起披風(fēng)坐了下來。
“過來坐下。”
他看著蘇白,目光帶著探究。見蘇白在軟榻上坐定,方才不緊不慢的繼續(xù)開口:“蘇姑娘有什么話想要問本王么?”
“???”
蘇白抬頭,沒明白他怎么會沒頭沒腦的說這么一句。不過心底立刻又有些隱隱的蠢蠢欲動。
既然是他自己說出來的,那她問問,也就無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