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草場?李落雪似乎聽說過,就在蘇陌瀟審問被俘的那個胡人時,對方有提到這件事,當(dāng)時謹(jǐn)俞和胡人還為此爭執(zhí),誰也不服誰。她作為一個客觀的傾聽者,覺得燒草場對大裕來說沒好處,除非胡人有證據(jù),不然把燒草場的罪名按在大裕人頭上實在無法接受。
她正打算據(jù)理力爭一番,宇文赫倒先開口了,說話的對象是同樣趴在地上的兩個胡人手下:“把人帶下去看好,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動他一分一毫!這次再敢出差錯,提著腦袋來見我!”
兩個胡人手下早嚇了個半死,聽到首領(lǐng)吩咐仿若得到大赦,抖抖索索爬起來,一個勁地點頭應(yīng)是,架著人走了。
“大哥!”雷拓在旁氣惱不已,感覺宇文赫明顯被抓到的這個大裕人說動了心,“你真相信他的話嗎?別忘了,正是他們大裕人燒了我們的草場,怎么可能幫我們降低牛羊的死亡率?他們巴不得我們的牛羊全部死光呢!”
“草場失火,硬說是大裕人干的,理由太過牽強,畢竟他們雖然逞了一時之快,卻要面對我們的怒火,得不償失?!庇钗暮找呀?jīng)壓下了怒火,氣息漸穩(wěn),思考問題也相對冷靜,“這事非常蹊蹺,需從長計議?!?p> “大哥!”雷拓對大裕恨之入骨,一點聽不進正常的分析。
“不要說了,我決定試一試那個大裕人所講的圈養(yǎng)之法!他到底有沒有騙人,試過便知?!庇钗暮找诲N定音,“你既然回來了,幫著一起做吧?!?p> “什么圈養(yǎng)之法,胡扯!我才不信這樣的鬼話呢!”雷拓忍不下這口氣,掀簾子走人,“我相信自己手里的刀,殺光所有大裕人,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宇文赫習(xí)慣了雷拓的暴脾氣,并不勉強他,只喚人進來,準(zhǔn)備分出一部分牛羊,嘗試圈養(yǎng)之法,先吩咐下面的人去附近找一個避風(fēng)的地方安營扎寨。至于圈養(yǎng)操作中遇到的實際問題,直接讓人去問李落雪。
李落雪很大方,只要有人問,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心里想著:胡人進犯大裕邊境,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侵略,而是迫于生計,為了爭奪糧食。幫胡人圈養(yǎng)牛羊,甚至主動提議幫胡人得到糧食,盡管有保命的原因在里面,但更多的,是希望胡人放下手中的刀,不要再隨便沖進大裕邊境燒殺搶掠。能用和平方式解決問題,對大裕百姓和胡人百姓來說,都是最好的。
胡人對李落雪都很戒備,哪怕來問圈養(yǎng)的話題,眼睛里也透出濃濃的懷疑,有的還表現(xiàn)出強烈殺意。她能肯定,要不是宇文赫提前下了命令,不能動自己一分一毫,她早死了不知道幾回。
李落雪默默嘆氣,胡人和大裕人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短期內(nèi)要解開矛盾實屬不易,慢慢來吧。等圈養(yǎng)之法出了成效,應(yīng)該能稍稍讓胡人對自己改觀。
轉(zhuǎn)眼兩天過去,李落雪在大帳里有吃有喝,身體恢復(fù)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