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自習(xí)剛結(jié)束，去辦公室交完作業(yè)的課代表就通知韓汐繚，英語老師叫她拿著書去辦公室。
“她又要干嘛?”韓汐繚抱怨了一句，剛站起身準備走，宵鳶就拉住了她。
韓汐繚轉(zhuǎn)頭，宵鳶就遞給她一塊巧克力。
“哦，謝謝?！表n汐繚接過巧克力，打開錫紙包裝塞進嘴里。
“等你回來?！?p> “好?！?p> 目送汐繚離開教室，宵鳶收回視線，轉(zhuǎn)頭見前桌女生兩眼發(fā)光的看著自己:“你要干什么?”
“剛才的巧克力還有嗎?”
“我就帶了一塊。”
“哦?！鼻白朗霓D(zhuǎn)回去，繼續(xù)和同桌聊天。
韓汐繚這邊，當(dāng)她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的是昨天來這里寫罰寫的人，今天又整整齊齊的站到墻邊，對于她的到來都只是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
“來了，”英語老師注意到韓汐繚的到來，用下巴指了指靠墻站的眾人，“去，和那邊的半壁江山一樣，在那邊背英語單詞，背會了過來聽寫，全過了就回教室?！?p> “不用了，你現(xiàn)在就給我紙和筆吧?！?p> 半壁江山全都抬頭看向韓汐繚，英語老師也意外的看了韓汐繚一眼，隨手拿了一張紙和筆給韓汐繚開始聽寫。
全部聽完以后，英語老師拿過韓汐繚的聽寫，檢查了一下內(nèi)容，就讓韓汐繚去“半壁江山”的位置再看看。
韓汐繚郁悶的拿著英語書去墻邊背單詞，一旁站著的女生看不下去的提醒道:“我勸你別看了，就算你真的能聽寫全過，她也有其他辦法讓你留下?！?p> 韓汐繚疑惑的看著女生:“為什么這么說？”
“在這里站的人，全都和你一樣，上來就直接聽寫，而且全是一遍過，可結(jié)果呢?她一個也不放?！?p> “我去，她這么做圖個什么??？”
“誰知道?！?p> 韓汐繚嘆了口氣，這下要和阿鳶失約了。
當(dāng)應(yīng)湘第十二次看著自己欲言又止，看筆記本的馨雨凝無奈道:“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說，別跟做賊似的，怪讓人不舒服的。”
馨雨凝都這么說了，應(yīng)湘就直接問了出來:“你是不是認識被有權(quán)有勢的人包養(yǎng)了？”
馨雨凝轉(zhuǎn)頭問安可:“你聽誰說的?”
“我就隨便問問。”
“哦，”馨雨凝把筆記本翻到第一頁，“認識他的那一年，我十歲，他二十五歲，他是個很成熟很有魅力的人，很討女人喜歡，我雖然也對他著迷，但卻不敢奢望太多，只求每天能見到他，我不知道這樣的感情究竟是對是錯，可就是沉溺于這樣曖昧的關(guān)系里；他給予過我很多幫助，也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想他肯定看出了我對他的迷戀，畢竟他是那樣敏感的一個人，也多虧了他的敏感，我才擁有和他的第一次，夾雜著疼痛和快樂，但心底泛起甜蜜的第一次，或許會有人說我不要臉，很隨便，可是我不后悔，我甚至那次覺得自已賺到了，但那一次也是我唯一一次跟他的親密接觸，因為在那次以后，他就把我推向了別人的懷抱……”
應(yīng)湘目瞪口呆的聽著馨雨凝說的內(nèi)容:“真的假的?”
“你還真信啊，”馨雨凝把筆記本立起來給應(yīng)湘看，“我說的內(nèi)容是這個?！?p> 應(yīng)湘把筆記內(nèi)容的第三人稱全部轉(zhuǎn)換成第一人稱，確定這就是馨雨凝說的內(nèi)容，往前翻了一頁，看到了手寫的書名《我和七個男人的愛愛日?！业膲櫬淙沼洝罚姆貏偛诺奈恢?“你寫的？”
“不是。”
“那是誰寫的?”
馨雨凝把筆記本放到桌子上，重新翻回自己看的那頁:“你不認識，想看?”
“我可不看黃文，真虧你能看的下去?！?p> “我看的挺開心的，劇情合理不說，激情戲還寫的很文雅，雖然有點YY的成分，但它至少不給你扯那些莫名其妙的商戰(zhàn)和侮辱智商的內(nèi)容，全程就一條主線，女主角在和出現(xiàn)的男性角色上床，你只需要腦補畫面就行，就是有的劇情真的毀三觀，讓我隱隱擔(dān)心最后的結(jié)局，但總體來講，看的還是很開心?！?p>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黃文說的這么清新脫俗?！?p> “那是因為你沒看過種馬文……”
當(dāng)?shù)谌?jié)課下課，站在辦公室的眾人先是聽到英語老師的高跟鞋聲，然后就看到英語老師怒氣沖沖的進來:“你跟他們一樣，到那邊站著去!”
眾人好奇的往門口看去，正想著是誰這么倒霉的時候，宵鳶就從門外走了進來，原本懶散的男生們一看見宵鳶，瞬間精神了。
“我去，美女啊!”
“別說，是挺漂亮的?！?p> “原來學(xué)校里有漂亮妹子?。 ?p> 男生們的話也讓女生們看向宵鳶的眼神多了幾分敵意。
“這群男生眼光有問題吧？這種也叫美女??？”
“她肯定化妝了，哪有皮膚這么好的人？”
“頂多就是五官端正，漂亮談不上吧。”
“綠茶婊。”
眾人的談話沒有引起宵鳶的關(guān)注，當(dāng)然韓汐繚也沒有在聽，因為……
韓汐繚看著宵鳶在自己身邊站定，小聲問道:“我覺得我也可以問一下你這么做是圖個什么了?”
“對我負責(zé)?！?p> “你在耍什么無賴?”
“要接盤嗎?”
韓汐繚簡直要輸給宵鳶清奇的腦回路:“行，我換個說法，你是怎么做到的？”
在韓汐繚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有老師對宵鳶的到來感到好奇:“新來的那個是什么情況?”
“還能是什么?不完成作業(yè)！”
問問題的老師很明顯深受其害，氣不打一處來:“往死里罰！否則永遠不長記性！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孩子都在想什么，有條件還不珍惜，像咱們當(dāng)年上學(xué)，要買個書練習(xí)冊什么的，還得求著父母！”
韓汐繚恍然大悟:“哦~你沒完成作業(yè)啊?！?p> “嗯?！?p> “你逗我呢?你明明早上交了！”
宵鳶淺笑著做了一個噓的動作，韓汐繚因宵鳶眼里近乎要滴出水的溫柔失神，逐漸沉溺于那樣的目光中。
兩人旁若無人的彼此凝望，直到英語老師突然怒吼了一句“全部好好站著”才回過神來。
見韓汐繚失落的站好，宵鳶突然叫了她一聲:“汐繚?！?p> 韓汐繚好奇的看向宵鳶。
“喜歡你?！?p> 韓汐繚愣了一下，隨后兩人相視一笑，附近的女生也面面相覷，這兩個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啊?
當(dāng)放學(xué)鈴終于打響了，罰站一上午的眾人都松了口氣，剛要離開，就被英語老師叫住:“誰讓你們走了？都老老實實站著！”
眾人不情不愿的站回原位，聽著走廊的喧嘩聲，看著英語老師敲鍵盤，很快電腦關(guān)機的聲音傳來，英語老師這也開口:“都走吧。”
眾人這才松懈下來離開，韓汐繚半攙著因為腿麻而走路艱難的宵鳶走:“你這又是何苦?”
“陪你啊?！?p> “你以為我是來這里度假呢，”韓汐繚無奈的看著宵鳶，隨后笑了一下，“但我得承認，你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我的確開心了一下。”
兩人走出辦公室，剛要往教室走，馨雨凝就拉住兩人:“要去哪兒?“
韓汐繚欣喜道:“正想著要去找你呢，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辦公室的？”
“只要知道你們其中一個在哪兒就行?！?p> 三人進入辦公室對著的樓梯間，往下走，走到二樓的時候，馨雨凝進了二樓，在二樓的護欄邊往下一看，冷笑了一聲，難怪應(yīng)湘早晨一直纏著自己問，還真是為了幫她們啊。
好奇跟來的兩人也往樓下看去，只見貼著所有老師照片的那面墻的死角處站著三個人，里面有三個人是韓汐繚和宵鳶認識的是王新和她的朋友，可還有一個人卻是兩人都不認識的，只是這個人的態(tài)度格外唯唯諾諾，王新她們都動手拍在她臉上，她都還在賠笑著。
韓汐繚指了指五人(她們是……)
馨雨凝搖了搖頭(沒什么)，指了指樓梯間(走吧)。
三人很快就往各自家的方向走去，而在這期間，韓汐繚接到了媽的語音通話。
“之前還說難得沒打電話來呢，這就打來了。“韓汐繚深吸了口氣，接通電話。
“放學(xué)了?”
“嗯。”
“吃飯了嗎?”
“還在路上?！?p> “學(xué)?？荚嚵藛?”
“還沒。”
說話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韓汐繚幾乎可以想象到媽媽拿著手機，不近人情，眼神里充滿不耐煩的模樣:“是真還沒考，還是考了你不愿意告訴我?”
“真沒考。”
“哦，等考了告訴我成績?！?p> “好?！?p> “在家要聽爺爺奶奶的話，照顧好自己，天冷的時候要多穿衣服，在學(xué)校有事跟我說，別像……”
這樣老生常談的內(nèi)容讓韓汐繚莫名的煩躁，當(dāng)媽媽說到“加果在學(xué)校有事跟我說”時，韓汐繚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想試探媽媽在知道這件事的反應(yīng):“我們班有兩個生在一起了?！?p> “兩個女生?同性戀啊?！?p> “嗯?！?p> “別人的事你別管，那是人家的事。”
“我沒管，我就是覺得她們在一起的感覺挺甜的?！?p> “你是不是哪兒有問題?居然覺得變態(tài)的事挺甜的?”
“哪里變態(tài)了?她們一沒偷二沒搶，就是彼此喜歡，只不過喜歡的人剛好是女生而已。”
“同性戀就是變態(tài)！只有腦子有問題的人才會跟同性談戀愛，你那兩個同學(xué)都應(yīng)該去看看醫(yī)生，否則她們非得這樣斷子絕孫不可！”
媽媽的態(tài)度讓韓汐繚忍不住扶額:“我就是告訴一下你這件事，你干嘛那么激動？”
“我激動？！“媽媽在電話另一端開始了河?xùn)|獅吼，“你都覺得同性戀這種變態(tài)的事正常了，我還能不激動！你能說出這種話就證明你也想搞同性戀！我不管別人……”
聽著媽媽的喋喋不休，韓汐繚默默的把手機從耳邊拿到眼前，看著再次亮起來的屏幕上通話時間一點點流逝。
08:36，08:37，08:38……
每次都是這樣……
自己和媽媽唯一能夠正常交流的方式，只有一問一答式，但一問一答式她又嫌自己冷淡，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愿意接她的電話，可跟她聊稍微有點料的內(nèi)容，又會像現(xiàn)在這樣……
真想掛了，可掛了，她又會馬上打回來，接著就是沒完沒了……
韓汐繚把手機直接揣進兜里，任憑媽媽自己一個人在那邊自言自語，走近了自己家的樓道。
幾天后的早晨，辦公室。
聽著走廊傳來的各個班級朗讀聲，韓汐繚和宵鳶以及和她們一樣罰站的“半壁江山”面如死灰。
自從英語老師那天讓所有人來辦公室罰站之后，每天早自習(xí)以后所有人就都這里罰站，一直站到到中午放學(xué)，下午上學(xué)再繼續(xù)罰站，一直站到下午放學(xué)。
幫所有人把停了課不說，就連有家長來學(xué)校理論，她都能讓家長變成跟她同一戰(zhàn)線。
而在這段時間里，韓汐繚和宵鳶也知道了一些情況。
比如，他們分別來另外兩個班——五班和九班。
比如，他們并不是跟韓汐繚一樣沒交罰寫，而是英語老師直接讓課代表叫來的。
比如，這個英語老師有把新生叫到辦公室來罰站的愛好，目的是為了讓自已在學(xué)生中樹立咸嚴，校長更是默許她的這種行為。
再比如，一直站著韓汐繚身邊的女生是九班的，叫悠然。
……
在英語老師有課的時候，他們就得跟著英語老師一起去有課的班上罰站，等到?jīng)]課的時候，他們就繼續(xù)站回現(xiàn)在的位置上，配著敲鍵盤的聲音和批閱作業(yè)和改卷子的聲音，進行冥想。
而在辦公室罰站的期間里，韓汐繚也欣賞到了老師們的休息時光是如何度過的。
跟他們這些學(xué)生沒什么區(qū)別，也喜歡聊天。
從班上有哪個學(xué)生長相不錯，哪個學(xué)生成績好，哪個學(xué)生做題馬虎就差一分就能考滿分，哪個學(xué)生作文寫得好，到今天上課時對臺下不聽課孩子的吐槽，再到批閱卷子時發(fā)現(xiàn)有趣的答案讀出來，讓在場的人全部笑一笑。
聽著這些內(nèi)容，韓汐繚和宵鳶面面相覷，這些人真的好閑。
之后的某一天。
正在寫教案的英語突然叫了韓汐繚一聲。
“韓汐繚?！?p> 韓汐繚聽到聲音抬頭，和韓汐繚一樣罰站的人也看向韓汐繚。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在外打工的?！?p> 聽到這個答案的宵鳶馬上看了一眼韓汐繚(你父母不是在國外做生意嗎?)。
接收到宵鳶眼神的韓汐繚無奈攤手(告訴她，她肯定得問東問西)。
敲鍵盤的英語老師沒看見兩人間的無言交流，繼續(xù)問道:“你現(xiàn)在和誰一起生活?”
“爺爺奶奶?！?p> “你還挺可憐的。”
韓汐繚頓時感覺自己被雷劈了，她在說什么？！
英語老師依然繼續(xù):“你現(xiàn)在這個成績想考好大學(xué)可得加油，你爸你媽在外面打工賺血汗錢不容易，高中一年的學(xué)費又這么高，你再這么荒廢也對不起他們這么辛辛苦苦供你上學(xué)……”
韓汐繚郁悶的看著地面，這段內(nèi)容為什么這么耳熟?
一旁聽英語老師這樣老生常談的其他老師馬上就開始陰陽怪氣的接話:“你這么說有什么用??？沒準人家就是想來學(xué)?；烊兆幽?，就她那成績！她爸媽讓她上高中也是浪費錢?！?p> 從小到大聽習(xí)慣這種話的韓汐繚倒是無所謂，自己認真聽課了，可成績就是上不去，的確是事實。
馬上就有老師插上一句:“在韓汐繚旁邊站的那個挺漂亮的姑娘是叫宵鳶吧?”
“是啊?！庇⒄Z老師接話。
“她小學(xué)和初中的時候不是一直都是年級第一嗎?怎么高中就只是班里的中等水平了?！?p> 這句話如同丟進水里的石頭，讓“半壁江山”的不少人看向宵鳶，悄悄議論著，作為當(dāng)事人的宵鳶倒是淡定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也不看看她跟誰關(guān)系好？”
韓汐繚聞言僵住，宵鳶握住韓汐繚的手:“別理她們?！?p> 有老師就開始教育宵鳶:“宵鳶，這挑朋友也要看人，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當(dāng)朋友，像韓汐繚這種，只會害了你一輩子?！?p> 宵鳶聞言不冷不熱道:“一輩子時間挺長的，但愿能如老師你所言吧?！?p> 辦公室瞬間靜了一下，然后又繼續(xù)就成績這個話題展開。
“學(xué)生的成績好不好，真跟交的朋友有關(guān)，跟學(xué)習(xí)好的玩就跟著進步，跟學(xué)習(xí)不好的玩也跟著倒退?！?p> “肯定啊，差生天天想著玩，好學(xué)生就想著怎么提高成績，能一樣嗎？張老師你兒子不就是嗎？”
“你可別提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子了，想想我就來氣，現(xiàn)在是不跟差生玩了，改成玩手機了！有點時間就去摸手機，說他還要頂嘴！”
“我家那兒子也是，整天就想著玩手機，還是趙老師家的女兒省心，人長的漂亮，學(xué)習(xí)又好，還會來事。”
“他女兒成績好有什么用，再怎么說都是女孩，到了高中就下來了?！?p> “也是，女孩再怎么好，可說到底，還是不如男孩……”宵鳶聞言微微一笑，跟著說這句話的老師一起說出了后面的內(nèi)容，“女孩也就小學(xué)初中可以，到了高中就不加男孩了，男孩的后勁足，再差也能趕上來，相反女孩只會不斷往下滑。”
韓汐繚和離得比較近的悠然一起看向宵鳶，宵鳶風(fēng)淡云輕道:“我奶奶經(jīng)常用這句話鼓勵我叔叔家那個嬌貴弟弟?！?p> “哦……阿鳶，你現(xiàn)在這樣無所謂嗎?
宵鳶輕笑一聲:“什么無所謂?本來就是我的決定?！?p> “我還以為你很看重這些呢。”
“因為我看上去像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
“不是……我說一下我的看法吧，如果我跟阿鳶你一樣，特別優(yōu)秀，樣樣得第一，突然有一天，我從第一的神壇跌落，我肯定心理不舒服，接下來我就會想辦法回自己的榮耀，因為在我的心里，我已經(jīng)把得第一當(dāng)成了一種理所當(dāng)然，第一就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我的東西！”
“說的有道理，不過我還真的從來不是為了名次和好看的成績……”
韓汐繚認真的看著宵鳶，宵老師人生哲學(xué)課堂開課了!
“我成績好是因為我對學(xué)習(xí)感興趣，感興趣的事我一向會努力做到最好，我很享受努力做好的這個過程，至于結(jié)果如何，比如它是不是大眾眼中的第一反倒沒有多大關(guān)系，我只需要知道這是我努力的結(jié)果，我問心無愧，這就夠了！可結(jié)果就是這么的有意思，每次我就是那么湊巧的得了第一……”宵鳶說到這里，嘲諷的笑了笑，“湊巧的讓我想吐！”
韓汐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得第一不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嗎?
“就像汐繚你說的一樣，當(dāng)我能做到樣樣都得第一以后，在所有人的眼中，它就成為了一種理所當(dāng)然，我成為被所有老師經(jīng)常表揚的對象，成為了大家的榜樣，成為了所謂的別人家的孩子，我的身邊充滿了鮮花和掌聲，我的父親將我視作驕傲，所有人都對我報以期望是，聽上去很好，很讓人羨慕！可有誰問過我想不想要這些??？每一次我做出的努力和成績，都被附上表揚和稱贊，所有人都敲鑼打鼓，大張旗鼓的宣傳著……每次看到這些，我都感覺自己的努力就像被人咬了一口的蘋果，咬過的部分暴露在空氣中，不斷的氧化變質(zhì)，就連里面也跟著一起氧化，最終徹底腐爛，散發(fā)著一陣陣惡臭，讓人連碰都不想碰了!”
“嗯?不應(yīng)該是大家的期望讓你很有壓力嗎?”
“不會啊，外在因素不怎么影響我?！?p> “好吧，但在大多數(shù)人眼中，你的行為近乎于是在自毀前程?！?p>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p> “……”韓汐繚頓時用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著宵鳶。
“好好好，”宵鳶瞬間服軟，“我承認這么做是因為你……我很擔(dān)心你，我一直都很后悔初中的時候沒有陪在你身邊，如果那個時候有我陪著你，你一定會好上很多，而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郁郁寡歡?！?p> 韓汐繚愣了一下，隨后故作輕松:“其實也沒有那么嚴重，三年的時間而已，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
“真的？”
對著宵鳶格外認真的表情，韓汐繚莫名的心虛，下意識的移開視線:“嗯?！?